第7章 他想这一定是爱
林楚修感觉到小调酒师往他身后躲了躲，顿时升起一股责任感。
秦纣。
兄弟帮你的o撑腰了。
你来了可千万不能怪我骗你！
林楚修豪情万丈地把张少阳嘲讽得脸红了又白、白了又青，还不让人跑，一心想把时间拖到秦纣来亲眼目睹。
殊不知身后的郁椒并没有害怕，他只是在想一个问题。
这个场景的构成人有些许熟悉。
林楚修、洛星遥、张少阳，加上梦欲酒吧醉酒……
那么。
“星遥？！狗杂种你对星遥做了什么？！”
怒喝由远及近，Alpha暴躁的信息素劈头盖脸，随着拳风打在张少阳的脸上。
秦慕风满心满眼都是洛星遥，将张少阳揍趴下后急切地蹲下，抖着手捧起洛星遥的脸，看到他脖间的吻痕时眼睛都红了。
他轻柔放下宝贝心上o的脸，又脱下外套让他垫着。
旋即转身将刚爬起来的张少阳又揍趴下了。
张少阳捂着脸含糊不清：“秦、秦慕风，你够了……”他又没来得及做什么！
秦慕风看出他要说的话，冷笑着将他踩在脚下：“你算什么东西？垃圾没资格碰星遥一根头发。”
再转头去检查洛星遥有没有别的伤时，表情温柔得要滴出水来，眼中只有心疼和担心。
郁椒安静地看着百万剧情中记载的一幕。
洛星遥在秦纣下班时冲上去装作发情期请求帮助，但……
西装革履被众多集团高层环绕的Alpha根本没看他一眼，他便被集团的omega员工拦下来，送到了临时医疗站。
最后被检查出不在发情期，顶着众人异样的目光掩面而逃。
逃进了酒吧。
[他被讨厌了……他被小叔讨厌了……洛星遥整个蔫了下来，连灿烂的金发都失去了光泽，他想打电话给秦慕风哭诉，却突然想起秦慕风是秦纣的小辈……]
[喝醉了，他喝醉了……但还是好难过，不是说一醉解千愁吗？洛星遥视线模糊，慢吞吞找到手机里打了很多次，却一次都没得到接通的号码，再次拨了出去……]
[‘秦、秦……’洛星遥声音含糊，哭得很委屈，‘我喝醉了，你可不可以来找我？’]
[秦慕风接到洛星遥的时候，看到那肮脏的Alpha正对洛星遥上下其手……把人收拾了后，他小心翼翼抱起自己的宝贝，心都快要碎了……]
洛星遥把秦慕风当成秦纣一些亲亲摸摸的描写被郁椒面无表情地略过。
接着往下翻时却神色微顿。
[秦慕风被甜腻的信息素包围，浓郁的爱意快要将他逼疯，但他却只是将甜蜜的小折磨送回洛家，彬彬有礼的道别……]
[他和宝贝的第一次，不应该是在这种情况下，他要给星遥全世界最好的……秦慕风信息素沉沉，回到别墅后便看到那个仿品，一个劣等的、信息素不会在他身上留下任何影响的、绝佳的工具……]
[omega伶仃的腕骨无力推拒着Alpha，却只迎来了更粗暴的进攻，他想起养父母说的家里缺钱，想起医生对他的诊断，他这辈子都不可能治愈的病……omega仰躺在冰冷的地上，任由身上难堪的痕迹尽数暴露在佣人医生等人面前，他瞳孔失焦，放弃了自我，俨然已经是秦慕风最适用的玩偶。]
[……无尽的痛苦中，他想，他一定是爱上了秦慕风，否则他是怎么才能忍耐下这一切的呢？一定是，爱……]
长睫将浅色瞳孔中翻涌的冷意遮掩，郁椒敛起所有情绪，俯视着大片文字构造出来的一幕。
爱吗？
秦慕风爱洛星遥，爱到后期发现洛星遥喜欢的不是他也无法放手。
他们的虐恋长达五年，才收获了彼此。
一切都很完满。
除了……
这一切不应该建立在他人的苦痛上。
秦慕风抬头时对上的便是男生半掩在长睫下的眼睛，他在看他，但也仅仅是在看他。
仿佛他和路边的石头没差别。
这个念头停留不过一瞬，秦慕风的心思全在洛星遥身上，匆匆跟林楚修道谢后便抱着人离开。
林楚修转身：“走，去给我调酒。”
郁椒应声：“好。”
他顿了顿又问：“一杯，还是两杯？”
林楚修遗憾地叹口气：“一杯，我朋友有事来不了，你赚不了提成了小孩。”
虽然秦纣回复的其实是再发小作文非洲警告，但林楚修肯定，如果他再多提一句，肯定会警告成真。
可惜，没乐子看了。
郁椒礼貌微笑：“不是小孩，我成年了。”秦纣不来，秦慕风却打了个照面，他得再做打算。
两人说着话走开。
地上捂着肚子痛哼的张少阳挣扎着爬起来，眼神阴鸷。
凌晨三点，郁椒下班。
后厨老员工顺手给他打包了一份饭，递给过分瘦削的男生。
在他出声婉拒前，老员工双手交叉：“是老板的命令，不许拒绝，否则我会被扣工资的。”
郁椒一愣，失笑：“……谢谢。”
老员工无所谓地摆摆手，大学生就是讲礼貌，不过是一份饭嘛。
老员工乐滋滋继续工作去了。
酒吧后门灯光有些暗，郁椒靠在后门打开饭盒吃了几口，指尖微动。
他有些想抽烟。
但这具身体太过亏空，即便在某个火焰信息素的补药支撑下精力暂时是充沛的，也不代表他可以造作。
想到这里郁椒不由又叹了口气，秦纣……守株待兔太被动。
细嚼慢咽吃完了饭，郁椒收拾好垃圾，整理一番后打开门。
酒吧后门正对着一条昏暗的巷子，凌晨三点正是普通人睡得最熟的时候，巷子里不出意外只有路边有个醉死的酒鬼。
郁椒踏入无光的小巷，思绪浮动间突然升起莫名的疑惑：洛星遥这种优质omega送上门都不看一眼的秦纣，在君临酒店时为什么……
砰！
劲风袭过，高大的黑影裹着沉沉的信息素猛地将郁椒按在墙上。
破旧的围墙上激落一阵墙灰，青苔和尘土的味道混杂着麝香味一股脑窜入鼻息中。郁椒忍不住仰起脖子，挣扎着为自己赢得一分喘息余地。
黑暗中Alpha冷笑一声：“不回学校不回家，原来是躲到了酒吧。”
秦慕风。
眼睛适应了无光的环境后，郁椒看清了来人。
但他只是在窒息的痛苦中勾起唇角，笑意清浅无谓：“你的心上人、长得很、像我，你找替身？真、老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