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二、呉家穷

张欣瑞每天在床上趴着，胖子和黑眼镜变着花样给她做好吃的。

张起灵偶尔也会给她削个苹果，让她磨牙。

张欣瑞这一个变相禁足也让他们放松了一阵，这娘们不总往外跑了就是个好事。

呉邪也把张家古楼的录像和照片反复看了几遍，不确定的地方就问问张欣瑞。

张欣瑞也知道了他们猜测自己就是瑞字辈的情况，都准备摊牌了，没想到他们还自己给圆回去了。

张海客现在已经很习惯听墙角了，趴在隔壁的墙上听他们讨论。

听到他们跑偏的猜想，脸上没什么表情，内心小人已经在捶地狂笑了。

可怜的裘德考，不行还是看看颈椎吧，这么大一口锅就扣脑袋上了，年纪大了骨质疏松再把脖子压断了。

刚想完，就看外面裘德考身边的人跟着几个医生过来，张海客心道不好，该不会好的不灵坏的灵，真把那老头咒死了吧。

呉邪也很疑惑这些人来着是什么情况，张欣瑞想了下日子，应该还不到裘德考死期呢，怎么就找过来了。

好在那几个伙计不是报丧的，是来催的，裘德考国外的生意也出了状况，等不到张欣瑞完全出院了。

小小刘也跟在这些人旁边，他和这些伙计不熟，熟悉起来的那些伙计没几个活着的。

张欣瑞随意从自己之前穿的衣服里找出一个小瓷瓶，打开看看没问题就扔给小小刘，“就找到这么一个，没有别的了，到底是不是我也不确定，你们自己拿回去研究吧。”

小小刘手忙脚乱地接住，打开看了一眼也没说什么，点点头就转身出去了。

那些伙计没有直接走，慰问了张欣瑞的情况才走。

他们也不知道张欣瑞是被打了一顿，还奇怪呢，她吸入的强碱怎么一直趴着。

裘德考他们这些人离开，也让这边的地方管理人员松了口气，谁知道这些人到底来干嘛的，神神秘秘的，不敢打听还得小心招待着。

在床上趴了四五天，张欣瑞也趴不住了，被呉邪搀着出去溜达。

她也是故意的，早就该好了，但她不想那么早回去面对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故意不让芝麻帮忙，愣是多趴了两天。

也是芝麻这次消耗很大，张欣瑞不想叫她帮忙，想着让她恢复恢复。

张起灵放心不下呉邪和张欣瑞这俩残废在外面溜达，不远不近地跟在后面看着他俩。

张海客也算是找到了机会，凑到张起灵身边刷好感度，顺带辞行。

张欣瑞在芝麻得出了结果就告诉了张海客，他也要回去布置一下接下来的事情了，这段时间看的热闹也够多了，回去可以跟那些小张们好好炫耀炫耀了。

北京的房也修的差不多了，张海客把钥匙又交给张起灵，一步三回头地离开。

呉邪到处看，正好看到离开的张海客，他早就想说了，这个人他怎么总觉得哪里很熟悉呢。

这段时间要应付的人少，张海客在易容上也懒得花那么多心思，只是在自己的基础上改变了一点细节，让自己不那么像呉邪。

装呉邪时间长了，呉邪的习惯也是他的习惯了，偶尔被发现，呉邪他们也没多想，就是总觉得很巧。

张欣瑞顺着呉邪的目光看去就看到张海客离开的身影，他的侧脸在这个角度看还是能找到点呉邪的影子。

也不怪呉邪一直盯着他看，可能是觉得太熟悉了。

“这个人怎么有点奇怪呢？总觉得他好像在模仿什么人，又总在纠正自己的模仿行为，霍家训练伙计的时候还会训练这个？”呉邪一手托着张欣瑞的小臂，盯着张海客的背影小声说。

“可能是模仿主家的少爷之类的吧，这种大家族都会给自己家的子女训练一些替身伙计，不方便的时候就让伙计上。”

张欣瑞给呉邪解释了一遍。

呉邪很疑惑，“那为什么我三叔他们不给我也训练一个？要是能给我也训练一个，我也不至于被雷子追着跑了。”

“……”张欣瑞怜爱地看了他一眼，“你知道这么培养一个人要花多大的精力财力么？从小吃喝一样，一起长大，然后还要让伙计在接受了属于自己的训练之后接着接受主家的训练，为了更好的易容还得把脸型也整得更像主家，身材也要保持一样。”

呉邪听了就知道张欣瑞的意思了，没错，呉家穷。

张欣瑞看他听懂了，跟他说，“还有的会选择好几个一起培养，看小时候的模样，有些人可以判断出未来的长相，会找一些本来就像的人一起。不过都不是个小价钱了，那些伙计也挺辛苦的。而且你也用不到替身，你以前也没打算参与这些事情，你爷爷肯定不会提前给你训练的。”

这话呉邪也就听一听了，他才不信自己参与到这些事情真的是意外呢，肯定在他小时候就安排了，不然谢连环干嘛和呉三省互换身份。

现在他觉得自己学瘦金体也是被计划的，很可能从小到大都是被安排过来的，只是他们的手段太高明没被他发现。

溜达了两圈，呉邪就带着张欣瑞回病房了，还没完全好呢，老实在床上趴着吧。

张起灵跟着回病房给张欣瑞剥了个橘子，让她补补。

张欣瑞也不知道这是哪门子的补，以形补形？

吃了两个橘子，又啃了个梨，张欣瑞按住了张起灵又对香蕉伸过去的手。

“我真吃不下了，香蕉就算了。”

仔细看了张欣瑞两眼，确定她是真的吃不下了，张起灵才收手。

呉邪在旁边啃芒果，“广西是真好啊，水果又多又好吃。”

看呉邪啃的那么满足，张欣瑞说他投生错了，应该去热带雨林当猴。

呉邪也不在意，嘴里叼着芒果核，去洗手池把手上的芒果汁水洗掉，回来盘腿坐在旁边病床上继续嗦。

张起灵靠在床头发呆，也不管呉邪他俩绊嘴，孩子嘛，活着就行，吵架就吵吧。

胖子拎着给呉邪和张欣瑞带的饭走到病房门口，听到里面吵闹的声音还以为自己走儿科去了。

这边的医院病人不多，这一层也基本上都是他们这一批送来的人，他们在里面打闹也没人来说。

推开门就看呉邪叼着芒果核对着张欣瑞做鬼脸，张欣瑞往他身上扔橘子……皮。

眼前一黑，胖子伸手扶住门框才站稳。

张起灵就坐在他俩中间，也不劝架，也没反应。

“别闹了！”胖子把饭盒咚地一声放在桌子上，然后各打五十大板，打了张欣瑞的手背一下，又在呉邪的背上来了一下。

呉邪和张欣瑞都很不服气，盯着对方看了一会，冷哼一声转过头去不理对方。

“欺负小哥是哑巴不会劝架是吧，多大的人了，吵架还往对方身上丢垃圾。”胖子把湿毛巾递给张欣瑞让她擦手，顺便伸手把呉邪嘴里的芒果核拽出来扔到旁边的橘子皮上，“还有你，你就不能让让病号？非得跟她计较？”

呉邪嘴里叼着东西习惯了，芒果核这样被拽出去，一下还不太习惯，嘎巴嘎巴嘴，没说话。

张起灵表情还是没什么变化，过去帮忙把饭盒打开。

胖子也不知道芒果核有什么好嗦的，把那堆橘子皮收起来扔到垃圾桶里。

要不说呉邪一直挨扔呢，张欣瑞把橘子皮扔他身上他还给捡起来放床头柜上，帮忙补充弹药。

倒是没扔的满屋子都是。

胖子看他俩现在消停了也是心累，这俩人也不知道抽什么风，这几天打好几次了，还都是张起灵在的时候打的。

换成黑眼镜守着就是黑眼镜挨揍了。

张起灵现在连装着阻拦都不装了，也不躲开，就坐在他俩中间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