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质问
“怎么会有如此有违常理的事情。”
“陛下亲口说的吗？”
“这倒是……没有，是国师代为发言，如此说来，更像是国师他，一言堂。”
“不敢说……”
满朝哗然，仔细一想便知是荒谬，像是回到蛮荒时代，选部落首领一样……无休止的战火，届时大荒就是
万国尽征戍，烽火被冈峦。积尸草木腥，流血川原丹。
战火遍布整个大荒，为何国师会出如此怨毒的计策？草芥人命，置亿万生灵于不顾！等到哪位英雄好汉一统大荒，会花费多少年？十年，百年？
“阻止，必须阻止国师。”
“可是现在已经有五位亲王宣布，要争夺皇位，余下的蠢蠢欲动，可能在考虑投靠。”
“那四家呢？之前他们是坚定的保皇党。”
“现在他们维护的皇位，变成大家都能争夺的东西，他们怎么想？加入夺位之争……”
“暂时还没有消息。”
芈栖桐在混元殿里，想来拜访的人络绎不绝，都被他拒绝了，他们现在肯定急死了，重磅事件，就被他轻飘飘地说出来，他给了想反的人一个绝妙的借口，没有王位的山贼头子也能明目张胆地造反。
人人都能造反，人人都有资格夺位，一切是选贤举能罢了，这句话说出来轻飘飘，实则重万钧。
听说那四家的世子与国师交好，指不定国师是想让谁上位呢，从迦州回来后，小陆王爷一改之前的颓废，刻苦训练，文武皆不落下，人人都说他是浪子回头金不换，小陈王爷开始信佛，供了尊明王，塑金身，传佛法，以慈悲为怀，济世救人，封地人人都喊他“菩萨”勒，沈和卫家，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事，一如既往的优秀。
他们得国师指点，都步入修行的行列，国师应该是在他们四个人身上下注吧！其他亲王虽然也有实力，但不如国师压得稳妥，他们哪里比得过国师的眼光。
服用洗髓丹后，四人都已结丹，沈南星修为最高，结丹之后感觉身体轻盈，灵力充沛，天地的灵气引入体内，能御剑施法，寿命也比寻常人长上不少，不像沈南星他爹，死得早，几十岁就挂了。
回去之后沈南星开始当家，家里事务打理的井井有条，于是他娘跟他说，你该找个媳妇了。
沈南星答，国难当头，没有这种世俗的欲望。
王都的消息传到的时候，沈南星在院子里练剑，哐当一声，剑被他用力插进地里，显然怒了。
“当真？”
“王爷，千真万确。”
那天降国师，果然是王朝的天煞孤星，他就是想让王朝覆灭，挑起战火，他是想把他们全部卷入战争中去吗？
家中长辈都来了，面上忧心忡忡，现在各大世家都在结盟，投靠某一亲王，他们也不能免俗，如果不够强大，真的会被攻打，夺城。
沈家与陆，陈，卫家交好，之前因世子远行的事结成同盟，现在朝中局势骤变，他们的联盟也摇摇欲坠，谁知道他们之中，有没有人想登上皇位……
他不想揣测好兄弟们，但不得不想，他现在是家主，更要保护沈氏的所有族人，稍有不慎，就会成为败者，成为别人的奴，他家从来只对皇俯首称臣。
“实在是难以置信，玄鸟王朝已经成了国师的王朝了吗？”
“我回王都一趟。”
沈南星去找芈栖桐当面对峙，其实他不指望国师收回，也收不回了，这消息传得那么快那么远，准是国师故意为之，他到底想干什么，他的目的是毁灭王朝，毁灭人族吗？沈南星的眸子一沉，他觉得，国师不是这样的。
殿内熏着檀香，味道让人昏昏欲睡，国师你不能真的睡了吧，印象里国师不是玩乐就是打架，到底是用什么时间修炼的啊。
瞅见国师闭目养神，躺在别人大腿上，不会是全靠双修吧，既然是双修那也要修为相近吧，这护卫有那么强，身份到底是谁……等等。
再想下去可就不得了了。
他本来就是闯进来的，宫人也没怎么拦他，外面空地里狐狸在教球球功法，，以国师的修为，他肯定什么都知道，说不定早就算到自己今天前来。
“你还不起来？”
沈南星没好气地说，芈栖桐睁开一只眼睛，冲他招招手，让他上前，沈南星看起来成熟很多，想必家主之位分量很重，但相比起国师，又有些微不足道了。
“有什么事，值得让我起来？”
芈栖桐撑起头，还躺在师尊怀里，十成十的二世祖模样，特别欠，
“你能告诉我理由吗？国师，为什么要让玄鸟王朝卷入征战不休。”
“在时间长河里，战争和平是一个循环，战争不是因为我，即使没有我，也会发生。”
“狡辩，人总会死，那为什么我现在还活着，现在这个局面你脱不了关系，你在推动，加速这个进程。”
“这些事情，在我的生命里，是镜花水月，转瞬即逝，我万古不灭，不死不生，这样做对我来说有意义吗？”
沈南星凑近了，俊脸上满是怒颜，手扒在矮榻边缘，榻子被他攥得微微颤抖，芈栖桐瞪圆了眼睛，现在年轻人火气那么大啊？
“你是国师，你这么做肯定有你的道理，你在谋划什么，告诉我。”
“你逼我？”
国师半眯着眼睛，神色冰冷，瞳孔宛如蛇蝎，沈南星一惊，他早就逾矩很多，都可以够上砍头了，只是国师不跟他一般见识，现在认真起来要治他的罪，他也推脱不得，他冒犯得太多……
“你是聪明人，你有没有想过登上皇位？从此沈氏是国姓，万人之上，所有人族都对你俯首称臣。”
芈栖桐用手指挠挠他的下巴，像逗猫儿一样，沈南星一动不敢动，那个位子，他不敢想，将要背负的……
“哎，你就是太聪明，你们这么聪明，少了霸气，只能为人臣子，鞠躬尽瘁咯。”
“子苓写信给我，说无意争夺皇位，一心向佛，普渡众生，愿为新皇祈福。”
“他知道我想让你们争，他自个先退出了。”
沈南星脸色黑了一分，甩头挣开芈栖桐的手，不让挠就不挠呗。
“你好狠的心……你想让我们互相争斗，兄弟反目吗。”
“哦？不是你们自己入局的吗？我从来没有逼迫你们，是你们主动的啊，夫子没跟你讲过因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