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鱼与熊掌

中秋节这天，店子生意挺好。四个人忙了一天，销了1000多块钱的衣服。于雷说，再过10天就是国庆节，在这个期间我要去进一次货。晓芬你在店里帮忙，我带雪梅去。晓芬不解，上次不是说好带自己去的吗？于雷道，我还请了一个帮老倌，给我们背衣服的。

雪梅道，表哥，请个老倌子能背什么衣服。

于雷道，是帮老倌，就是帮忙做事的人。不是年纪大的人。

雪梅道，哪个帮佬倌？

于雷道，是陈副倌，他上次和我去过一次，他有的是力气，做事也靠的住。

晓芬听于雷一说，立刻明白了他的用意，她忙道，于雷哥，我听你的。

大家关上店门，找了个地方吃了点东西，于雷问，你们要不要打电话？今天是中秋节，我要给我娘打个电话去。

大家一听，都说去吧。何玉笙不想去。于雷道，玉笙，一起去玩吧。

来到邮局，于雷先打了个电话给大队上，请他们叫爷娘来接电话。

晓芬说，她家就挨着村部，直接打过去就行。雪梅道，她家附近没有电话，打不成。

晓芬挂了个电话，那边立马就有人接听。

晓芬道，爸，我是小芬。你和妈都好不？今天是中秋节，给你们打个电话。你让妈听电话。

一会儿一个女人说，芬啊，你今儿个怎么打电话来了？你上次寄的钱收到了。你说你找到中意的男人啦，有空带回来看看。

阮晓芬羞红了脸，悄声道，妈，莫乱讲。人家在旁边呢。

晓芬妈道，那你叫小于听个电话，听个声儿。

晓芬撒娇道，妈，是我一厢情愿的，他还不晓得呢。

于雷道，你妈妈叫谁听电话？是雪梅吗？

晓芬有些不好意思地道，于雷哥，让你笑话了。我妈想让你听电话。

于雷指了指自己道，我？

晓芬道，我在信里告诉他们我认识了一个大哥，是我最好的朋友。

于雷接过电话道，阿姨，您过节好。我是晓芬在这边的朋友于雷，我们现在在一块儿呢。

对方一听，欢喜道，你是小于啊。晓芬说你是一个文化人，本事大着呢。晓芬说，你在那边对她多有照顾，谢谢你啊。有空到家里来玩。

于雷道，阿姨，我们在这边挺好的。晓芬很上进，也很优秀。你们放心。有空一定去看望您。您和晓芬聊吧。

晓芬满眼神彩地看着于雷接过电话道，妈，你冒乱讲吧？我们只是普通朋友，他是我的老师。今年过年我不会回去了，我要到于老师的家乡湖南去玩。

晓芬妈道，晓芬，这小伙子挺好，娘喜欢。

晓芬羞红了脸道，不说了不说了。说着挂了电话。

一会儿，于雷把电话打到了村上。

于雷的母亲接听了电话。“二宝，是二宝不？”

于雷道，娘，是我。今天过节，搞了么子好呷的么？

于雷娘说，买了肉，杀了鸡，做了糍粑。

于雷说，爷老倌身子怎么样？还好不？

于雷娘说，挺好的。你要和他讲不？

于雷道，娘您等一下，小姨家的雪梅在这儿呢。她要和你说话儿。

雪梅接过电话道，媠妈，我是小梅。和表哥在一起呢。

于雷娘道，小梅啊，二宝刚过去，你要多照看他。他什么都不懂的。

雪梅道，媠妈，二宝表哥能着呢，好多姑娘喜欢他。

于雷娘笑道，只怕冒人看得上。

雪梅道，真的，媠妈我想给您做儿媳妇好不好？

于雷娘道，小梅，你天仙一样的姑娘，莫哄媠妈开心。你上次介绍的那个晓芬现在怎么样了?

雪梅道，媠妈你也不喜欢我啊，只念着晓芬。于雷哥也不要我，我都伤心了。

于雷娘道,你到外面涨见识了，学会哄媠妈开心了。

雪梅道，媠妈是真的。过年我给你带个媳妇回来。你儿媳妇就在旁边，要和她讲话不？

说着把电话给了阮晓芬。

阮晓芬手足无措地接过电话，看了于雷一眼，轻声道，阿姨，您好。我是阮晓芬。是雪梅的同事。

于雷娘高兴地道，晓芬，在那边请你多照看二宝，他大大咧咧的，不晓得冷热。有什么不周的和我讲。

阮晓芬道，阿姨，于雷哥是最代秀的男人，他有本事，有文化，是他在照顾我们呢。谢谢您啊，生了这么好的儿子。

于雷娘道，好闺女，过年和雪梅一起过来玩。

阮晓芬道，阿姨，好的。叔叔身体好吧？

于雷娘道，好，好。他在旁边，我让他听电话。

一会儿于雷的父亲在电话里说，是二宝不？

阮晓芬道，叔叔，我是二宝哥的朋友，我叫阮晓芬。问叔叔好。

于雷爸有些语无伦次地道，好，好，好。

于雷接过电话道，爸，你们吃好点，别累着。今天中秋节，我和雪梅几个朋友一起出来玩，给您打个电话。刚才是雪梅的同事晓芬，是四川的，你们见过照片的，我们都是朋友。

于雷爸说，好，好。你们玩。说着挂断了电话。

于雷道，这个小气的老头子。又把电话挂了。

阮晓芬道，叔叔是心疼长途话费不？

于雷道，是个中国的葛朗台。

大家笑着离开邮政局，何玉笙有些落寞。

听了于雷的意见，姜雪峰在国庆期间请了一周的假，回乡探亲。

在姜雪峰回乡之前，于雷他们又去进了一次货。给几个妹妹一个挑了一套裙子，到银行取了500块钱，一并交给了姜雪峰，要他带给父母。东西他就没买了，怕姜雪峰难得带。这段时间，于雷和阮晓芬把纪实稿子也写好修改了好几遍，传真给了汤老师，等着汤老师那边的消息。

这几日雪梅和阮晓芬也在店子里帮忙，于雷和何玉笙的关系也淡了许多，不像之前那般火热。何玉笙是想多和于雷在一起的，但大家在一块儿，也没有机会。

加上何玉笙最近又是接受派出所的奖励，又是接受当地妇联的嘉奖，俨然成了一个小名人。电视节目和报纸出来后，不断有人不慰问她，让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荣耀。这也让她暂时放下了和于雷在一起的念想。

不仅有精神鼓励，派出所和妇联各给她送来了500块钱的慰问金，这让她有一种捡钱的感觉。她虽然再三推却，但对方说，这是政府给她的奖赏，不能推却的。她没有想到，还真是赛翁失马，她获得了从来没有过的荣誉和人生信心。有一家化妆品公司，来过两次，想请她去做店长，月薪三百，是现在打工妹的三倍。她也一直在纠结，是继续和于雷他们把店子开下去，还是去拿那个每年几千的工资。要知道，要成为一个公司在百货商店的店长，这是她以前想都不敢想的。这边虽然开张不久，但她又有些舍不得。于是，她寻了个机会和于雷聊了一次。想听听于雷的意见。

于雷道，古语有云，人往高处走。玉笙，我也知道你是一个有想法的人，有了机会就抓住。说不定，这是你一次命运的转机。熟话说，鱼与熊掌不可兼得。你自己做主。

何玉笙道，表哥，我这一切都是你给我的。没有你，我什么也没有。我想用这一生来回报你，我也是真心喜欢你。可你那天和雪梅的一番话让我突然对我们的前程失去了信心。如果你愿意和我永远在一起，我什么前程也不想去奔。

于雷道，玉笙，对不起啊。是表哥我没有控制好自己，我真的没有想好结婚的事情。你去奔你的事业，你可以把股份留在这儿。如果多年后，我想结婚了，你还是愿意嫁给我，我们再谈好吗？

玉笙一把抱住于雷道，表哥。说着，又吻了上去。

玉笙说，表哥，再吻我一次吧。我知道，你的心不在我这儿。但我喜欢你吻我。我也愿意把自己交给你。这样，我心里会好受一些。

于雷道，玉笙，我们永远是兄妹，不管什么时候，只要需要我帮忙，你打电话给我。

玉笙道，表哥，谢谢你。我想到百货公司去试试，那里的天地要大些。这边的股份我也不留了，转让给你或表妹都行。

于雷道，你现在转让出来的话，我们一起买下来，给你3000块钱，你看合适吗？

玉笙道，我只投了1200，还拿了快两个月的工资，8月15还拿了200红包，已经拿回来500了。你再给我3000，会不会太多了。

于雷道，玉笙，你爸和我妈是姐弟，我们不分彼此的。这个店子你是元老，这是你应得的。我相信她们也会同意的。你趁着这个机会，早些从之前的不快中走出来，过年方便的话，一起回家看看舅舅舅妈。你现在也算是荣归故里呢。

玉笙道，表哥，都是因为你才有我的今天。但一想到我不能嫁给你，我心里很慌乱。

于雷道，玉笙，天涯何处无芳草。你一定会找到那个属于你的白马王子。那个时候，你会觉得表哥只是一棵长在路边的小草了。

何玉笙转让股份，走马上任去当店长，她的人生将有什么新的起色？请看下章《表嫂凌清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