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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洗脚坊的后院,有何去不得

青黎明知森海是故意为难,却也无从争辩,这玉牌确实碎了。

他只得不情不愿放软态度,对着森海抱拳,“本官不是有意的,还请公子在太子面前说明缘由。”

森海重重叹息一声,还上前用力拍了拍青黎的肩膀,“大人新官上任着急立功我能理解,如今玉碎,还请青大人与我同去殿下面前说明。”

“就算要与殿下说明,也得在搜查后院之后。森海,你百般阻拦,本官有理由怀疑刺客就在后院!”

青黎抽刀,要亲去开后院的门。

森海蹙眉,手扣住青黎肩膀,“大人刻意摔碎殿下玉牌,就是想强行搜查吗?除非殿下首肯,否则这后院谁也别想踏入。”

两人隔着咫尺,四目相对间暗潮涌动。

森海的手指暗暗用力,“大人明知玉牌为真,退还之时就该小心恭顺。大人对殿下之物毫无恭敬之意,我双手奉上,大人却单手奉还,跌落到地倒觉得是我要为难大人?”

青黎目光从森海脸上转到肩膀处那只手,刀背上抬将手移开,“一个洗脚坊的后院,有何去不得,玉牌的事待搜查过后我自会向殿下说明,不劳你费心。”

森海轻笑,“青大人知道是自己失手打碎的就好。”

青黎感觉出森海今夜故意为难,他与森海先前未有过任何接触,他这敌意来的莫名其妙,着实叫青黎疑心。

“今夜那刺客就是逃往此处方向,森家若想撇清嫌疑,还请立即让开!”

说完,青黎又吩咐刑部的人, “来人,把门砸开!”

青黎命令刚下,两方人皆各不相让推搡起来。

估计是顾虑着太子殿下,并未动刀,以免事情无法挽回。

森海怒喝一声,“大胆!太子殿下命令,任何人不得擅入后院,你们想抗旨?”

没人想承担抗旨的罪名,正僵持间,后院一声鹤鸣传来。

青黎立即问道,“后面什么声音?”

“大人若是懒得奔波,执意要探知,有胆就血染足乐坊!这后院,今日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让你们进去的。”

青黎脸色很不好看,他黑着脸往外走。森海冲着他的背影大声提醒道,“青大人可别忘了跟殿下说明玉牌的事!”

青黎走到门口,立即吩咐人在足乐坊四周盯着,自己骑马往太子府而去。

后院众人并未等很久,青黎很快便回来了。

森海搬了把椅子坐在后院门口,看到他进来也不起身。

青黎面色不虞,不用想也被太子训斥了一通。他心中不忿,抱拳敷衍道歉,“方才是我唐突了,还请森公子见谅。”

森海起身走到他跟前,嘲弄瞅着他青筋隐现的手,“青大人早如此客气不就好了?大家都是为殿下办事,何必搞得如此僵呢?”

青黎被他倒打一耙,寒着脸低声认下,“是我太过较真了。”

森海并不想就此放过,他曾经将月殊封在棺材板内,这事自然得找机会清算。

他既然回了上京,今夜的事,不过是为难前的开胃小菜。

他勾住青黎肩膀,迫使他背脊弓起,“大人,我家这小店可就指望着晚上这点子生意,今晚这么一闹腾,估计几日内是无人敢来罗~”

吕蒙顺势提醒,“少爷,姑娘们今夜都白忙活了,好多客人钱还未付便趁机跑掉了。”

森海勾唇浅笑,商人的精明与狡黠跃然脸上,“青大人你看……今晚足乐坊的损失该如何抹平啊?”

森海抖开森海的手,转到他对面,“森公子不愧是生意人,一笔一笔算得门清。不过本官今夜来此,代表的是刑部,森公子对今晚行动有任何不满,都可将诉求递到萧大人那里去。”

青黎憋了一肚子的气带人离开,吕蒙跟着出了门口,待人全都走了才回来回禀。

“刑部的人都走了,听其余回禀,好像人没抓到。”

森海冷笑,人就在足乐坊,怎么可能抓得到。

森海嘱咐吕蒙,“今夜照常待客,让大家细致着些,多留神店周围。”

森海特意在店内待到下半夜,这才回了后院。

师歌还守候在昏迷的月殊身旁,月殊双颊坨红,好似熟透的苹果。

森海伸手探了探月殊额头,滚烫。

师歌轻声道,“过了今夜便好,她正发着高热,那毒有些凶险。”

森海去装了水回来,拧了帕子敷在月殊额头处。

师歌询问店内出了何事,森海将青黎上门搜查的事说了。

“还好有两只鹤作为借口,这地室虽隐蔽,却也不是万无一失,跟青黎此人交手,不可大意。”

师歌深以为然,她今夜忙碌了许久,又是救人,又是拔箭,还得盯着毒药是否去除,身子疲累得很,连打几个哈欠……

“师父先去休息,这里有我看着。”

师歌揶揄,“唉,终究是老了,精神头一日不如一日了。”

她还未满四十,两鬓处却已隐约有了白发。

森海心知是她体内余毒作祟,担忧道,“如今师妹已回来,一切都会慢慢更好,师父大可放宽心。”

师歌点点头,内心却又想了良多。

天玑阁的事还未查清,月殊体内蛊虫未解,她如何能不操心。

森海独自守着月殊,他过会便为她换下额头上的帕子,脸颊热气消散,逐渐变成娇媚的粉红。

森海盯着她的脸看了许久,伸手理了理月殊紧贴在脸颊的发丝。

森海自言自语道,“下次可别再犯傻了。”

昏睡中的月殊蹭了蹭他微凉的手指,指腹处触感滑嫩细腻。

他自己都未曾发觉,脸色越来越柔和,唇边笑意满是柔情。

——

青府。

天刚朦朦亮,一个系着面巾的女子开门出来,她手上提着个菜篮子,用一块蓝布盖着。

淮阴河道边,桥墩处。

这里向来是乞丐流浪人的聚集地。女子走下桥头,冲一个蓬头垢面的乞丐招手。

那乞丐瞧她挎着个篮子,人又穿得齐整华丽,忙小跑着过来。

女人将手中的篮子塞给他,嘀嘀咕咕不知说了些什么,乞丐点头哈腰应下。

女子从荷包里掏出五两银子丢到他脚边。乞丐喜滋滋捡了银子,一溜烟往足乐坊的方向跑去。

这时候还早,足乐坊附近只零星走过几个人影。

乞丐贴着墙根走着,他掀开蓝布瞧了瞧里头,是四五条银亮的小白条。

“这么好的鱼用来喂鸟,真是奢侈。”

乞丐虽然心疼,却不敢耍小聪明。

他在足月坊转了几圈,才摸准了后院准确位置。

他提起鱼尾,退后两步试了试高度,才用力将鱼给甩进墙内。

他丢了三条,第四条刚抓在手里,墙头处攀上一个人来。

吕蒙厉声呵斥,“你在丢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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