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箭上抹了毒,她跑不远
两人不动声色又喝了两杯,和狰起身告辞,青黎送出门去。
月殊脑海里全是方才青黎说的话,并没注意到和狰压根就没有出府。
月殊刚在屋顶上坐直身子,和狰与青黎便相继越上屋檐。
整个青府火把盈动,屋子被围了起来,底下一连声叫嚷着抓刺客。
青黎手上握刀,杀气凛然道,“好大的胆子,敢来我府上偷听,你究竟是谁?”
和狰手上弓弦拉紧,箭尖对准月殊胸口位置,蓄势待发,“青大人,赶紧将人抓住,一切自有分晓。”
和狰不想多说废话,太子身居高位,却四面环敌,若是今夜能抓住此人,定能深挖出背后黑手。
和狰手中的箭脱弦而出,月殊急急后退。
箭羽射在瓦片上,碎片被巨大的力道击飞。
一箭不成 ,和狰已经再拉一箭。
青黎提刀近身袭来,两人一远一近,给月殊带来莫大压力。
屋顶瓦砾数处被击飞,火星迸发,月殊顺着屋檐遁逃,两人均紧追不舍。
一枚照明弹飞上天际,月殊身影一瞬间被照得无所遁形。
她跳下屋檐,往曲折巷弄逃去。
青黎疾跟身后,和狰却挑了一处高高的屋檐止步,拉弓搭箭瞄准月殊不断奔跑身影。
“嗖!”
箭羽破空而至。
月殊踉跄往前扑去,那支箭透肩而入,令她整个人半撑到墙壁上。
青黎眼见月殊被射中,心中一喜,收弓跳下屋脊追上前去。
月殊撑着墙转过街角,那箭上抹了毒,毒药碰到血液流转迅速。她只觉得整个人天旋地转,手拼力扶住墙,身子如风中落叶无力滑落。
“人呢?”
和狰追到街角时,青黎面色凝重蹲在地上看着滴落的血迹,顺着血迹消失处往前看,巷弄四通八达,夜色成了最好的掩护。
和狰拈了点地上血液,,“箭上抹了毒,她跑不远,咱们赶紧追。”
青黎摇头,“你看,血迹消失了,定还有其他人接应。”
和狰恨恨捶了下街墙,“可恶,居然让人在眼皮子底下跑了。”
人虽然跑了,但后续还得跟上,青黎很快就想出了应对之法,“无妨,那人中了毒,又有箭伤在身,咱们即刻派人盯着城中各处医馆药堂。”
足乐坊地室。
月殊趴在软椅上,她中了毒,嘴唇显出青紫色。
伤处血也有些发黑。这毒看来凶险。
森海提了药囊出来,担忧看着昏迷中的人,“师父,师妹这是去哪了?”
“青黎府上。”
“师妹去那做什么?”
“她的脾气你还不知道吗?这几日埋头在屋子里捣鼓,我就知道她要生事,好在我出现得及时。”
师歌将月殊的衣服剪开,箭头处洒了药粉,没再流血,可箭头得取出来,毒血还得放了放。
师歌吩咐森海,“帮我把刀消毒,”她自己则用棉巾一点一点清理伤口周围。
这是一枚放血的箭头,一射入体内,箭头就会自动张开,卡在皮肉之间。
师歌又让森海拿了解毒丹,等月殊吞了解毒丹,这才开始划开皮肉处取箭。
“你日后多看着她点,今日受伤,只怕她更加不肯善罢甘休。”
森海应允,有些头疼道,“上京风云诡谲,师妹实在不该凭着一腔孤勇胡乱行事,这样迟早要栽在他们手上。”
师歌叹气,“她性子随我,有仇必报,说了也未必肯听,你多费心些。”
箭头剜出,血迅速涌出来,森海赶忙递上止血药粉。
“叮铃~叮铃铃~”
悬挂在门口处的铜铃被拉响,森海立即站起来,“我出去看看。”
这铃轻易不会拉响,定是有吕蒙不能解决之事发生了。
森海惆怅地看了眼还在昏迷的月殊,雪白肌肤上,箭伤瞧着触目惊心。
森海出了地室,地板关上,他沉了一口气,才理了理衣襟走出去。
足乐坊里灯光大亮,全不似平日夜里旖旎风情的样子。
刑部的人正在一间一间排查,带队的是青黎。
森海走过去,带着浅笑主动询问,“青大人这是在抓捕什么人吗?”
青黎打量着森海,脸上并没有笑意,“你怎么现在才来。”
森海毫无慌乱之色,“方才在后堂算账,不知大人前来,还请见谅。”
搜查的人查探一圈,并没有发现异常,一人贴近青黎耳边,“大人,后堂有人守着,属下们没能进去。”
青黎唇角微不可察动了一下,他神色复杂瞅了森海一眼,抬步往后堂走去。
回话那人赶忙快走几步在前边带路。
森海眉目微拧,追上去。
“青大人,这后堂不能去。”
青黎低头看了眼拦在跟前的那只手,心内更添好奇。
吕蒙带着人也寸步不让。
青黎目光从森海脸上移向那扇紧闭的门,“你想要阻拦本官公务?”
森海收回手,似笑非笑睥睨着他,“青大人误会了,这后堂的东西,现在可不能外传,大人若是带人闯入,后果小民可不敢承担。”
森海有意为难,正好那两只鹤还在后院关着,有些有恃无恐,语气神情毫无恭敬。
青黎眉心紧锁,并不想在此处多做纠缠,“后堂还有谁在?莫非你藏着什么?”
森海为难地看着堵在后院门口的一大群人,“青大人,这实在是不能说啊。”
“既然不说,还请让开,本官自会亲自去看,不然休怪本官不客气!”
青黎话音刚落,抽刀声响起,刑部的人朝着森海虎视眈眈逼近。
森海轻蔑一笑,慢条斯理从怀里掏出一块玉牌举到半空,“大人莫非要与太子殿下作对?”
青黎微愣,森家什么时候如此亲近太子殿下了。
有玉牌在,他最终抬了抬手,面色不复方才冷峻,众人皆收刀回鞘。
森海含着淡笑双手奉上那枚玉牌,眼底狡黠亮光闪过,“大人看仔细了,这究竟是不是殿下的玉牌。”
青黎确认无误后将玉牌递回森海手中,森海在他放手时也松手,玉牌落地,碎成数块。
青黎气急,“森公子这是何意!”
气氛一时凝滞。
森海惊讶地指着青黎,先发制人,“这可是太子殿下的贴身玉牌,大人怎么能拿他撒气?”
青黎脸色难看瞧着那些碎玉,吕蒙在旁适时说道,“少爷,如果没有玉牌,太后寿辰那日小师弟进不了宫,耽误了殿下差事,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