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闽南舆图
“国公爷!我在这里!快救我!”
黑衣人闻声立时破门而入。
与此同时,月殊已一个挺身从花窗滑了出去,腰间软剑抽出。
寒光凛冽,银白若闪电,顷刻之间舞成惊鸿。
江蕴初紧随其后。
“拿这个防身!”
一把匕首丢了过去,江蕴初忙接住。
已经有五个黑衣人围了过来,长刀直劈而下。须臾之间,两人同时微点了头。
月殊跨出一步,两手搭成梯桥,江蕴初足间借力一点,身姿轻盈上了屋脊。
有两名黑衣人越上屋脊,一起围攻江蕴初。
打斗之间,内间的谢妈妈和那个私生子已经提出屋子。
“月。”江蕴初在屋顶喊了一声,她站得高,立即就发现那两人带出了院子。
“人被带走了!”
月殊手腕灵巧挽出一个剑花,花开,花落,青石板上点点殷红洒落。
她也上了屋檐。
“都杀了。”领头的黑衣人大喊一声。
月殊一剑削平了屋脊上的鳌鱼,石屑飞溅,冲着发号施令的男子击去。
黑衣人身子急退,暗暗赞道,“好快的剑。”
知道不是对手,黑衣人毫不留恋转身就跑,“速退!”
“抓个活口!”江蕴初喊道。
无数牛毛细针从月殊的袖口散射而出,黑衣人四肢僵麻,一头栽了下去。
月殊立刻上前,一脚踩在对方脖子处。
“说,谁派你来的!”
男人露在黑巾外的眼睛带着几分嘲弄,月殊心道,“不好!”
她剑尖一挑,男人面巾挑落,唇边已经流血。
江蕴初看了一眼,面色凝重,“居然是死士。”
“你有没有觉得,这些人身手很熟悉?”月殊站起身看向江蕴初。
江蕴初将匕首递了回来,“十之八九是天玑阁的人。”
天玑阁,那也就是说是雍王了。
“带走的那俩人怎么办?”月殊捡起黑衣人的面巾,细细擦干净剑身的血。
江蕴初轻笑,“杀不了人,莫非觉得国公府会受那对母子牵制?”
“若真死了,你在国公爷那里怕不好交代。”月殊提醒。
江蕴初再次环顾这栋精美的二层小院,有些嘲弄地轻哼,“等他回来,太子都即位了。”
她自小是个极有主见的人,月殊想了想,还是咽下喉间安慰的话。
江蕴初带来的人都死在了方才的厮杀里,连车夫,也倒在马车旁。
月殊猜测,今日的死士就是冲着要杀掉两人而来的。
林三娘不知所踪,而她,是唯一一个同时知道月殊和江蕴初身份的人。
脱离掌控的暗子,在天玑阁手底下,向来必死无疑。
追杀会一次狠过一次。
“我送你回府。”月殊检查了一遍马车,并无异常。
到了夜间,江蕴初果然送来了帖子,邀她后日一道入宫赴宴。
“你今日又出去了。”
和燊说得肯定。
没有得到回应,和燊叹息了一声,“太子非圣君。”
月殊不觉撇了一下嘴,“夫君总说要我谨言慎行,怎么自己倒忘记了。”
和燊无言以对,沉默看她缩进了被子里。
这些日子,事情一件接着一件,也不知道太子会不会开口让三皇子去闽南平乱。
月殊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身旁的位置空空的,外间只点了一盏微灯。
月殊披衣起身,书房窗户上,果然映着和燊伏案的身影。
“来都来了,怎么不进来。”
月殊尴尬推开门,“瞧你迟迟没来,出来看看。”
她走近,眼睛不经意间瞟过和燊的书桌。
和燊抚了抚案上的舆图,端起一旁的浓茶。
“想知道就问,我也没打算瞒着你。”
月殊立即凑得更近,她仔细看过了舆图上的字,才问道,“你看闽南的舆图做什么?”
和燊往椅背处靠了靠,“过来。”
月殊立即过去,依偎到他怀里。
心中有个答案呼之欲出,她实在太想从他口中确认下来了。
和燊一只手环抱住月殊的细腰,语气怅然问道,“若我不在你身边,你会想我吗?”
“你要去哪?”
“你先回答,我再告诉你。”
“会。”月殊眼睛转了转,微点了点头。
和燊手指在桌面轻轻叩击,“这是闽南的舆图。今日太子在朝堂上提议,让大哥担任平乱使,带兵去闽南平乱。”
月殊皱了皱眉,今日从江蕴初口中,她已得知太子是不愿雍王领兵的,可太子心中的心仪人选居然会是和烨。
这着实打了她一个措手不及。
那她今日在江蕴初面前提议三皇子的事,看样子白说了。
青州之时,和烨完美完成了陛下的嘱托 ,陛下已经认可了他的能力。
“那陛下下旨了?”月殊问,“陛下的意思,莫非是要你二人再次合作平乱?”
“聪明,”和燊捏了捏月殊脸颊,“朝中还有些质疑之声,但估摸着也就这几日陛下就会决断好。”
舆图都拿了出来,可见这事八九不离十了。月殊若有所思盯着舆图,面色渐渐发沉。
“别担心,新宅子已经看好了,明日我休沐,正好去瞧瞧还有什么需要置办的。”
计划被打乱,月殊心乱如麻。
上一次为了阻止和烨去青州,她眼睁睁看他落水挣扎,眼睁睁看他悬挂涯下。
如今呢,经历这么多,她已经狠不下心了。
新宅子仍旧在西直街,不过是过了金梁桥的南侧,与原先的宅子在完全相反的方向。
月殊思绪不宁,在和燊的面前也只能装作无事的样子强装出兴致,在府中用了早食就出了门。
马车从侯府出发,大约一个时辰的路程,就进入了西直街。
放眼看去,西直街一如往昔热闹。一户又一户雕绘精致的门楼,华车不时交汇而过。
和燊正经做事的时候分外细致认真,昨夜他让月殊先行回房,自己在书房独自待到了下半夜。
马车微微晃悠,他闭着眼睛休憩。
“哐当”,猛烈的撞击过后,马车前辕似乎断了,车身往前倾斜得厉害。
“少爷,车坏了。”
西直街宽阔,便是同时行三辆车也绰绰有余。再者,今日驾车的是老赖头,由他赶车,还能撞上,月殊与和燊心底都闪过疑惑。
“先下车。”和燊率先下车与对面交涉。
月殊后一步微挑开帘子,抬眸,顿时有些惊住。
对面的马车跟房子一样,几乎占据了路的三分之二。与之相比,侯府的马车实在是太小了。
老赖头斜倚在车壁上,轻声说道,“对方看起来来头不小。”
月殊盯着对面马车,这个方向看过去,只能看到和燊的侧颜。他背脊挺直,隔着车窗与马车内的人说了几句,而后冲马车内行了一礼才走回来。
和燊脸色很不好看,担忧看了月殊一眼,“是雍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