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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 天玑阁魂阵

月殊不觉握拳。

“所以,他是故意撞上来的?”

听到月殊这句话,老赖头收起了方才懒散的样子。

“先不说这个,”和燊微摇了头,对老赖头说道,“我们今日不去逛街了,你将马车修好。”

他拉着月殊的手往雍王的马车走去。

车门从内推开,雍王的随身太监马洪刚也在里头。

月殊狠狠压了一遍心头的杀意,扶着和燊的手踏上马车。

她低眉顺目,只用眼角的余光淡扫了雍王一眼。

马车内饰奢华,男人慵懒地半靠着,面前矮榻小几上摆着几碟子精致的小点心,除了茶,还有一个冉冉升腾出白烟的香炉。

“瞧你,只顾着拉我出来闲逛,今日的药都还未吃呢。”月殊嗔怪数落了和燊一句,从怀里掏出一个青瓷小瓶。

和燊眼底闪过疑惑,却还是不露痕迹接过。

“殿下,可否讨一盏茶给我的夫君润润嗓子?”

“无妨,夫人自便。”雍王道。

喝了茶,和燊歉意道,“雍王殿下见谅,这是老毛病了。”

“是青州之行落下的病根吧。”雍王食指微抬,马洪刚立即又为和燊续上热茶,“听说当时十分凶险,和烨差点丧命。”

“是。”

和燊并不多言。

“若你需要,我让雍王府的医官给你瞧瞧?”雍王打量着和燊神色,“虽不及皇城内的医官,却也算有些名号的良医。”

和燊先表达了谢意,才拒绝道,“如今吃着这药丸很是有用,哪敢再麻烦殿下的专用医官。”

雍王也未坚持,一言不发端详了月殊半晌,看得和燊心头发紧。

“和燊呐。”

“殿下请说。”

雍王,“侯府这五十两花得着实值得,这女人花容月貌,瞧着并不逊色上京的世家女子。还有那剑舞,真是英姿飒爽。”

雍王话锋一转,“对了,听说你们和离了,是骗人的吧?”

“并不是。”

“那你们这同进同出的,”他指节轻扣了两下桌面,“不是叫旁人误会嘛?”

“殿下说的旁人,是谁?”

“哈哈。”雍王道,“自然是爱慕你的人。”

说完,雍王直勾勾盯着月殊。

“殿下,我和燊是个恋旧的人。”和燊拉过月殊的手,放在掌心握紧,“月儿与我虽是因着五十两结缘,可如今在我心中,她是谁也无法相提并论的珍宝。”

“乐安公主也比不上?”

雍王问得直接,和燊愣了一瞬,才答道,“公主金枝玉叶,臣的糟糠之妻,怎——”

“错了,既已和离,怎能再以妻称之。”

和燊话被打断,只能端起茶杯凑近唇边假意喝了一口。

“殿下说得是,月儿如今不过一个通房,怎能以妻为称。”月殊浅笑着开口。

和燊立即转头看她,神情错愕。

却见月殊低头摆弄着自己的手指,细声道,“三少爷,咱们日后还是避讳着些。”

和燊眼眸微缩,“怎可妄自菲薄。”

雍王很是满意月殊的识趣,转而问马洪刚,“还没到吗?”

“回殿下,和大人新买的宅子就在前头了。”

马车停在了宅子跟前,雍王含笑看着和燊,“要不要下去瞧瞧?”

方才的谎言被戳穿,和燊心底猛地一紧。

这雍王,看来知道的挺多啊。

月殊藏在袖子里的手不断摩擦着飞刀,心中不住琢磨,雍王此举究竟是何意。

昨日才派人刺杀了江蕴初和她,今日此举是警告?是拉拢?一时叫人看不明白。

雍王与和燊走在前头,府门打开,月殊踏上台阶随行其后,马洪刚伸出手拦在她前头,“殿下与和大人有事要说,你在外头等候。”

和燊回头瞧月殊未跟上,想要回身去找,哪知雍王说道,“里头有人在等,她若在,可不太方便。”

和燊只好压下心里的担心,带着疑惑跟在了雍王后头。

这院子雕栏画栋,流水楼阁百转千回,无人在前头领路,雍王却显得格外娴熟。

走过抄手游廊,和燊正琢磨雍王口中的她是谁。雍王冲着廊旁竹子掩映的青石路说道,“还不出来?”

一个娇俏轻盈的身影拨开竹子,手里握着一根竹枝条,笑盈盈上了游廊。

“给公主请安。”

乐安甩着竹枝,脆生生回了句“免礼”。她走到雍王跟前,冲他点了点头。

“走吧,去里头看看。”

和燊再忍不住,问道,“公主怎么在我新买的宅子?”

乐安与雍王互看了一眼,“噗嗤”一声笑弯了腰。

和燊莫名。

乐安脚步轻缓,语气雀跃,“和燊,你买宅子前也不打听打听,这宅子,原先的主人是谁?”

和燊眸光深了深,“起先问过,但掮客只说是一位贵家女子。”

现在想来,估计那掮客一言一行,都是她们早就设计好的。

乐安似乎很满意他惊诧的样子,舞着竹枝圈了个圆,“怎么样,这宅子和你的心意吧。”

和燊越发不安,这对兄妹,究竟打的什么主意。

“后边那个湖我也买下来了,到时候将湖填掉一半,再搭个水榭,你定然更中意。”

“公主,我没打算修水榭。”和燊蹙眉,面色凝重回看着乐安。

“侯府,你不挺喜欢待在水榭的吗?成婚后,你想住在水榭,也不是不可以。”

“成婚?”和燊越听越糊涂,疑惑地向雍王求证。

雍王含笑,拍了拍和燊的肩膀,“和燊,你觉得乐安如何?”

和燊心头“咯噔”一下。

他忙退了一步,拱手弯腰,“臣不敢妄议公主。”

“本王许你议论。”

“臣不敢,妄议公主,不是为臣之道。”和燊依旧坚决。

乐安急了,“京中都说你风流,我瞧着明明就是个呆子!”

“公主恕罪。”

和燊转而和雍王告辞,“这宅子是公主殿下的心头好,臣万不能夺公主所好。”

乐安笑意全无,眼底竟涌动着狠厉之色,“和燊,你可想好了。出了这宅子,想再进来,就不是站着了。”

和燊并无迟疑,“若知道这宅子是公主殿下的,臣定不会沾染。”

“好。有骨气!”乐安怒极反笑,“来人,送和大人岀府。”

和燊刚走,两个护卫武装的男子从暗处现身。

其中一人身上带血,在另一人的搀扶下才勉强稳住身形。

“怎么回事?”

两人跪在地上,“她武功太强了,逼不得已我们用了阵法。”

雍王道,“无妨,人抓住了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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