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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章 你们赢了,可以走了

陈婧的一句江先生,江鹤眠就知道是江鹤清来了,但他没有回头去看,这还是第一次在江鹤清出现在与自己同一个空间之后江鹤眠没有下意识的就去找寻他的影子。

他在生气,这一点不管是陈婧还是江鹤清都看得出来。

江鹤清的目光落在江鹤眠的身上停留了片刻,继而看向坐在沙发上的那个人,商酌言的脸色不太好,但江鹤清觉得他应该不是被江鹤眠的砍刀所吓的。

能做出绑架他秘书这件事的人,区区一根手指而已,还不至于让他变了脸色。

他遇到了一个比江鹤眠更疯也更狠的人。江鹤眠的疯与狠绝大多数是没有理智的,不像商酌言,他清楚地知道这件事不应该不适合,却还是义无反顾。

这样的人像丛林中蛰伏的雄狮,不要给他任何机会,否则他能扑过来把自己咬得骨头都不剩。

江鹤清迈步走过来在商酌言对面的沙发上落坐,没有立刻说什么,反而看向了江鹤眠:“你要是不愿意待在这里可以去车上等我,我很快去找你。”

江鹤眠终于看向江鹤清,不同于以往的信服和崇拜,这一次他的目光冷冷淡淡,有着对江鹤清的诸多不满,只是江鹤清到底护了他多年,在江鹤清面前即便再怎么情绪翻涌,却也还是能保持起码的理智。

“你来做什么?”江鹤眠开口问他:“来告诉他杨雅君在哪里?让我把他们放走?”

江鹤清没说话,片刻之后叹息一声,说:“坐吧,你听听也好。”

江鹤眠堵着气没过去,就站在那里,江鹤清于是看了一眼旁边的保镖,有人立刻搬来了一张椅子,江鹤眠静默片刻,不情不愿地坐了上去,没再开口说话。

整个一楼有一瞬间的安静,江鹤清的目光又一次落在商酌言身上的时候,商酌言的目光已经从萧染手背上的伤口移开,抬眸看向江鹤清,微微一笑先一步开了口:

“江先生能够坐在这里,想必已经收到我给你的礼物了,还满意吗?”

“你胆子不小。”江鹤清说:“知道这么做有什么后果吗?”

“当然。”商酌言往后靠近沙发椅背,是个惬意到近乎自在的姿势:“后果是我保住了自己的手,再过不了一会儿,我还会带着萧染和她的母亲一起离开这里,我很满意这个后果,就是不知道江先生要怎么对自己的弟弟解释了。”

商酌言看向江鹤眠,瞧着他一副气呼呼随时能扑过来的模样就觉得好笑:

“他可是笃定自己会赢的,江先生怕是要好好哄哄了。”

“你确定你能走?”江鹤清问。

“我不能走吗?”商酌言满不在意的开口:“时间问题,就算你现在不想放我走,之后也会的。”

江鹤清没说话,商酌言轻勾唇角淡淡一笑:

“我们把话说得明白一些吧,被你弟弟关了这么长的时间,我已经没那么多的时间继续浪费。江鹤清,其实你也不愿意你弟弟在萧染的身上继续投放太多的精力吧,你骨子里瞧不上萧染这样的背景复杂的人,所以你不可能真的允许萧染在他的身边,既然如此,早晚都是要放她离开的,为什么不是现在呢?毕竟你也不想自己曾经做过的那些事儿被我曝光出来,对吧?”

“一个早晚都要走的人只是走得早了一些而已,对你来说不会有什么影响,可我手里的东西一旦曝光出去,你是否还能有资格和我对话都是个未知数。”

江鹤眠终于从商酌言的话中明白了什么,危险地眯了眯眼看向商酌言:“你做了什么?”

商酌言没说话,像是没听到江鹤眠的问题,看着江鹤清。

江鹤眠却有些坐不住,从椅子上起了身,他想问江鹤清,却在开口的时候敏感的察觉到了不对,只要江鹤清出门就形影不离的秘书此时却不见踪影。

意识到这个变化背后可能会发生的事情,江鹤眠猛地转身看向商酌言:“你怎么敢的?”

商酌言直到此刻才缓缓看向江鹤眠,轻笑一声:“可我就是敢,怕不怕?”

一切都解释得通了,江鹤眠纵然行事疯癫,却也知道江鹤清的秘书如果在商酌言的手中意味着什么,没有一个人走到江鹤清这个位置上的人手中还能是干净的,真的干净也走不到这个位置上来,秘书跟了他那么多年,是他的心腹,有些事情自己不知道的他的秘书都知道。

而这样的一个人,如今在商酌言的手中。

江鹤清或许并不怀疑秘书对自己的忠心程度,但他也不可能怀疑商酌言严刑逼供的手段,一个连江鹤清秘书都敢绑架的人,你指望他遵纪守法,手下留情吗?他不会的,他只会在意结果,在意能不能得到自己想要知道的,从而在谈判桌上能不能赢。

“商酌言。”江鹤清缓缓开口:“我秘书在你手里的确不假,可你的人现在还在我的手中,你在乎的萧染也还在我的面前,你觉得我拿你没有办法吗?”

“要鱼死网破吗?”商酌言并不在意他言下之意的威胁:“老实说我并不介意,用我的残缺换你的前途,我会觉得这是一笔很划算的买卖,你一旦动我和萧染一根手指头,你的那些事儿就会立刻成为互联网上的热搜。”

商酌言说:“我保证不会让你失望。”

从来没有人这么跟江鹤清说话,更没有人有这么大的胆子当着他的面来威胁他。

有的人外强中干,有的人是纸糊的老虎一只,但商酌言是一只真的猛狮,他说到做到,说出口的每一句话都是他准备做也能做得到的。

虽然自己并不知道商酌言的眼线此时在哪里,但江鹤清却毫不怀疑,只要自己一旦动了他们,自己的那些见不得光的事情就会变成榕城,乃至全国的饭后谈资。

用萧染和商酌言的残缺还交换自己的前途,这笔买卖并不值得。

江鹤清不愿意承认,但又不得不认清一个现实,在这场江鹤眠和商酌言的博弈中,不仅江鹤眠输了,就连自己也输了。

“杨雅君还在昆城的疗养院。”江鹤清说:“你们赢了,可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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