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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错了

林城一直等到第二天都没有见到林钱被送回来,内心深深的恐慌袭上心头,极度的恐慌激发着极大的胆气。

林城使出了浑身的力气嘶吼着拍门:“开门!开门!你们将我哥弄哪里去了?为什么他到现在都还没有回来?”

没有人回应……

“开门啊!你们这群蛮子,我哥被你们弄去哪里了?!”

想到这些人强横地强占他们的货,一言不合就将他们给关起来。

又想到林钱被带走时被反绑着双手、蒙着眼睛。

这些人还有什么事是干不出来的?

越是拍门没有人回应,林城心里不好的预感就越是强烈,眼泪已经不受控制地直往下掉。

突然房门被打开了,一抹光亮从外面照进来,晃了林城的眼,林城下意识地抬起右手挡了挡,然后急急地朝门口四处张望。

“别看了,你那个同伙不会再回来了,他昨晚自己想不开投河自尽了。”

看门的那人凉薄地说道,就好像说的是一个再稀疏平常不过的事情一般。

“什么?投河自尽?”林城脑子嗡嗡作响,完全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这不可能,一定是你们将我哥藏起来了,还我哥来!还我哥来!我跟你们拼了!”

林城疯了一般地冲到开门的这个人面前,扯着面前的人不放,全身都在发抖,牙关都在打颤,要跟这个人拼命。

奈何他都有好几天没有进食,全身虚弱无力,即便是他使尽了全身的力气,对面前这人依然构不成任何实质性的威胁。

“干什么?!吃了豹子胆了,还敢在你爷爷我面前撒野,谁给你的狗胆?不想活了,是吧?”

这人怒得一脚将林城踹飞,林城就像一只提线木偶一般摔落到这间屋子的角落。

紧接着林城嘴里就被这人塞了一大团布巾,眼睛上被蒙上了黑布条,双手被反绑在身后,套了麻袋,被这个人像拎死狗一般往外拖。

“唔……唔……”

“给老子老实点。”

也不知道被拖到了哪里,林城只感觉自己浑身骨头像是被人拆了一般,身上到处都是在地上擦出的血口子。

也不知过了多久,那人停了下来,林城也被迫停了下来,在麻袋里面隐隐约约听到那人的脚步声要走远。

林城一下子慌了,也顾不上等待自己的将会是什么,他急于想知道林钱现在在哪里?被他们怎么样了?

使了好半天的力气,双手依然挣脱不开,只勉强将嘴里的布巾甩脱了,急声道:

“你别走!我哥被你们怎么样了?他在哪里?”

已经走出十米开外的那人停下了脚步转过身,看向对面地上那一团还在拼命挣扎的麻袋。

凉凉地说道:“他自己想不开投河自尽,你问我们做什么?”

“你们这群杀人犯,血口喷人,在你们眼里还有没有王法?!”

林城愤恨地怒骂。

“呵……王法?在我们的地盘,爷爷我还不知道王法怎么写呢。行了,你该上路了。”

那人轻飘飘地说道。

听到这人说让他上路,林城终于知道了他们对林钱做了什么。

极度的愤怒覆盖了内心所有的恐惧和无助,他此刻内心反倒是平静了下来。

也不再做无谓的挣扎,惨然一笑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吧,我们兄弟俩落在你们手上,是我们的劫数。”

“我认栽。”

“呵!真是没想到啊,这都什么年代了,竟然还有人敢如此明目张胆地草菅人命。”

“天道有轮回,老天饶得过谁?”

“人在做天在看,我不能奈你们如何,我相信总会有人能够收你们的。”

“大哥,格老子的,我听不下去了,我去将这小子给收拾了。”

站在林子里的马仔撸起袖子准备冲出去。

胡二虎伸出左手制止:“不必,小小蝼蚁而已,翻不起什么浪。我胡二虎说到做到,说了留他一命就说话算话。”

“你,去威胁他两句。”

那马仔得令,来到林城面前。

冷冷道:“林城,祖籍湖城青达县青宁镇青屿大队林家村人,家中有俩个上了年纪的老人,兄弟二人,有一个哥哥,五个孩子,最小的那个孩子一岁。”

“林钱,同为林家村人,家中有俩个上了年纪的老人,兄弟二人,有一个弟弟,三个孩子,还有个孩子已经在娘胎里七个多月了。”

那马仔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后又继续凉凉地说道:“你说我们是拿你没办法吗?”

林城听到这里,瞬间不敢说话了,死死地咬住牙关。

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些人已经将他们的老底都挖了个遍。

他可以死,但不能连累家里的老小。

还有林钱哥家里,都还在心心念念地等着林钱哥回去。

“你们给我个痛快吧。”

林城闭上了眼睛,不再做任何挣扎了。

“嘁……”

那个马仔走了,天地间瞬间安静下来。

萧瑟的秋风吹动着林子的树叶翻飞,树枝也在无情地摇曳,似乎是在嘲讽着刚才林子里发生的一切。

时间过去了很久了,久到整个世界好像只剩下他一个人一般。

林城吃力地挣脱了绳子,解开了眼睛上的布条,打开了麻袋,像一具行尸走肉一般躺在地上,眼神空洞没有任何聚焦。

“我不信,阿钱哥就这么被他们害了,我不信。”

林城无意识地呢喃着,眼泪又再次不受控制地往外涌。

“对,我要去找阿钱哥。我们俩人是一起出来的,就要一起回去。”

空洞的眼瞳终于有了聚焦。

林城从地上爬起来,他全身已经虚弱得没有一点力气了,只有这唯一的信念在支撑着他。

“阿钱哥,你在哪里?我怎么找不到你了呢?”

“蛮子说你想不开投河自尽,我不信!河?对,河边。”

是了,风沙林的旁边就是有一条河的。

林城跌跌撞撞地找到了风沙林河边,一个眼熟的衣角在土坡的边角处被风沙吹得时隐时现。

林城的心都跳到嗓子眼了,欣喜地往衣服那儿奔去:“哥!”

映入眼前的一幕却让他目眦欲裂。

这是一件昨天林钱被从小黑屋里带走时穿在身上的外衣。

外衣的胸口处破了一个大大的口子,以口子为中心往四周晕染了浓浓的血迹。

哪怕是过去了一天,也能闻到浓浓的血腥味。

浓浓的血迹混着凌乱的脚步沿着土坡一直到河床边,直到没入河中。

沿路的血迹虽然干涸了,却更是让人觉得触目惊心。

阿钱哥出事前到底是经历了怎样血腥的对待?

那些画面不用想都自动出现在了林城的脑海里。

林城捧着这件血衣,默默地流泪:“阿钱哥,我错了,我不该怂恿你出来的啊,我怎么就鬼迷了心窍呢?”

“现在想想,平安、健康是一件多么奢侈的事啊。”

“阿钱哥,我来救你。”

林城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直接沿着血迹没入河床的方向跳进了河里,将他能够游到的地方都找遍了。

一直到第二天,依然没有任何线索。

他又沿着河床一直往下游找,只要是沿路岸上有村庄的,他都会去打听有没有从河里救上来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

一个月过去了,仍然一无所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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