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挖个坑让你跳(1)
单伯喝了口茶,说:“你们在小赌场里所向披靡,号称疯狂的戴本,疯狂的吴勇兵。但是如果去一些大点的赌城,你们未必能赢。当然,你们不是输在赌术上,而是输在经验和见识上。川沙这一带,你们挑个大点的赌城去赌,我打赌你们赢不了。”
戴本问道:“为什么要选择川沙这边?”
吴勇兵则干脆答应了:“好,你说哪家赌场?赌注又是什么?”
单伯回答戴本,说:“选择川沙,是因为这一带都对你们有防备。以戴本的赌术,去个没防备的地方,当然是只赢不输的。至于赌注嘛,既然戴本对任何事物都没兴趣,那咱们就以人情做赌注。我输了欠你们一个人情,你们输了,欠我一个人情。”
“好,这赌注我有兴趣,要是能让赌坛大佬欠份人情,那真是价值万金啊。”戴本又回到自信满满的状态。
吴勇兵继续问单老:“还是你说个赌场,我们去挑战吧?”
单伯道:“我对这一带不是很熟悉,叫不出几个名字,去哪家赌场,你们自己选。你们赢就是我输,你们输就是我赢。还有,不要大张旗鼓的去下战书挑战,一如你们平时进小赌场一样,不必刻意安排。最好是现在就确定,现在就去。”
“对,早点解决也好,我明天还要上班呢。”戴本又问吴勇兵:“上次我们说的,川沙最大的赌场是哪个?”
吴勇兵答道:“四海赌城,万达广场旁边。”
“嗯,”戴本想起来了,说:“本来我们决定,去完缘来赌场,就去四海赌城的。可后来因为赌酒,喝得不省人事,也没去成。那咱们现在就去四海赌城,单老,您看行吗?”
“可以,”单老看着戴本问道:“我很好奇一个问题,不知道你能不能回答我?”
“您说。”
“昨晚的赌酒,你是实打实地喝了那么多,还是偸奸耍诈了?”这大概是在场所有人,都想知道的问题。一个人喝了十多斤酒,太超乎常理了。
“如果我会耍诈,”戴本说道:“刚才我也不会输得如此简单。”
单伯一笑:“是,我知道你不是个奸诈之人,所以才奇怪,一个人怎么可以喝那么多酒。就算是十斤水的话,肚子也装不下的。”
戴本想想,说:“这个我确实也不知道为什么,只能说赌是需要天赋的。而喝酒的话,可能也需要天赋吧。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我这才是第二次喝酒。”
黑疤一声惊呼:“第二次?以前你不喝酒?你的酒量不是练出来的?”
戴本答道:“不是,我从不喝酒。”
徐瑞莲问道:“那你怎么敢去缘来赌场赌酒?再说,你直接赌不就好了,为什么选择赌酒呢?”
戴本说:“我第一次喝酒,是在家乡的时候,有几个人想知道我的一些事情,于是三四个人联合起来灌我酒,想套我的话。他们酒量原也不错,都有一斤多小二斤的量,只可惜,他们全喝趴下了,我还好好的,若无其事。那些可都是高纯度的白酒,所以我就评估了一下自己的酒量。即使赌酒,我也是不会输的。而在缘来赌场,之所以选择赌酒,那是因为,总有些人,是你一见面就不想伤害的。”
徐瑞莲噗嗤一声笑了:“你是说那个小帅哥张齐宇?你不跟他赌,是怕赌术上赢了他,对他的自信心有伤害,怕对他的前途有影响?”
“算是吧。”
“那你们是旧识,还是说你喜欢他,你不会是个同性恋者吧?”徐瑞莲这话问完,大家都笑了,尤其是文和,笑的更加大声直接。
戴本看了他一眼,没有正面回答徐瑞莲,而是说:“张齐宇是个小帅哥,但他可不是个花瓶,为人重情重义。——哦,对了,花瓶。”戴本朝文和喊到:“我输给你师傅是事实,可你输给我,这也是个事实,还不过来亲切的喊哥。”
文和满脸愤慨,却说不出话来,因为事实俱在,无可辩驳,但他又怎好意思跑到戴本面前叫大哥。他只得喊声师傅,希望师傅出面帮他解决问题。
戴本还没等单老说话,因为一旦单老真的替文和求情,他不好驳这个面子,因此抢先说道:“你叫师傅也没用,如果你不想让我叫你花瓶,就赶快来兑现你的承诺。作为一个男人,最基本的条件就是要信守诺言。”
“有人用身体来证明自己的雄壮,有人用血性来证明自己的豪气,还有人用拳头来证明自己的威武。他们都是男人!那你用什么来证明,自己是个男人?”吴勇兵说着,用手挖了挖耳朵:“我洗耳恭听。”
大家全都戏谑的看着文和,他眼巴巴的看着师傅,但是单老说道:“每个人的脸,那就是一张名片,一个品牌,如何经营好这个牌子,全靠平时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毫无捷径可走。而信守承诺,就是其中的一部分,至关重要的一部分。”
师傅都这样说了,文和没办法,慢慢走到戴本身边,轻声地喊道:“大哥。”
戴本故意竖起耳朵:“什么,没听见,大声点。”
文和把声音提高许多:“大哥。”
戴本不咸不淡地说:“艾,你这喊得可不够亲切啊。”
文和似乎忽然就放开了,亲亲切切,大大方方地喊了声大哥,然后问道:“大哥,我哪里得罪你了,为什么老是揪着我不放?”
这反而让戴本不知所措,无法应对,只好转移话题,问单老:“单老,四海赌城,我们一起去,还是分开进入?”
“分开了去,你和吴勇兵先去,我随后就到。其它人就不要一起了,免得招摇。”然后又对文和招手说道:“小文你过来。”
等文和走到跟前,才继续说道:“诚如戴本说的,我这次带你来,不是让你去赌的,你的赌技还不够,心性更加不够。主要是让你见识见识。我不知道你跟戴本有什么过节,但如果有可能,你们成为朋友的话,要好好跟他学,学赌术,尤其是性格,做人。”
文和委屈的说:“我也不知道啊,我们根本就是第一次见面,哪里有什么过节。”
戴本显然不想谈这个话题,站起身来,招呼吴勇兵:“我们先走吧。”说完带头迈步朝外走去。
徐瑞莲急忙喊到:“你不吃饭吗,一天多没吃东西了。”
戴本朝身后摆摆手:“如果我赢了,再回来跟你们喝庆功酒。要是输了,输了也就没脸回来了。”说完消失在门后,吴勇兵没有多话,起身跟了出去。
黄大勇跟李有坤一商议,决定以赌客的身份进去看看,而黑疤征得徐瑞莲同意后,也一起走了。接着单老汤董他们也起身离开,整个房间就只剩下徐瑞莲一个人,在发呆,在想着心思。
四海赌城,位于川沙县中心位置,在最繁华的街道上,也是这里最高的楼层。整栋楼有十二层,都是属于四海赌城。
里面有电玩,K歌,娱乐,饮食,集休息娱乐为一体。而他们最出名和最赚钱的,依旧是博彩业。
从一楼到八楼,全部是赌场。在八楼还专门设有彩票,竞猜,刮刮乐等别的业务。他们还推出幸运嘉宾等,五花八门的。
戴本对电玩没有兴趣,他和吴勇兵直接上了二楼。二到七楼,是赌客们聚集最多的地方,各种赌具应有尽有。还有些很冷门的赌具,比如弹珠房,在二楼拐角的地方,这里人比较少,只有五六个人在玩。
戴本看了一会,赌具和玩法,基本和他在家乡时,见过的一模一样,只是注本要大得多。购买母珠的话,是五十元一粒,然后用母珠投向远处孔洞,如果投不进的话,五十元就没了。
投进的话,不同的孔洞,会出来不同颜色的珠子。最远处的孔洞,如果投进了的话,出来的是红色珠子,价值一千块一粒。
离投珠者最近的孔洞,出来的是白色珠子,价值两百元。不过这珠子可不容易投进,不仅是孔洞小到刚好只够容纳珠子,并且最近的白色孔洞,也有两米多远。
不过这可难不倒戴本,他让吴勇兵买来一百个母珠,随手拿起一粒,没有任何的作势,直接投向最远处的孔洞。
母珠擦着洞边,应声落入洞里,然后一粒红色珠子,通过管道滚到戴本面前。吴勇兵看得神奇,也抓起一粒珠子,向远处的孔洞投去。
可是母珠砸在两个孔洞之间的空白处,然后顺着边上的凹槽滚向一边被没收,五十块就这样没了。他不服气,一连掷了十颗母珠,远处近处都投了,只是不中,全被没收。
而戴本在他投掷的时候,也是没闲着,轻松写意的随手投掷,却颗颗命中。吴勇兵看着戴本,竖起拇指:“靠,你这家伙,还总是有惊奇给到别人。”
戴本笑笑:“这个我玩过,专业的。”
他注意到又进来两人,其中一人带着鸭舌帽,帽檐压得很低。不过从二人装束来看,他知道是单伯师徒来了。
戴本见二人来到不远处,看着他们投珠,更来了兴致,他想,应该露一手让赌场瞧瞧,也让赌坛大佬见识下。
于是他双手并用,连环投掷,这时吴勇兵已看不清他的手式。只见白色的母珠连成一线,争先恐后奔入远处孔洞里,红色的珠子,通过管道发出哗哗的声音,密集的犹如雨下。
吴勇兵看看远处孔洞,再看看近处戴本的手,他觉得只过了几个呼吸时间,装珠子的盒子已经空了,一百个珠子全部投掷完毕。
吴勇兵就用空了的盒子,收集红色珠子,边收拾边计数,最后一共得了八十七颗,除了他投了十个不算,戴本也就只有三颗,没有投进孔洞里,达到了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命中率。
吴勇兵看着满满一盒红色的珠子嘟囔着:“啊,你这个混蛋,竟然有这么好的手法,不当兵可惜了,改天一定要教教我。”
戴本拍拍手:“行了,去把珠子兑换掉,咱们走吧,去下一处,我看玩的地方还不少。教你的事情,以后再说。”
吴勇兵道:“教我的事情,可以以后再说,但是现在你要答应我,不能等以后。”
“好,我答应你。去吧。”吴勇兵去吧台兑换珠子,戴本等在那里。这才发现,四周围观的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他。
竟然还有人认识他,在小声地和身边人交谈着:你羡慕不来的,那可是疯狂的戴本,赌术无双。
戴本等吴勇兵兑换好钞票,一起离开的时候,人群还没散去,不过单伯师徒,在他珠子投完就走出去了。
吴勇兵右手拿着钞票,不停的敲击着左手:“这一会就赢了八九万,往后咱们要是没钱了,就来投它几颗珠子,酒菜钱就有了。”
戴本嗤笑一声:“你的心就这么小,赚点零用就够了?”
吴勇兵悠然说道:“先填饱肚子,再说其它嘛。”
戴本道:“行有行规,没这么简单的。”
吴勇兵问戴本:“这样啊。——你说咱们这算赢了单老没有?”
戴本摇头道:“还没有,等赌城找上我们,再赢了他们,才能算赢。”
吴勇兵又问:“那要怎么样,才能让赌城来找我们赌斗?”
戴本说得直接干脆:“简单,一是狂,二是赢,不停地赢。”
戴本和吴勇兵,把狂演绎到极致,赢也赢到了极致。二楼到七楼他转了个遍,三分之一的台子他都玩过,而且每张台子,他都最大限度地下注,每张台子都要连赢六七把才离开,而每赢一把他都会问:“我是谁?”
然后吴勇兵配合的大声回答:“戴本,疯狂的戴本。”
可即便这样,也没有引起轰动,可能大赌城里的客人,和小赌坊里的赌徒不一样,身份不一样,见识也不一样。
或许大家都认为,那只是个一时得志的小人。尽管还有些人是认识他的,知道他是疯狂的戴本,却也只是一笑而过,或者惊诧一声,然后就投入到自己的游戏里去了。
或许是输得没了欢呼的心情,又或许是对他们这种情形司空见惯,又或许是赌城专门控制着,有一套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