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毕业
毕业典礼很快来临，人头攒动的大礼堂里，各年级学生有序入座。毕业班的学员坐得最前，中间几十排是本校的其他年级学员，鲁尔的学员以及学生家长或其他来宾则坐在最后几排。所有学员身着深灰色的校服，但通过聊天内容就可以辨别出谁是战车道的，谁是非战车道的:快要放假了，话里话外提到旅游时尚吃喝的基本都是非战车道人员；而对西住真穗、逸见卡洛娜等战车道队员表现出不舍的基本都是战车道成员。郑小奕身边的乌塔、多拉、艾琳娜和逸子也在为学姐们即将告别大家而感到不舍。西住真穗坐在最前排，郑小奕只能看到她棕色的头发，她的背影，那是一言不发面向演讲台的背影。她的心里大概也是一丝丝的不舍吧，毕竟很多同学是为了她慕名而来进入黑森峰的。西住真穗的身旁坐着她的车组们:炮手K，装填手x，驾驶员J和通讯员q，这几人在校内基本只用代号，知道她们真名的人屈指可数，郑小奕也是到现在都不知道她们的真名。不同于其他人交头接耳或侃侃而谈，她们这几个用代号的队员始终保持一个坐姿，也不互相聊天。
很快，黑森峰的美女理事长京极夏实走上大礼堂的演讲台，她身着黑色正装衣裙肉色裤袜，显得美观大气，高跟鞋与地板的碰撞声使嘈杂的礼堂很快安静了下来。
“各位亲爱的同学，各位尊敬的老师、家长以及来宾们，大家下午好！”站在台上的京极理事长主持着毕业典礼，她首先对这一年来黑森峰的成绩做出总结，并对所有战车道成员重新夺冠表示祝贺，同时赞扬了大家的进取精神。接着，话题一转直接进入毕业生代表发言阶段:“现在有请毕业生代表西住真穗同学！”
“毫无悬念，当然是真穗姐。”郑小奕身边的乌塔自言自语道，她的声音在掌声中显得那么轻，要不是坐得近郑小奕根本不会听到。
西住真穗在众人的掌声中走上台并行礼:“大家好，我是西住真穗……”她的表情就如同那次作为国际选手接受电视采访时一样，严肃中带了点萌。“……我和在座的一些学员即将告别母校进入大学，未来的路上也许会一帆风顺，也许会一路坎坷，但不管面对什么，我们都要像《装甲兵进行曲》中唱的那样:无论暴风雪花还是炎昼寒夜，我们将如战车一样驰骋在疾风中……”西住真穗的演讲不时引来阵阵掌声，这段内容应该是她准备了很长时间的，对于黑森峰大多数不善言辞的同学来说，这相当精彩了。
再看坐在前面的逸见卡洛娜，她面向西住真穗频频点头，虽然她的表情郑小奕看不太清楚，但她认为逸见卡洛娜肯定在微笑，是对西住真穗的鼓励与支持。郑小奕看着那两个她最熟悉的学姐，不禁回忆起与她们的点点滴滴。
第一天到黑森峰的时候就是逸见卡洛娜接自己下的飞艇，那时郑小奕第一次见到逸见卡洛娜，一个与逸见艾丽卡一样有着银色长发的姐姐，她当时十分正式地自我介绍:“你好，我是黑森峰前学生会会长，我叫逸见卡洛娜。欢迎来到黑森峰。”郑小奕也礼貌地回应:“你好，我是郑小奕，初次见面请多关照。”随后西住志穗叮嘱了她几句便让郑小奕拖着行李跟她去了学生会。
当天傍晚便有了那场见面会，面对一些同学的不信任，西住真穗力排众议直接将我郑小奕拉进“主官”的序列中，这在黑森峰是史无前例的，当然这也是西住真穗了解郑小奕的实力。
当郑小奕不负众望取得了首战胜利后，也是西住真穗和逸见卡洛娜带她来到战车道社团为她更换了双黑条纹作战服………
击败真理高中的那天晚上，令郑小奕没有想到的是，西住真穗居然一直守在她的病床前，这在以前或许是难以想象的，一个外表冷漠内心如钢的队长，居然会这么关心一个队员。这也许是受西住美穗的影响，也许是对郑小奕为她挡炮心怀歉意而又不善表达，也许是不放心郑小奕。虽然当晚郑小奕也催促她早点回去，她似乎也离开了一段时间，但当郑小奕第二天早上醒来时，只见西住真穗趴在床前的桌子上，下巴下面垫了个枕头，褐色的头发耷拉在她黑色作战服上，她睡得很轻，只有微微呼吸声。郑小奕则悄悄地下床，将床边自己的作战服外套轻轻地盖在她身上…………
授勋那天，当西住真穗把勋章给郑小奕戴上时，那一刻郑小奕是多么激动，这应该是黑森峰的最高荣誉。那时的西住真穗，面带微笑，她用表情告诉郑小奕:这是她的信任，对郑小奕的肯定，她没有看错人。
回想半决赛和决赛，二人的合作仍然一一在目，逸见卡洛娜那天在车库里开的玩笑，西住真穗邀请郑小奕到她家里等等，无处不显露着她们那密切的关系……
“……我要特别感谢在座的几个人:逸见艾丽卡、逸见卡洛娜、郑小奕，当然还有我们的前任副队长西住美穗。可以说，她们所扮演的角色为我们的战车道做出了极大的贡献，也让我不断学习和认识了战车道，从而和大家一起重夺冠军。”西住真穗的一席话打断了郑小奕的回忆，她刻意提到西住美穗，想必不仅是出于姐妹之情，更是西住美穗转学后作为对手在比赛中给予黑森峰众人的战术启发。后面几排座位上，以外校来宾出席的西住美穗，她脸颊微微泛红，很难想象她的内心在想什么。是对自己没能引领黑森峰获胜而感到遗憾，还是对姐姐突然提到她而感到惊讶，这些也只有她知道。很快，伴着结束语，西住真穗在众人的掌声中再次鞠躬并走下台。
随着毕业典礼的结束，大家鱼贯而出大礼堂。应该说真正的暑假从现在开始了。郑小奕走到门口，郑小琳已经在这里迎着她了：“姐，快去收拾东西吧，明天我们就回国了。”郑小琳催促着，“今晚你就可以住回我们自己的双人房间了。”
没错，郑小奕离开母校半年，郑小琳一直怀念当时她们同住一间宿舍的日子。
“好呀，我好怀念当时的日子呐。”郑小奕也表示同意，随着人潮和郑小琳继续向宿舍走去。
“小奕再见！”
“下学期见啦，小奕！”学员们在宿舍走廊里拖着行李与郑小奕告别，郑小奕和郑小琳也一一回应。
回到鲁尔女校学院舰威悉河号上，一切都是那么熟悉。
“房间里属于你的东西都没有动过，只有这床单是新换的，等着你回来呢。”两张单人床，共用的床头柜，桌上姐妹二人的合影，墙上挂着的制服，一切果然还是那样。郑小奕轻轻摸了一下挂着的制服——这是她的鲁尔女校作战服，与黑森峰极像的制服，黑色上衣夹克里面套着红色衬衣，下面挂着红色短裙，只是衣领和领章不同于黑森峰，领章采用方正的直边铁十字作为识别标，而非黑森峰那种由鹰徽变形的十字标。“姐，每当看到这件衣服，我就能想到你在赛场上的英姿，也是我鼓励自己努力成为像你一样的队长的源泉。”郑小琳见姐姐没说话，又接着说，随后打开了衣柜：“你的三套校服制服，穿走了一套，剩下两套在这里，也一直没动。”那也是与黑森峰十分相似的灰衣黑裙制服，同样也是衣领和领章有别于黑森峰。郑小奕没想到自己的制服还有勉励妹妹的作用，她微微一笑：“姐姐现在就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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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泊位上停着一艘崭新的挂着鲁尔校旗和五星红旗的大型战舰，跟学园舰另一边的欧根亲王号一起，像带刀侍卫守在鲁尔学园舰两侧。这艘新锐战舰长达250.5米，宽36米，最大排水量达5万吨。首尾各两座炮台，总共配备8门380毫米主炮，在港区内显得威武霸气。舰首那蓝底三叶草盾牌图案的舰徽显得格外引人注目——这就是林氏重工为鲁尔航海科制造的俾斯麦号战列舰。
东普鲁士的主官和情报人员听说了不明间谍潜入黑森峰后，便乘鲁尔的俾斯麦号来到了日本。此时俾斯麦号上，鲁尔和东普鲁士的情报人员都集中在指挥室内。
“好的，我明白了，这就放了他，你个死老王你最好赶紧考虑一下拿什么来补偿我。”程瑞骁放下电话，虽然似乎心有不甘，但是脸上却很平静。
“先暂停行动吧，老秦。”程瑞骁从包里摸出一盒烟糖递给秦雨妍示意她要不要，这是一种条状的糖果，因为一端呈现橘色形状酷似香烟，因此包装一般也会做成香烟的样子，不过秦雨妍似乎没见过这种土味小零食，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我不抽烟！”秦雨妍一边说着一边露出厌恶的神色，“你竟然抽烟”这几个字几乎印在她脸上了。
“这是烟糖，少见多怪，我说你也别天天搁学校里宅着了，多出去感受一下生活好不好………”
“得得得，姐不想跟你啰嗦。”秦雨妍粗暴的打断了程瑞骁，对于一直以来被认为是天才的她来说，此次事件中黑豹特务营的丑态几乎是不能被允许的，所以如果不是什么强大的不可抗力，她是段不允许如此草草收场的——特别是在程瑞骁用的还是如此轻飘飘的语气的情况下。
“你就告诉我凭啥咱得收队！”
“老王说，记得那份五万块的报告吗？作者就是他。”程瑞骁继续面无表情的解释道，“这是个比较危险的人物，老王认为我们还不具备跟他一战的能力。”
虽然程瑞骁全程一脸平静，但是一旁的马飒却知道，程瑞骁此时的心理活动却是波涛汹涌——对于这个至少在明面上成天嘻嘻哈哈、脏不离口的人来说，沉默与平静显得十分异常，这种异常只能说明他那颗捉摸不透的大脑里在思考着什么复杂的东西——不过至于是心有不甘，还是思考怎么反制对方，亦或是其他的东西，就不是马飒能琢磨的透的了。
“行动暂停！”秦雨妍几乎是把对讲机砸了下去。眼眶已经是涨的通红，见状程瑞骁一边上前安慰她，一边代替她开始指挥。“这次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但我不相信对抗不了他！”
“你们秦老大的话没听到啊？所有人返回集合点，鲁尔的志愿者登记完以后就地解散，特务营的登记完了来找你们秦老大，东普的人听你们马科长安排，对了，鸭子，让招财猫他们小队回来吧。”
“明白！”
“是！”
在此之前，由于怕潜入者乘飞机逃跑，鲁尔进行了航空管制，程瑞骁也安排了东普鲁士的军训教官团也就是“镰刀队”的队长陈银虎带了一个“针”式防空导弹小组机动部署。现在全部撤销了。
这时，林娜来到指挥室：“接校长通知，明日启航回国，前往海南演练场进行决赛。”
“如果这家伙留在日本，那我们根本抓不到他了。”秦雨妍还是不服气，但程瑞骁安慰道：“是狐狸总会露出尾巴，我有预感，他还会现身，似乎他的任务还没有完成，不会那么快离开。”
程瑞骁一语点醒梦中人，秦雨妍看了一眼林娜，突然灵感涌现：“对呀，我们对他围追堵截，现在突然停手了，他肯定会觉得安全了，就会跟他的上级汇报情况，所以嘛...”说到此她又看了一眼林娜，林娜也意识到了什么，一拍桌子：“秦雨妍，你想啥呢？”
“她想到吕特晏斯了。”程瑞骁不知是直肠子还是故意激林娜，见林娜瞪了他一眼，秦雨妍道：“没事没事，我有办法了。”
随后拿起手机，给司徒涵发起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