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进退维谷

即便借助隐形符咒避开了太空中卫星追踪，并趁机用血肉操控为队友们做了个整容来改头换面，可一班人马仍旧被阻拦在了临近市区入口的检查站上。

再次交涉失败的甄晓回到休息处，解除变身状态并用法术补全了四肢的他虽然有些不太习惯这种近乎偏瘫的感觉，可意识到自己最近好像因为激素影响而导致性格出现偏差后，还是忍着行动不便来稍微做下‘治疗’。

强迫注意力集中在正经事上，甄晓向队友们反馈了一下信息：“贿赂的手段也没有作用，那些大兵甚至还差点引起警觉，想把我扣住仔细盘查，好在被突然爆发的骚乱给吸引了过去。”

整个检查站自然不只是他们，道路两旁同时被拦下的人还有许多，熙熙攘攘的一片闹哄。美军方面似乎下了死命令，绝不许战斗现场周边的任何人离开，并收缴了所有人的身份证明。任何不配合与过激行为都会招致大量轻重火力瞄准，大有宁杀错不放过的狠劲。

甄晓他们自然也不例外，但问题在于主神提供的那些廉价身份证明根本经不起核实，或许在下一秒，他们几个就会因为资料造假而被钢铁洪流所包围。

揉搓着略有少许胡茬的下巴，甄晓用力挥了挥手：“走水路？海岸线离这里并不算远……而且那里也可以稍微限制一下死神。”

“我感觉那并不是一个好的选择。”赵志对此表示出了反对：“兵法里面围三缺一的套路早就用烂了，美军不会犯下如此明显的错误。虽然空旷水域对于死神来说很难有什么可以利用的机会，但反过来说，也代表着美军可以无所顾忌的使用大杀伤性武器。”

凭借猎手所带来的本能，他隐隐嗅出了陷阱的味道：“我推测死神的行为方式发生了某些转变……发现前些天通过简单的意外根本无法对我们产生实质性威胁后，它恐怕会转而去操纵能够对我们产生威胁的东西，比如军舰上的导弹发射系统出错、甚至是战略武器的错误投送……甚至于之前那场袭击，大概率也有着对方的影响。”

完全化作白人朋克青年的李三下意识接了句：“这不就等于我们要跟阿美莉卡打仗吗？”

由几个刚踏入超凡道路的普通人去挑战那个庞然大物虽然听上去有些天方夜谭，但仔细想来大概率就是如此了。

本就对所谓布局、谋划不太擅长的甄晓颇有些抓瞎。要让他去针对某些有形目标，说不定努努力还能搞出点行动方案，可现在……

“要不然再用一张隐身符，我们直接混进去吧。”出了个不是主意的主意，甄晓觉着留在原地反而是下策。毕竟附近还有被遗弃的陆战队车辆，在天上卫星地毯式的搜寻下，随时都有可能被人发现。

“意义不大。”不停抽烟的张杰揉着脑袋：“死神必定会将我们暴露出来……嘶。”

压抑的痛呼声让甄晓忍不住向他投去视线，意识到对方是在扛着主神的限制来给所有人做出提示。

在心中把这个信息反复咀嚼，甄晓脸色颇为难看。因为张杰在话里面已经认证了他们的猜测，并且暗示死神接下来的动作将会变得超出常理！

狼狈为奸，借刀杀人。

到底应该如何行动，几人陷入了争执。

民主决策虽然对群体来说属于较为公平的模式，但缺少了能够快速做出决断的决策者后，往往会造成效率低下以及聪明人干傻事。

检查站外面的车辆拥挤成团，有的想要继续等待，有的则想要调头行驶。几番调度之下，某个装载着高压气罐的卡车不经意间从甄晓他们附近路过。

诡异的旋风骤然而起，裹挟着一条纸巾猛然拍在司机脸上。骤然受到惊吓，本想刹车的他慌乱中踩中了油门，伴随着轰鸣引擎声奏响，卡车向前猛然蹿出好长一段距离。

“咣嚓。”

危险的预感让甄晓瞬间回头，他只见不远处突兀出现了一道犹如水坝开闸后的那种急速喷流，夹杂着大量白蒙气团朝众人兜头罩来。

躲避已经来不及了！

肢体收拢后好似一块两米多高厚重盾牌的构造体瞬间出现在身后，大量圣光之力借助甄晓与之贴合的手掌涌入内部。

能量涌动间奥法回路以极高效率开始运作，额外花费奖励点所附加在构造体上的法术赶在射流及身前一刻于空气中展开。

‘真言术：盾。’

直径三米有余的球形护盾笼罩住了所有人，以避免他们因意外泄露的液氮而被冻成冰棍。可环境中的热量却在液氮挥发过程中急速下降，厚实冰壁亦沿着法术所形成的屏障外侧增殖漫延。

照这种速度，他们将在半分钟内就被困死在原地，并且因为缺氧与低温而陷入死亡。

“该死！”

因为失去了变身状态所赋予的能量亲和加持，甄晓调动圣光不仅要生涩许多，连带着输出效率也有所下降。本就是仓促之下激活的防御法术竟然有些不稳定。

或许可以利用液氮及身的前几秒安全时间进入变身状态？那样的话，进入构造体后就不用担心肉体被遗留在外了。魔化精金这玩意扛下简单的物理低温，应该不成问题。

可真要如此行动……甄晓用余光看着因恐惧而躲藏在自己身后的队员们，手上默默加了把劲。

液氮喷射的势头丝毫不见颓势，而升华所带来的冷气也已经让脚下草木挂上冰层，情况眼看要朝着最坏的方向发展了。

“数到三之后立刻向左侧跑，我来打开一个生路。”张杰死死压着自己额头，给所有人指了个方向。

终归，他还是源于本性，做出了违抗主神规则的举动。

“一、二、三！”

嘶哑的吼声中，无形念动力以特殊方式显露出自身存在，于弥散开来的液氮中化作狭长通道。

迅速收回构造体，甄晓撒开了脚丫子猛冲起来：“快快快！”

意识到活路就在眼前，所有人都爆发出了最大速度。李三这小混混甚至运转起体内斗气，每一步都跃出个四五米，眨眼间就消失在远处。

“真是属兔子！”拖拽着两名新人让他们不至于掉队，赵志咬着牙发泄出了内心不满：“根本就没有团队精神。”

因为知道张杰根本不可能坚持多少时间，甄晓扛起哇哇乱叫的周茹给对方缓解部分压力，并顺手拍了团圣光注入赵志体内。虽然没办法防御低温，但起码可以缓解少许肢体僵硬。

“活过这场再说教育他的事吧。”发出意味不明的一声叹息，甄晓紧接着冲出了危险区域。

液氮笼罩范围之外，大量平民正因为意外事故慌乱的四处躲避。作为检查站守卫的汤姆原本正想着上前维持秩序，却在半路偶然发现氮气泄露口位置出现了奇怪的弧形隆起，好奇心驱使之下，他换了个角度仔细观察起来。

金属光泽隐约浮现，棱角分明的外形似乎从哪里见过。

“上帝，今天真是汤姆先生的幸运日。”片刻后，他震惊的握住了联络器：“c5检查站附近发现通报中的大型装甲！重复一遍！c5检查站附近……”

简短汇报引起了连锁反应，阿美莉卡这头白鹰此刻撑开了捕猎的双翼。

“举起手来！”喊叫声从远处传来。

刚从念动力通道中跑出的李三凭借强化后的神经反射瞬间捕捉到好几支枪械正瞄准着自己，没有动力装甲保护的肉身显然无法对抗热武器。

“喝啊！”

斗气能量在体内快速运转，本就超出常人几倍的身体素质再上一个台阶。爆发性的速度让他动作完全化作一团黑影，倏地来到了最近敌人身前。

一拳挥出，直接把目标胸膛给捶的塌陷下去，反手抄过武器的李三率先射出了一梭子弹，打得这些士兵人仰马翻。

“呸，来干爷爷啊！”得意洋洋的站在车顶上，李三极尽嘲讽之能，甚至还挑衅的吹上几个口哨。

“不要节外生枝。”稍慢一步的甄晓眉头紧皱，内心深处真正生出了几分不耐。

李三这家伙的行事风格实在有些令人不太舒服……主神空间太张扬了很容易栽跟头。

一篷血雾从对方肩头炸开，帅不过三秒的李三直接被狙击手给掀飞在地，卸掉了半个膀子……好在他没有过于托大，身体被时刻调动着斗气所强化，没直接送走。

“艹，这些人太阴险。”啐了一口唾沫，李三有些讪讪的狡辩着。

没工夫和对方扯皮，甄晓迅速安排阿龙去附近‘借’上一辆交通工具。现在只能将错就错，趁着美军还未反应过来，率先冲进城市内部来场躲猫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