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死神竟然还有这种解法
意外、受袭、战斗、疗伤。
这几个单调而又冰冷的词汇逐渐成了日常，甄晓几个就像是打不死的小强，每次陷入绝境都仗着还剩一口气强行苟下来命。期间也为了躲避美军追杀而换了不知道多少张脸和身份，甚至脑洞大开到全员转换性别的野路子都试过，以至于他们几乎都快忘了自己原本长什么样子。
而作为战场的纽约城，也有好几条街区在天灾人祸之下化作了废墟。此番变故甚至惊动了全世界，任何人都无法理解，到底要彪悍到何种程度的恐怖分子才能造成如此大的破坏，这完全就像是在阿美莉卡本土爆发了一场战争。
对此，白宫和五角大楼就跟变成了哑巴一样，未曾向外透露出丝毫情报。而标榜自己是无冕之王的媒体们，则集体将如此大的新闻冷处理，仿佛被拆掉的纽约不存在一样。
“周围十公里范围内的居民已经开始了疏散，陆军那些重装甲部队也被调了过来。”再以损失多台无人机为代价探明美军动向后，甄晓有些无可奈何：“我们表现的有些过于出格……敌人认真起来了。”
联络器依旧沉默，自半天前那场尤为剧烈的爆炸之后，李三和赵志他们两个便再也没有了声息。
没有什么浩大声势，也没有什么荡气回肠。
如同野草般死的悄无声息，甄晓甚至都无法判断他们到底是败于美军，还是栽到了死神的设计之下。
但想必那具动力装甲已经到了阿美莉卡手中，否则也不至于对剩下的他们几人穷追猛打……这不是还有一具更大、更强的构造体在吊胃口嘛。
在海量生死考验下，原本还对战斗有些稚嫩的甄晓迅速蜕变成了合格的战士：“以现在的军力布置来看，我们根本无法与之抗衡……上次的反装甲火箭弹几乎都快把构造体的外壳给打穿了……”
没错，c级支线级别兑换物所能提供的防御力基本也就在这个档次了。即便使用真言术·盾作为附加防御层，也经不住现代顶尖火力的连续轰击。虽然这种硬刚情况下所展露出来的防御级别已经足够美军疯狂，但它真的算不上什么优秀。战斗烈度继续升级的情况下，已经没有了构造体发挥的舞台。
或者说面对国家机器，躲避自始至终就是三人的主要行动策略。但现实往往不怎么如意，虽然已经竭力改头换面，可死神总会在恰当的时候让他们因意外而暴露。
尤其是吸引大部分美军注意力的赵志他们被剿灭之后，躲藏变得愈发艰难起来。说起来可能有些黑暗，甄晓默认对方离队，其实也存了少许分担压力的考虑……虽然过程中并未主动去促成什么。
“现在是第几天？”忙于逃命的情况下，甄晓出现了轻微的时间感知紊乱状况。
屈膝缩在不远处的周茹掰着手指头计算了下，咬着嘴唇给出令人绝望的答案：“应该还剩下一多半。”
也就是说，他们要在死神与军队追杀下继续坚持半个月……
绝望到足以令人窒息。
若非甄晓的能力在生存方面屡建奇功，他们怕是根本坚持不到如今。
脑海中来回闪动着有关死神来了这部系列影片的所有信息，甄晓妄图从中找到一条生路：
死神本质在无限恐怖原着中并没有得到揭示，那么完全可以按影片剧情来加以解释，即某种具有模糊主观意识的自然现象、规则，可以进行一定程度的欺骗。然后某人在续作中将其解读为了模因，定性某种更加机械化的运作程序，表面看是对其威力进行加强，但削弱了主观性。
有点像是Spc基金会的收容物啊……
既然深入轮回空间之内，此时便应当对‘主神不会发布必死任务’这条铁则抱有信心，因为它在更高维度上已经成了不可动摇的。根据这个定论，属于轮回者部分的张杰在这此恐怖片中不会必死、身为正常轮回者的自己也绝对不会必死。
那么，代表着这部影片存在队长认证这个‘标准答案’之外的其他答案。
到底是什么呢？
下意识解开基因锁以便于更好挖掘深层意识的记忆，甄晓隐约记得有人在网上统计过死神来了各系列逃脱办法……虽然那些方式最终都被证伪，只能起到有限程度的躲避而已。
但这些对于轮回者们来说已经够了。
‘首先寻找安全地方进行躲藏已经宣告失败，主神不可能放过轮回者。第二条路的杀人夺命……’
甄晓透过窗户望着已经风声鹤唳的纽约城，他这些天的战斗中，早就为活命而杀掉了诸多美军，却不曾发现死神追踪的脚步慢上一分。
‘第二个方式应该可以证伪……剩下的好像还有成为殓尸官这个选择？’
想到这，他眼中瞬间出现几分希冀之色。之前因为对死神的过度恐惧没有想过去探索剧情，但作为该系列自始至终都存在的关键角色，殓尸官应该对死神本质极为熟悉，甚至掌握着正确的活命方式。
而大概率就是成为他那样的人——替死神收尸。
想到这里，甄晓喊回在周围警戒放风的阿龙，说出了自己的推测：“你觉着有没有可能？”
实质上，向拥有与自己相同记忆知识的造人征求意见并没有多少参考价值，因为二者的思考方式大概率有极高重合度。
但甄晓此时需要的可能也不过是某种肯定来加持信心罢了，无关乎这个肯定来自于谁。
借助优秀的黑客工具，三人没有花多少功夫就定位到了男主阿里克斯的位置，通过逐步排查便大概锁定了剧情里那位殓尸官所在。
或许是出于心理因素，在推开大门后，某种异样气息便笼罩在周围。迅速做出一个手势，甄晓示意不要轻举妄动，谨慎的朝着深处搜索起来。
“这样是否有些过于紧张了？作为访客最起码也要保持风度。”厚重的嗓音从整容室传出，殓尸官朝众人发出了邀请：“不介意的话可以进来聊聊，瞧瞧你们的眼睛，里面都快被迷茫给填满了。”
房间内，皮肤黝黑的他几乎快要融入黑暗中，手持着古怪设备为平躺在床上的尸体填补缺损、缝合皮肤。动作专注而又神圣，把死人所带来的惊悚感都给驱散了不少。
向前走出一步，甄晓说出了自己的来意：“你应该知道我们的目的所在。”
殓尸官的动作丝毫不见停顿，就像没听到刚才询问一般，任由气氛逐步紧张、向着冰点掉落。
“稍微有点耐心……死亡是神圣的，它并非终结。”终于将尸体装扮结束，殓尸官赶在甄晓抽枪之前开口道：“你们已经愚弄了它太多次……死亡早已注定，为什么不勇敢的去直面呢。”
生死之间有大恐怖，那一刻来临之前谁也不敢说自己能够坦然以对。哪怕甄晓早已经看到了团灭的结局，可只要还能够呼吸、还能够奔跑，他仍旧会挣扎求生。
否则的话，他为什么不开场就来个自杀，一了百了还省却了诸多痛苦。
所以，面对殓尸官的这个敷衍答案，甄晓举起了手中的离子枪。
“我要活下去，不管用什么办法。”
如此直言不讳。
“那是奢望。”殓尸官举起双手，神情中透露出严肃：“我们终将还会相见，以另一种样子。”
‘嘭。’
灼热的等离子从殓尸官脸颊侧方擦过，燎出了大片水泡。
甄晓眼眸低垂，在这毫无营养的问答中他已经起了杀意。既然无法从他的口中得到答案，那么索性将对方变成奖励点。
即便这一切都将毫无意义。
交谈已经到了最后通牒的阶段，随着那一声枪响，阿龙与周茹也迅速掏出武器，将枪口瞄准目标。
“没有任何方式可以逃脱死亡，或早、或晚。”即便被武器指着，殓尸官脸上也并未表现出丝毫恐惧：“一时的举措无非带来更深的绝望而已。”
……
站在马路上许久，甄晓仍旧感觉尸体冷冻间散发的寒气没有散去。得到不算答案的答案后，他也没心思去跟明显不是软茬子的殓尸官纠缠。
“……根据气象部门预报，大西洋沿岸将遭受这一突然形成的台风袭扰，其登陆地点经过模拟大概率为纽约市……如此反常的天气表现，经专家们分析大概率源于全球温室气体过度排放所影响。”
街边广播中的新闻播报骤然引起了甄晓注意，他抬头望向天空，这才发现原本还算晴朗的天气竟不知何时已经乌云密布。
“死神……”
用力攥紧拳头，甄晓越发感觉自身的无力。
怨天尤人的话没必要再说，几人在地图上搜寻了一番后，朝着目的地快速赶去。
与推测内容相差无几，确实存在几条能够暂时规避死神追杀的方式：从一开始就躲藏在例如精神病院那样几乎没什么安全隐患的地方、互相协助来逃脱死亡设计、孕育新生命能够暂时从死亡名单上跳出。
可惜，第一条与主神的准则相违背，已经得到证实并不可行。第二条则一直在被轮回者们践行者，但随着死亡设计的逐渐提升，已经越来越难以应对。
而孕育新生命……
纽约州立生物实验室，忙碌至凌晨的爱德华教授关闭了仪器电源，打算找个房间休息会。
托无能军方与警卫队员的福，因为迟迟没能将恐怖分子摆平，整个实验室采取了封闭式管理以保障人员安全。
噢，见鬼。他已经快一周没有回家了。
“爱德华先生？”
询问的话语忽然从旁边走廊中响起，有些奇怪的爱德华转过了头。这个声音听起来比较陌生，他一时间想不起到底是哪位同事：“都这么晚了，还有……”
来人从昏暗处走出，虽然衣着还算得体，但凝固在上面的暗红色让爱德华忍不住眼角抽搐。出于职业敏感性，他第一时间就辨别出了那些玩意属于什么。
他意识到自己碰上大麻烦了。
手中武器重新挂回腰侧，甄晓示意自己并没有敌意：“我们想请您帮忙做一个小手术。”
“看来我今天晚上恐怕没机会睡觉了。”眼见势不可违，爱德华反倒放松了下来。来者既然首先采取的是沟通交流，那么安全大概能得到保障：“当然，有两杯咖啡提神的话最好。”
所谓孕育新生命，从最简单的字面上理解就是让人怀孕。当然也不排除有人脑抽觉着是做某些爱做的事，反正那种家伙肯定活不下来。
虽然这两者在大多情况下都是被联系在一块看的，毕竟想要让人怀孕总得做点什么。
好在影片剧情所处时间段在新世纪，此时的试管婴儿技术已经颇为成熟。在刨除掉常规性的身体检查与准备时间后，单就从胚胎被植入母体内着床这一环节来看，其实要不了多少时间……起码这两天的时间甄晓还能够带着几人坚持下来。
或许长久以来的霉运在这一刻触底反弹，在这个生物实验室中正好开展着试管婴儿这一业务，培育好的囊胚很容易就能获得。
“虽然有些不合时宜，但我还要再次确认一下，你们真的决定要一次性在子宫内植入那么多份吗？以这个小姑娘的体格，根本不可能供养这么多孩子成长……”爱德华教授正在手术台前做着最后准备，对于这帮人的要求有些难以理解：“哪怕为了成功率，也应该分次进行手术。”
“这一点不用您担心，按照我们的要求来就行。”甄晓感受着窗外愈加狂暴的风，抬手按住了从柜子顶端跌落的医用酒精：“不要废话了，抓紧时间。”
作为恋爱都还没谈过的女孩，周茹难以想象有一天会躺在手术台上让别人观看自己最为私密的位置。甚至于，她还要一次性怀上好几个孩子。但按照资深者们的说法，如果想要活着回到那个主神空间，就必须这么做。
紧张而又惶恐的情绪中，周茹的思绪忍不住发散开来。一会想着自己未婚先孕是不是会丢人，一会又想着自己要不要真的把他们给生下来，想着取什么名字合适。
“好了。”没过多长时间，爱德华便抬起了头：“从理论上来讲，需要2天左右的时间来促使胚胎着床，这样才算完成了最终的怀孕过程。所以，个人建议她不要做过于剧烈的运动。”
花了点时间把研究所放置的宣传资料看完，甄晓总算对试管婴儿这一技术稍微了解个大概，知道对方所言不虚，便当即从项链里掏出一块手指长的金条作为感谢：“这个小玩意权当是请教授喝咖啡了。”
金条在桌子上蹦跶了几下便静止不动，爱德华教授那颗悬在半空中的心也终于落了下来。对方既然都给出了‘封口费’，那么便不会多此一举的将自己干掉。
上帝保佑。
抬手将金条放入口袋中，爱德华微微点头后便将手术室收拾干净……顺道消灭所有线索后，悄悄离开了这里。
有些迟疑的将手覆盖在周茹肚子上，甄晓原本还想要利用圣光能量对于生命体的正面增益效果来达成胚胎催化，但因为有些拿不准刚植入体内的胚胎到底算不算异物，盲目跳过正常环节会不会弄巧成拙，导致母体免疫系统启动，产生排异现象……
沉思许久，他最终还是放弃了这个打算，想办法继续坚持两天。
指挥阿龙将周茹抱起来避免意外流产的可能，他们三人快速离开了实验室。
主神出品的万用身份证明配合血肉转换这一无赖招数，对于还未进入信息时代的文明堪属降维打击。在人口密度极高的地方，除非完全放弃效率逐步核实，否则无论安检如何严密，甄晓他们总是能找到机会脱身而去。
以至于美军内部都在怀疑是否有其他部门知道了军方刚缴获一台黑科技装甲，在暗下黑手协助目标，妄图从中分一块蛋糕。
某个隐秘的作战室中，肩扛好几个星的白人大汉正审视着每一份情报：“你是说我们的研究人员因为缺少密钥，机甲连正常启动都无法做到？”
“截至目前回馈的消息还是如此，但已经安排相关人员破解了。”
“那两名不明身份人员呢？”
“还在放线中，他们一直没有和同伙进行过联系。”
作战室内陷入了一阵沉默。
白人将军权衡了一番，向各级负责人员下达了最后指令：“白宫方面对于此次行动的反对声音已经无法压制，要求军方必须在两天内结束战斗，以避免更大的损失。现在既然有了足够交差的战利品……开始收网吧。”
一条条指令被下达，战争机器逐渐露出了钢铁獠牙。
台风所造成的暴雨淹没了整个纽约州，哪怕在白天，能见度都低到难以置信的程度。
室内骤然陷入黑暗，前去关闭房屋电闸的阿龙趟着水从外面摸进来：“需要进行转移了，按照这种降雨速度很快就会发生局部洪水。”
听起来有些难以置信，作为世界特大都市的纽约居然会有被洪水淹没的一天，其中没有死神在搞事，甄晓把名字倒过来写。
水流漫过大腿之后，对人体平衡能力就会产生非常严重的影响。队伍每一步的前进都显得尤为困难。
作为三人保命关键的周茹骑坐在阿龙脖子上，怀里揣着一柄手枪来充作警戒员与观察手。现在的这部分街区虽然没有美军驻守，但也不过几百米的距离，还不是可以掉以轻心的时候。
远处传来有些走调的雷鸣声，风也愈发强劲起来。
“等一下，有些不对劲！”挥手制止了阿龙的动作，甄晓把头探出小巷，努力观察着远方。
一条粗壮狂岚连接着天地，飞速旋转的柱身鲸吞海吸般把大量雨水倒抽而上，汽车、广告牌和大量零碎杂物在其外围疯狂转动，偶尔因为离心力作用下被飞抛而出，对行进路线上的所有物体疯狂切割。
龙卷风马上就要来了！
当下甄晓再也顾不得隐藏，迅速取出构造体变身融入，两只手臂一左一右的夹起阿龙与周茹大步奔跑起来。
已经无处可藏了，地面之下水流淹没，地面之上龙卷风紧随而来。就算躲进旁边的大楼里面，也会因为巨大内外空气压强差而被吸出。
而这，应该就是死神想要的。
“六点钟方向！有坦克！”
紧随着阿龙的提醒声，甄晓瞬间捕捉到远方的m1A1炮口火焰闪烁。完全出于下意识反应，构造体胸膛处的动力核心猛然超频运转，一道肉眼可见的金色护盾笼罩在身前。
穿甲弹在瞬间便突破了护盾突至精金护甲表面，好在被削减部分动能后，弹头仅仅是划拉出大蓬火花，将构造体撞的踉跄了一下。
“四点钟还有。”
“看到了！”
借助上一发炮弹所带来的动能，甄晓团身护着俩人撞入了街边店铺内，利用杂物暂时遮挡炮口射界。
大量照明弹被发射到天空，昏暗的战场瞬间丝毫毕现。
美军阵型快速变换，布置在周边的坦克短短十几秒内便架设出死亡火力网，不管不顾的将路径上所有纳税人财产炸成无用碎片。以图能够将远方那具大型装甲给限制在原地。
“我需要发射窗口。”肩扛一具便携式四联导弹发射器的阿龙比了在联络器中无奈的呼喊着，如此剧烈的运动下他根本无法做到锁定。
“知道了。”扫向逐渐逼近的龙卷风，甄晓估算了下时间，趁着身形变换的瞬间将阿龙扔进了建筑物内：“我来带着他们兜上一圈，稍后汇合。”
相比起目标明显的构造体，它腋下到底是夹了一个还是两个人根本不重要，阿龙的消失并未引起任何人警觉。
因在如此恶劣天气下而少了随同兵种协助的主战坦克们得到了严重教训，在竭尽全力朝着远方构造体射击的时候，他们将防御力薄弱的后方就这么暴露出来。
几道喷射着修长尾焰的导弹径直从隐蔽处钻了出来，以极高的速度朝着坦克们飞去。猛烈火光中，沉重炮台因弹药殉爆而飞上天际。
抓住美军坦克哑火的空档，甄晓立刻冲出了包围圈。
然而还没等喘上一口气，只见海平面的方向骤然浮现几道白色烟痕。
“卧槽，美国佬疯了吗？”
根本没有多少反应时间，三发携带高爆弹头的舰地导弹瞬间将几百米范围内的一切都夷为平地，强大冲击波甚至将附近的龙卷风都给直接震散开来。
推开掩盖在上方的建筑垃圾，能量核心几乎快要熄灭的构造体搂着怀里的女孩从地下爬出。
“周茹？你感觉怎么样？”
微弱的圣光对她进行着徒劳治疗，连普通人平均水准都未达到的身体素质根本无法扛过先前那波毁灭打击，爆炸冲击力直接透过魔法盾震碎了周茹的五脏六腑。
可以说她现在完全就是一个装满了血浆的气球，稍微用力按压，大量内脏碎块便混着血沫从口鼻中喷出。
周茹死了，携带着轮回者们尚未孕育而出的希望就这么简单死去。
这算什么？出师未捷身先死？
或许是圣光之力被透支的有些严重，仍旧融入在构造体内的甄晓竟然有了脑子发蒙的错觉。
“对了，还有阿龙！”
取出联络器大声呼叫，甄晓慌乱的想要找到某个熟悉身影。然而受到强烈电磁波影响，话筒中唯有呲呲啦啦的底噪。
“……都死完了嘛。”
联络器内，唯有一如往常的沉默。
“甄……队长，你现在在哪个？”
颇为熟悉的声线突兀响起，甄晓甚至呆滞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到对面是谁。
“……赵志？”有些不敢置信的托着联络器，甄晓没想到早就认定死亡的队员竟然会在这个时候跟自己联系。
另一端沉默了好久都没有回话，以至于让人怀疑是不是突然间遭了死神。
“我们现在的状态有些麻烦，可能是运气太差，分头行动的时候发生了意外，李三现在受了重伤没办法转移。”
甄晓操控着构造体的手掌微微震颤了几下：“不是给你们准备了药品吗，他还能坚持多长时间？”
“不太好说，毕竟谁也不知道意外什么时候发生。”
沟通再次陷入沉默。
感觉双方该说的都说了，又感觉什么都没说，但也没有人主动切断对话。
拨动着地面上的杂物将周茹简单掩埋，可惜那些血液在重物压迫下不断从对方七窍中流出，混合在雨水中蔓延了好远好远。
“再想办法坚持两天，我这边目标完成后，会想办法跟你们汇合的。”
“……”
通讯频道再次充斥电流声。
狂风席卷而至，其力道之大，让自重达到好几吨的构造体都有些站不住脚。
钢筋崩裂声不绝于耳，因导弹轰炸而被破坏掉承重结构的商务楼骤然间倾倒。
阴影笼罩在甄晓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