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统一侦破思路
翌日清晨，杨崇古洗漱完毕，开始了上班的准备。
昨晚，他与胡道义协同完成密码箱的调换任务，从而初步赢得了复兴社特务处们的好感。
自此，陈默群在囚禁之中应可安然无忧。胡道义势必会将杨崇古的表现通报给他的上司陈默群。
陈默群是个明白人，知晓杨崇古在此环节中所发挥的关键作用，定然会增加杨崇古在他心目中的好感和赏识。
杨崇古认为，在昨夜的“威逼”之下，顺水推舟而为，恰到好处。
为进一步接近敌人，打下了印象分。想到了这一点，杨崇古一扫脸上的倦意。
昨夜睡的很晚，杨崇古眼球上虽然泛着几道血丝，但还是早早地买了一份当日的申报，乘上法电2路，匆匆赶去上班。
自己的住处与巡捕房有七八站的路程。距离不算短，需要花费一个小时的时间通勤。
车厢内空间局促，拥挤至极。宛如蚁穴之中，竟可榨出水分。
乘客们表情各异，皆力求争取更多空间以谋求舒适。因此，彼此间纷争不断，唇枪舌剑，互不相让。
杨崇古不想掺和其中，只好躲在一个角落处，勉强站稳，翻看申报上的内容。
他要寻找一则寻人启事。
在头版的某一角落，该启事得以刊载，油墨香气扑鼻而来。
杨崇古眼前一亮，瞬间忘却了周围的喧嚣，全神贯注地阅读着内容，寥寥数字竟连标点符号也无遗漏。
“寻找老家来的马先生……安福里5号……水根亲人寻”。
杨崇古对关键字眼进行了深入解读，心情随之愈发激昂。
安福里5号是水根的落脚之处。舅妈安排他作为小马的担保亲戚，也是考虑自己便于策应。
水根应该事先接到了命令，在家等待巡捕上门找他核实信息。刚才杨崇古没有看见水根出摊，应该就是为了此事。
巡捕对小马担保人的身份查实，就是个例行公事，核实无误后，就会放人……
看到这则启事，杨崇古心里就踏实了，有了底。
羁押室里的小马，一定是焦虑不安。今天一定要想办法，向他传递这个好消息。
……
巡捕房宽敞的大办公室内，半数座位已有人落座。此时此刻，室内气氛宁静，无人交谈。
吴探长来的最早，应该是因为案件缠身使然，让他不得有丝毫的懈怠。
他默然端坐于后排办公桌前，已然全身心投入工作之中。
刚刚，郑啸林再次致电过来询问，得知案件仍未取得突破。由此可见，他的情绪表现为紧张与不耐烦。
已然进入第二天，然而案情仍扑朔迷离。面对紧迫的时间节点，吴探长所承受的压力愈发沉重。
此时，他紧锁眉头，反复斟酌昨日的卷宗记录，力求从中发掘出未曾注意到的线索，以期案件取得突破。然而，最终他只得摇头叹息。
……
“吴探长早，倪哥早，各位早。”
杨崇古精神饱满地步入办公室，与各位同事热情地打招呼。
尽管距离上班时间尚有十几分钟，他并未迟到，但仍力求展现出积极进取、果断行事的态度。
作为新人，他深知在同事心中树立精神矍铄、干练的形象至关重要，这将直接影响大家日后对他的印象和好感。
“早！”
“早！”
办公室内原本一片沉闷，然而杨崇古的积极参与犹如一股春风，使整个氛围瞬间焕发活力。
泥鳅与一名巡捕迅速作出反应，微微侧脸向杨崇古展现友好笑容，然而其他巡捕却并无互动之意，各自保持冷漠。
这种现象体现了个体间的性格差异。杨崇古对此并不介意，反而趁机深入了解每个人的性格特点。
“小杨你过来一下，我们研究研究今天的工作方向。”
吴探长抬头向杨崇古挥手示意，随后继续专注地查阅手中的卷宗。
“好嘞，我马上就来！”
杨崇古并未径直走向自己的座位，而是匆忙奔向吴探长所在之处，顺手牵起一把椅子，便坐在了吴探长身旁。
“你看看，这是昨天的审讯记录，他们都不承认是凶手，我脑子都炸了。”
吴探长感到头痛不已，将卷宗推向杨崇古，随后闭上眼睛，用力揉着太阳穴。杨崇古神情严肃，专注地查阅卷宗，梳理着案件思路。
“说说你的想法。”
吴探长睁开眼睛，紧绷的神情松弛下来，他径直望向杨崇古，显得颇为期待。
“我以为要想锁定凶手，就必须先找到作案凶器。”
杨崇古在仔细审阅卷宗之后，发表了自身的见解。
“伍德尸体我去看过了，脖子上有一处深深的勒痕，应该是被绳索之类的凶器缠绕、窒息而死。”
在步入办公室之前，吴探长特地前往停尸间查阅了法医的尸检报告，并与负责此案的牛志远法医进行了简要交谈。然而，报告中未发现新的线索，这使得他倍感失望。
“那绳索找到了吗？”
“没有，证物间里我也去找了，没有找到。”吴探长摇摇头说道。
“那有没有可能被丢在案发现场，而没有被发现？”杨崇古猜测着。
这极有可能。
当时游轮尾部一片漆黑，垃圾遍布，绳索可能被隐藏其中。然而，也有可能被凶手丢入海中，以销毁证据。这一点正是吴探长最为担忧的。
“不管怎样，我们都得去现场碰碰运气。”杨崇古提议道。
吴探长点头同意。
“我有一个猜测，凶杀案会不会是在遭遇中偶然发生的，凶手来不及面面俱到处理现场，而且伍德临死之前开了一枪，看能否找到射击的位置。”
杨崇古故意往这方面引导。他早就认定伍德就是佐藤贤二四个人杀死的。
只是他心里虽清楚，但不能明说。因为他没有直接的证据，也不想让案件变成了谍案。
这对他和案件的双方当事人都没有好处。反而会让自己深陷囹圄，让人怀疑他的动机。
这个分寸必须把握好。但是话又说回来，即使这个分寸很难拿捏，也必须迎难而上。
因为，这是他的任务。
“你的意思是说，凶手没有做好杀人的准备，而是临时起意杀死了伍德？”吴探长问道。
“有这个可能，结合案情，我只是有了这方面的猜测。”杨崇古一本正经地回道。
“要是这样推断的话，伍德本应该不该死，只是惹恼了凶手，才让凶手决定除了他。”
吴探长陷入了沉思，自言自语道：“会是什么原因，才能激怒凶手呢？”
“仇杀？财杀？或许其他什么原因……？”吴探长眼前一亮，思路有了一些拓展。
“不管怎样，陈默群和佐藤贤二的话都不能相信，我们必须另辟蹊径，让证据说话。”杨崇古提醒道。
“如果想验证陈默群不是为私吞手表而行凶的话，也为了验证佐藤贤二说的是谎话，他的箱子还是关键。”
吴探长想先排除财杀的可能性，但一提到箱子，头疼又犯了起来。
忽然，他意识到说的不妥，忙歉笑道：“小杨，我不是怀疑你说的话，否定陈默群和你待在一起，他没有作案的时间，只是……”
杨崇古没有介意，也笑着安慰说：“吴探长，您的思维很缜密，我能理解。”
吴探长止住了笑意：“可陈默群的箱子不好开啊……”
“我们可以让郑总通过上层关系，给他施压。”
“让郑总联系余局长来劝说？”
“只有这个办法了。”杨崇古点头道。
“不管了，我们先去现场勘验，回来再说。”
两人统一了想法，起身准备去现场再次勘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