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原来江湖也是柴米油盐
第二天，向家几个姐妹带着欧阳亦然去了雅风楼。这里，马上就装修完了，人员培训现在都在店里，一面为了熟悉环境和流程，二来看看有什么需要改进的地方。
欧阳亦然看着秋月一到这里，浑身气势就散发出来了，从一个温柔体贴的妹妹变成了精明干练的女掌柜，那是相当吃惊。到了店里，季翃和向晴蓝就抱着热饮一边聊天去了，向晴鸢则陪同大嫂看室内装潢。
“鸢儿，有没有什么好主意和大嫂说说，唉，你都不知道我这日子多枯萎，嫁到雪落山庄，好不容易带大了你的二三四哥，结果自己想不开又生了三娃，终于熬到可以离开人了，我发现最适合闯荡江湖的年纪过去了。整天呆在雪落山庄，处理庄内事务，我心累。堂堂江湖女子，居然被困在了庄中。你得帮大嫂想个开心的点子，不然我就把你抢回家。”
向晴鸢笑答，“大嫂，我想到了就告诉你，现在一时半会也想不到，你别着急，没准哪天你自己就发现了呢。此外，有一件事情我需要询问一下你的意见。”
“什么事？”
向晴鸢摇头，“我先问一下，丐帮风评如何？和雪落山庄一直都关系那么好吗？江湖中人都会给丐帮面子吗？”
欧阳亦然答道，“丐帮在江湖中地位很高，虽然帮中难免出现一些败类，但总体风评不错。以前丐帮和雪落山庄只是彼此闻名，没怎么打过交道，这还得从三年前说起。至于江湖中人一般会给丐帮面子，毕竟他们单个实力很低，但人数众多，消息灵通，还有最关键的一点，丐帮人遇到事的时候韧性很强。这就是一无所有，才能一无所惧，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三年前，季风第一次接任务，南宫云山不放心，贴身跟随。二人下山之后，南宫云天和欧阳亦然在家不放心，干脆夫妻二人也下了山，溜溜达达去找兄弟二人，顺便散散心。行到中途的时候，恰巧碰上几天的暴雨，此时早就查找不到兄弟俩的行踪，按照行程推算，人家说不定已经到了目的地完成了任务。
夫妻二人一合计，算了，孩子大了，干脆回山庄等信吧。回程的途中路过金州，这里很多地方已经是汪洋一片，正是之前的暴雨造成的洪灾。南宫云天和欧阳亦然在机缘巧合下救了黎叔和黎婶及几个孩子。于是，双方这才有了往来。
再之后，交往多了，丐帮知道雪落山庄需要信息，雪落山庄知道了丐帮冬末春初这段岁月最难熬。丐帮开始为雪落山庄提供信息，当然不是所有信息，而是那些穷凶极恶之徒的信息；雪落山庄开始为黎叔所管辖的丐帮提供一些粮食。
“大嫂，那如果我给丐帮一个建议，做短程镖局可以吗？也不对，最开始先送信件吧。”
“短程镖局？信件？”
“嗯，大嫂，咱们总不能一直供给着丐帮分部，不如给他们找点事儿做。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嘛，这是李夫子教我的，大嫂我学的不错吧？”向晴鸢得意的问道。
“非常不错，你怎么想起来这回事儿的？”
“想着玩呗，二哥和我说的漕帮就是掌管江、河、湖的事宜；盐帮是掌管盐的事宜；丐帮是以乞讨为生，可是如果像大嫂上次遇到的那样，人家自己都活不了，那还乞讨啥？对了，大嫂，雪落山庄以啥为生？”
“怎么了？怕去了大嫂管不起你？真说起来雪落山庄跟地主老爷没有区别，唯一的区别就是地主老爷人家请点懂功夫的，我们自己有点武艺，或者比他们功夫好点。雪落山庄也是靠田地、店铺这些支撑的生活啊。”
向晴鸢纳闷，“啊？不是劫富济贫？或者落草为寇，打家劫舍？”
欧阳亦然忍不住拍了这孩子一下，“你说的那些都是犯法的，你和雪落山庄有仇啊？如果真是那样的话，朝廷不早出军平了我们了吗？”
向晴鸢理直气壮，“可是话本子上都这么写的！”
“你个没三块豆腐高的小豆丁居然看话本子了？”欧阳亦然那叫一个吃惊，“你字认全了吗？就说不能太小年纪接触话本子，不然会移了本性，回家就给你没收。”
“哎呀，大嫂，现在咱们不是讨论江湖中人靠什么谋生的事情吗？”向晴鸢小脑袋飞速运转，回家必须将话本子藏好，那可是自己这古代不多的爱好之一。
“这有什么可讨论的，和大众一样啊，”欧阳亦然翻了个白眼，“懂点武功，只是做护院、镖师的几率比普通人大一点而已。有啥不同的，你说的那些根本不成立，现在天下太平，律法当道。你读了这么久的书，不懂‘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如此浅显的道理？”
接着，她语重心长的说道。“这个世界是有人钻空子，借助一点点实力，将内心的恶释放出来，触犯律法，但也不能因为他们是江湖中人就免责，不然怎么会有你哥这种赏金猎人出现呢？”
向晴鸢仰面长叹，“大嫂，你这一番话也打碎了我一直以来的江湖梦想，我快意恩仇的江湖生活啊，居然不是打打杀杀，而是柴米油盐酱醋茶！”
回到季宅之后，欧阳亦然将向晴鸢的想法和众人一提，南宫家四个男子汉各自沉思了一会儿，又低头交流了一下，才说道，“点子提供给黎叔，以后一切都和咱们没关系，让他们自己去操作，至于做成什么样，咱们不参与，这属于他们的帮内事宜。”
南宫云天说道，“这些咱们都在信里写明白，同时把咱们能想到的注意事项都写上，给黎长老做个参考吧。”
南宫云山先说了，“请他们在一个县或者一个州内做短途镖局，先从送书信开始，慢慢获取民众的信任。如果从一开始就送货物，怕在人们印象中，那些乞丐有小偷小摸的毛病，再劫货远走他乡。”
欧阳亦然补充道，“最好明码标价，什么时间段内，什么路线，多少路程，价格做成表格贴在门口，这样大家一目了然，鸢儿的店铺就是这样，我看很好。“
南宫云雷说道，“最好刚开始送，两三个人一起，一则为了安全，丐帮小弟子基本没什么武功，另外就是彼此监督、照顾，监督大家不偷懒、不偷窃，照顾则是万一送的是密信，一定要有人盯梢，不能让弟子有危险。我这估计是白操心，反正危险系数高的，丐帮消息那么灵通，不会接单的。“
……
众人七嘴八舌，很快一封信完成，快马加鞭送往幽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