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江湖这么难混吗？
向家堂屋，众人依旧围坐一堂，聊聊天，顺便等等晚饭。
向晴鸢看看季翃身边的秋月，看看柳文清旁边的欧阳亦然，有些疑问：“大嫂？二嫂？可是云山哥哥娶亲后，叫啥，美人嫂嫂？之后再三四嫂？外加邺儿哥的嫂嫂？”完了，孩子懵了。
柳文清坐在上手右侧，今晚算是她的主场，闻言笑了，“行了，咱们今天就排排序，定下称呼。省得脑袋装了浆糊的你乱七八糟的喊人。你的一二三四哥对应的就是一二三四嫂。风儿翃儿鸢儿，你们是亲三兄妹，私下论及称呼和关系无所谓，但是在明面上，季风就是你们的三哥，将来他的妻子你们就要称呼三嫂。同样，翃儿并入向家排序，就是大姑娘，蓝儿是二姑娘，鸢儿是三姑娘。大牛和秋月是翃儿的哥哥嫂嫂，风儿和鸢儿还是叫大牛哥、秋月嫂，就这样吧。“
说着，她似乎又想到了什么，“风儿翃儿鸢儿，这不仅仅是为了防止他人联想，更是因为南宫家、大牛和秋月以及向家养育了你们三个，你们是这几家的重要家庭成员，对吧？”
三个孩子点点头，必须是啊，这几家不光养大了他们，尽所能教会了他们本事，更是真心真意呵护他们成长。不用说别人，事实上他们已经将自己看作各自家中的一员了。承了恩，受了情，他们要回报的，现在照顾好家里，将来父亲\/哥哥、母亲\/嫂嫂养老生活他们必须得管啊。
柳文清看着几个孩子脸上露出孺慕之情后，目光转向季风，“所以，你们做事不能只考虑自己，更要考虑身后这一大家子，哪怕你们成了自由的风筝，也会有根线和家牵连。风儿，你不光是季家的长子，还是南宫家的三公子。季家的仇要报，线索要查，可是这不应该是生活的全部。我和你母清塘乃闺中密友，我了解她，她性子温柔，心性坚韧却又豁达开朗，倘若她在世，定是希望自己的孩子平安健康长大，并不会自己强加赋予他什么使命。”
此时的柳文清已经走到季风面前，看着这个高出自己一头的孩子，她冷静的陈述，“还有，风儿，倘若这个案子将来实在查无所查，痕迹全无或者线索全断，你也不能因此陷入疯狂追逐极端，只要尽心尽力了就好。季家是你的责任，南宫家更是你的义务。你要知道，你是季家扛旗的长子，也是南宫家快快乐乐的三少爷。在雪落山庄，你上有二兄撑腰，中有幼弟相伴成长，下有子侄呵护，你的人生不应该只是报仇。你可懂？”
季风眼睛通红，吸着鼻子，哽咽的话已经说不出来了，柳文清将其保住，“这些年辛苦风儿了，文武皆有所成，行事果断沉着，你的父母在天之灵一定颇感欣慰。现在，局面还算明朗，有家人相伴，以后放轻松点好不好？”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情深处。
季风心中颇有触动，这个拥抱所带来触动细究下来其实源自于母爱。这份清塘缺失了许久的情感欧阳亦然在平日的关怀中给了他，长嫂如母。今日柳文清更让他感受母爱是人生关键处的指路灯，他当时刻铭记。
柳文清笑言，“好了，从现在起，轻松起来，你会发现生活中很多温馨和美好的片段。在这点上你要向鸢儿学习，她一天到晚乐呵呵。不过，也别学过了，她经常淘气过头，把她的快乐建立在一群人的抓狂上。”
“娘亲，你怎么能这么说你最乖最听话的女儿呢？”向晴鸢不高兴了。
“最乖？”向晴蓝惊讶了。
“最听话？”季翃震惊了。
“你看把你大姐二姐给吓得，你这一句话，就一个词我承认，女儿，其实我真不想认你啊。”柳文清忍俊不禁。
“哎呦，我的三哥，你看到了吗，这日子没法过了，家里娘亲、姐妹都欺负我，爹爹、哥哥也不帮着。你看要不请我去雪落山庄做做客？”
“做什么客？”欧阳亦然一把她抱起来，“那里就是你家，你就是咱雪落山庄三小姐。我宣布，从今天起，南宫家和向家就是通家之好了，你们几个想去就去！”
说着，扭头看着柳文清，“夫人，咱们为了同一个目标，养了同一家的孩子，合作来往多次，是不是通家之好？”
“求之不得。”柳文清婉笑，“至于这个小丫头，我想雪落山庄太大了，她要过去，还是要栓根绳子的好，不然瞅眼不见就是皮猴子归山。”
“哼！娘亲就会说我坏话，不理你了，大姐二姐赶紧吃饭去吧，吃完饭你们画幅我的人像。”向晴鸢催促季翃和向晴蓝。
“自己的肖像啊？你要干嘛？”向晴蓝一脸警惕。
“又不给你，”向晴鸢翻了个白眼，“给三哥，我要贴在哥哥的书房去让他每天看着我。”
“理由。”季翃简洁问道。
“哎，我怎么有两个这么没见识的姐姐，当然是为了快乐呀！人家书生不是书房都是供奉孔尚的画像，说能督促学习嘛。刚刚娘亲说了让哥哥向我学习，那就贴我，我督促他快乐呀。”
“噗！”
“噗！”
“噗！”
……
此起彼伏的喷茶声，正是一直没吭声，默默喝茶的男人们发出的声音。
向晴鸢扭头问道，“一二三四哥，你们都要吗？都不快乐？江湖这么难混啊？”
南宫云山干脆走到小家伙面前，“混江湖不算太难，但是快乐很难。不见到你本人，贴着画像也不大管用，跟咱们走吧，二哥带你混江湖，杀坏人，喝美酒，哎呦！大哥你又按着我让大嫂打！”
欧阳亦然根本没理他，对柳文清说，“孩子欠抽，夫人见谅！”
柳文清幽幽来了一句，“你确定老三是季风？不会是老二吧？云山和鸢儿顽皮程度一模一样，真的不是亲兄妹？”
两位当家女子将目光转向了众人，向松和南宫云天在宠妻这件事情上一项没原则，“估计是记错了，季风应该是云山。”
众人皆大笑。
今日晚餐分男女两桌，但中间没有屏风的隔断，用向老夫人的话说，“一家人还分两屋吃饭，那就不亲香了。”南宫家江湖世家，快意恩仇，不拘小节，自然同意。
一起喝完团圆酒，女子们在聊天逗趣，男桌上就热闹了：感觉心一下子轻松起来的季风在桌子上以筷为剑和二哥抢丸子，同为读书人的南宫云雷和向晴邺交流学问，向松和南宫云天相互举杯……
这顿团圆酒也成为了每个人心中最美好的回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