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0章 意犹未尽
何安明的离开，让凌华消沉了一日。
待第二日她如约等在长老炼丹室前，正式成为吟秋长老的药童后，很快便被吟秋长老指使得团团转，心里暂时将那份哀伤放下。
“你刚才说要将这株蓝月灵叶换成年份更浅些的，原因是什么？”
听到吟秋长老的提问，凌华不敢怠慢，忙回到：“回师姐，我方才看到您手中要用的那枚白类叶眼年份刚足千年，若是以这株年份不浅的蓝月灵叶搭配炼制，恐炼制失败的概率更大。”
“若是以年份再浅些的蓝月灵叶，虽然炼制出来的一线丹成色药力虽不高，但是成丹的概率则会更大一些。”
吟秋长老面无表情地盯着凌华，凌华拘谨地站在她身前，大气不敢喘一下。
她先前按照吟秋长老的吩咐，将她要炼制的丹药材料已经一一配置好，不过在准备到这一副的材料之时，凌华察觉道个中不妥，这才出言建议。
半晌，才听到吟秋长老“嗯”了一声，她拂袖将那株蓝月灵叶收起，又取出一株年份更浅些的蓝月灵叶，明显是采纳了凌华的建议。
凌华顿时松了一口气。
见她准备开始炼制丹药，凌华识趣地正打算离开炼丹室。
炼丹师炼丹，素来不喜有旁人观看，即便是亲传弟子，也甚少有这个机会。
炼丹之时留旁人在身旁，一是危险，因为炼丹之时炼丹师的全身心注意力都在丹炉内，万一此时被偷袭，对方得手的概率极大。
二是，不喜自己的炼丹技艺被偷学了去。所谓教会徒弟饿死师父这句话，在修仙界也适用。
一般也只有令炼丹师最满意的弟子，或许才有这个机会，能在自家师父炼制丹药的时候，允许在一旁观看。
就是凌华自个儿，也是如此。
她刚入丹鼎峰之时，虽然也曾当众炼丹，不过却用防护阵法将众人隔开，内里又设下禁制，众人能看到她在炼丹，不过却看不到她炼制的细节。
而吟秋长老将炼丹室内的防护罩升起，又设下禁制将她与凌华隔开。
她淡淡地扫了凌华一眼，“留下吧。”
凌华一怔，意识到了什么，心里悦雀不已。
忍着喜意应了一声，便站到了一旁，眼睛落在了吟秋长老与她面前的丹炉上，眨都不敢眨一下，生怕错失了机会。
吟秋长老有条不紊地将凌华先前已经准备的好灵植，重新规整了一番。
然后打出法诀，将地下火脉的灵火引出。
吟秋长老是土木双灵根，并没有火灵根，因而在炼丹的时候需要借助地下火脉的灵火来炼制丹药。
没有火灵根，也注定了她此生都无法炼制九品丹药。
这地下火脉的灵火虽然不凡，但是若是想炼制九品丹药，以地下火脉的威力，却还不足以炼化其中的药力，即便是有火灵根的修士，至少也需要元婴修为，其火灵力的威力才有可能炼化九品灵植的药力。
当然，若是没有火灵根的修士，想要突破此等桎梏也不是没有法子。
那便是能得一簇火灵认主，为己所用，日后便可不再需要者火脉的加持。
不过，此等天地灵物，可不是谁都能弄到手的，更多的人则是听都没有听说过。
天地之大，无奇不有。
总有一些奇异的东西，得了大机缘成了精，形成了特殊的灵物。
凌华听说过水灵、木精、雷灵......等等，更甚至是云灵。
从前在禁地内，闲聊时她从熙尘口中得知，那佛宗一位渡劫老祖，便是有一朵云灵。
那是天然的高阶飞行法宝，聚而不散，即便是被打散了，瞬息便能重聚，极为珍贵。
那位渡劫老祖也是无意间得到的。
自此得此云灵认主后，那是日日不离身。
因而这位渡劫老祖出场最是好认，一群高阶修士当中，光着脑袋坐在一朵粉色灵云当中的那位便是。
至于火灵......
凌华想起老祖宗神识散去时提及的那道机缘，指尖猛地一颤。
“手伸出来！”
一道严厉的声音猛地在她耳边响起，凌华定睛一看，吟秋长老不知何时竟站到了跟前，手里还捏着一根戒尺。
吟秋长老拿着戒尺的模样，与前世堂姐拎着竹条的模样重合起来，她反射性地伸出左掌。
“啪！”戒尺重重地打在手心，凌华的眼泪都飚了出来。
好痛......
她以她的人格起誓，这戒尺绝对是件法宝，估计是专门定制用来打不听话的弟子，吟秋长老真是用心了......
吟秋长老瞥见凌华眼角溢出的泪，又重重往凌华手心打了两下。
“可还敢分心？”
凌华哪里还敢，虽然以她的实力，掀翻吟秋长老不是问题，但是人家虽然严厉了一点，但是此次是她错在分心，又岂会与她动手。
她将头摇得快要飞起，眼泪汪汪，“吟秋师姐，我再也不敢分心了，若是再犯，您尽管用这戒尺狠狠打来。”
见她认错爽快，吟秋长老沉默了一瞬，慢吞吞地收回戒尺，竟还有一股意犹未尽的感觉。
她这戒尺当年请一位炼器师打造出来之后，从未用过，也不知打在手心疼不疼。
本来是专门定制来打自个儿的弟子，不料看上的弟子半道儿被元明真君拐了去，如今骨头早都化成了灰。
看上的弟子被抢了之后，自此她也没有再收弟子的打算，这戒尺也一直留在储物戒呢。
直至今日才重见天日，也算是没有白费她先前花费的贡献点。
被戒尺接连打了三下，凌华哪里还敢分心，当即便集中精神看着前方正在控制灵火蕴丹炉的吟秋长老。
吟秋长老眼角余光扫过身后不远处捧着那只红肿起来手的凌华，虽然依旧面无表情，但是眼中笑意一闪而过。
炼制七品丹药可谓是极为不易。
凌华看着吟秋长老炼制一线丹，一连炼制了七八日，眼看快要成功之时，却因一道指法打慢了些，便导致丹炉内已经是半成品的那枚丹药，顿时湮灭成一小团黑灰。
辛辛苦苦炼制了这么多天的丹药被毁，吟秋长老并不气馁。
七品丹药的炼制难度不小，极少有一次便能炼制成功的。
即便是身为八品炼丹师的元明真君，在炼制七品丹药也有失手的时候，她这又算得了什么。
凌华的手已经消肿，她站在一旁看着。
虽然吟秋长老先前炼制失败了，但是她可不认为对方的炼丹术很差。
先前吟秋长老的炼制过程，行云流水，赏心悦目，一套下来并不拖泥带水。
而之所以炼制失败......
依她看，约莫是因为吟秋长老灵力不济，因而导致速度慢了些。
至于为何会灵力不济，这事儿估计只有吟秋长老自个儿知道了。
吟秋长老自个儿也心知肚明是何情况，她心中将礼琼长老又暗骂一顿，若不是昨儿个她打那瘪犊子，对方反抗于她，师妹又在一旁偏帮那厮，将她气得不轻，她又何至于忘了先恢复灵力再开始炼制。
骂归骂，但是她却飞快调整好心态，取出灵石盘膝打坐迅速恢复灵力。
吸收灵石恢复灵力，自然比不得直接服用丹药恢复快。
不过，她已经服用过不少的丹药，体内的丹毒积累不少，不好再过多服用丹药。
若是再过于依靠丹药的力量，怕是会影响后续的进阶。
身旁的灵石很快百年被吸收一空，吟秋长老的灵力很快便恢复至巅峰的状态。
在将灵力以及心态都调整至巅峰后，她看向面前的炼丹炉。
先前趁她恢复灵力之际，凌华极有眼色地将炼丹炉内的废渣清理出来，又用清洁术将炼丹炉清扫干净，如今只等吟秋长老重新炼制便是。
凌华立在一旁，等来了吟秋长老满意一瞥。
在对凌华眼力见表示赞扬过后，吟秋长老便不再关注凌华，将心神都集中在眼前。
手中再次打出一道法诀，灵火再次燃烧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