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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找死!

宓溟的声音从蒲江祺的身后传了过来,随着他的声音,一个带着温热的身体靠了过来,将蒲江祺往后拽了拽,半拥入了怀里。

蒲江祺听见宓溟用气音说道:“有问题,别紧张。”

蒲江祺顺着宓溟的力道靠在了他的胸口,装着不太舒服的样子,微闭上了眼睛,顺着宓溟的意思演了下去,“嗯,就是有点头晕,没什么。”

宓溟戏也接的很快,张嘴说道:“东西我来拿,你先下去吧。”

姜可人答应着,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客厅。

凌乱的脚步声响起,直到大门关闭的声音停下,宓溟也没有放开环抱在蒲江祺腰上的手。

确认了姜可人的离开,蒲江祺不太自在的动了动肩膀,“她走了。”

“嗯。”宓溟也随之松开了手。

蒲江祺回头就看见宓溟正在打量周围,脸上也没有任何不适的表情,似乎刚才的拥抱就只是为了帮他解围,并没有蒲江祺这般不自在。蒲江祺分不清看到这样的宓溟,自己是开心还是失落多,人已经走到了宓溟身边,“你认识这里?”

几乎是本能的蒲江祺对宓溟没有任何的怀疑。

宓溟摸了摸身边的沙发,触感是粗糙的布料,没有任何怪异的感觉,宓溟摇了摇头,“没见过。”

“现在是,什么情况?”蒲江祺不知道应该怎样描述他们的处境,但还是老实讲了他听见的印宿怀的忠告。

宓溟神色凝重地点点头,“我也听见了。这样看起来,吴笺很有可能被某种妖兽或者鬼物夺舍了。”

对于宓溟这个表现,蒲江祺是不太认同的,其实完全可以说是吴笺有问题,但吴笺的样子和身体实在是不能让人信服,他有能力作妖。

蒲江祺选择闭口不言。

宓溟颠了颠脚边的旅行包,看起来很大,实际上并没有多重,客厅只剩下三个,宓溟把三个都拎在了手里,对着蒲江祺一挑眉,“走,看看他们在搞什么鬼。”

蒲江祺眉头皱得紧紧地,“你确定要去?”

“如果是以前,你进入鬼蜮,发现这种情况,你会干什么?”

蒲江祺想都没想回道:“跟着去看看,到底是谁的鬼蜮。”

说到这儿,蒲江祺也明白了宓溟的意思,伸手去接宓溟手里的旅行包,宓溟一侧身躲开了他的动作,“我可以。”

蒲江祺没说话,但也没有收回伸出去的手,定定的看着宓溟的双眼,弄得宓溟不由自主地后撤了一步,自然不是怕蒲江祺,只是让自己喜欢的人这么盯着,宓溟有些不好意思,却听蒲江祺问了一句,“你喜欢我?”

宓溟连连嗯嗯,生怕答应晚了,让蒲江祺误会,嗯完了还觉得不过瘾,开口说道:“是啊是啊,喜欢你的,是真的。”

“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当然是第一次见面啊!这话宓溟没敢说出来,生怕给人留下个见色起意的名头,斟酌了良久,宓溟试探性的说道:“看你在鬼蜮大发神威的时候?”

“我什么时候在鬼蜮大发神威了?”

“你就有啊!”宓溟瞪大了眼睛点头。

大概是宓溟脸上的表情过于真诚,饶是如此环境,蒲江祺还是给他逗得一乐,蒲江祺觉得自己大概内心里还是想试探一下宓溟的真伪,多年的生活习惯还是让他不愿意随意相信别人。当然也可能只是随口一问,蒲江祺收回放在宓溟身上的视线。

不论时间地点,这里都不是谈论这个问题的好时候,蒲江祺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看着看着就问了出来。

难道是气氛太好?适合表白?

蒲江祺连连甩头,试图把恋爱脑甩出去。

宓溟等了一会儿,见蒲江祺摇头,小心翼翼地继续肯定,“真的很厉害的,要是我从小被吸入鬼蜮,就算不疯了,可能也吓得不敢出门了,你很厉害呀!”

蒲江祺摆了摆手,换了个问题,“你觉得吴笺本身有没有问题?”

“应该没有。”宓溟回答的干脆,同时还在小心的观察蒲江祺的脸色,见他没有任何的不悦,才继续说道:“之前在鬼蜮的时候,你晕过去了,我想起了 一点事情,吴笺的身份可能有点问题,但是我觉得以他的年纪应该么有那么大的本事。”

宓溟满脸都写满了“我就是在陈述事实,我没有在维护任何人”,紧张的情绪充斥了他的表情动作。

蒲江祺愣是从他的慌张的小眼神里读出了点不一样的情愫。

不知为何,蒲江祺之前的纠结便这样烟消云散了。

从小到大,蒲江祺都是一个人,如果说不孤独,从不想要家人,那都是骗人的。只是年少被遗弃,蒲江祺将对于感情的期望都埋到了心底。

基本上,期望越大,失望越大。

就这么一瞬,蒲江祺忽然失去了那种谨慎。

大约是危险来临,人本能的会靠近距离自己最近的同类。也可能是宓溟的表情过于真诚,总之蒲江祺放弃了他的问题,也没有再执着于帮忙,而是自然的走到了宓溟的身边。

宓溟前后各背了一个大包,右手上还挎了一个,左手还执着地往蒲江祺手臂上靠,被蒲江祺一把按住,也不生气,笑嘻嘻地开口,“阿蒲,牵手。”

门外未知,蒲江祺依言握住了宓溟的手。

担心都是多余,他们俩都是小虾米,不论是鬼蜮还是幻境,除了手拉手闯一闯,没有其他办法。

人生在世,大不了一死。

蒲江祺默默捏紧了宓溟的手,一死也要看是谁死,从小他就知道从鬼蜮保命的办法,只是没有机会尝试,这次恐怕不试不行了。

“阿蒲!你跟宓溟在里面生孩子呢!动作能不能快一点!”

印宿怀的声音穿透大门。

很平常的声音,偏偏蒲江祺亲眼目睹了空气中微小的震动,似乎有什么随着印宿怀的声音在悄然变化。

宓溟忽然捏紧的手表示他也看见了。

“还出去吗?”蒲江祺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紧得可怕,压到了极致,几乎听不出来说了什么。

宓溟嗯了一声,听得出来,他也很紧张。但在蒲江祺想要伸手去拽大门的时候,宓溟把手中的旅行包丢了下去,“我来。”

大门也很普通,从外观看来,甚至还不如之前印宿怀宿舍统一配色的纸皮大门。

宓溟也没有再接着墨迹,看了一眼,一沉手腕,门把手被按了下去,大门打开,外面是个走廊,不远的地方有个电梯,电梯门关着,从显示来看,电梯停留在一楼。

外面空空荡荡,并没有人。

墙壁上刷着一人高的数字,标示着这一层是十七楼。

蒲江祺和宓溟的视线都看向那个硕大的十七。

这么高的楼层,说明在姜可人描述中已经到达一楼的印宿怀不可能吼出穿透十七层的声音。

思及至此,两人都没能迈出脚步,就听见叮一声响,电梯门唰的一下大开,邵穹、姜可人、印宿怀三个人依次从电梯里探出了脑袋,三颗脑袋卡在了电梯门上,加上他们维持着僵硬不变的笑容,怎么看怎么像是一个陷阱。

宓溟非但没有过去,反而还抓着蒲江祺后退了一步。

宓溟身后的旅行包里不知装了什么,叮的一声脆响,身后的大门消失了。宓溟试图回身查看,让蒲江祺按住了动作。

两人直勾勾地盯着电梯里的三个人,笑声机械的重复着,蒲江祺手心里沁出了一层湿汗。

“别怕。”宓溟安抚着蒲江祺的情绪,飞速转身,把两个旅行包都丢在了地上,快速翻包。

外面的艳阳天变得昏暗无比,明亮整洁的走廊在蒲江祺的眼前慢慢转化成了遍布蜘蛛网的邋遢场景,头顶的灯泡开始了不规律的闪烁。

宓溟说:“按照现在的情况判断,应该是有人在帮我们有人想要阻止他,既然有帮忙的,总得给我们留点道具。”

蒲江祺听着他解释翻包的理由,不由得信服了一分,宓溟没有点名,大概还是认为吴笺是被附身的那个,但蒲江祺相信帮忙的肯定是印宿怀。

“我来……帮你。”

怕眼前三个笑声永动机突然发难,蒲江祺一直盯着眼前,等他回身想要帮忙的时候,才发现,身后只剩下一个空空的走廊,深不见底,黝黑一片,哪里还有宓溟的身影,连带着宓溟认定有道具的旅行包也不见了踪影。

蒲江祺的声音在空旷的走廊里飘了很远,不知什么原理,在这个空间来回传递,层层递进,如同扩音器一样声音渐大。

身后斑驳的墙壁开始因为这声音簌簌的脱落一些类似灰尘的东西。

下一秒,大块大块的白墙掉了下来,砸在地上碎成无数块,巨大的撞击声,居然没能掩盖住蒲江祺刚刚的声音。

蒲江祺扭头,电梯门上并排的是三个脑袋消失了,另一面的墙壁也在飞速的下落,包括天花板,天花板上的吊灯落了一半,被不够长的电线带动着摇摇欲坠。

蒲江祺第一时间想从刚刚身边的窗户跳下去,扭头却见窗户也消失不见了,变成了血红的数字十七。

“阿蒲!”印宿怀的声音穿透了轰隆隆的撞击声,冲进了蒲江祺的耳朵里。

蒲江祺循声望去,电梯门再一次打开,印宿怀半个身子探出了门外,焦急地冲蒲江祺直招手。

十来步的距离,蒲江祺看着印宿怀的嘴巴张张和和,却听不见他在说什么。

“死就死。”

蒲江祺信宓溟的话,但他并不信此时此地的印宿怀,转身抱头,蒲江祺准备贴着墙壁往深处跑跑看,大不了砸死。

死了他也是鬼,非要找到这个要他命的鬼,打不过,变成屁之前,难道还不能过过嘴瘾?

“居然没骗的过你。”清晰的话语传了过来,即将砸中蒲江祺头顶的碎石悬空飘了起来,所有的碎石灰尘无视了重力,悬浮了起来,蓄势待发,“那又怎样!”

忽然发狠的声音伴随着强大的吸力,蒲江祺整个人倒飞了出去。失重感让他本能的伸出手四处乱抓,试图找到可以制止自己进入敌人老巢的借力。

结论是没有。

那些悬着的石块并不是固定住了,一旦被蒲江祺的手接触到,便会跟着他一起倒飞出去,不少碎石砸中了蒲江祺的身体,强烈的心慌让蒲江祺没有注意到自己衣服已经被划得破破烂烂,肩膀处一个划痕隐隐渗出了血迹。

场景转换,蒲江祺和宓溟的衣服也随之变换,此时的蒲江祺也穿了一身米白色运动服,上身是一件连帽衫,棉布的材质让血液很快染了过来。

印宿怀的脸逐渐靠近,求生的本能让蒲江祺挣扎的幅度越来越大,一滴血珠甩飞了出去,正好砸在印宿怀的脸上,印宿怀脸色一变,抬手想要制止蒲江祺被吸入电梯。

但光是抬手这个动作都显得格外的吃力,一股看不见的力量禁锢了印宿怀的四肢,他眼睁睁的看着蒲江祺砸进了电梯,将电梯梯箱都砸得凹陷了进去,蒲江祺也因为巨大的撞击力软软地倒在了一边,似乎是昏迷了。

印宿怀一狠心右肩猛一使劲,整个右臂从他的身体上脱落后,被猛地拽进了黑暗。

印宿怀一声怒吼,断肢处并没有血液流出,白森森的骨头碴儿连着白森森的皮肉,肌肉顺着纹理落下一滴滴浓白的液体,液体似乎熔断了禁锢他的力量,梯箱的地上冒起阵阵白烟,印宿怀抬脚试图靠近蒲江祺。

“找死!”苍老沙哑的声音回荡,电梯外的碎石纷纷落地。

地动山摇的声响再次袭来,印宿怀被那股力量牵扯着极速砸出了电梯,消失在了电梯之外。

电梯门随之合上,所有的负面影响全都消失不见,除了印宿怀身上浓白色液体腐蚀的地面,那一点儿裂纹在以极其微弱的速度向四周扩散,电梯梯箱里闪烁不定的光线因此变得更加不稳定,侧卧的蒲江祺压住了肩头的伤口,细小的擦伤再一次被挤出了鲜红的血液,侵入了电梯梯箱的底部,和印宿怀留下的腐蚀面积渐渐融合。

极速下落的电梯在两种液体相交之际,突然止住了落势,以一种平缓的姿态渐渐下降,只是在每一层都会发出叮的一声到站的提示音,却不曾停下也不曾开门。

直到指示牌提示一楼到了。

叮声长响,电梯门缓缓开启,两分钟后因为无人操作而缓缓合上,接着在开启合上之间反复,直到蒲江祺闷哼一声坐起了身体。

干净整洁的电梯梯箱让蒲江祺有一瞬间的恍惚,现实与植入的记忆交织在一起,蒲江祺心口一阵发闷,大口鲜血的呕出让蒲江祺神志恢复了一些,撞击让他四肢乏力,浑身疼痛,没注意到自己吐出的血液有针对性的汇集在一起,集中流入了梯箱的缝隙。

原本晦暗不明的梯箱突然明亮起来,四面密闭的银色金属成了四面清晰的镜子。

镜子里,一个身着红色嫁衣的男生弯腰躬身,脸色苍白的俯身在痛苦粗重喘息。

肩头一小块润湿,使得鲜红的布料变成了暗红色,在暗色和米白色来回转化,不知是幻术覆盖还是妖术在消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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