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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人小没人权啊!

宓焱海的天师符占满了他整个后背,花纹繁复,样式复杂,能依稀看得出一些与羊皮卷上相似的文字,组成了一个巨大的符咒,随着宓焱海的呼吸,符咒的文字隐约在流动,显得十分高级的样子。

“叔叔,你这玩意儿这么牛掰的吗?”宓溟的嘴巴可以塞下一个鹅蛋。

宓焱海表面平静的穿上了衬衫,扣扣子时候,微微勾起的嘴角还是出卖了他的得意,说到底他也不过是个喜欢听好话的普通人罢了,“天师符流动的速度越快,说明身体里的灵力越多,能力就越大,据我所知,最大的体积就是我了。”

“所以,叔叔你能说我妈到底是怎么回事了吗?”宓溟震惊完了之后,又回归了主线。

在宓溟的意识里,头顶命灯的消失,可能是吴笺做了什么,没想到宓焱海直接给他来了个王炸。

宓溟有了一个更可怕的问题,“我爸知道吗?”

从出生到宓溟被绑架,宓溟一直都认为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其实,哪怕到前一秒,宓溟还是这么认为的,虽然他老爸恋爱脑严重,但他也健康的成长到了这么大。

那些幸福的瞬间随着宓焱海闪躲的眼神,统统破碎在昨日的风中。

宓溟很不想捂着嘴震惊,但他发现,当然震惊到一定程度之后,有些动作是不由自主的,甚至包括身体的颤抖。

声线都会跟着颤抖,如果不是现在的情况不允许,宓溟甚至想要嘲笑一下自己的声音。

他听见自己用一种被电击的抖音说道:“我爸知道?!”

事已至此,宓焱海耸了耸肩,算是默认了。

“所以,全家就我不知道?”宓溟没有跌坐在地板上,他是站不住了,倒了下去,难怪他一直觉得吴女士越来越小公主,根本就不关心他这个儿子。

“花伯他们也不知道。”

“这不好笑。”

“阿蒲也不知道。”宓焱海找了个自认为很不错的话题,一摊手表情尽量平静,“现在你喜欢阿蒲,没人阻止你了。”

宓溟自己从地上爬了起来,捂着天旋地转的脑袋,觉得自己应该要感到伤心,毕竟他亲爱的妈妈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已经不在人世了,但他又没有伤心。

在丧母的悲痛下,他因为宓焱海的一句话,甚至有些窃喜。

他真是的“大孝子”。

宓溟抽了自己一个嘴巴,指着自己无声问道:你清醒了没?

巴掌呼的脆响。

宓焱海吓了一抖,也不知是上前扶他好,还是留在原地看戏好。

受刺激过多的人,是有可能突然间精神不正常的。

精神有问题,杀人可不犯法。

宓焱海:保命要紧。

“我妈在哪儿?”宓溟想了想还是先对真正的吴女士表达了一下关心。

“在家。”

“我没开玩笑!”

“我也没有。”宓焱海坐回了沙发,翘着二郎腿,右手摊平在靠背上坐得又笔直又邋遢。

控制吴笺的人,让宓溟看见了这些,说明他即将有大的动作,现在是时候让宓溟自己成长起来了,宓焱海在试探,他想知道,仅靠宓溟自己,能猜出多少真相。

天授虽然不太成功,但如果后期努力追上来,也未尝不可。

宓焱海自己就是个例子。

宓溟看着宓焱海的动作,脸上的表情从困惑,急转直下,变成了震惊,最后成了完全掩饰不住的惊吓。宓焱海直觉他可能脑补出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就听见宓溟颤抖着声音说道:“吴笺脑袋顶上有两盏命灯,该不会,他想当我妈吧!哎呀!”

天空飞靠枕,正中宓溟的脸,一个软趴趴的靠枕砸的他两眼发黑,可见宓焱海是用了点不属于人间的手段了。

“你脑袋里装的都是什么?!”宓焱海很想破开来看看,“你家里的那个就是你妈,你真妈!”

宓焱海实在找不到合适的词来让宓溟这个自我感觉良好的家伙明白事情的真相,这个词一说出口,宓焱海就有一种不妙的感觉。

果然,宓溟扒拉下脸上的靠枕,“我还有假妈?养在外面那种?我说我爸怎么……哎呀!”

又是一个飞靠枕。

世界终于消停了。

宓焱海也从原本还算有气势的坐姿变成了弓着身子撑膝盖的颓废样,“你妈身体不是太好,生完你之后就一直病怏怏,你被绑架之后,还没接到劫匪电话,她就因为着急,心脏骤停,没救回来。”

“宓氏集团分属的那家医院,跟吴笺没有什么关系,那是你爸买下来专门照顾你妈的,你妈离世之后,你爸就疯了,一个人在医院里抱着你妈非说她没死了,她还在世,还要带着她去周游世界。”

宓焱海眼神沉沉,似乎是陷入了回忆,作为亲历,哪怕现在只是回忆他还是不忍直视,原来他不太明白宓焱焱那副死个老婆,人生就没有了的怂样,现在有点儿懂了。

如果有时空倒流,他想回到当年,拦住那个扇了自家哥哥一个耳光的宓焱海。

至少,别在他大哥死了老婆,丢了儿子的时候,那样疾言厉色。

“所以,当年是你来找我。”宓溟感觉自己似乎把事情串起来了。

宓焱海眯着眼睛,完全陷入了回忆,“你爸疯了之后,我们就收到了绑匪的电话,他指定吴笺去送赎金,我和蔚天兰用了点手段,跟了上去。”

话头终止在了这个地方,宓溟抱着两个靠枕等了半天,差点儿以为宓焱海睡着了,他才接着说道:“是我和蔚天兰当年能力不行,都跟丢了。”

“等我们把你们带回家的时候,就看见你爸和你妈等在客厅。”

宓焱海再一次陷入沉默。

宓溟顺着宓焱海的话,想象了一下那个场景。

一个医生宣布死亡的人,活生生的坐在你的面前,能跑能跳能说话,甚至连原本的疾病都消失了。

“你没怀疑过?”也许是话题过于惊悚,宓溟总感觉密封很好的客厅哪里飘来了一阵阵阴风,吹得他浑身上下直发寒气,忍不住往宓焱海的身边靠了靠。

宓焱海杵着膝盖的胳膊往上挪了挪,手指抵在了眉心之间,满眼疲惫的闭上了双眼,“能力不足。”

简单的四个字,已经能说明很多问题。看宓焱海的表情动作,似乎是对当年自己的无能为力感到自责。

偏宓溟有自己的理解,“是不是我爸!”

普通人遇见这种事情,什么感觉不好说,作为流着相同血液的人,宓溟把自己放进了当时的情景里,忽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是真的不祥。

怪不得没人在意他的感受,因为唯一在意他感受的人,早在那一年,已经化为尘土。

不过,再给宓焱焱选一万次,也会要吴女士活着,哪怕是个壳子呢。

宓溟有气愤也有对自己的可怜,但是没有怨恨。

没有人能设身处地的为另外一人着想,哪怕这个人是自己的至亲,也会因为自己个人的原因有所偏颇。

特别是,事情触及到自己的利益。

但是宓溟觉得他能够感同身受,此时此地,听着宓焱海干巴巴的描述,宓溟甚至觉得自己连呼吸都在疼痛。

吴女士离世,对于别人来说,也许只是多年后偶尔回忆起来的时候,记忆深处那个温柔优雅的女子如此早逝的一抹叹息。

对于宓焱焱来说,就是毁灭性的打击。

把全世界的人堆在一起,都没有一位吴女士的重要。

宓溟有时候在想,也许写羊皮卷的宓家人藏了很重的私心。

否则以宓家人这种精神状态,搞个毁灭世界不是分分钟的事情吗?

这种玩意儿能是神的后裔?

宓溟完全没有在意到,把自己也带进去了。

“那我妈,现在是个什么意思?”宓溟实在是没有形容词。

宓焱海叹了一口气,看他的意思应该是想解释一下吴女士的情况,只是不知道脑子里想了什么,眼睛猛然间瞪大,指着宓溟大声说道:“你要是看见黄天霸,别乱说话!”

宓溟还等着科普,一时没能听清,“什么?黄天霸?”

宓焱海刚要解释,宓溟倒抽了一大口凉气,惊讶程度,似乎是要把这个空间里所有的空气都吸进自己的肺里,“黄天霸也是一样的?他也死了!?”

“那我们阿蒲岂不是很危险!?”

宓焱海预判了宓溟的话,连连摇头,“不一样,没有危险。”

虽然有宓焱海的保证,宓溟仍旧在起身,从兜里掏出的手机,不停的拨打蒲江祺的电话,忙音的提示,让他变得很是暴躁,“黄天霸有问题,你还让他跟着阿蒲?”

宓焱海感觉,宓溟没有说出口的话里肯定有骂他的成分。而且,宓溟不光打电话,人也在往外走,这么大的客厅,眼看他就要冲到大门了。

从大门外穿进来一个人。

个子不高,速度很快,来人大概也是没想到能有人站在大门口,直接一个加速冲进了宓溟的怀里,两个人抱在一起滚作一团。

“我的天!”

两个人滚雪球一样冲了老远,直到撞上了吧台的高脚椅才勉强停了下来,荣琉的声音又大又嘈杂,宓溟属实是被撞晕了,就听见耳边天啊地的响,思维还沉浸在他得去找蒲江祺里,晕乎乎地就要起身,让人一下按住了肩膀,卸了力,一屁股坐了下来。

地板发出了一声惨叫,“妈呀!快起来!压死了!”

宓溟晕头转向的往上蹦,“地板成精了!”

“你才成精了,你们全家都成精了!”

荣琉捂着肚子,从地上站了起来,扶着吧台,一会儿又捂住了脑袋,龇牙咧嘴地在那里哼唧,也不知道到底哪里疼。

“没事吧?”宓焱海的关心一点儿也不走心,就是一个顺嘴的事儿。

宓溟低头,发现了撞他的炮弹,跳着脚喊了起来,“你这人怎么回事!进门都不知道敲门的嘛!”

“我的错我的错。”

荣琉认错态度相当积极,宓溟一时还有些转不过弯来,只是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当自己被白撞了,连忙着要往外走。

宓焱海一把拉住了他的胳膊,“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

“什么不是!”宓溟是真的急了,不管吴女士是什么情况,好歹还有他爸压制着,黄天霸可是独自一人在外,这爆发起来,谁拦得住?万一把他家阿蒲误伤了,谁赔他一个?

说到赔,宓溟若有所思地摸着自己的下巴,算计的小眼神金光直冒,看得宓焱海忍不住后退了一步,又觉得这样有失自己叔叔的威严,干脆挺直了腰板看向宓溟,“干嘛?”

“你怎么做到的?”

“不能说。”

“那算了,我去找他。”

“哎!你别去!”宓焱海再一次上手,“真的没有问题!我保证!”

“我不信!”

“那个……”

“你闭嘴!”

叔侄俩异口同声,荣琉看着自己举到半空中的小爪爪,乖乖地又收了回来,看着叔侄俩你一句我一句的拉扯。

两个人的位置从吧台撕吧到了沙发,又在往大门的方向进发。

荣琉深吸了一口气,再一次插嘴,“那个,我有话要说。”

“要说什么!”

两个人一起抬头,撕扯间,两个人的表情都带了点凶恶,这会儿两个人一块看荣琉,搞得他 一只妖兽还有点怕怕的缩回了自己的爪子,“我是有点儿蒲江祺的事情要告诉你们。”

“说。”宓溟一扥宓焱海的手,把自己的衣服从他的手里解救了出来,嘴上说着让荣琉说,眼睛却一直在瞟宓焱海,很显然他认为荣琉是宓焱海找到拖延他时间的,这就更说明黄天霸的问题大了。

宓焱海却是摊手耸肩,表明这可和他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荣琉见他俩停了下来,赶紧说话,“印宿怀刚才在我就没说他当年做的事情可疯狂多了那是有违天和的让宓家封印了所以宗教处和宓家才一直不和蒲江祺的命格和他是一样的也就是说蒲江祺对于宓家来说不一定是灾是福你们明白?”

这一长串下来,没有喘气没有停顿,宓焱海和宓溟从一开始的认真听讲到后来不由自主的担心他一口气上不来就此过去了。

好在直到他停下来,人还活着。

宓溟把他刚刚喝水的杯子倒满,十分真诚地递到荣琉面前,“你先喝口水。”

“谢谢。”

荣琉刚接了过来,宓焱海探着脑袋残忍地问道:“要不,你再说一遍?”

荣琉还没咽下去的水全都吐了出来,一点儿都没浪费,都糊在了宓溟的脸上。宓焱海因为躲得快,主打一个片叶不沾身。

宓溟也没惯着他,转头给了他一个爱的抱抱,再蹭到他身上了,两个人当即拉扯在了一起,完全看不出宓焱海宗教处处长的威严,似乎和宓溟在一起,就能让他找回当年和侄子一起嬉闹的快乐。

荣琉默默地给自己倒了一杯水,重复是不可能重复的,死都不会重复,但他可以补一句,“虽然印宿怀自己不靠谱,但是他是不会让你们走他的老路的,天兰的事我能搞定,黄天霸你最好赶紧想办法。”

“你什么意思?”宓焱海推开还想在他身上擦水的宓溟,气质在玩闹和正经之间切换自如。

荣琉点了点自己的脑袋,“印宿怀和宓家的瓜葛比你想的深多了,天兰有一句说的没错,他是宓家的另外一个神兽,但是他不会看着你们破坏宓家的前程,一个你,一个你哥,强留该死之人,在他们那个年代是要跟他一样被封印灵魂的。”

“那又怎么样,现在我最大。”宓焱海坐回了沙发上,整个人稳得很,有一种可以为了他愿意,抗衡全世界的霸气。

荣琉点点头,“确实,但是你不要忘记了,印宿怀的出现,说明那些老家伙会逐个回来,天授的预言还是会成真的。”

“等等等等。”宓溟听了一个头两个大,但是从宓焱海的脸上能看出来,他是听得懂荣琉的意思了,“你们在说什么?预言又是什么?”

“你没告诉他?”荣琉用下巴指了指宓溟问得随意。

宓焱海回答的更加随意,“没来得及,他着急去救人。”

“救谁?”蔚天兰的声音从门口传了过来,接着她也从大门穿了进来。

宓焱海头疼的捂着眼睛,“你们都不会敲门的吗?”

“等等等等。”宓溟今晚只剩下震惊了,“兰姨怎么也会穿墙术?”

荣琉叹了一口气,放下手中杯子,迎了上去。

宓焱海帮他解释,“她不是你兰姨。”

“啊?”宓溟持续懵逼。

荣琉快步迎了上去,双手扶住了蔚天兰的胳膊,动作小心地仿佛是捧住了易碎的水晶。

叩叩叩。

大门被礼貌的敲响了三声,等待了一分钟后,敲门声再次响起,依旧是三声。

宓溟扭头,荣琉已经将蔚天兰扶到了沙发上,刚刚在沙发上端坐的宓焱海被赶了下去,坐在吧台边上的高脚椅上,三个人各有各的忙碌。

宓溟嘀嘀咕咕去开门,“人小没人权啊?这次又是谁啊!你不会穿墙……阿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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