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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小孩子的笑容纯粹且美好。

随着男孩的消失,弥散在周围的雾气也渐渐消散。

吧台边上的两人也慢慢显露出来,宓焱海和黄天霸。

黄天霸坐在高脚椅上,眼眶红红的,看来是刚哭过。

想着上次黄天霸说到发现男孩的情况,蒲江祺心知他在看见男孩灵魂时,肯定又经历了一番挣扎,但最终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男孩离开,那种无力感,是会让人十分挫败。

特别是黄天霸这种一向自诩为正义之士。

可世事如此,并非努力就能有结果,很多时候,即便是付出了十二万分的努力,最终也不会拥有美好的结局。

蒲江祺拍了拍黄天霸的肩膀,实在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

一杯水放在了黄天霸的手边,宓焱海看向黄天霸的眼神里充满了隐忍克制,和腻人的温柔。

这种眼神蒲江祺很熟,是宓溟经常看向他自己的,只是少了隐忍多了几分热情。

想到宓溟,蒲江祺这才发现,进门之后,宓溟似乎没有发出过动静。

抬头看去,却见宓溟正在和宓焱海指着手机,低声说话。

看他的表情,应该是在说吴笺的事情。

人虽然在说正事,但蒲江祺发现他的视线始终没有离开过自己,蒲江祺本能的收回了放在黄天霸肩膀上的手,只一会儿,他俩就同时看了过来,蒲江祺想了想从兜里拿出吴笺的那个平安符,恭敬地双手呈给宓焱海,“师父。”

大家都很自然的回避了昨晚的事情。

蒲江祺发现,宓焱海虽然手里接过了平安符,眼睛还是在看着黄天霸,似乎是在等他说话。

但黄天霸的情绪不算太好,他始终抱着那个水杯,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眼前的台面,明显还没有回过神来。

宓焱海叹了口气,捏了捏手上的平安符,捏完随意往宓溟身上一抛,宓溟下意识地伸手去接,就在即将拿到的时候,又缩回了手,一脸无辜地走到蒲江祺身边站定。

蒲江祺不解,“怎么了?”

他并没有从宓焱海的神态中看出这个平安符有问题。

宓溟摇摇头,只是扯住了蒲江祺的口袋,生怕他跑了一般。

这样的动作让蒲江祺心生警觉,总感觉他俩要坑自己。

宓焱海看得出蒲江祺神态的变化,苦笑了一下,指了指沙发,“这件事怪我,要不要坐下来聊一聊?”

他们俩人虽然名义上是师徒,但成为师徒之后,相处并没有多长时间,甚至最开始的时候,蒲江祺也不过是觉得认个师父,只是权宜之计。

随着时间的推移,蒲江祺的心态才慢慢变化过来的,但这种信任,在昨晚宓焱海那么拙劣的调虎离山之后,有崩塌的危险。

宓焱海并不知道他在蒲江祺心中的地位如此跌宕起伏,他还在思考怎样能让蒲江祺理解自己的苦衷。

宓溟不知道这其中的弯弯绕,他的主要目标就是跟在蒲江祺身后,有危险他上,有困难他顶,等着蒲江祺回头看他。

实际上,宓溟也跟宓焱海犯了同样的错误,他们都没有问过蒲江祺,对于那些事情的意见。

有的时候,人长嘴就是用来说话的,偏偏有的人不会用。

才会有真相揭晓时候的恍然大悟、追悔莫及或是遗憾万分。

“他跟你说了多少?”宓焱海指着宓溟问蒲江祺。

蒲江祺回头,见宓溟还抓着自己的衣兜,无奈地往回扯了扯,没扯动,忍不住瞪了宓溟一眼。

宓溟哭丧着脸,但还是缓缓松开了手,见蒲江祺抬腿,一副想跟又不敢的可怜样,看的宓焱海直头疼。

蒲江祺是坐到沙发上之后才看见宓溟的表情,不由得好笑,拍了拍身边座位,示意他坐下说。

宓溟当下给他们表演了一个变脸,眼角还挂着泪,嘴角就咧到了耳朵根,坐下老老实实板板正正地挺着腰杆。

蒲江祺没走,这对于宓焱海来说,算是个好消息,他也没有计较那么多,走到旁边单人沙发上坐好,“看来他都告诉你了。”

“师父您说笑了,他知道的,应该是您想让我知道的吧,还有更多我们都不知道的事,师父您难道现在还不想说吗?”蒲江祺往后靠了靠,宓溟立刻把身边的靠垫放在了蒲江祺的背后,还呲着个牙傻乐,那样子就差举着荧光棒喊“阿蒲说的好”了!

完全没注意到宓焱海快要把他瞪出洞来的凶狠眼神。

大概是自己亲人拆台拆习惯了,宓焱海瞪完宓溟,很快恢复了平静的样子,左腿翘右腿,扶着膝盖点头,“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简单。”

蒲江祺不置可否,没接这句话。

宓焱海斟酌了一下,指着躺在地上的平安符,“那个玩意儿是真的,有效果的,带着的话,普通鬼怪近不了身,也没什么奇怪的地方,你们要吗?”

宓溟头摇成了拨浪鼓,“不不不。”

连摇头带摇手。

动作之大,态度之激烈,蒲江祺不由得侧目。

其实,拿着反而显得正大光明,没有猫腻,宓溟这种表现才显得心虚。

宓焱海很明显是看出蒲江祺不快,忍着笑故意没提醒,接着说道:“吴笺见的那个人叫吴德人。”

“吴德人?”宓溟连忙接话,身体下意识地往蒲江祺的身边靠,试图快速翻过上一话题,“看起来是挺没德的,是吧,阿蒲?”

蒲江祺咳咳了一声,宓溟立马坐好,表示自己刚刚是在正常交谈,并没有要上手的意图。

“这个笑话不好笑。”蒲江祺看向宓焱海,表示自己已经看出来他在避重就轻。

宓焱海耸耸肩,有些事情他也难辨真假,他承认昨天让荣琉引开蒲江祺这个做法,过于莽撞,但在突然知晓那么多事情的情况下,他脑子里确实没有更好的办法。

和宓溟谈完之后,宓焱海才觉得茅塞顿开,但有些事情还是不适合蒲江祺他们现在知道,宓焱海想了想才开口说道:“这个人是吴家族长指定的继承人,但我不太喜欢他,他就来过宓家几次,每次是在吴家族长没空的时候,负责送吴笺过来。”

“等等,慢着。”宓溟听了一头雾水,“吴家族长?吴笺不是因为父母双亡,被我爸收养了吗?不是说他是孤儿来的,他爸和我爸是朋友,还有个什么别墅吗?”

宓焱海微微侧头,用眼角看着宓溟,直到宓溟的表情从迷惑转为震惊。

“这也是假的?!”

“父母双亡是真的,但现在看来,这个父母双亡很有问题。”

“你的意思是,他爸妈是他自己弄死的?”

“不会吧?”

宓溟看向蒲江祺,不得不说,能想到这种情况的人,性格也忒不正常了。

蒲江祺自然看懂宓溟眼神里的含义,但他没有任何的不适,反而大大方方的让他看,顺便把自己的猜测具象化,“听说是个意外,这种意外其实可以是人为,对吗?”

“对。”宓焱海没给宓溟再反驳的机会,瞬间肯定完了之后,接着说道:“吴笺的爸爸确实是个经商天才,但吴家和宓家并不是从你爸开始认识,很多代了,宓家最后只剩下我们仨,吴家可是有一个族的,我现在很怀疑,这个吴家偷了我们家的气运。”

宓溟瞪大眼睛,听完之后,立刻扭头看向蒲江祺,面部肌肉都在表示,他完全没听懂。

宓焱海一脸嫌弃,“这样你也要?”

蒲江祺微微颔首,没有正面回答。

宓溟问道:“要什么?”

“没什么。”蒲江祺岔开话题,“之前我们在学校招回过一个鬼脸,宓溟认为那是当年绑架他的绑匪,那个人和这次的绑架案有关吗?”

“有,也没有。”

“什么意思?”

蒲江祺不太喜欢这种模棱两可的话,眉头皱了起来,宓溟也坐直了身体。

“我们现在怀疑,当年绑架宓溟的是两拨人,一个是吴笺弄的,目的不明,另外一个是吴家人弄的,为的就是要宓溟。”

“我?”宓溟指着自己的鼻子,颅内瞬间播放了前十二年自己所有的作为,认定第二个是错的,“要我干嘛?回家拆他们房子?话说,这个吴家在什么地方?”

宓溟的意思是,本家在哪里。

就像宓家,虽然现在只剩下他们仨,但在w市的宓家庄还有他们家的祠堂和家族旧址,宓焱焱专门找人在那边看着的。

“山里吧。”宓焱海叹了口气,“当年神仆灭世,你们知道了吧?”

两人一块点头,场面壮观,但他们只是在外围跟看电影一样,没有办法感同身受。

“吴家和宓家就是在那之后出现的,传言宓家是当年神的后裔,所以一直有个说法,多少代之后,神会重临人间,重掌天地秩序。但没有人知道吴家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他就如同影子一样,跟在每一代宓家天师身后,或友或仆,身份不定,很多年后,吴家就成了和宓家平起平坐的天师家族,直到现在。”

“等等。”宓溟捂着脑袋,关于天授的话题,宓溟总会有一些感应,说多了他有时候会想起点东西,“这个说法……”

“像不像神和神仆。”蒲江祺接过了话头。

“对对。”宓溟刚刚就是卡住了,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蒲江祺这一说,他连连点头看向宓焱海。

宓焱海也点头,示意他们还有问题吗?

蒲江祺看了一眼黄天霸,又看了看宓焱海,问道:“既然吴家和宓家都是厉害的天师,按照印宿怀的说法,应该是很多年前宓家和宗教处有龃龉,宓家不入宗教处能理解,吴家为什么没有人在宗教处,按说他们现在应该比你们厉害了。”

媳妇说别人厉害,虽然听起来不像是在夸奖,宓溟还是不太高兴,正要反驳。

宓焱海却指了指宓溟的手机,“那个长相看见了?”

蒲江祺下意识地低头,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吴德人,也明白了他的意思,“不是正派人士?”

“吴家的天师术更像是吸人精气的邪派功夫。”

“所以你想告诉我们,吴家除了吴笺还有人觊觎宓溟的能力,但这和这次的绑架案有什么关系?”蒲江祺看向黄天霸,黄天霸还是那个姿势,但看得出来他没有在发呆了,他也有在听。

“天霸告诉我,这次失踪的孩子都是同一天生日,你们知道是哪天吗?”宓焱海问题是问的两个人,但眼神却看向宓溟。

宓溟都没把问题过脑子,张口就来,“我哪知道。”

“七月三十一?”蒲江祺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宓焱海继续点头。

“吴笺的生日?”

自从知道自己十几年都是生活在别人的塑造的世界里,宓溟就显得格外叛逆,有的时候蒲江祺都会想,这个家伙跟着自己是不是在用这样的方式反击吴笺对他的掌控,但这个想法过于示弱,蒲江祺直接让它断在了自己脑子里,从来没有问过宓溟。

现在的宓溟格外反感提及吴笺,讲到吴笺生日,宓溟的脸都皱成了包子,“所以呢?”

“不知道。”宓焱海摇摇头。

“不知道!?”宓溟当下拉起蒲江祺作势要往外走,“不知道你跟我说这么多,真是浪费时间!”

“天霸想问问你,吴笺的诊疗记录你有吗?”宓焱海并没有阻拦宓溟的动作,看了一眼黄天霸的方向,把黄天霸之前跟他说的事情,问了出来。

蒲江祺拉住了假装要走的宓溟,眼里也有笑意,至少宓溟是和他在一起的,用这种幼稚的方法试图让宓焱海说出真相,恐怕不行。

蒲江祺又看了一眼黄天霸,才晃了晃和宓溟拉在一起的手,“问你话呢。”

宓溟不太乐意地哼唧了一声,“有,确定的,那些记录医院里都有。”

一直没有动静的黄天霸放下了手中的杯子,从高脚椅上站了起来,“你们修仙的人,能造假吗?”

黄天霸的声音很低,带着压抑不快和浓浓的鼻音,从声音就能听出来他不太开心。

宓焱海从沙发上抬了一下身体,但最终没有站起来,视线一直追随在黄天霸的身上。

黄天霸的问题另外两个人都是一愣,宓溟更是一蹦三尺高,“不会吧?那个医院可是……”

话没说完,宓焱海已经掏手机给蔚天兰打了过去,“是,去查查看,吴笺的医疗病例。”

黄天霸低着头往外走,“我也去看看,我认识那家医院。”

“好。”宓焱海在沙发上目送黄天霸的离开。

蒲江祺拉了拉宓溟的袖子,想让他看宓焱海的表情,但宓溟很显然打击不小,对于蒲江祺一直和他十指相扣这种事情都没有注意到。

大门开启,又再一次关上。

宓焱海收回视线,往后一仰,靠在了沙发上,状态比黄天霸在的时候,要放松的多,蒲江祺眯着眼睛想印宿怀说的“借尸还魂”,不知道这样的情况下能问出什么来。

宓焱海却自觉主动的开口,“和你想的一样,他也知道了,所以,这不能成为你打击我的办法。”

“你怎么知道我想什么?”蒲江祺皱眉。

宓溟一听蒲江祺警觉,本能的把蒲江祺挡在了自己身后,“叔叔。”

宓焱海一摊手,“看,这个东西已经临阵倒戈了,我当然要知道的多一点,才能百战百胜了。”

“你认为我会和你们为敌?”蒲江祺不知道宓焱海的理论是从哪里得出来的。

“我希望不会。”

“刚刚那个男孩儿,你是把他超度了?”蒲江祺不想和宓焱海纠结那些,宓焱海对于他突如其来的不信任,让蒲江祺很是头疼,总感觉如果不是宓溟一直护着他,宓焱海就不会是现在这么简单的坐着和他说话。

“没有,我不会。”宓焱海耸耸肩,“他和姜可人一样,都是残魂,不同的是,姜可人是因为能力大,跑出来的,他是吓散的。”

“所以?”

“你不是想救姜可人和你那个朋友吗?我有个办法要不要试一试?”

“什么办法?”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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