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郑广财的小女儿
何奇特跟乞丐是同了宗的,可他却不认同,有时挣不到吃的宁可饿着也不会去乞讨。
他靠采药杂耍卖药治病谋生,四海为家,但他是个乐善好施的人,没钱的找他看病,他会白送几贴药膏和几剂中药,见着有钱的就会多收点膏药和草药钱,这样过着浪人的生活。
何奇特后来相继有了妻妾,他的妻妾是地下天上一贫一富的俩个女人,特别是他的妾是个大家闺秀,是郑家村出了名的有钱人家郑广财郑老爷的小千金郑望好。
郑老爷有三房妻妾,他的第一房是一对孪生双胞胎姐妹,当时是指腹为婚的,所以这对孪生姐妹同时嫁给郑老爷为妻,给他生了五个女儿,便不再生育,他又娶了第二房,第二房给他又生了三个女儿,他就又娶了第三房,这第三房吃了一个郎中给开的三剂神药奇迹般的一连生下三个儿子,这可把郑老爷乐坏了。
第三房郑少夫人在郑宅自然受到整个宅子里人的敬重。 古人说,夫有钱,妻也贵,可对郑老爷来说是夫有儿妾更贵。
他的第三房小妾一连给他生了三个儿子后便不再生育了,不过郑老爷已经心满意足谢天谢地了。
但又过了些年,郑老爷的小儿子都到了上学的年龄,他的第三房小妾却意外地又怀孕了更意外地是生了个女儿,当时郑老爷已经是上了六十的老人,老来得女,再加之前两房老婆生的女儿都已出嫁了,小女孩又越发地长得水灵漂亮,便成了郑老爷的掌上明珠,看得比自己的命还重。
可这小女儿长到三岁时大病了一场,从此变得体弱多病,她一发起病来全身抽搐口吐白沫,整个郑宅的人都很溺爱她,专门请个老妈子照顾着她。
可小女儿总是闷闷不乐,愁眉苦脸,与生病前完全判若两人。
小女孩的三个哥哥平常总是在一起玩耍,而她只能用羡慕的目光在一边瞧着,哥哥们知道妹妹那可怜巴巴的眼神,只要她身边的老妈子稍不注意一不留神,他们就偷偷带着她去玩,只有这时她的神情才会回到生病前的模样。
很快小女孩到了上学的年龄,郑老爷特意给她请了教书匠在家教她学文识字,有一天天气很热,教书匠有些身体不适,只得早早下课了。
小女孩见寸步不离的老妈子正趁她上课的时间打瞌睡,她便溜去找她的三个哥哥玩耍。
三个哥哥此时正爬到一棵大树上的树杈上乘凉嬉戏,她见状,也吵着要上去。
哥哥们便把她连扛带拉地弄上了树杈,正高兴着,小女孩突然发病,全身抽搐从树上摔了下去,哥哥们被吓得六神无主。
小女孩这么一摔,真是雪上加霜,抽搐病没见好转,又犯上了时不时全身疼痛的毛病,郑老爷花去很多的银子也没能治好小女儿的病。
小女儿的这个病折磨着整个郑宅的人,每当小女儿发病时那一阵阵歇斯底里的哭喊声,郑老爷听了更是比割了他身上的肉还痛。
有一年秋季的一个中午,有个化缘的老和尚经过郑宅大门,听到小女孩的一阵阵哀嚎声,他好奇地进了郑宅大门并对郑宅的下人说要见见这个哀嚎的小女孩。
郑宅的下人听说老和尚要见小姐,自然不敢怠慢,就急急地报与郑老爷和夫人。
郑老爷和夫人正犯愁,听说此事,绝处逢生般地急急出来迎了上去:“老和尚对我们的小女儿的怜惜我们实是感激,我家小女儿已是求医无门了啊,老和尚您想去瞧瞧她实是我们的幸运,或许我们的小女儿碰上好运了。”边说边引老和尚见了小女孩。
老和尚见小姑娘生得乖巧聪明,只可惜一副病态,正痛得满床乱滚,实是让人怜惜。
小姑娘见父母带来一位老和尚,她用求救的眼神瞧了一下来人,疼痛使她又失望地继续痛得满床乱滚。
老和尚向郑老爷夫妇问了一些小女孩的病情,他想给小女孩把把脉,但因小女孩正痛得翻来滚去他怎么也拿不住她的小手也只好作罢。
正在进退两难时他突然想到自己平常吃的止痛药丸,他从自己的包袱里取了一粒给小女孩吞下,没过多久,小姑娘的喊叫声渐渐减弱竟然安静地睡着了。
郑老爷夫妇见状,惊喜万分,忙跪地道谢,“老神仙,活菩萨救了爱女啊!”接着问老和尚要什么只管开口能做到的一定做到。
老和尚姓余名智深,五十多岁年龄,中等个子瘦弱身材,五官端正,面目慈善,但其实他也一副病态的样子。
他见俩人跪在他面前直呼他老神仙活菩萨,就不好意思地说:“施主你们快起来,真是折煞我了,其实你们小女的病我还没给她治呢,连她的脉都没给她把,还没摸清她的病情,刚才给你们小女儿吃的是止痛镇静药丸,这药丸只能止痛镇静,不能治病,不过这药丸痛病发作时吃上一粒马上能止痛,还能保她好些日子不会发病,等我日后研究出能治好你们爱女的痛病的药时再给她作治疗。实不相瞒,刚才给你们爱女吃的药丸是我自备的止痛药丸,因为我也有与你们爱女一样的疼痛病。”
就这样郑老爷的小女儿吃了老和尚的止痛药丸七八年,她的大妈二妈都早做了外婆,她的三个哥哥也已成家。
郑老爷已是七十多的老人了,他的妻妾成群,自然是力不从心,一天夜里他跟小妾行房时汗流不止,第二天就起不了身,一病就是好几个月,吃什么药都无济于事,人说七十古来稀,郑老爷七十多也算是高龄了。
他在临死前交待他的家产要给他的小女儿望好留一份,结果他的女儿们都闻讯赶回来要求分家产。
望好是个明事理的孩子,她懂得做父亲的难处,她流着泪对父亲说,“阿爹,我知道你放心不下我,姐姐们要分家产,只因她们也是你手心手背的肉,你就安心去吧,不要挂念着我,要分给我的那份留给大妈二妈她们养老吧,我已是个废人,恨不得跟你一块儿走,也好在黄泉路上给你作伴。”
郑老爷难过地看看身边的妻妾们,最后目光盯着他的小女儿泪流不止,就是难得咽气。
他的妻妾们心里清楚郑老爷最后的这口气难咽,她们同时对郑老爷说:“老爷,你就安心地去吧,我们都会好好地对待望好的。”
郑老爷这才咽了气闭上了眼。望好自从最疼爱她的父亲死后变得目光痴呆,更是沉默寡言,几次想跟随她父亲而去都被人救下。
她离不开老和尚给她吃的药丸,每到药丸快吃完时,老和尚总会很按时地出现在她家中,并且告诉她有希望能治好她的病,才开始,她相信了,可后来一年复一年,她也就不抱希望了,只是她对老和尚的药丸已有依赖性。
郑少夫人见女儿吃的药丸已剩无几,老和尚却还没有出现在她家中,这些年来老和尚从不会这样不按时来送药,这让她不禁担心起来。
她又等了数日,老和尚像人间蒸发了似的再也没有出现过,如果女儿没有这止痛药丸,那发病的时候可想而知生不如死。
郑少夫人自从老爷走了,她挑起了照顾女儿的重担,她把家里安排了一番,带着仆人坐着轿子决定亲自上山寺寻找老和尚。
她上山寺一打听,方知老和尚已归天好些时日了,郑少夫人一听如五雷轰顶,她当即昏倒在大殿前。
等她醒来发现她已躺在寺庙的香客房,仆人递给她一封信,说是老和尚临死前交给他的徒儿转交给郑老爷和郑夫人的。
寺庙很破旧,但里面方丈、住持、老和尚、小和尚都有,特别是小和尚一大堆,有句古话,饿不死的和尚干不死的葱,穷苦人家里的孩子都往寺庙里送。
郑少夫人颤抖着手打开信封,见信纸上弯弯扭扭写着:郑老爷、郑夫人,因病不能前往你府,很是对不起你们,没能治好你爱女的病,看来我就要离开人世了,不幸中的万幸,我前阵子见着了奇人何奇特,此人浪迹天涯,江湖上称“我奇特”,因他采药路过来我寺庙借宿,才有幸与他一面之缘,或许是天意,我与此人谈及你爱女的病情,也已说服他前往你府,请勿必相信他,你们也可四处打听此人,特写此信与你们,勿误!勿误!
郑夫人看完信已是满眼泪水,绝望中又看到了希望。
这时老和尚的徒儿余世法来请郑少夫人用斋,斋饭后余世法告诉郑少夫人,老和尚是他师父也是他养父,他师父一心想治好郑小姐的病不停地试药,因亲自试药而导致慢性中毒。
郑夫人听后很是感动,她把随身带来的银子全捐赠给了寺庙,回去后,派人把老和尚的坟墓重新修建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