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何麻婆戏弄传代母子
郑望好满脑子在盘算着怎样才能说服王清玉,她想到偷梁换柱又想到瞒天过海也想到移花接木,但前提是不管用哪一招都不能让何大哥和胜万年知道。
她叮嘱何麻婆:“这事你千万不能让何大哥与胜大哥知道。”
何麻婆听了装糊涂地说:“干女儿,你说光我们两人知道又有什么用,八十公公做的种,六十婆婆死无用,我又生不出孩子来。”
郑望好大笑道:“谁让你生孩子呢,你这么一个聪明人,今天却装起糊涂来,我们当然要王清玉同意而且要她配合才是最关键的,没有她,这戏唱不成也没有必要唱。”
何麻婆一时转不过弯来,问:“怎么跟她说又怎么让她配合?“
“我的意思是说服王清玉,想办法让她扮成我与何大哥同房。”
郑望好思索了会,接着说:“首先你得认王姐姐做干女儿,并提出何家村的习俗,为表诚意,干女儿得陪你睡三个晚上,这样的话,王姐姐就有机会跟何大哥睡三个晚上,我已与何大哥很久没同房了,两人在一起定会烈火干柴,这样不怀孕才怪嘞,至于王姐姐愿不愿意,这就得看我们俩人劝说的本事。”
“其实我看王姐姐天性善良,她很想做一个贤妻良母孝顺媳妇,她只有这样,才能完美的成为贤妻良母孝顺媳妇,但美中不足的是忠孝不能两全,但王姐姐对丈夫的不忠是出于无奈,是被逼的,她的不忠是会给家庭带来皆大欢喜,子孙满堂,人丁兴旺。如果王姐姐忠于胜大哥,那她的命运就跟他胜大哥前面的妻妾一样被抛弃守活寡,我觉得她别无选择,因为她是个聪明的女人啊。”
两人边走边说,来到何传代家门口。
何传代家里的佣人把她们引进王桂香的房中。
何传代早已回到他妻子身边,着急地等着她们的到来。
她们一进房就瞧见一个特别矮小的,打扮很俗气的半老太婆端坐在那,王桂香躺在床上呻吟着。
何传代见她们来了,对半老太婆说:“阿母,郑郎中来了。”
半老太婆听了也不起身,只是眼睛抬了一下,看了郑望好一眼:“我还以为郑郎中是个男的,怎么会是个女的,观音菩萨其实也是男儿身。”
何传代对郑望好讨好地说:“我阿母以为你是男的,来的是个女的,突然转不过弯来了呢。”
郑望好笑着说:“原来这位是你母亲。”
何传代的母亲鄙夷地瞧了一眼:“你看看我家媳妇,自从在你家吃了酒席,回到家还不到一刻钟就喊肚子疼,一定是你们穷人家为了省几个铜钱,买了些不新鲜的食物,害我媳妇吃坏了肚子。”
郑望好已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她的整个身子好像要爆炸了似的,但她强压住自己的怒火,和颜悦色地对眼前的半老太婆说:“老婆婆,你是长辈,我们应该尊重你,但是做长辈的也不能这样乱说呀。”
半老太婆沉着脸对郑望好说:“你这女人才乱说话呢,你叫我老婆婆,难道我有这么老吗?”
郑望好心里直叫苦,大白天的碰上鬼了,碰上的鬼还挺难对付,她再次压了压心中的怒火,脸上强装着不在意的样子:“不跟您说了,我跟您说不清。”
此时何麻婆的怒火烧起来了,她怒视着何传代的母亲大声地叫起来:“我的天呐,哪里有你这种不讲道理的东西,你媳妇不是吃坏肚子,是要生孩子了,我干女儿是尊重你,才叫你老婆婆,你以为你还年轻吗?要我叫你,我就叫你老巫婆,你嘴唇上涂得红红的东西是刚吃了人吧,满嘴都是血,你自己拿镜子照照就知道怪吓人的。”
老巫婆气得跳起来:“你这丑老太婆,上我家来撒野,我在自己家想怎么说就怎么说,你快给我滚出去,你再胡说八道,我可把你当上门狗来打。”
何麻婆气得咬牙切齿只想动手打人,但她马上意识到在别人家动手打人,再有理也是没理,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就扯着郑望好的手往门外走。
这时候,王桂香的肚子又疼得哎呦哎呦叫起来了。
王桂香见郑望好和何麻婆往门外走,她急得顾不上肚子疼一把扯着郑望好的手可怜巴巴地说:“求你们看在我和孩子的份上,留下来帮帮我吧。”
老巫婆这才意识到,媳妇生孩子还真少不了眼前这两个穷鬼。
只见儿子正用哀求的眼睛望着她,心想自己是被那丑老太婆骂得急红了眼才赶她们走,还好被媳妇扯住了,要真走了再请两位瘟神就难了,于是便不再吱声了。
创业难,其实郑望好也不想这样就走了,因为她给何传代夫妇治好了不孕症,还没得着银子。
何传代许下诺言说,等他妻子生下孩子一定重谢,她把这话牢记在心里,如果这样走了,等于锅里煮熟的鸭子飞了。
不过这老巫婆也太欺负人了,她知道王桂香是离不开她和何麻婆的,也就由着何麻婆拉着自己走。
见王桂香苦苦求着,也就顺水推舟地留了下来。
王桂香问何麻婆:“何婆婆,你是接生老手,你看我的样子是不是马上要生了?”
何麻婆听得王桂香问她,她对王桂香得意地笑着,又对老巫婆狠狠地瞪了一眼故意大声说说:“大妹子,这里有郎中,你问郑郎中就是了。”
郑望好知道何麻婆这是在有意抬高自己维护她的尊严,也就仔细查看了一番,然后对何麻婆说:“干妈,你是接生高手,你再仔细瞧瞧。”
何麻婆心想:“郑望好真是聪明人,她维护了自己的尊严,同时也知道把我也抬高了。”
当即对老巫婆吩咐道:“你快给我端盆热水来,我要洗洗手。”
老巫婆知道她不是何麻婆的对手,又加上媳妇生孩子少不了这个丑老太婆,她只得忍气吞声地对儿子说:“传代,你去叫下人送盆温热水来。”
何传代听母亲吩咐就出房去了,不一会儿他的后面跟着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女人手上端一盆冒热气的水,肩膀上搭着一块干的旧毛巾。
进来的女人穿的十分破烂,身材瘦弱,面黄肌瘦。她把脸盆和毛巾往房内的书桌上轻轻放下,低着头不看房内的任何人就退出房去。
何麻婆正要跟进来的女人说话,可女人却头也不抬地就出了门,只好作罢。
她洗了手,叫王桂香躺平并脱掉裤子,一本正经地检查起来。
她见何传代站在那里,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没好气地说:“你这小子,难道还没看够?”
她摸了摸王桂香的大肚子,又伏下身近距离的瞧着生孩子的地方,一股从肛门和下体出来的气味儿熏得她捂住了鼻子,她抬起头恶狠狠地对何传代说:“你这小子,也够能干的,你妻子快要生了你却还与她同房,你难道不怕你的妻子和孩子出事?”
何传代委屈地说:“何婆婆,你不要乱说,妻子挺着大肚子不容易,她怀上孩子我疼她还来不及呢。”
何婆婆没等王桂香开口,她不留余地地抢着说:“你小子,你老实交待,你妻子的肚子其实是你弄痛的,不是吃坏了肚子,好在没事,不然可要出人命,孩子原本还要过几日才生的,被你弄得提前要出来了。”
王桂香见何麻婆一脸严肃,绷着个脸说她丈夫干那事有鼻有眼,使得旁人不得不信,她看着受委屈,脸都变形的丈夫,很想帮丈夫澄清事实,就开口说:“何婆婆,你……..”
何麻婆知道王桂香要说什么,她打断王桂香的话:“大闺女,你可不要无条件地护着他,如果他近些时日没干这事,也应该敲敲他的警钟,你坐月子时好让他收敛些。”
“大妹子,我这老太婆爱讲实话,他干没干这事你们自己清楚。”
王桂香阵疼的时间不长,看不出她特别的难受。何麻婆心里有数,说:“你现在阵痛还不厉害,口子还没打开,我们走了后,趁着不痛时把洗洗吧。”
王桂香听的何麻婆说要走,她急得快哭了:“何婆婆,郑郎中,你们怎么又不想管我了呢,你们走了,我很害怕。”
何麻婆安慰着王桂香边对何传代说:“传代你这小子,给我听着,我们走了,你哪里都不能去,只能在房里候着你妻子,离生还要些时间,你妻子生的是头胎,你扶着她在房内走走,家里有客还有要等吃奶的孩子,我们现在回去等吃了晚饭才会过来。”
何麻婆说着与郑望好出了房门,她嘴里自言自语地说:“老巫婆真够抠的,我们忙了半天也不见端个茶水糕点什么的。”
刚走出房门不远,听到有人走过去的脚步声,何麻婆无意的回头,却见何传代家的下人端着冒着热气的盘子往王桂香房里送。
何麻婆突然一把扯着郑望好的手往回走。
郑望好被何麻婆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她不解地说:“干妈,你这是干什么,刚才你不是说回家吃了晚饭再过来吗?”
何麻婆也不回答,只是拉扯着她急急地返回到房间,在房门口撞见拿着空盘子出来的下人,故作惊讶地说:“大妹子,你怎么穿的如此破烂。”
下人也不回答她的话,只是慌张快速地离去。
何麻婆进了房里才松开郑望好的手,讥讽地说:”老巫婆,你也真够抠的,我们在你这里忙了半天,不见你送口水,我们一走你们就送吃的了,正好瞧见你们送吃的,不然我们得空着肚子回去。”
没等房里的人反应过来,她端起一碗桂圆煮的荷包蛋吃了起来,她一边吃一边对郑望好使着眼色示意她也吃。
郑望好看着何麻婆的样子又好笑又觉得难为情,于是对何麻婆小声的说:“人老了真像个孩子,看把你馋的像没吃过东西似的。”
何麻婆得意地一边吃一边说:“今天算我有口福,要是早走一步,这好吃的到不了嘴边了,干女儿,你也尝尝这桂圆煮的荷包蛋,真是好吃着呢。”
她一边吃一边故意数落郑望好:“干女儿啊,你讲客气就得饿着肚子,真是不吃白不吃,你本就是一个嘴巴吃,两个屁眼屙屎,应该多吃才是。”
何麻婆把另两碗也移到自己面前,说着就动手喂郑望好吃,她硬是逼着郑望好把一碗桂圆煮鸡蛋吃了下去,便拉着郑望好扬长而去。
从她们的后面传来老巫婆的谩骂声:“穷鬼,没吃过东西的穷鬼!”
何麻婆听到后面传来的老巫婆的谩骂声一点儿都不生气,她转过身对着老巫婆大声嚷着:“骂吧,骂吧,我吃下肚去你也骂不出来,老娘又没白吃你们的。”
何麻婆拉着郑望好往回走,她意犹未尽地说:“我要不是怕我的孙子饿着要吃奶着急赶回去,今天的晚饭非在传代小子家吃不可,真是便宜了老巫婆。”
郑望好笑着说:“干妈,你刚才吃了两碗桂圆荷包蛋,晚饭你还真能吃得下?除非你像牛一样有几个胃不成。”
何麻婆嗔怪地说:“你怎能把我比作牛呢?我哪有牛能吃,它吃草而我吃蛋,不过你不说我倒不觉得,你一说我就觉得肚子撑得有点难受。”
郑望好挖苦道:“不吃白不吃,哪有你这种吃法,如果人家桌上还有,你可能还会再吃,你还知道吃多了不好受呀。”
何麻婆有些气愤地说:“不是我贪吃,而是我气不过这对吝惜的狗母子,你想,我们一走他们就送吃的,他们早不送迟不送,偏偏等我们走了就送了。”
郑望好不以为奇地说:“不就是那点儿吃的吗,他们也不至于吝惜到这种地步,可能是他们家的下人送晚了一步而已吧。”
何麻婆着急地说:“你呀你,我说你呀,你平时这么机灵,今天反倒变得愚笨起来,居然还帮吝惜鬼说话,难道你还不懂,这桂圆煮荷包蛋根本不是给我们吃的。”
郑望好不急不慢地说:“这我就不懂了,那桂圆煮荷包蛋不是煮给我们吃的是煮给谁吃的呢?”
何麻婆慢条斯理地卖着关子说:“你仔细听着,我们一走,他们就送去吃的,然后送去时见我们走得不远,也不叫我们回来吃,房里他们三个人,刚好三碗,这不明摆的事吗。”
郑望好扑哧一声笑出声来:“我真是服了你了,怪不得你硬逼着我吃了一碗。”
何麻婆得意地说:“我可没你那么傻了,如果桌上还有的话,我自然不会放过,一定都吃下肚去,绝对不会便宜那对吝惜的狗母子,不过我撑着呢,你帮我揉揉肚子。”
何麻婆突然很难受的样子:“快帮我摸摸肚子,撑死我了,真是撑死我了,不过吝惜鬼的东西不吃白不吃。”
郑望好被她难受的样子吓得不轻,心痛地说:“你都这样了,竟然还说不吃白不吃,以后我家富了,我多买些桂圆放在家里,让你天天吃桂圆煮鸡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