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立强质疑春根的为人

艳丽这时发现女儿乐林竟然在地上睡着了，她觉得十分的奇怪，便把女儿抱在怀里，却见她突然醒来朝长寿叔走去，在长寿叔怀中很快又睡着了。

乐林的不正常让她觉得很奇怪，但她也没多想：“我这些天每到夜深都会被怪叫声闹醒，时间长了也就习以为常了，我觉得它对我们没有恶意，我有种直觉，它可能是想告诉我们可能会发生什么不幸的事，我们大家还是小心行事为好。”

长寿叔看看他怀里的乐林说:“我甚觉奇怪，鬼怪的叫声没能吵醒熟睡中的孩子。”

他把小女孩交给何郑珠说：“何老兄,你抱一会你的小外甥女。”

他对胜立强说:“立强，你跟我去屋外瞧瞧这鬼怪，它虽对我们没恶意，但这些天深夜都来这里叫着吓人，我们也应教训教训它，吓吓它，让它离我们远些。”

长寿叔与胜立强背了猎枪，拿了手电筒，壮了壮胆出得屋去。

屋外静得一点儿声音都没有，平日里长寿叔和胜立强的猎狗，只要他们俩人背起猎枪，就会立即摇头摆尾跟在身后。

说来也怪，狗都被鬼怪吓得没了任何动静，两人见狗都被吓成这样，也有些害怕，只在草屋周围的木栅栏边树上照来照去。

照了一阵没见着什么，他们正准备回屋歇息，却突然两道绿得耀眼的光，直射俩人眼睛，俩人同时朝光望去，只见屋顶伏着一个体形庞大的蓑衣鬼怪，一张大蓑衣里窝着一个似人非人的怪物。

胜立强一时心急，对准它就要开枪，被长寿叔碰了胳膊没打着它。

鬼怪听到枪响似乎并不害怕。它伏在草屋顶上动也不动，只是用它绿得发亮又可怕的眼睛盯着胜立强与长寿叔好一阵，然后发出一近一远的两声毛骨悚然的怪叫声，猛然就不见了。

胜立强怪长寿叔做了东郭先生，对鬼怪留情，长寿叔却说:“要真是鬼怪，枪也是打不死它的。”

俩人进到屋里，屋里的人都已睡了。

胜立强进房见艳丽已熟睡，他轻手轻脚在她身边睡下，按耐不住蠢蠢欲动的欲望，可又不好弄醒艳丽。

他翻来覆去的无法入睡，想得最多的是艳丽和孩子离开他的种种情形，想到他的孩子如果没有户口成为黑户，永远被人看不起，在这世上无立足之地，成绩再好，人再优秀也是不可能有前途的。

他又想起他为孩子忍受屈辱，跪地求春根的那一幕，春根对艳丽回家的事漠不关心，甚至像是害怕她回家似的，用缓兵之计让艳丽进退两难。

他绞尽脑汁，翻来复去，思索着春根到底是在害怕什么，他突然想起艳丽曾说过她的大女儿乐燕不是春根的亲生女儿，又听长寿叔说过，乐燕前几年被人糟蹋弄大了肚子被春根卖到什么地方去了。

他冥冥之中感觉春根是个非常可怕的人，说不定乐燕就是被他糟蹋了，然后怕东窗事发，把女儿偷偷卖到一个无人知晓的地方。

他想到自己的可爱的小女儿，如果跟着艳丽回她丈夫身边，岂不是进了虎口了，想着想着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可他刚睡去，却听到艳丽突然喊着：“快来人快来人救命啊！”，他睁眼一看，见艳丽在睡梦中，知道艳丽在做噩梦，就叫醒她。

艳丽醒来知道她在做恶梦，可她的心还在砰砰直跳，一把抱住胜立强哽咽着说：“立强，我梦见高乐被他父亲当着我的面把他推到水塘里去，,只见高乐可怜巴巴的望着我，求我快救他，他在水里不断挣扎，往水下沉，我不会水性急得大声叫喊……”

胜立强连哄带劝，他把他怀疑她丈夫的话说出来，又话里话外地说：“艳丽，如果你丈夫真被我说中，我宁可把我的小女儿留在深山野岭，我看你也别回李村你那个没人性的丈夫身边去了。”

艳丽倒是对春根深信不疑：“你怎么会这样想？我相信我丈夫是不会干出这种事来的。”

但艳丽嘴上这么说，还是心里紧了一下，心想，她要回家而她丈夫总是推三阻四的不让她回去，到底是为什么，这一直让她百思不得其解，但她又自我安慰：“这事是你多心了，我想春根若有千万个不是也不可能做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来。”

胜立强也就不再坚持自己的想法：“艳丽，对不起，我不该这样想更不该这样说，我真心的希望不是我想的说的那样，如果你真能带着我们的小女儿回到你丈夫身边去，我也就放心了，至于我，你就不必为我担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艳丽心里酸酸的：“我们虽不是夫妻但胜过夫妻，我俩朝夕相处这么多年，度过了多多少少的艰苦岁月，人说一日夫妻百日恩，但为了孩子，我们不得不分开。”

“我看着我们的孩子想着李村的孩子，母子连心，很是痛心，下次我一定要跟着你去李村，该面对的迟早是要面对的。”

胜立强非常自责:“都是我不好，让你又怀上了孩子，你走山路走远路怎么会吃得消，你也不年轻了，比不上当年那时的你。”

艳丽心意己定：“这次下山我可不怕呢，你们不是带来了一头驴，我小时候骑过牛，骑驴应该和骑牛是一样的，我要是走累了，就可骑驴。”

“这几天要父亲和长寿叔教我女儿也骑骑驴，到时出门让她骑在驴上，她就不会被荆棘刺到了。”

说到这里她问:“你与长寿叔去屋外找鬼怪，你们是不是找到了它，我在睡梦中听到枪响，你们没有打伤它吧，它对我们没有恶意，你们千万别伤害它，不过它的叫声也实在太吓人了。”

一说到鬼怪，胜立强说:“你心可真够大的，你连鬼怪都不愿去伤害它，它却天天晚上来这里吓人，我想打死它，被长寿叔拦住了，只放了空枪吓吓它而已。”

高乐意外冒出个外公，还给他一笔不小的钱，他交了二十元给他父亲收着，剩下的二十元就兜在自己口袋里。

春根父子两人分得四个人的田土，他们每年都有余粮，最近春根按黑市价卖掉了余粮得了五六十元的钞票，手上宽裕，自然就有女人送上门来。

春根天生吝惜，他不舍得花钱去玩年轻漂亮的女人，又加上他长得猥琐、丑陋而且岁数也不小，年轻漂亮的女人他是想玩也玩不到。

送上他家门来的女人，是村里最廉价的半老徐娘，有着一对巨奶子的，人称角钱嫂的女人，角钱嫂，顾名思义就是只要花一角钱就能跟她上床。

一天，春根吃早饭喝了点小酒，心情也特好，他裤裆里那玩意儿随着他的好心情涨得难受，他压抑内心的躁动，寻思着出门去物色个合适的女人玩玩。

还真巧，他一出门被送上他家的角钱嫂撞了个满怀，两人讨价还价，最后两元一次成交，春根觉得两元一次的价还高了些，就嘀咕着，以前一次只要一角钱，现在怎么竟涨价要两元了。

角钱嫂见春根讲好了的价，还在啰啰嗦嗦的嘀咕着，就不耐烦地说：“现在的东西都在涨，哪还能跟过去比，要是你心痛你那两元钱，这事就掰了，别浪费我的时间，老娘另寻人去。“她说着掉头就走。

春根本想向角钱嫂再压点儿价，不想这个角钱嫂竟然起俏得很，现在涨到两元不肯再降。

他见一角嫂转身要走，就一把抓住角钱嫂赔笑着说：“你只要让我弄得高兴，两元就两元吧，我出不了这个价，我裤裆里的东西愿出这个价。”

角钱嫂见春根不再与她压价，便跟着春根火急火燎直奔他家的楼上的床铺，赶得匆忙，哪还顾得上关门。

俩人正起劲，却被春根的儿子高乐回家撞见。

高乐长得十分矮小，但刚成年，他回到家听到动静，上楼一看，见他父亲与角钱嫂滚在一起。

他痴呆的望着他父亲弄角钱嫂的每一个动作，心中犹如蚂蚁在咬。

角钱嫂还没睁开享受时闭着的眼睛，高乐冲了进来，她不高兴的说，一次两元，两次就得付我四元钱……

春根被眼前儿子的举动惊呆了，他心里直叫苦，儿子什么时候上楼来，他竟没察觉到。

他倒吸了一口气，他感觉他儿子是他的化身，他儿子做的每个动作都像极了他。

角钱嫂啥话都没说，只是她没忘向高乐要两元钱。

高乐自从尝到了女人的味儿，整天就只想着女人。

他忍不住跑到角钱嫂家里，角钱嫂以为他没钱，她自然不肯，她对高乐说：“毛小子，没钱还想弄老娘，没门，你快走开，老娘还另约了人呢。”

高乐一声不吭，从他的衣袋里拿出一把钱在角钱嫂眼前晃了晃。

角钱嫂见高乐手上的一把钱，她对高乐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眉开眼笑地拉着高乐上了楼。

这样一来，没过多久，高乐手上的二十元钱己全到了角钱嫂的手里。

高乐他手上的钱花光了，他自然向他父亲春根讨要那外公给乐燕的二十元钱。

高乐很精明，每一次只付角钱嫂两元钱，从来不多付一分钱。

角钱嫂有时想要高乐多给点钱，高乐一脸老成地说:“我阿爸一次都只付你两元钱，你可不要欺负我，把我当小孩糊弄，你如果多要钱，我就去找其它女人。”

角钱嫂自然不想放走到手的鸭子，她对高乐客气地说:“两元就两元，让你弄，让你弄还不行吗。”

高乐从他父亲那里要回的二十元钱，很快也只剩下最后的两元了。

一天，高乐带着他衣袋里唯一的两元钱又去角钱嫂家。

角钱嫂见高乐从衣袋里抓出的钱只有两元了，就提醒高乐说：“我的小宝贝，你下次有钱就来，没钱就不要来了。”

她的言外之意，是叫高乐去筹钱再寻她玩。

高乐没好气地说:“我什么时候少过你钱，少啰嗦，上楼去。”他一边说一边很神气地递给角钱嫂两元钱，要是在往日，他要跟角钱嫂完事后才会付钱。

角钱嫂的丈夫兑五六突然唱着不成调的京剧，手上拿着一瓶没喝完还在喝的酒上楼来了。

高乐有些害怕，角钱嫂听得是她丈夫上楼来，她可是一点儿都不紧张。

她反而对高乐说：“我的小宝贝儿，你可别害怕，我们玩我们的，他喝他的酒，没什么大不了的事。”

高乐听得角钱嫂这么说，他的胆子也大了起来，俩人旁若无人继续着。

这个兑五六整天都是醉醺醺的，他爱酒如命，他见他老婆跟一个小男孩搞在一起，他初以为是自家的儿子跟他继母。

他的酒醉像似醒了一半，醉醺醺的他没忘喝光他手上瓶里最后的一口酒，把酒瓶扔了，冲上前去对高乐大打出手。

他的口里不断的骂着：“畜牲，畜牲，你好大的胆，连你的后妈你也敢弄，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他好似又觉得哪儿不对，就定了定神揉了揉眼睛，这才知道被他打骂的不是自家的畜牲儿子，而是春根的儿子高乐。

他庆幸没打着高乐，知他老婆在给他赚酒钱，就一改常态，伸手示意高乐给他酒钱喝酒，他可以让高乐继续。

高乐见兑五六向他索要酒钱，他想起他最后的两元钱已给了角钱嫂，一副嗤之以鼻的态度。

兑五六被高乐激怒了，他随手拿了一把床边桌上的剪刀向高乐刺去。

高乐跟角钱嫂正到了高潮，他哪会见到兑五兑六突然向他行刺，但角钱娘眼明手快，她怕出人命，迅速把高乐推开。

剪刀刺空了，高乐没被刺着，但那兑五六哪里肯罢手，他举着剪刀把高乐追得无路可逃。

高乐东躲西藏，见有个窗户，他像捞到了一根救命的稻草，迅速的开窗，不顾一切的往窗外跳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