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麻烦的值班夜
我在酒店房间来回踱步,可是终究半点头绪都没有,直到酒店工作人员来电话问我要不要继续续房的时候,我才拖着奋斗了一夜的残躯下了楼。
“先生您好,请问是退房么?”酒店前台很有礼貌,我点了点头把房卡推了过去。
我望着前台电脑屏幕,突然灵光一动,问道:“我昨天晚上好像在咱们酒店门口丢了一个皮夹,你能给我看看监控么?”
虽然前台用鄙夷的目光看了看我,认为我这个穷鸡还用的着什么皮夹?但显然她是受过专业培训的,脸上还是挂着愿意为客户服务的微笑。
“好的,请稍等!”
我凑过去,目不转睛的盯着监控屏幕,在几倍速的播放下,我突然看到了自己,“停,倒回去正常速度。”
前台白了我一眼,不过我没空搭理她,眼睛始终盯着屏幕。
我从一辆宝马7系上下来,看得出下车的时候我还是比较清醒的……最起码还能走道。一个戴着棒球帽,戴着口罩,身材高挑的女人从另一侧下来,就这样搀扶着我走进了大堂。
“先生,并没有发现您说的皮夹,您看?”
我无奈的点了点头,这女的全副武装,看来就是不想让人知道她是谁,所以我对她的了解就是她开着一辆豪车?
在办理完退房手续之后,我顶着一头鸡窝走出了酒店大门,中午的阳光打在身上暖洋洋的,不过我感觉自己此刻就像是一只下水道老鼠一样暴露在有毒的气体之中,阳光让我有些透不过气来。
“靠!老子就这样被人不明不白的睡了?”我站在大街上自我怀疑了好大一会。
……………
我在自己的租处呆了整整一天,直到夜色来临,才想起已经一天都没有吃过东西,饥肠辘辘的我准备出门觅食。
楼道里昏昏暗暗,电灯泡时明时灭,这是个老旧的小区,租在这里只有一个原因:房租够便宜,而且距离上班的地方很近。
我也想租到旁边的秀春园,可只是一街之隔,现实就把人划分为三六九等,那里一年的租金很吓人,我一个月6000的工资实在是不够看的。
我漫无目的的在大街上闲逛,寻找着可以填饱肚子又物美价廉的饭馆,正在这时手机响了起来。
是顾晚打过来的,我犹豫着要不要接,可电话铃声像是催命的令符,一直响个不停,好像我不接她可以誓不罢休的一直打个不停。
“喂?”我终究是无可奈何地接起了电话。
“童尧,你快来医院一趟,有个手术病人我处理不了!”
我这才想起今天是顾晚值班,可是这个时候有病人也不关我的事,我是正常休息。
“啊…我现在有点忙,你给李主任或者王主任打个电话不就好了?”我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拒绝了顾晚。
“李主任今天出差去了,王主任家里办事一时半会来不了,就你最闲,你能有什么事?十分钟,快点来!”
我剩下的话还没说出口电话就被挂断了,不禁让我大为恼火,什么叫我最闲?我也是很忙的好吧。
没办法,我只能打了个车火速朝着医院赶去,病人出了问题整个科室都逃不脱的,而且我和顾晚的关系不错,基本上出去玩都是她掏钱,现在她有事我不能不管。
当我下了车光速跑到科室的时候,医生办公室已经吵翻天了,病人家属在那围着顾晚喋喋不休,看样子是要讨个说法。
“童尧!”顾晚在人群之中看到了我,就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样。
我走过去分开众人,顾不上和她打招呼,先大致了解了一下情况,原来是病人做完手术之后一直高烧不退,顾晚看过之后找不到原因,一时束手无策才给我打了电话。
我先安抚好了病人家属的情绪,然后瞪了一眼身旁的顾晚,顾晚却朝我挤了挤眼,那意思是看你的了。
“哪个病人?”
“606,18床。”
我穿好白大褂朝着606病房走去,病人躺在床上喊个不停,我一摸额头确实很烫,而且病人面色苍白,显然情况确实像顾晚说的那样,很严重。
“量了体温了没有?”我问向旁边的护士。
“39.8°”
我点了点头,随后给病人开了一支柴胡注射液先看看情况,然后告诉顾晚如果病人晚上还是高烧不退,那就要注意是不是伤口感染的问题了,再有什么事得随时上报。
顾晚却苦苦哀求我陪她一起值这个夜班,这让我一时有些为难,要是昨天晚上和我一起睡觉的女人是她,那么我得多尴尬,所以我坚决不能待在这里。
顾晚却不依不饶,说她刚刚上班,有了什么太大的问题处理不了。我见她可怜兮兮的,况且看完病人之后已经十点多了,再去组个局应该也已经来不及,于是只好勉强答应下来。
病人输完液体之后果然退了烧,我和顾晚悬着的心才算是落了下来,此时我的肚子咕咕叫了起来,顾晚得知我没有吃晚饭就过来帮忙,对我的仁义之举大加赞赏,坚持要帮我泡一个老坛酸菜牛肉面。
我俩在科室里,一个吃、一个看。随着最后一口面汤下肚,我的肚子终于得到了满足,却没想到我是一个这么容易满足的男人。
顾晚见我吃完,贴心的把面盒扔到了外面的垃圾桶里,又帮我接了一杯热水,这倒是让我有些受宠若惊。
只不过心中的疑惑始终缠绕着我,顾晚今天晚上又对我这么殷勤,让我捉摸不透昨天晚上的女人到底是不是她。
“你昨天晚上…”我心里还是憋不住事,在这个寒冷的夜晚,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的情况下,我抢先开了口。
“昨天晚上怎么了?”
我看着顾晚那张人畜无害的脸,一时间打消了内心的想法。怎么可能是她嘛,我们俩就是同事之间喝喝酒,聊聊天,怎么会聊到床上去,我笑着摇了摇头。
“神经,问你你又不说。”顾晚转身坐到电脑旁边处理医嘱去了。
“咳咳,我是想问问你昨天晚上怎么回的家?”我换了个方向,希望能够旁敲侧击出来。
“打车啊,难不成我走回去,你又喝的像摊烂泥一样!扶也扶不动。”
我的手指在桌面上有节奏的敲着,没问出我想知道的,却有种想要抽烟的冲动,可这里是医院不允许抽烟。
“那你就没送送我?万一我被什么坏女人劫持了怎么办?”我不死心的接着问道。
顾晚停下了手头的工作,似笑非笑的看着我,让我有一种头皮发麻的感觉。
“我看是你劫持人家别的小姑娘吧?毕竟咱们童哥可是一枝花,哪个小姑娘见了你不动心?”
我见状笑嘻嘻的趴在电脑显示屏上道:“那你呢?你动不动心?”
顾晚伸手整理了整理耳边的碎发,一字一句道:“动心啊!你敢和我上床么?”
这句话不亚于五雷轰顶,让我认定昨天晚上的女人一定是她,这会我反而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顾晚看着我,半晌突然笑了:“逗你玩呢,看把你吓的。”
我一时凌乱了,想要继续问她的时候,没想到她已经起身出去查房了。
我心中一时思绪万千却找不到发泄的出口,一摸身上,却发现烟早已经在来的路上因为我的大方,把最后一根散给了司机师傅,可烟瘾上来实在难受,我不得不下楼去不远处的24小时营业店再买一盒。
夜晚的冷风吹的人哆嗦,我裹了裹衣服,小跑了一段路,在距离医院不远的便利店买了一包黄鹤楼,在香烟点燃的一瞬间,我的灵魂仿佛也得到了些许安慰。
看样子应该不是顾晚,要不然她面对我的时候也不会这么坦然,那么与我一夜激情的女人到底是谁?
我怀揣着心事慢悠悠的往回走,打算在回到医院的时候抽完手里的香烟。
电话铃声在我的口袋响起,因为口袋太深,我摸索了好一阵子才拿出手机来,眯着眼接起了电话,熏起的烟雾让我有些睁不开眼。
“喂,哪位?”
“什么哪位?童尧!你去哪了?病人好像更严重了!你快回来看看。”电话那头传来顾晚焦急的声音,强调着事情的严重。
我吃了一惊,病人本来已经好转了,怎么会更严重?来不及多想,我吐掉嘴里的香烟,三步并两步的跑回了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