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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第一次杀人

母亲悬梁自尽,以死自证清白。

我帮她梳洗穿戴好,她的贴身侍女在一旁帮她上妆。

吊死鬼的舌头果然是长的,以前还以为悬梁自尽是窒息而死,如今才见识到是颈部撕裂而死,深紫色的伤痕,看的人触目惊心。

青青从临州过来,陪在了我身边,她拿着母亲上吊的白绫问我要不要烧掉,我只说收起来吧。

父亲一病不起,外祖父在临州的情况也不乐观,如今的局面可以说是家破人亡。

我望着镜中簪着白花双颊凹陷的自己,不自觉地回想起上次春日宴,那朵花王。

那时的一切都还在,母亲也还在。

“啊姊。”薛池缓步走进我的房间。

他仿佛一瞬间长大成人,那与我有七分像的脸上尽是沧桑。

“线人有消息了,预计今夜丑时到达京郊。”薛池说道,他的手不自觉握紧剑柄,似是已经迫不及待了。

“好,带好人手。”我微笑道。

不枉我在陛下赐下美人之时就开始着手准备,不是舍不得宣平侯夫人青梅竹马之情想悄悄保下吗?

我偏不。

宵禁之前,我与薛池带着暗卫们伪装成商队出了城,先检查了要动手的破庙后,我们埋伏在路边。

不多时,押送宣平侯夫人与世子的马车就来了,比预计的要快。

车身很是华丽,不愧是“凤鸾春车”。

行至我们身前时,提前在树丛中埋伏好的暗卫一拉马线,马腿被削断,马车直直的向前倒去。

护送的官兵们也察觉到了不对,很快围在马车周围做着防护的姿态。

“一个不留。”我吩咐道,薛池应声而出。

很快,士兵们的鲜血流了一地,薛池也杀红了眼,一把将宣平侯世子拽出,宣平侯夫人看着自己儿子有危险自然紧随着。

“夫人,这是陛下特命臣如此作为的。”薛池一脸严肃,眼中满是对宣平侯夫人的敬畏。

“陛下不是说了,留世子一命的吗?!”宣平侯夫人哭嚎着,紧紧的握着薛池拿刀的手,生怕他手起刀落就伤了世子,世子早已吓得泪流满面,一声声叫着娘。

“您不如去前方破庙亲自与陛下说吧。”薛池又道,给他们指了一个方向。

身旁暗卫纷纷开道,做着请的手势。

“好…好…我…我亲自去与陛下说明。”宣平侯夫人扶起世子,踉跄着向破庙走去。

我也从另一端起身,看着她们的背影,从另一条小道出发了。

薛池一波人留下清理现场,我带一波人去取他们性命。

“陛下,陛下。”宣平侯夫人轻唤着,好似怕打扰到庙中神灵般,一边唤着一边双手合十。

“宣平侯夫人任氏,”我说着,从神像后面缓缓走出来,我手中抬着一条白绫,那是母亲上吊用的白绫。“因宣平侯之死,情凄意切、悲痛欲绝,又因愧对宣平侯封地与临州城无辜百姓,用此白绫,以死谢罪。”

我一字一句娓娓道来,任氏母子看清了我的面容后忽地跪伏在地。

“你母亲的死与我无关啊,”她哭泣道,“是陛下要添一把火,与我与我的孩儿无关啊!”

我仿若未闻,拿着白绫一步步向他们靠近,暗卫也将他们团团围起。

“我与你母亲同为女人,自知身为女子的不易,你断不可因为我有人庇护,就拿我撒气啊!”她声音极大,似是要吸引谁一般。

“将她按住。”我吩咐道。两个暗卫一左一右锁住她的肩头,令她动弹不得。

“你放心,他想要你,我绝不会让他得偿所愿。”我说道,“不多时,他也会来见你的,我这人一向很公平。”

言毕,我将白绫套在了她的脖子上,慢慢勒紧,直至她不再挣扎,悄无声息。

这是我杀的第一个人,我从未觉得自己如此有劲。

我深知以后还会有许多许多个人,恨意盖过了我的恐惧,做完这一切的我显得极为平常。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不要杀我!”一旁的宣平侯世子目睹了这一切,他疯狂的磕着响头。

庙外突然响起马蹄声,世子像找到救命稻草一般匍匐前去,我挑眉,原来陛下还派了人来接应,那可真是个倒霉蛋。

“你们在做什么?”倒霉蛋一只脚刚踏入寺庙,世子就疯了一般抱了上去。

我借着月光看清了来者,原来这个倒霉蛋是苏裘。

从后宫那事调到了宫门口,又因为我这件事从宫门口调到了城门口,如今他怕是要准备辞官了。

怪不得宣平侯夫人见了薛池一点也没有怀疑,原来是把薛池当成了前来接应的苏裘。

“自是处置叛臣家眷,以镇朝纲啊。”我笑道。

他看了看我手中的白绫,又看了看倒地不起的宣平侯夫人,面露惊恐。

暗卫不等我吩咐就将他团团围住,他紧握腰间钢刀,一副蓄势待发的架势。

“别虚张声势了,”我嗤笑道:“他们尚且能与你一战,待薛池来了,你一个皇城禁军统领有把握吗?”

“不试试怎知。”他直起了身子,将手中长刀抽出一半时,我随手朝他扔了把匕首,他下意识接住。

“杀了世子,我就当今夜没见过你。”我背过身去,等着他做出选择。

收押我们他没把握,我把他杀了也就是处理一个重臣麻烦了些,倒也不是不行。

如今的局势,不傻的都知道怎么选。

“苏统领,苏统领,我全家都死光了,当初苏将军也是,你应是最能..呃…”未等世子把话说完,我就听见了割喉的声音。

“薛思婵,你与我是不是犯冲啊,每次一见你就要降职。”苏裘一边擦着手上的鲜血,一边说着。

暗卫们将尸体纷纷抬出,按计划,明日一具“悲痛欲绝投河自尽”,一具“畏罪自杀”将出现在京郊。

就算皇帝知道是被人暗杀,他也不会知道是谁,也无处追责,因为他俩是本来就要死的。

“那我们以后还是少遇见的好。”暗卫们走了个空,整个破庙就剩下我们两个人,我跪坐在满是灰尘与污渍的蒲团前,向这尊分不清是道家还是佛家的神磕了几个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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