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答应联手
童海为了能在柴宗训清醒后的第一时间找得到人,硬是守了整整半夜。童海在想,当时殿内不止柴宗训一人,他也不知究竟为何只有陛下中了药,他们这些内侍居然没有半分不适。
柴宗训看了一眼被自己折腾得满身伤痕的李纯宛,难得对她表露了一分柔情,“你就在这待到天亮吧,回去后,接着闭门思过。”
“陛下,皇后一事,臣妾确实不曾参与其中!臣妾是无辜的!”李纯宛本想着柴宗训会念在自己半夜的“配合”,好歹听她分辩几句,没想到转头就要命人将她关回去。
“不必多言,此事朕自有决断!”
柴宗训还没有糊涂,昨夜之事,颇为蹊跷。他一定会命人仔细调查来龙去脉,至于皇后中毒一事,就算柴宗训原谅了李纯宛,她在皇后面前,李家面前,再也不可能获得一丝一毫的帮助。柴宗训为什么要花费心力在一个被家族所弃之人的身上,况且李纯宛的本性也并不是那么地善良。
在延和殿苦等柴宗训不得,皇后李纯妍本想命人去请,怎料童海倒是先让人过来知会她一人,柴宗训因中了药,已经点了李纯宛的名,今夜怕是来不了了。
皇后李纯宛自是不能跟赵德妃等人说真话,只能临时编了一个陛下政务繁忙的借口,暂时还无法抽身过来,先糊弄了过去。
“娘娘,爹爹当真不来了吗?”元时有些失望,他并不像晋阳与元明,能够时常见到柴宗训。一开始听赵德妃说柴宗训要来参加他的生辰礼,元时还是满怀期待的。
“元时过了今日,就又长了一岁,爹爹日理万机,你要懂得体谅爹爹。这样吧,娘娘明日让爹爹特意过来,给你补送一份生辰礼,好不好?”
“好!”好似元时这个年纪的孩子,最是好哄了,皇后李纯妍倒是担心起了柴宗训。在这偌大的皇宫中,柴宗训都能在不知名的情况下被人下药暗算,想来这个幕后之人的身份必定非同一般,不然怎么可能将手伸到宫中。
一夜过后,李纯宛似乎要重获圣宠一事迅速传遍了宫中。一些宫人内侍都是人精,连忙通过各种渠道试图巴结上李纯宛。自古向来都是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他们倒是好算计,此时投到李纯宛的门下,无异于能够借此机会咸鱼翻身。
尽管只有半夜的恩宠,也让李纯宛见识到得了圣宠的好处。与之前相比,她的膳食都多了好几样时新菜,送来的衣料也不再是过季的旧款,更不要说有一些宫人内侍已经悄悄在暗地里向她示好,想让李纯宛日后将他们调来延和殿。
不过,其中一名宫人的举动颇为令李纯宛生疑,她并没有直接与李纯宛说过一句话,每一日都带上一点李纯宛如今最紧缺的物件。前日是钗环,昨日是头油,今日是胭脂,她放下东西便走,从没有正面与李纯宛打过一声招呼。
这名宫人的特殊举动,引起了李纯宛十足的好奇心。终于在第五天的时候,当她再次在殿门口放下一个小香包之时,李纯宛一把叫住了她。
“你先停下,你是哪个宫里的?为何一直给我送东西,又不曾提过你自己的要求?”
“有人吩咐了我,只有当李宸妃叫住我时,我才能与你说话。”这名宫人在李纯宛喊停她时,竟然不觉得诧异,而是转过身很规矩地对李纯宛行了一个礼。
“为何?”李纯宛不明就里,她想知道这名宫人与其背后的人,究竟在暗地里打着什么主意,想要在她身上得到些什么。
“李宸妃说,我为何不提自己的要求,那是因为您才是需要帮助的那一个。”
“你说什么?”
“有人想让我对李宸妃说,昨夜之事不必言谢,如果您在这宫里需要帮助,尽快吩咐,自会有人替您办妥。”
眼下,想必这宫中所有的人都能猜到,柴宗训昨夜的举动绝非他平时所为,一定是有人在背后使了手段。听这名宫人这么一说,李纯宛不禁将她背后之人,与昨夜之事的始作俑者联想了起来。
“我如今已重得圣宠,不需要任何人的帮助。”
“一日不出这延和殿,一日不曾顺利诞下皇子,李宸妃您所说的所谓‘圣宠’都是假的。您不必急于一时,明日这个时候,我会再来。”
说完,这名宫人就毫不留恋地转过身去,没一会就消失在了李纯宛的视野里。
究竟是谁?可以将李纯宛在这宫里的窘境看得如此通透?李纯宛肯定不会认为这个人是纯粹的日行一善,会选择对她施以援手必定是有所图谋。
“我如今除了我自己,几乎已经一无所有。既然如此,我还有什么输不起的呢?”李纯宛悟了,她如果想要拉下已经坐稳后位的李纯妍,必须要借助外援,而李家在陈氏下毒一事后,已经不可能再对她有任何期待,既如此李纯宛何不与他人联手,应许还有一线生机。
隔日,当这名宫人又照旧提着东西来到延和殿时,李纯宛再一次喊住了她,只不过这一次,她们相视一笑,好似都读懂了彼此没有说出口的那句话。
“您请安心,接下来您在宫里的日子,自会有人护着您走。”
“那便有劳了,我李纯宛必不会忘了今日的相助之恩。”
那夜之后,已经一连过去了数日,李继隆奉命调查那日柴宗训被人下药一事,却只查到那名前来请柴宗训前往延和殿的宫人,确实是赵德妃手下的宫人,而且还是从赵府随她一起进宫的心腹之人。
赵德妃听闻那一夜,这名宫人去请了柴宗训,便知道她是私下行动。赵德妃确实想着要去请柴宗训,但奈何她还没来得及派人去请,童海后脚就来了。
“那女子原是随我一同长大的,对我颇有情分,我怎会料到她竟然存了那样的心思,我要是知道了,打死她都不为过。何况那日是元时的生辰,我就更没有理由指示她对陛下下药了,那岂不是自讨苦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