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买宅子

姜歌以前经常跟着姜母在山脚下挖野菜，现在，她坐在背筐里，望着周围的树林，这是她第一次进山。

姜歌想着，家里现在啥都没有，以前她在宗门跟着玉虚真人学过炼丹，虽然她学的不怎么样，但她认识药材啊，她可以挖药材卖钱啊！姜歌觉得这是目前唯一能挣钱的途径。

到了山上，姜父就把姜歌放了下来，姜母把竹筒递给姜父说，“一路辛苦了，喝口水歇歇，我记得还要翻一座山，那边有个峡谷，那边好像有很多野菜，现在快过年了，也就那里有了！”

姜父接过竹筒，小抿了一口，“你也喝一口吧！”

姜母接过竹筒，也喝了一小口。

姜歌觉得她们是不是忘记她了，她虽然没走路，但是这么长时间，她也是渴的。就站在筐里说，“我要喝水！”

姜父姜母赶紧把水桶举着让姜歌喝，姜歌喝了一口水，感觉舒服多了，就要出筐走走。

姜父把姜歌抱出来，姜歌就在附近转悠。身高有限，姜父不让她走远。

姜歌看见有一个小洞口，就趴在地上向里面看，里面漆黑，啥也看不清。姜歌就找来一个木棍，往里面捅，她想知道里面到底有什么。

过了没多久，里面游走出来一条漆黑的蛇，姜歌一看就笑了，有毒诶，应该能值点钱吧！上去就捏住蛇的七寸，向姜父跑去，“爹，你看！”

姜父看见姜歌手里捏着乌蛇，吓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这可是剧毒蛇啊！

姜母听到动静也跑了过来，看到这一幕，差点晕过去，这孩子，胆子也太大了。

姜歌捏着蛇，看着爹娘，又看看手里的蛇说，“爹，可以卖钱不？”

姜父吞了吞口水，“能！活的更值钱！”

姜歌一听就笑了，也不管那蛇身已经缠住自己手臂上，就说，“爹，你还不赶紧想办法，把蛇装起来，咱们把蛇卖了去！”

姜父姜母一听，就赶紧行动，编了一个细密的笼子，姜歌把蛇放进去，姜父赶紧把笼口盖上，这才指着姜歌的脑门说，“你胆子也太大了，这乌蛇你也敢抓。”

姜母则是抱着姜歌，“儿啊，以后可不能乱抓蛇了，咬了你可咋办啊？”

姜歌瞪着大眼看着姜父姜母，有这么可怕吗？她没觉得啊！

有一条剧毒的蛇在身边，姜父姜母也没有心情挖野菜了，就商量着把这蛇是拿到镇上还是拿到县里去买，他们村离镇上也就二十里的路，但是要去县里需要走五十里的路，但是想到把蛇拿到县里卖可能价格会高一些，就决定去县里卖蛇。

姜父姜母决定从另外一座山翻过去去县里，这样还近一些。

姜歌又坐回了筐里，这次她是背朝着姜父坐着。

等到了山顶休息的时候，姜歌从筐里出来又开始四处转悠，这次姜母跟着她，生怕再出意外。

姜歌走到一处断崖边，姜母紧紧的拉着姜歌的手，不让她过去。姜歌看到断崖的边上有一株颜色发紫的草，说什么也要把它采下来。

姜母不让，姜歌是又哭又闹的要去摘，气的姜母打了姜歌屁股两下，姜歌就哇哇的大哭起来。

姜父听见了，赶忙过来哄姜歌，听姜母说，姜歌要摘那紫色的草，也劝姜歌，说是太危险。

姜歌不管，那是还阳草，肯定能卖钱，就又是打滚，又是哭闹，最后，姜父只能妥协，找了一个藤蔓绑在腰上，让姜母拽着藤蔓，一点点往断崖处爬去。

姜父想着姜歌喜欢，就用柴刀把紫色草连根带土的挖了出来，想着回去了可以种下。

姜歌捧着还阳草，笑着坐在筐里，高兴的咯咯笑。

姜母则责怪姜父，说姜父太惯着孩子了，刚才多危险。

姜父笑着对姜母说，“以后不会了！”

一家三口进了县城，姜歌悄悄的把还阳草放低，不让别人看见。

姜父看见一处店铺门前挂着葫芦，就往里走，店里的伙计过来问，“你们是看病还是抓药？”

姜父说，“我们卖东西。”

伙计上下打量了一下姜父姜母说，“我们这不是当铺，走走走，别耽误我们做生意！”就把姜父姜母轰了出来。

姜父姜母无奈，只得离开。姜歌回头看了一眼，安济堂。

姜父又带着姜母去找药铺，还好，隔着不远处也有一个挂着葫芦的店铺，姜父带着姜母走了进去，问伙计，他们这收不收蛇。

伙计一听蛇，就眼前一亮，忙问是什么蛇？姜父说是乌蛇。

伙计让姜父姜母坐下，赶忙去后院喊掌柜的出来。

掌柜的听伙计说有人卖乌蛇，也赶紧跑了出来，他们现在急需乌蛇的胆入药，如果是活的那就更好了。

掌柜的跑到姜父面前说，“老弟，我能先看看蛇吗？”

姜父把装蛇的笼子递过去说，“蛇在笼子里，是活的，你看的时候小心点。”

姜歌坐在筐里，看着穿着蓝色长袍胖胖的掌柜一听是活蛇，就两眼放光，就知道，今天这蛇能卖个好价钱。

掌柜的接过笼子，又让伙计去喊人过来。不一会儿，就过来一个脸色黝黑的瘦高伙计，那伙计打开笼子，抓着蛇的七寸，把蛇拎了出来。

掌柜的看到蛇非常满意，立马出价十两银子收了。

姜歌一听十两银子，觉得不多，就抱着还阳草从筐里站出来，拉了拉姜父的衣摆，摇摇头。姜父本来觉得这个价钱已经很好了，被姜歌一拉，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就问姜歌，“丫头，怎么了？”

姜歌看着姜父说，“少了！”

掌柜的看着伙计把蛇装回笼子，也听到了姜歌说给的价钱少，转过身，正准备跟姜父谈价钱，就看见了姜歌怀里抱着的还阳草，感觉自己眼花了，又揉了揉眼睛，仔细看，没错，就是还阳草。瞬间，掌柜的就觉得今天是财神上门了，赶紧招呼伙计上茶上点心。

姜父姜母见到掌柜的如此热情，有些手足无措。

掌柜的笑眯眯的要把姜歌从筐里抱出来，姜歌感觉掌柜的有所图，就把还阳草往怀里抱了抱，姜歌的这一举动吓得掌柜的惊呼，“别动，你小心点，别把这草给碰坏了！”

姜歌警惕地望着掌柜的，掌柜的无奈对着姜父说，“这草你们卖吗？”

姜父和姜母没想到，姜歌怀里抱着的草也能卖钱，这是女儿喜欢的他们又不好贸然做主，就都看向了姜歌。

姜歌知道这还阳草值钱，但是她不知道能值多少钱？想着刚才一条乌蛇，十两银子姜父姜母都很满意，就看着掌柜的说，“一千。”

掌柜的听到姜歌说一千，也倒抽了一口，不过想到这还阳草太难得了，一千两还是值的，就说，“成，那就一千两！”

姜父姜母听到掌柜的说一千两，俩人都呆住了，什么草啊，值一千两？姜父姜母双双转头看向姜歌。

姜歌抱着草，看着掌柜的，说，“蛇，二十。”

掌柜的怕姜歌不小心把还阳草给毁了，连声答应，“成，你说多少就多少！”然后赶紧让账房凑钱，还阳草在姜歌怀里，多一刻他都担心死了。

账房赶紧凑钱，当掌柜的把十张一百两的银票和二十两散银递给姜父的时候，姜父觉得他们是不是在做梦。他们这就有钱了？

掌柜的诚恳的对姜父说，“如果都给现银，怕是不安全，银票最低也就是一百两的，十张银票是一千两，二十两散银，是那蛇的钱，也方便你们花用。”

姜歌把还阳草双手举着递给药铺掌柜的，掌柜的接过还阳草，仔细的观察，发现不是一棵，是一大一小两棵，高兴的差点跳起来，赚了，赚了！

姜歌没理会高兴的要发疯的掌柜的，伸出双手要爹爹抱，姜母把姜歌抱了出来，姜歌拿起姜父手中的银票看了看，是一百两银票，就对着姜父说，“爹爹，饿！”

姜父反应过来，他们一家子到现在还没有吃饭呢，就准备带着姜母和姜歌出去吃饭。

药铺掌柜的见姜父一家要走，就赶紧上前说，“老弟，如果下次还有药材要卖，就来我这回春堂，我肯定给您最合适的价格！”

姜父忙点头，连声说，好，好，好！

出了药铺，姜父带着姜母和姜歌去小摊上吃了一碗面，就准备回村里去。

刚走没多远，还没有出县城，姜歌坐在筐里说，“不回去，爷爷奶奶凶。”

姜父安慰姜歌，“不回村，我们能去哪？我们家在村里啊！”

姜歌不干了，又嚎了起来，“没吃的，漏风，晚上冷！”

姜父姜母见姜歌又闹了起来，赶紧去哄，姜母也说，“相公，咱们在村里也没地，也没住的地方，回去了，家里也只有那点黑面，唯一的铁锅，我还背着，也不怪孩子闹，回不回去，都一样。”

姜父听了，也叹气，“要不，咱们在县里买套宅子？”

姜母说，“要不在镇上买吧，离着山不远，想去的话，早点起就行了。”

姜父想想有道理，毕竟他们习惯了依靠大山生活，离了大山，他也不会做别的。

姜父和姜母商量好了，就对姜歌说，“咱们不回去了，咱们去镇上买房子，现在就去！”

姜歌一听这话，也不嚎了，乖乖的坐在筐里。

有了钱，姜父租了一辆驴车去镇上，花了十个铜板。

到了镇上，找到了牙行，牙人听说要买宅子，看了看姜父姜母的穿着，感觉不是耍他吧，看着也不像有钱人啊！

这牙人还算靠谱，虽然有些嫌弃，但还是拿出了登记册，看了起来。给姜父推荐了几处价钱便宜的，姜父来过镇上，想着要买就买处好点的宅子，就拒绝了牙人的推荐，想要个好点的宅子。

牙人觉得姜父怕是得了失心疯吧，还想要好点的宅子，就不屑的说，“好宅子倒是有，你买的起吗？”

姜父也不在意牙人的态度，就说，“要不你带我们看看，相中了我们就买。”

牙行里路过的其他牙人看到这一幕，都讥笑出声，“还买好宅子？旺财，咱们最近不是刚收了一套宅子，你带他们去看看呗，让他们见识见识，啥是好宅子！”

牙人听了同事的话，也想着打击一下姜父，就说，“我带你们去开开眼，见见什么叫好宅子！”

刚才讥笑姜父的牙人听说真要带姜父去看宅子，嚷嚷着也一起去。

一行人往镇子东边走去，来到了一处高门大院前，牙人旺财拿了钥匙打开大门，带头先走了进去。

姜父姜母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大院子，青砖黑瓦，一个大院子，东西各有两间厢房，中间的是三间正房，左右各一间，中间是个大厅。房间里面还有家具，很是气派。后面还有一个院子，也很大，有一个后门，还有马厩。

宅子里有两口水井，一个靠近厨房，一个在后院。

姜歌坐在筐里跟着姜父看了看，觉得挺好的，姜父姜母觉得这院子太大了，他们一家三口住着委实有点浪费。

看着姜父姜母的表情，那个讥笑姜父姜母的牙人说，“这宅子在咱们镇上也算是好的了，虽说只有一进，但足够你们一家三口住。这宅子呢，原本是卖一百两的，你们要是要呢，九十两，我做主了。”

姜父面色有些犹豫，觉得宅子太大了，没必要花这么多钱，不如买个小点的。

牙人旺财说，“从这宅子后门出去，走过巷子口，就是菜市场，买菜也是很方便的。离这不远的地方，还有一个私塾，以后孩子想读书，也方便！”

姜歌一个女孩，姜父也不考虑那些，就觉得这宅子有点大。姜母也是这个想法，想再看看有没有小点的。

姜歌觉得这里挺好，院子够大，屋子也宽敞，就想让姜父买下这里，就闹着要住这里。

姜父姜母见姜歌又开始闹，赶紧去哄，说，“丫头，这宅子太大了，咱们再去看看有没有小点的！”

看着一家三口闹的闹，哄的哄，那个讥笑姜父的牙人就觉得这一家子是真能演，穿的破破烂烂，还要买宅子，还是这么好的宅子，就嘴欠的说，“你要是能拿出五十两，这宅子我就卖给你！”

姜父一听五十两，也不哄姜歌了，扭头问，“真的？”

牙人旺财一看不好，赶忙打岔说，“这宅子九十两，已经是最低价了。”

嘴欠的牙人瞧不起姜父，就说，“对，我说的，你要是能拿出五十两，我就卖给你！”

姜父啥也不说，从怀里拿出一百两银票，递给嘴欠的牙人说，“我买！”

拿牙人接过银票仔细的查看，看看是不是假的，俩人看了许久，是真的。那嘴欠的牙人傻眼了，这宅子收回来就八十两，哪能五十两卖了呢！当即把银票给了牙人旺财，撒腿就跑了。

姜父看那牙人跑了，不知道咋回事，就看向牙人旺财，旺财苦笑着对姜父赔礼，“五十两真的卖不了，他刚才也就是图个嘴痛快胡说的，这宅子我们是八十两收的，原本家具是另收钱的，这样，这宅子带家具我收您九十两成不。”

姜父看了一眼牙人，把一百万银票拿了回来，准备带着姜母和姜歌去别的牙行看看，觉得这家牙行太不靠谱了。

姜歌也看见了，觉得这牙人不行，怎么能说了不算呢！

姜母也不高兴，觉得他们就是看不起他们，就背起姜歌，喊姜父拿上筐，准备走。

牙人一看这到嘴的鸭子要飞了，赶忙上前说，“大哥，大哥，八十五两，给您成不成？真的，这样的宅子还带家具，八十五两是最低价了！”

姜父有点动心，就看向姜母，姜母是不懂这些，就问姜歌，“丫头，咱还买吗？”

姜歌觉得他们都露了财了，要是不买，出了事咋办，就点了点头，说，“买！”

姜父听见姜歌说买，就对牙人说，“我们买了！”

牙人旺财松了口气，也不敢提中介费的事，怕他一说，又不买了，毕竟肯花大价钱买房的人还是少数。

姜父一个人跟着牙人去办手续，牙人把钥匙直接交给姜母，姜母把姜歌从筐里抱出来，把院门关上，就去收拾屋子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