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盛威赌坊
姜父升官了,升为了翰林院侍读。这下,一石激起千层浪,姜父受到了更多的排挤和打压。
兄弟四人坐在姜父的书房里,都沉默不语,他们现在处境也很艰难。
姜歌走进姜父的书房,看到这几个异姓兄弟都沉默不说话就笑了,“这是因为我爹爹升职高兴的说不出话了吗?”
四人看着没心没肺的姜歌,一下子就笑了,魏明打趣道,“歌儿,你好像很开心啊!”
“对啊!当然很开心,爹爹升官了呀,我这官家小姐的身份又重了点。”姜歌坐到姜父身边说。
姜歌看着姜父说,“爹爹,种地那么辛苦的事你都有能力解决,没道理升了官受到打压就退让的道理。而且,你是大哥,你要带个好头,回头柳叔,魏叔,王叔升职,他们也会面临你今天的问题,如果你扛不住,他们怎么办?”
姜父看着姜歌,“你是要让爹爹扛起责任对吗?”
姜歌说,“爹爹,做官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现在你是大哥,你要做个表率,而且,现在你们和那些人已经不是一路了,想回头也难,只能向皇上靠近,这是一条没有回头的路,自己选的路,跪着也要走下去!”
姜父听了姜歌的话,想着姜歌说的,这是一条没有回头的路,自己选的路,跪着也要走下去!姜父突然心中升起豪情,对着兄弟三人说,“既然是我们自己选的路,跪着我们也要走下去,不就是打压吗?不就是穿小鞋吗?不怕!他们能把我怎样,为皇上办事,永远不会错!以前种地那么苦都受得,没道理现在扛不住!”
看到姜父有了动力,三人也觉得事情没有他们想到那么难!是他们自己给自己加压了!想明白了,三人纷纷告辞,回了自己家。
第二天,姜父精神饱满的上朝去了,无论是谁的刁难,姜父都淡然处之,不动声色。众人见姜父不吃这一套,也就没了动力,任由姜父发展了。
姜父用实际行动给三个兄弟做了榜样,三人学着姜父,稳稳的做自己的事,都逐渐走出了自己的困境。
又到了年底了,姜父需要人情走动,需要备些礼品。姜母不懂这些,王婆子知道一点,姜歌小手一挥,怎么实惠怎么来。
结果,姜父送礼成了京城的笑话。人人都说姜侍读上不得台面,送礼送的跟乡下走亲戚似的。
可是这却入了皇上的眼,觉得姜言初初心不改,没有趋炎附势。
皇上嘉奖百官的时候,特意赏赐给了姜父百两黄金。
这让姜父受宠若惊,高声跪谢皇恩!
这让百官也明白,姜言初入了皇上的眼,注定将来要有大发展。
柳岩松回到家就和父母发了一顿脾气,当初送礼的时候,他就和父母说过要和姜父一样,结果父母不听,说是送那些上不得台面。现在可好,姜父入了皇上的眼,他明白,差了这一步,以后要差上许多。
柳岩松的父母知道了事情的经过,面面相觑,当初他们还笑话姜家送礼不体面,谁想到里面有这么多门道,现在后悔也晚了!
同样的场景在王家和魏家也上演。王远之和魏明觉得父母来了京城就是拖后腿的,他们要是不来,今天姜父的荣耀他们也有一份。可惜,错过了。
姜父捧着百两黄金回到家,姜母看着高兴的不行,姜歌看了看说,“爹,别高兴了,这不是快过年了吗?咱家领了皇上的赏赐,一定要做点什么,就施粥吧!而且要打着皇上的旗号。”
姜父愣住了,“合着皇上赏赐给我,我还得花出去啊!”
“对啊!你是皇上的臣子,就你受了赏赐,不花出怎么行?”
姜父一听,也是,就安排年前施粥一事。
这事姜父也和另外三个兄弟说了,三人立马表示加入,最后是姜父和柳岩松施粥,王远之和魏明施馒头。一共施了三天,除夕夜晚上结束。
就这样,姜父他们选择在东城门施粥。
姜父他们打着皇上的旗号施粥,百姓们感谢皇上,纷纷向皇宫磕头,感谢皇恩。皇上知道后,龙颜大悦,也派了太监总管给姜父他们送去了米粮。
朝中百官暗中骂姜父奸诈,可是人家得了皇上的赏赐,人家施粥,在正常不过。但是他们能干看着吗?不能。不久,各个城门口就都有了各官的家眷施粥。
这一举措让皇上收获了民心。皇上在除夕夜百官宴上,破例让姜父参加了。
姜歌陪着姜母吃过年夜饭,搂着大黑坐在院里,今年她八岁了。
现在姜父已经算是扎住根了,可是姜家没有根基,需要做些营生维持家用了。可是做什么能挣钱呢?姜歌坐在院子想着,觉得现在家里的那点银子好像做什么都不行。
姜歌决定明天去街上逛逛,她来京城好久了,都没有独自逛过街。回头看了看正在哄弟弟的娘亲,姜歌觉得她得担起这个家的责任。
裴玉庭走了过来,姜歌问他现在学的如何了?
裴玉庭没有说话,就是低下了头。
姜歌安慰道,“你也不用有太大压力,努力就好。想想你的母亲,你怎么着也要奔个前程吧,你们母子俩没有卖身给我家,也不能住在我家一辈子,现在让你读书,就是想你将来有能力负担你母亲,不然,你如何和你母亲生活。”
裴玉庭没想到小姐会这样说,“我们不是姜家下人吗?”
姜歌看着裴玉庭说,“咋着?你还想在我家住一辈子?我家只是收留了你们母子二人,你别搞错了!”
裴玉庭听了姜歌的话,眼泪悄悄的流了出来,他一直以为他是姜家的下人,没想到,小姐就只是收留了他们母子。现在还出钱让他读书,裴玉庭深吸一口气,他一定要报答小姐和老爷,他要努力读书,做老爷和小姐的助力。
大年初一,姜歌要带着大黑出去逛着玩,姜母给了姜歌五两银子,让姜歌喜欢什么就买。
姜歌带着大黑在街上闲逛,京城就是繁华,街上人很多,胭脂铺,糕点铺,成衣坊,酒楼,茶楼,店铺特别多。姜歌摸了摸怀里的五两银子,叹口气,继续往前逛。
姜歌走到一个招牌前,停下了脚步,盛威赌坊。姜歌想进去看看,被门口的大汉拦住,不让进,姜歌就说,“为什么不让进?你这又没写着小孩不能进?”
“你有钱吗你就进?”
姜歌掏出五两银子,对着大汉说,“这是不是钱?”
“你要进去了就得下注!”
“下注就下注,谁怕谁?”姜歌说。
大汉闪开道,姜歌带着大黑走了进去。赌坊人不多,姜歌就四处看看,这时,那大汉过来说,“你不是下注吗?”
姜歌白了一眼大汉说,“是你让我下注的。”然后就到了赌大小那桌,拿出五两银子,“买小!”
赌坊的人见一个小姑娘下注,就笑了,“小姑娘,一会儿输光了可不要哭鼻子啊!”
姜歌不理会他们,指着大汉说,“他让我下注的。”
随着庄家一声开,姜歌买小赢了五两。姜歌把十两银子又压在小上,“买小!”
赌坊人都乐了,小姑娘有意思,又买小。
结果姜歌又赢了。
再开局,姜歌犹豫了半天,最后又把二十两银子放在小上,“买小!”
二十两变成了四十两。
这次姜歌把四十两放在大上,四十两变成八十两。
姜歌把八十两又放到小上,八十两变成了一百六十两。
姜歌又把一百六十两放到大上,一百六十两变成了三百二十两。
姜歌就这样,大大小小的来回押,最后她的面前一大堆银票和银子,总计五千一百二十两。
姜歌不想押了,但是赌坊的人不让,非要姜歌继续,姜歌也不急,把银票一张一张叠好,放到了小上面,无所谓的笑了笑。
赌坊的人冷笑一声,开!看到点数,傻了眼,小赢。
姜歌的钱翻了一倍,一共是一万零二百四十两。
姜歌又把银票一张一张叠好,甚至让赌坊的人拿来绳子把一万的银票捆好,才把钱又推到了小上。
赌坊的人觉得今天邪门了,看看这小丫头也没啥特殊啊,管事一挥手继续。
“开!”又是小。姜歌赢了。
姜歌面前现在是二万零四百八十两。姜歌把钱整理好后,问赌坊,“你们还有钱吗?”
管事的咬牙,让人拿出了三万两银票放在桌上。
姜歌看了一眼那三万两银票,把自己的钱全部推到了大上。
“开!大赢!”赌坊的人眼睛有点红了,今天是真邪门。
姜歌的钱变成了四万九百六十两。姜歌把四万九百两银票捆好,问赌坊,“你们还有钱吗?”
赌坊管事的也急眼了,今天说什么也不能放这小姑娘走,就让人把五万两银票拿了出来,这是赌坊全部的家底了。
姜歌也不急,抱着四万两银票不知该放哪好,最后一闭眼,押小。
“开!小赢!”赌坊的人觉得奇了,他们都换了四个摇骰子的人了,怎么这小姑娘还是把把赢。
姜歌不疾不徐的把八万一千九百两银票绑好,问赌坊,“还有钱吗?”
赌坊管事的狞笑,“有没有钱,小姑娘,你今天这钱是拿不走的!”
姜歌听了,把银票放到了怀里,胸口一下子就鼓了起来,姜歌拿起桌上的两个十两银子,对着大黑说,“大黑,跑!”然后快速的向大门冲去。
管事的冷笑,门口两个彪形大汉堵着门口,姜歌用尽全身力气,把两个银锭子向两个大汉的脑袋砸去,顿时,两个大汉就被砸晕了,躺在地上,姜歌和大黑一前一后冲了出去。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赌坊的人都没反应过来,姜歌已经跑到街上了。
赌坊管事惊出一身冷汗,大喊一声,“快去给我追!”赌坊的人倾巢而出,去追姜歌。
姜歌跑到大街上,哪人多往哪跑,嘴里大喊着,“人贩子抓小孩了!人贩子抓小孩了!人贩子抓小孩了!”
街上的人们一听,人贩子抓小孩,光天化日的,没王法了。人们纷纷见义勇为,朝着追过来的人打了过去。街上顿时乱糟糟。
睿王世子白泽宇带着弟弟白泽轩正在茶楼上和永安候世子肖若腾聊天,听见外面街上乱糟糟,就打开窗向下望去。就见一个小女孩带着一条黑狗边跑边喊,“人贩子抓小孩了!”
永安候世子见自家赌坊的人被街上的人追着打,就派小厮去问问咋回事?让赌坊的人停下来,闹成这个样子太不像话。
很快,赌坊的管事气喘吁吁的来到茶楼,见到永安候世子就跪了下来,喘着气说,“世子,不追不行,那小姑娘赢走了赌坊八万两!”
原本正在喝茶的永安候世子听了管事的话,一口茶喷了出来,睿王世子白泽宇和白泽轩也吃惊的看着跪在地上的管事。八万两?怎么可能?这是一个小姑娘能做的事?
永安候世子让管事的把事情从头说了一遍,管事的不敢隐瞒,因为数额太大了,世子肯定会详细调查,就把事情发生的经过说了一遍。
永安候世子气笑了,说,“合着是人家小姑娘想去赌坊看看,你们非要人家下注,小姑娘赢了五千多两不想玩了,你们又不让走,逼着人家玩,最后输了八万两,那小姑娘为了逃跑用银子打晕守卫跑了出来,大喊人贩子抓小孩?”
管事的点头,“回世子,就是这样。”
永安候世子气的把茶杯摔在地上,“你们是猪吗?那小孩想看就让她看好了,想走就让她走好了,你们拦什么?这大年初一,你就让赌坊损失八万两,我看你是想找死!”
睿王世子赶紧劝道,“消消气,气大伤身,不如派人去打听打听,到底是谁家的孩子,商量一下,看能不能把钱追回来?”
永安候世子看着管事骂道,“追什么追,人家用五两银子赢的钱,怎么要?这要是让人们知道了,赌坊还怎么开,都说赌坊输不起,就等着关门吧!”
永安候世子觉得不解气,又踹了一脚管事的,“把人都叫回去,不要追了,丢人都丢到大街上了,把赌坊关了,等着我回禀父亲,看看这事如何处理!”
管事的一听,赶紧退下,把人都召回赌坊。
永安候世子也和睿王世子兄弟俩告辞,匆匆回了候府。
姜歌在街上跑了好远,绕行了很多地方,见真的没有人追了,这才悄悄的回了家。刘叔给开的门,见小姐低着头也不说话,双手抱在胸前,大黑跟在后面摇着尾巴,就对姜歌说,“小姐,老爷和夫人还有小公子都在大厅!”
姜歌嗯了一声,什么也没说,直接回了自己房间。
姜父见刘叔回来,就问,“是小姐回来了吗?”
刘叔赶紧回道,“回老爷,是小姐回来了,不过小姐好像不舒服,直接回房了。”
姜父姜母一听,姜父抱起姜梓豪就往姜歌房间走,姜母紧随其后。
姜父一把推开姜歌房间的门,就见姜歌坐在凳子上,桌子上放着好大一堆银票,姜歌正在数钱。
姜歌看见推门而入的姜父也愣住了,见姜父走了进来,就站了起来,低着头站到了桌子旁边。
姜梓豪在姜父的怀里,看到桌子的银票,兴奋的喊着,“银子,银子,银子!”
姜父把儿子交给姜母,让姜母把儿子抱出去,问姜歌,“银票哪来的?”
姜歌抿着嘴,待了好半天才说,“赌坊赢来的。”
“你有钱?”
“娘今天早上给了我五两银子。”姜歌说。
“你拿五两银子赢了多少?”姜父问,
“应该是八万两,我正要数,爹你就进来了。”
姜父看了看那一堆银票,想了想,还是先数钱吧,就坐下开始数银票。多是一百两的,五百两的银票也有不少。
姜父数完,八万两,正好。
姜母把儿子交给郑婆子,又返了回来,推开门进来,见姜父正在数银票就没做声,得知桌上是八万两银票,惊的捂住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