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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咽气了

“怪我轻敌,输的不冤。”段牲内力已经沿着身体逆行一周,是时候了!

他一脚踏过门槛,走进段樟的世界里,“临死之前可否让为父抱抱你?弥补一下过去的遗憾。”

段樟有些发愣,父王从未他说过这种话,还是第一次说要抱他,

“来,过来,到父王这里来。”段牲用声音蛊惑,言语间是从未有过的温柔,

“别再骗我了。”段樟从喉咙里挤出一抹冷笑,“真想给你个镜子,让你亲眼瞧瞧你这脸上的虚伪笑容。”

“长大了,变聪明了。”还记得当初只用一颗糖果就能把段樟骗到野外,如今竟然不上钩了。

“但是光脑子聪明,是没有用的。”抬手出掌,速度之快,根本来不及反应,段樟的佩剑就被扫落在地,

暗一一直在注意里面的动静,看到陵襄王抬手的一刻,提腿飞奔进门,拦住了即将打在段樟额头的手掌,

这一掌用了十成的力气,若是拍在头上,天灵盖都要被震碎。

“嘶——”暗一手臂被震得发麻,这陵襄王内功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你,你不是太子的侍卫吗?”陵襄王逆光而站,暗一的脸清晰的呈现在他的眼前,

萧郯之前来西北视察的时候身边带的就是这个人,他不会记错!

“如今是七皇子的侍卫。”暗一揉了揉酸麻的手臂,自爆了身份。

“七皇子?萧绝?”陵襄王瞪大了眼睛,段樟同京城中谁联手都有可能,可萧绝……

“你还真是没有脑子,和他能混出什么名堂?他连做男人的资格都没有,太子和皇后都死了,连一个护着他的人都没有,将来无论三、四皇子谁继位,萧绝都得死!”段牲语气嘲讽,脸上表情也带着嘲笑,“到底是年龄小吧,算计的浅了。”

“哦?”段樟也不气,默默从地下把被他打掉在地的长剑捡起来,这是萧郯哥哥送给他的,不能弄脏了,“那父王可算到兄长的死法了?还有三弟,又要被我怎么折磨?”

“那也得你活着才行!”陵襄王猛然进攻,不顾暗一阻拦,招招奔着取段樟的性命去,

“小心!他这是用了内力逆行之法。”暗一感受到陵襄王招式愈发凶猛,而且掌风寒冽,他拦得愈发吃力,

“受死吧!”接连三掌,打出了残影。

陵襄王的攻势迅猛,门外士兵插不进来,只有暗一才能招架得住,

暗二手臂昨夜受了伤,简单包扎后前来帮忙,二人一左一右保护段樟的安全。

如今之计,只能拖延时间,拖到他丹田支撑不住内力运转。

暗一负伤,胸前中了一掌,牢牢地把段樟护在身后,没让陵襄王碰到他一下,“还行吗?”

暗一感觉打在他身上的这一掌不是很痛,猜到陵襄王的内力应该是已经要耗尽了。

果不其然,段牲缓缓挪步,单膝跪在地面,强撑着没让另一只膝盖倒下去,“输了。”

没想到他堂堂西北的王爷,拼了命也还是败在了两个侍卫的手里。

“暗二,去把门关上。”暗一虽然清楚外面都是段樟的心腹,可弑父这种场面,还是不被人看见的好,

段樟抬步上前,手持佩剑,上面的吊坠叮叮当当的响着,像是在催促他快点动手一样,“父亲想杀我,我也想杀了父亲,你我二人当真是父慈子孝。”

“呵,若没他二人护着你,你早就没命了。”陵襄王勉强从地面上爬起来,让他跪段樟?

啊呸!就没有老子跪儿子的道理!

“我就是有人护!”段樟释然一笑,突然这么多年的怨楚有了释放之处,“孩儿这辈子有人护,可父亲一辈子都不被人疼,祖父到死也没有正眼看过你一下!如此算来,我比你强!”

段樟这是在往他父王的伤口上撒盐,陵襄王听了他的话后,像是触碰到了什么机关,疯了似的口中嘶哑嚎叫,

这是丹田逆行的副作用,先是说不出话,在然后看不见物,最后听不见声音。

视线逐渐模糊,只能看到段樟提剑向他走来,他想躲开,可腿像是注了铅一样,动弹不了分毫,只能站在原地等死,

噗呲一下,浸没胸膛。

又是一剑,入了腹里。

再一次,一次,数不清多少剑,或许是段樟累了,所以停下了。

暗一站在一旁观看这场无声的虐杀,段樟一言不发,眼神盯着佩剑,一剑一剑的反复刺向他的父亲身体,随便找个位置就扎,没有固定的部位。

陵襄王无法开口说话,就连呜咽声也发不出来,疼痛令他身体发抖,剑身带出鲜血,滴滴答答撒了一地,

段樟累了,一共是三百七十下,他数着的。

对应曾经的三百七十个巴掌,那些父亲打在他脸上、背上、各个地方,他有记忆以来记得的巴掌。

暗一上前,伸出食指放在陵襄王鼻子底下察觉呼吸,越来越弱,看来就要死了,

临死之前,有件事还是要告诉他的,不然他死的也太轻松了,暗一满满俯下身,贴近他的耳朵,开口说道,“我家王爷,从未有过不孕,您的担心实在是多余了,而且……”

陵襄王听觉还没有完全消失,他清楚的听到萧绝身体无恙,更让他震惊的是暗一后来说的那句话,

这,这不可能!

他不相信!

“您觉得我们王爷这个局做的怎么样,漂亮吗?段樟少主没有找错合作搭档吧?”暗一完全学会了孟溯的阴阳怪气,甚至发挥中带了些个人特色,

“您就放心去死吧,西北在段樟的手里一定会越来越好的,而且还会给您立块碑,碑文上段牲的牲一定用红色笔墨写的大一些,叫祭拜的人一眼就能看到王爷的名字。”

段牲此生最恨别人提他的名字,只要听到,就会让他想起以前的那些耻辱,

他不是那个牲口似的段牲,他是雍州十二郡的统治者,是西北的王!

哽咽了几声,就咽气了,不知道是气死的,还是流血过多死的。

总之是死了就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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