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惊喜万分

水沟乡位于天平县的东南方向巽位上，一条大峡谷贯道而入，峡谷两边两条龙脉蜿蜒盘旋而过。

沿着沙石铺成的马路缓缓前行，转过两个大湾就来到水沟乡避风避水的地方望龙村。

这里两座龙形山脉左环右抱，中央水口处一座圆形案山陈列在前，恰以一面将军鼓，又如书房文案。

沿着弯弯曲曲的羊肠小道，继续前行，绕过山脉，突然眼前一片开朗，出现一座村庄，这就是望龙村。

从外面马路边看，眼前就是起伏连绵的大山，根本想象不到，内中还有人家。

望龙村的村口，有一棵千年古树，足足有十来个人合抱那么粗，虽然上了数千年，可依然枝繁叶茂，根本没有一点点枯萎的枝条，奇怪的是这棵树经年不枯萎，俨然是寒风飘飘，却依然枝繁叶茂。

山间水沟里，长满了密密麻麻的各类灌木，其中沙棘树更多，俨然形成了一个天然的山水带。

村里的老人们闲暇之余，经常在大树底下杂聊闲谈，津津乐道古今往来之事，倒也显得平淡而有味。

清晨，一位须发皆白的老人，驼着背，弯曲着身子，站在村口的路上焦急的向外望着。

初秋清晨的微风吹拂着，一阵阵凉意扑面而来，老人打了几个寒颤，缓缓的收回远伸的目光，低头在村口的羊肠小路上背着手来回散步。

年轮的沧桑在她的额头上留下了深深的烙印，就像田里横七竖八的阡陌，一身粗布衣服遮不住老人强健的体魄。

老人抬头望，只见弯弯曲曲的羊肠小道上除了路边的野花野草和散落在田野的羊群，看不见一个人影。

眼看日出三竿，最起码已经到了辰时。

按时间算，成礼这小子估摸着也快到了，怎么还是不见人影。

王七爷暗暗自语。

难道孩子没考好？

成礼这小子一看成绩不好，就偷偷溜出去玩了。

想到这里老人的脸上闪过一丝迷茫，心里不由自主的担心起来。

人老几辈子没出过个文化人，全家老少都指望着出一个大学生光耀门楣。

唉，这要是考不上，娃娃这一代人也就没指望了……。

又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生活，难道……难道祖上的传言有误。

七爷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坐在地上胡思乱想起来。

唉，听天由命吧。

咱们这些庄稼人，没权没势没钱，出人头地哪有那么容易！

“天要下雨，娘要稼人”随他去吧，该来的终究会来。

七爷坐在地上，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梦中，迷迷糊糊觉得村口冲进了一个黑色大猛虎，老虎张牙舞爪，向着他扑了过来。

七爷吓的急忙躲闪，依然来不及，眼看着猛虎张开血盆大口，露出獠牙，恶狠狠的扑了过来。

一只爪子，已经挨到了肩膀上，肩膀一阵剧烈疼痛，倒在了地上，成了老虎口中的猎物。

就在这生死攸关之际，从村口的大树上，冲下了一条赤龙，盘旋着身子，冲向了猛虎。

猛虎急忙躲闪，还是未能逃脱赤龙的攻击。

老虎的右眼，被赤龙狠狠的咬了一口，眼珠掉了下来，鲜血瞬间喷涌而出。

黑虎狼夹着尾巴逃跑了，地面上留下了一滩鲜血。

瞬间赤龙也不见了……。

村口的路上，成礼上气不接下气的一路小跑。

那高兴的劲儿，就像刚刚被老师奖励过的学生，打心眼里笑着。

远远的看见，七爷坐在路边的大树下。

高兴的大声喊道：“中状元了，中状元了”。

成礼的叫喊声猛然惊醒了迷迷糊糊的七爷。

七爷猛地站起来，抬头一看，成礼已经到了跟前。

七爷，揉了揉眼睛，满身冷汗，下意识的摸了摸肩膀，觉得没有疼痛感。

方才晓得是一场梦，定了定神，方才想起孙子王福春考试的事情。

急忙问：“福春考得咋样？”。

成礼没有说话，气喘吁吁的一头扎进七爷的怀里，紧紧的抱住七爷。

湿润的眼眶里，激动的泪水往下流。

气喘吁吁的说道：“我的叔呀……出名了”。

出什么名了，你小子赶紧说清楚，别卖关子。

七爷一脸严肃的问道。

成礼瞪大了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

全国状元。

中国华夏大学。

太了不起了。

简直就是神。

王逢春简直就是神。

面对突如其来的天大喜讯，七爷确实难以相信，问道。

你说什么？

全国的状元？

谁是全国的状元呀？

快快说清楚。

已经恢复过来的成成礼，又变成了往日里嬉皮笑脸的样子。

我的七爷呀，你是不是老糊涂了？

除了你的孙子王福春，就咱这穷山恶水的地方，还有谁呢！

这要是放在平日里，怕脸上吃两个烧饼，成礼打死也不敢说“深山恶水”。

可是今天，七爷顾不上生气，他就放肆了一回。

七爷脸色一下子变的严肃起来，面色沉重，嘴角里吐出了三个字。

接着说。

看着七爷略不高兴的表情，成礼不敢再放肆。

小声说道：“逢春是全国的状元，考上了中国华夏大学，就全国最好的那个大学，好像要去首都上学。

七爷目光里闪现出了惊奇的表情。

啊！这不可能吧？

你可不能蒙我。

我老头子年纪大了，受不起这个惊吓。

成礼着急的说道：“真的，我说的是真的”。

的的确确是状元榜的第一名。

爷呀，你可不知道，看到王福春那个名字的时候，可把我激动的一口气差点敝不上来。

你咋就不相信？

你知道吗？当时周围人看我的目光都不一样，那感觉就一个棒字。

这三十多年来，就今天神气了这么一回。

那滋味，真是过瘾。

我高兴的一路跑了回来，今天的心情就像捡了黄金一般。

福春这孩子的名字，那可是值钱呀。

别说是我，就是围观的那些人，也极度惊奇。

成礼讲的眉色飞舞，倒像是个演员在表演艺术，手势动作搭配的分毫不差，恰到好处。

七爷看着成礼激动的表情，心里想，看来这小子没说谎，状元是真的。

阴沉的脸上立马焕发出得意的神色，高兴的说道：“不错，咱们大山里也飞出了金凤凰”。

看来是老天开眼了。

几百年来从来没有过。

快把这个天大的好消息告诉村长，村支书，告诉全村的人，大家一起高兴高兴。

嗯，对，我这就去村委会，找支书去。

别急呀，记住了村里新装的喇叭，你一定要用上十足的劲来喊，让大伙都听见，七爷不忘叮嘱成礼。

看着成礼飞奔而去的身影，七爷背着手笑了笑，高兴的向着家的方向走。

水沟乡望龙村村委会办公室的，村支书飞云正忙着，计算村里的土地面积。想着把村里的闲置土地，重新分配给村民，并登记造册，统一管理。

村支书是飞云上个月刚从邻村调过来，瘦长的身材，并不显得魁梧，两只眼睛深陷在眼眶里，看上去却格外精神。

飞云来的王龙村后，经过一番仔细的调查，发现村里祖辈辈都是农民，根本就没出过一个像样的文化人。

村里的人们也不出去务工，整天待在家里，干完农活，三三两两的聚在草垛跟前，闲谈是非，女的一边聊天，一边做些针线活，男的侃侃而谈，打情骂俏，说的不亦乐乎。

村里的水洼地，基本上都是荒的，要是把村民们组织起来，发挥集体的力量，平整土地，然后重新分配给村民。

这样，土地就会多一些，村民的日子也会好过一点。

飞云拿着土地册，趴在破旧的办公桌上，仔细看着每家每户的情况。

目光落到王成礼时，发现只有九分地。

抬起头疑惑的问坐着对面的村主任王大成。

大成啊，你是村里的老人，也是老主任，你应该清楚村里的情况。

王大成不假思索的说道：“嗯，这个我很清楚”。

支书有什么问题吗？王大成抬头，疑惑的看着飞云。

这王成礼，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怎么只有九分地？

村主任王大成，叹了一口气说道。

王成礼这小子，从小就死了爹娘，是我们村里的孤儿，没人管没人问，吃百家饭长大的，从小就学会了偷。

全村所有人都偷过来了，村民们都烦他，有时候被抓住了，就打他一顿，可是这小子就是改不了毛病。

好吃懒做，别人下地干活，他在大草垛下睡大觉，饭点的时候就到人家里，到处找饭吃。

全村的人没有不讨厌他的，只有王七爷，好心的收留了他，给他饭吃，给他衣服穿。

就是这样，他也偷王七爷家的东西，七爷德高望重，也不计较，看着他可怜，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全当拿走了。

后来土地改革，就分了这九分地，在王七爷的教导下，这小子还算上路了，把九分地打理的井津有条，种出的庄稼，比七爷的还要好……。

由于从小偷东西，名声坏了，没有谁家的姑娘愿意嫁给他，如今30出头了，依然是单身一人。

飞云听了王大成的介绍，紧锁的眉头，慢慢舒展开，严肃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

嗯，有了改观就好，看来这王七爷，确实是人品好啊！

王大成，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心里却在犯嘀咕，支书葫芦里到底在卖什么药，怎么突然关心起这小子了。

飞云抬头看了看低头沉思的村主任，皱了下眉头，开口叫道“大成”。

听到支书叫，王大成这才反应过来。

嗯，支书。

飞云说道：“成礼这小兔崽子，看来还得重点关注一下，媳妇的事情，村委会也得想办法解决。

听了村支书飞云的话，王大成脸色大变，一下子懵了。

帮成礼娶媳妇？

支书，这简直比登天还难啊！。

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我这像是开玩笑吗？飞云十分认真的说道。

村主任王大成，一万个不乐意，阴沉着脸说道。

支书，这事恐怕很难办。

咱村委会也没这个职责。

再说，没有哪家的姑娘会看上他这个无赖。

王大成，提出了明显的反对意见。

心里默默的想，这小子简直是个坏胚子，我不弄死他已经不错了，哪有这么好的事情，村委会帮他娶媳妇。

也不知道支书怎么想的，哪根筋错乱了？简直就是在痴人说梦。

能有这么奇葩的想法。

看到王大成秒变的脸，支书飞云似乎想到了什么，有的尴尬地说。

你俩之间有矛盾？

支书开门见山的话，问得王大成不知怎么回答，心里一惊，脑海里闪现出一个念头。

有人在支书跟别“讲故事”，看来是隔墙有耳，村里这些穷小子吹了耳边风。

也不知是哪个不知死活的小子，今天说老子的话，只要让我知道了，看我不收拾死。

这事不能认，说不好会落个假公济私罪名，传出去也不好听。

王大成愣了愣神说道：“矛盾……，这个嘛倒也不至于，就是有现实困难……”。

飞云立马问道：“什么困难”？

太懒了，而且还听说……。

飞云着急了，微沉脸道：“大成，你倒痛快点，到底听说什么了？”。

王大成本想把这事说的神秘一点，博取支书的信任，进一步诋毁王成礼的形象。

可没想到支书问的这么快，如此直接。

十分尴尬的说：“有……狐臭……”。

什么？

飞云惊讶问道。

王大成看支书有点怀疑，又重复了一遍。

有狐臭。

只不过这次说话，语气肯定了许多。

目光却躲闪不定。

飞云看着王大成，默默的注视了半天，没有说话。

心里依然有数。

王大成看到支书不说话，故意叹了口气，低头说道。

唉，三十出头的人了，哪家的姑娘愿意嫁他呀。

看看这十里八乡的，大姑娘十八九岁就出嫁了，到现在这个年龄孩子都十几岁了。

唉，解决成礼的事情有难度呀，除非……。

飞云看着王大成，心里默默的想，小小的村子里，并不太平。

看来这两人之间，肯定有矛盾，而且积怨很深。

就在这时候，一个人慌慌张张的推门进来了。

进来的这个人还没站稳脚跟，就大声喊道：

广播呢！广播呢？

有大喜事！有大喜事！

村支书仔细一看，真是无巧不成书，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王成礼。

支书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说：“多大的人了还这么毛毛躁躁的，一点也不稳当”。

你小子有什么喜事？

居然还用广播？

这是村里的公共财产，可不是你个人的私人领地，你想用就用的事情。

听了支书的话，成礼哈哈大笑说道：“老支书，多亏你还是文化人，想当年还给我们当过老师，今天咋就这么不讲道理了？”。

坐在一旁的王大成，脸色阴晴不定，看了一眼王成礼，瞪着眼睛，没有说话。

飞云，从座位上站起来，满脸怒气。

指着成礼就是一阵数落。

这小子还敢这么说话？

哪里来的贼心和贼胆？

成礼哭丧着脸，一脸无奈的说道。

“老师支书，真有喜事，比天还要大的喜事”。

飞云彻底怒了！

拍着桌子说：“放屁，谁是你的老师”。

不要乱叫，也不显得丢人现眼。

有事说事，没事赶紧回家去，村委会不是你胡闹的地方。

飞云语气生硬而威严。

飞云寻思着：“难怪这小子真有什么喜事”。

要不然就是给他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和曾经的半个老师，如今的村支书这么说话。

这时，坐在对面的村主任王大成，实在忍不住怒气。

滚出去，快滚出去，

老子根本不想听你胡说八道。

现场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

成礼回头一看，方才发现王大成。

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往日种种，浮上心头，二话不说，抡起拳头就向王大成砸去。

飞云可吓坏了，急忙伸手拦住成礼。

你小子想找死？

竟敢在村委会动手打村主任。

简直就是胆大包天，无法无天，难道想坐牢不成。

成礼眼睛里冒着仇恨的光芒，怒气冲冲的说道。

这王八蛋真特么不是东西，多少年来，我一直忍着让着，倒是欺负到头上了。

要不是我命大，八九岁的时候早就死在这个小人的手里了。

要不是看在支书的面上，今天新账老账一起算，非要揍死这个王八蛋不可。

飞云一头雾水，他能想到这两人之间可能有矛盾。

可是怎么也没想到，竟有如此深仇大恨。

内中情节也不方便多问，估计一时半会也化解不了。

咳嗽了几声，使了个眼色，村主任王大成，领会了支书的意思，转身走出了办公室的门。

飞云，目送王大成走出办公室，回头冷冷的说道。

看你小子干的什么事情，多大的人了，也不知道廉耻。

不管你们之间有什么恩怨，今天村委会闹事，你就已经输了理，再闹下去你觉得还有意思吗？

成礼方方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行为确实太冲动了。

低头不语，眼睛看着凹凸不平的地面，就像他的人生一样，坎坷不平。

坐吧，有什么事坐下来再说。

村支飞云书冷冷的吐出了两个字。

成礼坐在了办公桌前摆放的木凳子上。

这是平日里，专门为方便办事群众准备的。

伸手拿起桌子上放的半瓶矿泉水，大口大口的喝起来。

飞云看着成礼喝水的样子，又好气又好笑，脸上微微出现了一丝笑容。

我看这孩子挺实诚的，并不像王大成说的那样不堪，可能是缺少亲情的关怀，性格有点暴躁而已。

成礼仰起头，瞪大眼睛，伸着脖子，一口气把半瓶矿泉水喝的滴水不剩。

喝完长长舒了一口气，觉得浑身无比舒服，脑子也清醒了许多，方才意识到刚才的行为，确实是冲动了。

要不是支村阻拦，说不好已经闯了大祸。

想想也有点后悔。

抬头，故作微笑说：“支书对不起，我给你惹祸了，你就骂我吧，实在不行就打我两拳”。

看着成礼一脸无辜，满脸委屈，又强装微笑的样子。

飞云又好气又好笑。

心平气和的说道：

这事就这样了，不要再提了，就让它过去吧，剩下的事情我帮你处理好便是。

让成礼没想到的是，村支书不但没批评，并没有半点责备的意思，心里更加自责不安。

眼睛里冒着感激的泪花，嘴里不知道怎么表达。

说吧，到底有什么喜事？别耽误时间，大男人敢做敢当，哭什么哭，无妨，以后注意便是。

成礼擦了擦眼睛，站起来说道：“我们村里出了全国的状元”。

什么？

状元？

全国的状元？

你这不是在开玩笑吧？

成礼的话犹如晴天霹雳，让这个山村里的村支部书记，一时无法适应，一下子愣在那里，不知道说什么好。

看飞云半天没有反应，成礼着急的问道：“支书，这算不算喜事，天大的喜事”。

村支书这才回过神来，满脸笑容，乐呵呵的说道。

“算喜事，算喜事，绝对是天大的喜事，你赶紧给我说来着，到底是怎么回事？”。

成礼看村支书感兴趣了，故作刁难的说道。

不说了，不说了，既然你对状元不感兴趣，我说了也是自找没趣。

弄不好还会像刚才那个疯子破口大骂呢。扛着棍杖去挨打

我这不是扛着棍杖来挨打，

自讨苦吃。

村支书飞云，满脸笑容的说道，你说哪里话。

“本支书感兴趣，非常不一般的感兴趣，你赶紧给我说”。

此时村支书就像换了一个人一样，说话的语气变软了，态度也没那么生硬了。

“好，那你的喇叭让不让用，你要是不让用，我就不说了，立马回去睡觉”。

让用，让用，随便用便是了，谁叫你是个捣蛋鬼成礼。

村支书飞云一脸无奈，笑呵呵的说道。

哈哈，那就好说了，别等会儿就变来变去的。

你村支书是村里的主心骨，是咱老百姓的带头人，可不能言而无信当小人。

看看看，你这又跑调了吧，我飞云，什么时候骗过你？

真是的，快说，赶紧的，别耽误时间。

“你仔细听好了，我告诉你”。

成礼伸长了伸脖子，仔细的看着村支书说道。

我不是答应你了吗？

赶紧的呀，别磨磨唧唧的。

快急死人了。

村支书着急的问道。

成礼呵呵一笑，心里默默的想刚才还对人家爱搭不理的，这会倒是着急起来了。

难道这村里的大官就喜欢装腔作势吗？

这村支书脸翻脸比翻书还快，简直可以做皮影戏里的小丑。

还是告诉他吧，别耽误了七爷家的大事。

老师支书，你可要听好了，绝对是货真价实的第一手资料，不会有假。

我往城里是讲信用的，不会像王大成那样是非不分，情况不明。

我们村的王福春，考了全国第一名。

中国最好的大学，中国中山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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