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她说可以改名了
“兰登叔叔！”柳克丽霞惊喜地看着出现在拉索餐馆的兰登，跑过去给他打着招呼。
“是柳克丽霞啊。”兰登摸了摸她的头，整个人靠坐在吧台边上道：“菲尼亚斯人呢，怎么不见你和平时一样跟在他后边做小尾巴。”
“我哪有。”柳克丽霞不满道。
一旁的琼斯笑了笑，“在那儿呢。”他指了指，兰登就看了过去。
只见菲尼亚斯正和一个男孩坐在窗边聊得起劲，两人看起来聊得很是愉快。
“啧，这就是孩子王吧，整天和小孩儿们聊得这么来，我是办不到。”兰登喝了口酒瞥着那边的菲尼亚斯。
“毕竟菲尼亚斯自己就和个孩子似的。”琼斯无奈道，“明明是年纪最大的那个。”
“幼稚老头子。”兰登锐评着，“那么爱和小孩子们玩，也不自己生个，就爱和别人家孩子胡闹，还能和心上人的孩子玩那么好。”
他的声音不大，听起来像是嘟嘟囔囔着在随意吐槽一般，琼斯是听得懂的，只是在笑着，可一旁的柳克丽霞就没那么镇定了。
先前琼斯提起菲尼亚斯有心上人时她就挺在意的，没想到连兰登也会提起这件事，她张了张嘴不知怎么开口，看了看那边还乐呵呵的菲尼亚斯，见琼斯有事走开了，她总算是开了口。
“兰登叔叔？”柳克丽霞小心翼翼地凑过去，压低了声音道。
“嗯？”兰登瞧着她这偷鸡摸狗似的样子，面露嫌弃，“干什么呢，有什么要说的要做的，站直了说。”
“……我就是想问问来着，你们都说菲尼亚斯有什么心上人，那是什么情况啊？”
“你不知道？”兰登挑了下眉。
“没见过啊，也没听谁提起过。”
“那都是好几年前的事儿了，你是不知道菲尼亚斯他有多可笑，在人姑娘家里做了几年的寄生虫，那么多机会不和人表白，都快和人儿子处成兄弟了。”
“儿子？那姑娘有儿子？”柳克丽霞吃惊道。
“对啊，是领养的。”
“领养的啊，领养的那没事了。”柳克丽霞稍微镇定了些，她刚刚下意识就开始脑补了，菲尼亚斯喜欢上了一个有孩子的中年妇女，结果还不敢表白，还想着原来他喜欢这口啊。
“他那时候穷的，还跑我这里打工，就为了给那姑娘交些房租，后来慢慢有钱了，也不敢和人表白，后来？”兰登憋着笑，“人和自己心上人结婚啦，菲尼亚斯他个怂包，连婚礼都没敢去呢，是我和琼斯替他去了的。”
认识菲尼亚斯这么多年，柳克丽霞一直觉得他是个没心没肺的，却不曾想他还有这样的经历，还有这样都不敢直面一个人的时候，她觉得也有些好笑，但更多是一种奇怪的情绪，也不知是什么，就是很不奇怪。
“人真心实意把他当朋友了，他倒好，这么些年了也不敢去拜访一下，我估计她都要以为菲尼亚斯是看不惯她嫁了个麻瓜了，菲尼亚斯这人自己不去说清楚，却逢年过节的上赶着给人儿子送礼物，又蠢又可笑的。”兰登这些年对菲尼亚斯的态度已经变得很温和了，但一到梅莉丝这件事上，他就完全只剩下嘲笑了，因为菲尼亚斯看起来实在太像个胆小鬼了，他没法生出半分怜悯，只觉得可笑至极。
“麻瓜？”柳克丽霞诧异道，“那姑娘是个巫师，然后嫁了个麻瓜了吗？”
兰登伸手捏着她的脸，“怎么了，你有什么意见吗？”
柳克丽霞被扯得直抽气，“哎呀干什么嘛，好疼的。”
松了手后，兰登全然没有道歉的意思，接着说：“你小子可收起了你们所谓的什么破烂纯血观念，我母亲就是巫师，父亲是麻瓜，我可过得比你们这帮人好多了呢，也没有说因为混血而比谁弱了。”他略带上些骄傲，“想当年，我也是把霍格沃兹同届生打了个遍的人物。”
柳克丽霞揉着自己的脸，“我又没说不好，只是有些惊讶而已。”
“这有什么惊讶的。”兰登喝着酒。
“和麻瓜通婚什么的，真的不会惹到事情吗，我都不敢想这种事会发生。”
“这很正常啊，相爱了所以在一起，我父母关系就很好，相比之下，我在斯莱特林时那些所谓的纯血同学，一个个作为联姻而生的产物，可没我快乐呢。”他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看向柳克丽霞，“你不会以后也要联姻吧？”
见柳克丽霞沉默不语，兰登从吧台上下来了，他看着这丫头，“你可别告诉我你以后也要去联姻。”
柳克丽霞有些为难地看着他，“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兰登叔叔，布莱克家都是这样的，我们以后的另一半必须是纯血家族的人，我以后只能在这些人里选，如果没有喜欢的，就会被父母强制安排一个嫁过去。”
“那可真糟糕。”兰登皱着眉头，“你就这样，才十岁就已经接受了这个未来？柳克丽霞，你得知道，这个社会对姑娘们可不友好，基本上一场婚姻就可以定下一个普通女人的人生走向了，你就这样不打算为自己做些什么了吗？”
“我不知道，我现在才十岁呢，那种事情还远着呢。”柳克丽霞不太有底气地说着。
兰登冷笑了一声，“逃避问题可是解决不了问题的，柳克丽霞，你早晚得为自己的人生作出决定，就算我不说，菲尼亚斯也不可能任由你随意地把自己的人生交给别人，你要是真打算任由布莱克家给你找个纯血家族嫁了，就等着他把布莱克家搅得鸡犬不宁吧。”
看着兰登拎着酒瓶子上楼去了，柳克丽霞沉默着看向那边的菲尼亚斯和阿尔法德，就见他们聊得正开心，菲尼亚斯瞧见了她看来的眼神，笑着打了个招呼。
阿尔法德顺势看了过来，柳克丽霞与他对视了一瞬，对方就随意地移开了视线，完全不当她存在。
没错的，她和阿尔法德是不一样的，她是不被重视的女儿，阿尔法德再怎么说也还是儿子，就算他以后不愿意娶纯血的姑娘们，也可以得到一部分家产，再去找个工作，好好地过自己的日子——但她不行，就冲阿克图勒斯他们的意思，自己就绝对别想着不嫁人，而也正像兰登说的那样，现在这社会，一段婚姻基本就可以决定一个普通女人的人生走向了，她咬了咬牙，并没有回应菲尼亚斯的招呼，起身离开了吧台附近。
——
小汤姆一口一口地喝着梅莉丝喂来的汤，安静得不像话。
“体温下去了，现在有觉得哪里不舒服吗？”梅莉丝摸了摸他的额头，问道。
“没有了。”小汤姆的声音轻轻的，“母亲……”
“怎么了？”梅莉丝看着他。
小汤姆和她对视着，道：“我想好了，整天因为失去了魔法而郁闷难过，不如多出去走走散散心，早点融入到麻瓜世界里，我想出去旅游了。”
“真的吗？”梅莉丝抬了下眉毛，“那你想去哪里呢？”
“嗯……”小汤姆思考了一下，“我想去格拉斯顿堡玩儿，之前在伦敦的时候就听人提起过，那里很漂亮。”
梅莉丝看着他，就在小汤姆以为她要拒绝的时候，她终于开口了，“只想去那里吗？小蛇，英国还有更多漂亮的地方呢，或许科茨沃尔德也是不错的选择，我们之前在那儿住了没两天，你还在怀念，不是吗？”
“……科茨沃尔德是不错，但是我还是想去格拉斯顿堡，那个我们以后再去吧？”小汤姆的眼睛又黑又亮，就这么看着梅莉丝。
她的嘴角始终带着一抹恬静的笑，听到小汤姆这么说，梅莉丝笑容的弧度稍微大了些，然后看着小汤姆，很是温柔地道：“你选了格拉斯顿堡，那就格拉斯顿堡，我都会陪你去的，汤姆。”
听到她答应了，小汤姆的心情好了许多，但他的眼睫微微颤着，看着梅莉丝道：“母亲怎么不叫我小蛇了？”
梅莉丝并没有诧异或者别的什么情绪，她很平静地低下头搅拌着汤汤水水，试图加快它的冷却，同时说着：“因为我最近总在想着，你都十岁了，我要是还在外人面前叫你的小名，他们会笑话你的吧？小蛇，你有没有给自己想着再取个名字？和父亲同名的话你自己应该也不太开心吧。”
听了她这话，小汤姆心里难忍着开心了起来，他的眼神都更亮了，对梅莉丝说：“真的可以再取一个吗？”
梅莉丝伸手轻轻地摸着他的头，“当然啦，只要小蛇能开心，我都不会介意的，况且这只不过是改个名字这样的小事，没什么好在意的。”
她的眼神很是柔软，就这么看着小汤姆道：“那你想好了要用什么名字了吗？”
小汤姆和她对视着，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名字，但是他迟疑了片刻，道：“我还没想好，等我想好了再告诉您。”
“嗯，都听你的。”梅莉丝看着他道。
——
“艾琳，艾琳——”阿布拉克萨斯在睡梦中呼唤着她，他梦到自己和艾琳一起躲避着火龙的攻击，梦到艾琳为了保护自己而被火龙伤到，一口火焰喷来，她在自己的面前燃烧了起来，变成了灰烬。
“啊！”他吓醒了，家养小精灵立刻出现在了卧室里面，战战兢兢地看着阿布拉克萨斯，“阿布少爷，您怎么了……”
阿布拉克萨斯擦着额头上的汗水，眼角也是红的，他满脑子都是艾琳被烧成了灰烬的样子。
“艾琳在哪里，我要出门，我要去找她，我要去小汉格顿找她。”阿布拉克萨斯说着，就要穿衣服下床。
家养小精灵很是惊恐地要拦他，“阿布少爷，您不能出门，您现在可不可以出门的，老爷说了谁都不许出门。”
“我去找我的朋友而已，又不去别的地方。”阿布拉克萨斯生气地踹了一脚鞋子，“我都这么多天没出门了，现在就连找自己朋友一下都不行吗？”
“阿布少爷……”家养小精灵一脸不知所措，“老爷说的……”
阿布拉克萨斯算是一句话都听不下去了，老爷老爷老爷，塞普蒂莫斯这些天管得家里和末日了一般，所有人都死气沉沉的，谁都不许出门。
“我就要出去，我是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我连出门都不能自己决定了吗？”
两方就这么对峙着，他卧室的门却开了。
塞普蒂莫斯站在门口，依旧是一脸和蔼地看着里边的阿布拉克萨斯道：“怎么动这么大气呢阿布？来，我们也好多天没聊天了。”
看着塞普蒂莫斯走开，阿布拉克萨斯沉默着穿上鞋子走了出去。
他们一起坐在书房里，塞普蒂莫斯倒了杯咖啡给他推过去，阿布拉克萨斯接过，闷闷地喝了一口。
“怎么动那么大气，是小精灵惹你生气了？”他笑呵呵的。
阿布拉克萨斯沉默着，过了一会儿他才道：“没有，我是想出门而已。”
塞普蒂莫斯搅拌着自己的咖啡，慢悠悠地开口：“你该知道现在马尔福家面临什么吧？”
“……”阿布拉克萨斯看着自己这面色平和的父亲，“嗯……”
“那为什么你还会想着跑出去露脸呢？”塞普蒂莫斯喝了口咖啡，“你是看不到父亲的努力，还是母亲的为难？”
“我只是想去见我的朋友而已，又不做别的，况且艾琳还救了我，我都没来得及和她道谢。”阿布拉克萨斯解释着。
塞普蒂莫斯的食指轻轻地叩着桌面，“现在的情况，外边那些蠢货死死地盯着马尔福，我在魔法部努力周璇，你母亲联系着往日来往的家族们，怎么偏偏就是你心这样大，不为家族做些什么就算了，还总是想着那点小小的情谊？”他看着阿布拉克萨斯，“你是否忘了自己姓马尔福？”
阿布拉克萨斯咬着嘴唇，“可是事情不都解决了吗？您把丹推了出去，火龙的事情根本算不到我们身上了。”
塞普蒂莫斯看着他，“你以为，我忙活到现在，就只为了一个小小的火龙事件？”
那闹得那样大的事在他眼里只算是小小的吗？阿布拉克萨斯看着自己的父亲。
塞普蒂莫斯稍微坐直了些，他看着咖啡杯里打转的水涡，“魔法界真是大乱啊，现在连血统的尊卑都忘了，如果就这么任由那些混血种和泥巴种张狂下去，所有人都会忘了纯血统的重要性的。”
他挑了挑眉，“那么巫师和畜牲还有什么区别？都要变成肮脏的血了。”
阿布拉克萨斯诧异地看着自己的父亲，“您要做什么？”
“邓布利多那帮老东西放纵着，我们纯血家族可不能放纵。”塞普蒂莫斯眯了眯眼，“你给我安分些，就是奥尔德里奇那亲麻瓜的蠢货，也不许再去见了。”
听到这话，阿布拉克萨斯立刻就要反驳，可是塞普蒂莫斯冷冷的眼神投过来，吓得他一句话也说不出了。
“乖，听话。”塞普蒂莫斯笑着拍了拍自己儿子的手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