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残酷的真相
第二日，旅馆
萧凌结束了一晚的修炼，感受着体内更加凝实的气力和精神力，满意的笑了笑，随手打开权限器，领取了今日的五个礼包。
“咚咚咚！”
房门被敲响，随后凯恩的声音响起：“老板，房子已经修建完工，我们今天搬过去么？”
“这么快就修好了？”萧凌轻笑几声，打开门说道：“看来，我们的巴克洛夫工程师很着急啊！”
“老板，我去现场仔细检查了，没有偷工减料的行为。”
“好！我们搬家！”两人动作很快将东西收拾好，在旅馆老板依依不舍的目光中，骑着战马离开。
来到新家，将行李和日常用品都摆好，凯恩外出购买食材，这些天他一直混迹在帝都的商团中，认识了不少来自全国各地的商人，从他们那里可以买到不少物美价廉的食材。
萧凌则脱去长袍，换上一身轻便的服装，来到前院的训练场。
巴克洛夫手下的团队做事非常认真，整个训练场的地面都打理的非常平整，萧凌从武器架拿起一柄训练专用的木质长刀，正式开始战士技能的熟悉与训练。
遵循着肉体记忆中战士劈砍的动作要领，萧凌单手持刀凭空劈下，大脑中似乎瞬间就激活了某个神秘的空间，脑海中有关于的劈砍技能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出来。
在劈砍的过程中，萧凌不断调整自己的动作，随着他的动作越来越熟练,虚空中耀眼的刀光几乎连成一片，他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开始发生变化。不仅肌肉变得更加紧绷,力量也变得更强。他能够感受到自己体内涌动的能量,这股能量不断调整他的身体姿势和力量分布，让身体朝着更适合劈砍的方向转变。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萧凌全身心投入到劈砍的训练当中，每一次长刀划空，他都能感受有一份收获反馈过来，让他对战士劈砍技能有了更多的认识，大量重复的锻炼，让他身上的汗水不断地流淌着,逐渐湿透了他的衣服,使得他的全身都变得湿润。
由于长时间的训练,他手臂上的血管已经根根凸起,清晰可见。他的全身也因为气力的快速运转，而变得滚烫发红,看起来十分惊人。
但萧凌似乎已经完全沉浸在自己的训练中,完全忽略了周围的一切。就连凯恩什么时候回来都没有发现，直到凯恩搬出小方桌，将午餐端出来，才将萧凌从训练中惊醒过来。
甫一停下训练，萧凌就感到自己挥刀的右手传来一股巨痛，肩肘位置火热灼烧，而手腕更是不受控制的轻轻颤抖着，显然是如此大量的训练，让他的手臂受到了不小的损伤。
他连忙调整呼吸法运转气力，缓解和恢复右手的伤痛。
凯恩见状走了过来，从怀中掏出按摩伤药，抓着萧凌的手臂，一边大力揉搓，一边问道：“老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段时间，我总感觉你似乎一直都在担心什么，否则你也不会这么拼命的锻炼。”
萧凌强忍着按摩带来的剧痛，有些苦涩的笑了笑，还是打算透露一些信息给他：“你可知为何帝国会这么急促的希望将周围的附属小国，全部都收回么？”
凯恩奇怪道：“这还需要理由么？那些附属国本来就属于我们帝国，当年不就是因为战争持续太久了，帝国从上到下厌战的情绪蔓延,为了结束战争,才同意那些附属国纳贡称臣。”
“现在,随着战争的结束,二十多年的时间，帝国重新恢复了元气,也重新找回了当年雄霸天下的信心。因此决定收回那些附属国,重新将它们纳入帝国的版图。这次的战争,帝国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一定能够取得胜利。”
“呵呵！”萧凌摇摇头，说道：“如果事情这么简单就好了……”他顿了顿，询问道：“你最近在商团那边有得到有关战神殿的情报么？”
“战神殿？”凯恩憨厚的脸上满是疑惑，他努力的想了一会，用不太确定的语气说道：“……有一些，不过大多是说神殿骑士团这段时间调动很频繁，似乎是帝国各地最近爆发了不少血祭活动，许多商团都在抱怨。”
“那你可曾想过，为什么就在今年，邪神信徒爆发的血祭活动会突然增加这么多？”
凯恩闻言表情一愣，似乎从来都没考虑过这个问题，对于大部分时间都待在边境的军人而言，他们一直都知晓帝国面临的问题，每年都有不少的邪神信徒在四处活动，创造许多恐怖的血腥祭祀，他完全搞不明白，邪神祭祀活动会和帝国收复附属小国有什么关联。
“众所周知，在这个世界上唯有神明才能对抗神明！这些年，邪神信徒虽然不断的再给帝国带来麻烦，但是血祭活动却并不多，毕竟全国各地，上到各大领地，下至只有几十户人口的偏僻小村庄，几乎都有战神殿教团的驻守，而这些教徒依靠的正是战神的垂怜……日复一日的祈祷，只是为了在对抗邪神信徒的时候，能换取来自战神的回应。”
“……然而，如果某一天，当你身处与邪神信徒激烈的战斗中，你的祈祷换不来任何的回应，你会怎么办？”
“作为将全身心都完全奉献给战神的教徒而言，当某一天他得不到任何战神的反馈，他的所有技法、魔法、乃至神术都完全消失，变成一个普通人的时候，你觉得会发生什么？”
“甚至乎……当邪神信徒知道这个消息之后，你又觉得会发生什么？”
“什么？”凯恩悚然一惊，他表情惊骇的望着萧凌，只觉得一股寒气从尾椎直冲天灵，毛骨悚然道：“老，老板！您是说祂抛弃了自己的信徒？”
“现在还没有……”凯恩表情一缓松了口气，还没等他缓过神来，萧凌的下一句话让他瞬间呆若木鸡，魂不附体：“……很快就会了！”
“为，为什么？”
“信徒的信仰之力！”
此话一出，迷茫中的凯恩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这些天在商团中听到的小道消息，帝国出兵收复附属国，邪神信徒异常活跃，以及最后老板所说，战神不再回应自己的信徒，等等这一切似乎都有一条看不见的线条，将他们串联在一起，直到老板所说的信仰之力，凯恩才猛地恍然大悟：
原来，大陆上所有的的纷争和混乱，都是神明造成的，他们的目的就是为了争夺信仰之力！
难怪邪神信徒会如此疯狂的血祭，他们背后的邪神一定是知道战神出现的问题，因此才大规模的血祭来快速提升自己。
帝国发兵想来也是为了附属小国的民众，难怪最近各大领地几乎都是无偿的帮助这些逃难的民众，不仅免税，还会赠送不少的土地让他们重新开始生活。
凯恩脸色惨白，完全没有因为自己找到原因而释怀，凯恩无法想象,如果战神真的不再回应信徒,会对整个大陆的民众造成多么恐怖的影响。他不敢想象,普通的民众会遭受怎样的痛苦,如果他们的妻子、女儿和亲人突然成为血祭的对象,他们却无能为力，那会是一种怎样的绝望。他更不敢想象,和平已久的帝国会再次陷入残酷的战争,就像一台绞肉机一样,无情地吞噬着生命。
凯恩感到心里发冷，一股莫名的恐惧袭上心头,他双眼失神的望着虚空，显然是陷入了信仰崩塌的深渊。
在这个拥有神明的世界中，除了依靠神明，还能依靠谁？
就连强大的洛圣都帝国都是在战神的支持下，才成功立国。
如果……如果某一天神明不再支持帝国，不再回应信徒，那么帝国千千万万的民众又该何去何从？
边境暴乱的异族和海兽。
疯狂血祭的邪神信徒。
这一切的一切又让民众如何自处？
想到这里，他似乎明白自家老板为何没日没夜的疯狂锻炼——
实力！只有掌握在自己手上的实力，才能在接下来的混乱中生存下来！
可惜——
想到自己以后永远不能进阶，刚刚燃起希望的凯恩，眼神再次黯淡了下来。
“凯恩……可以和我说说是什么原因让你身体受损的么？”
凯恩似乎还没有从信仰崩塌中缓过神来，他失魂落魄的说道：“上个月异族和海兽冲击边境防线，当时因为刚刚换防的原因，大家都比较松懈，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异族离我们防线已经不足半里，完全来不及点燃烽火预警，无奈之下，我们也只能自己顶上去……否则一旦异族冲破防线，将会对军营造成巨大的损失和伤亡。”他似乎逐渐缓过神来，思维逐渐清晰，语气也更加沉稳：
“当时总共两个中队，六个小队，我和另外一个叫本杰明的战职者因为均有白银高阶的实力，而被任命为中队长，手下一人掌管三个小队，小队长基本都是白银初中阶的实力……可惜，当时冲击防线的异族是黄金级别，说实话，这些年以来，我们这些白银级的战职者，在队友的配合下也不是没有击杀过黄金阶异族的先例，然而当时……一切发生的都太快了。”凯恩似乎陷入当时的回忆中，眼神中的痛苦和无奈令人侧目：
“……当我们两个中队组织人手构筑简易防线，准备抵抗冲击的时候，黄金阶异族已然在我们的防线中大开杀戒，好几个小队长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死亡，事从权宜下，我让手下即刻出发返回营地示警，而自己继续阻挡异族的冲击。好在多年的训练和战斗，让我们这些战友有足够的默契，我和本杰明相互配合下，勉强挡住了黄金阶异族，而其他队友则抱团快速的清理其他的异族和海兽，本来形势已经有所好转，只要我们再坚持一会，等援军到达就可以顺利退居二线，然而……意料之外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本杰明手下一名小队长也就是他的亲弟弟，在战斗中出现失误，从而导致整个形势瞬间逆转，而原本和我默契配合的本杰明救人心切，居然抛下我前去解救他的弟弟，只留下我一人独自面对黄金阶的异族，无奈之下我只能使用禁术——血脉燃烧！”
“……原来如此！”血脉燃烧之所被称为禁术，是因为它恐怖的提升效果以及对身体不可逆的损伤，在前世游戏中，这门禁术的效果就是瞬间提升自身一个阶位，但后果是自身全属性永久减五！
不是单属性减五，而是全属性！
这意味着一旦使用这个禁术，将直接减少全身整整二十五点的属性！
并且这个过程还是不可逆的，无论是玩家还是游戏中的Npc，失去的属性点永远也不会恢复。
不过玩家基本上不会使用这个禁术，他们更喜欢另外一个名为‘极限解放’的禁术，效果是彻底燃烧当前阶位的所有力量，爆发出搏命一击！
极限解放，玩家俗称天魔解体大法，在使用这个禁术的过程中，玩家会彻底清空当前等阶的所有等级，爆发出强力一击，然后等级退转，回到当前阶位刚进阶的时候。
意思就是如果有人和凯恩一样都是白银高阶，那么使用极限解放禁术后，等级就会直接从五十级直接掉落到二十一级！
对于玩家而言，等级还可以通过杀怪以及任务重新恢复，而属性点一旦丢失，那将不再恢复，基本上相当于这个号废了。
但在原住民看来，同样是从高阶跌落初阶，使用血脉燃烧可以强制提升一个阶位，而极限解放，仅仅只是放大了自己的攻击，既然如此还不如使用血脉燃烧。
可是他们不知道，这个世界的进阶是有强制属性要求的，没有达到属性点的要求，即便击杀了首领阶怪兽也不会晋升。
施展血脉燃烧禁术的后果就是你的属性点永远不会达标！
前世在没有权限器出世之前，玩家使用血脉燃烧的下场只有一个——删号！
毕竟属性点只能通过每一级0.5全属性加成，每两级获得一点自由属性点来提升，后续无论任何方式获得的属性加成都不会显示在基础面板当中！直到——
权限器的横空出世！
各种增加属性点的药物，让玩家可以重新弥补失去的属性值，让萧凌在还没进阶青铜的凡人阶段就将属性值提升到了巅峰！
而这也是凯恩空有白银高阶的等级，实力却衰退到了白银初中阶的原因。
本土原住民或许已经发现了些许属性的秘密，然而他们最多也只能归咎于潜能的爆发，导致凯恩终身无法进阶。
其实——不过是属性点缺失的原因，只要弥补凯恩五点减少的主属性，凯恩一样有机会重新进阶。
而这对于掌握权限器的萧凌来说——
易如反掌！
不过萧凌现在暂时还不会给凯恩承诺，他在等，等来自庄园的回信，他需要清楚且全面的了解凯恩的详情再来决定是否帮他治疗。
这一切都要看凯恩的过往是否值得萧凌付出。
夜幕逐渐降临，当天空最后一抹阳光被黑暗完全吞没的时候，小院中燃起了篝火，一下午的交流让两人情绪复杂，凯恩默默的将中午做好的午餐放到篝火上重新加热，萧凌则抱着热气腾腾的茶杯，躺在椅子上，双眼定定的望着天空，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夜，逐渐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