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情窦初开的年纪（完）

南襄市公安局

警方根据指纹，查出该人身份，张豪，男，34岁，南襄市湘淮县人。在之后警方还查到死者舒绫和张豪以前就读过同一所高中，不过张豪那段时间因为染上了烟酒，荒废学业，只读了一年就辍学打工了。

张龙汇报:“舒绫和张豪两个人虽然当过同学，但是却没有什么交集，高中结束之后更不可能见面了，两个人可以说根本不认识。”

展昭看着分析图:“现在要弄明白的是，舒绫明明是在杜鹃山遇害的，尸体为什么会出现在金域县?而且还被分尸了，分尸又是在什么地方进行的呢？”

马汉说道:“艾队传来消息了，舒绫在和王志华一同进入杜鹃山景区后就再也没出现过，舒绫很大可能就是在那里遇害的。可是目前没有发现王志华任何可疑的地方，王志华一直待在自己家中，派出所的同志们想查却无从查起。”

展昭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吩咐完事情后，大家又继续忙碌起来。

江县杜鹃山派出所

“艾队，从江县直达杜鹃山的路段，没有交警把守的地方，已经全部整理清楚了，这是手绘的地图，你看看。”肖塬一边说着，交给艾玉荷一张A4纸大小的手绘地图。

艾玉荷看着地图问:“有监控吗？”

“有，已经安排他们去联系了，监控录像下午就能取回来。”

王朝和另一名警员被艾玉荷派去走访了和王志华同一小区的住户，此刻刚回来，看两人的表情，多少是有点收获了。

“艾队，有个住户反应，王志华曾向他买过摩托车，那住户说问他为什么不买新的，王志华说随便买一辆凑合用着。还有其他住户反应，曾经听说王志华谈女朋友了，但是一直没有带回家过。”王朝说完，到饮水机前接了一大杯水一饮而尽。

“那个女朋友，应该就是舒绫。”一旁的警员继续说:“住户说听到过王志华说他的女朋友姓舒，再结合景区的监控来看，两人发展成情人关系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 小慧附合:“还有监控画面，正常人不可能和不认识的人挨得这么近，就算是朋友或者亲戚也会下意识保持适当距离，可是画面里舒绫都快要靠在王志华的怀里了。这种距离除了夫妻以外只有情侣间才能做到。”

艾玉荷晃了下手机:“局里已经查到了，舒绫的断臂上发现了指纹，是以前高中同学的，叫张豪，现在我们只要查出王志华和张豪的关系查清楚问题就能解决了。”

＊“还有一点，装尸体的袋子是哪里来的，他们不可能大摇大摆扛着尸体在马路上跑。”

——都说大学时期的恋爱是最让人怀念的，哪怕是成绩优异不需要父母老师操心的乖乖女也想试试和男朋友漫步在校园，共赏夕阳。

只是想象和现实从来都有偏差，女孩认识了一个校外的男人。可能经历过社会的人都比学校里的人有心机吧。男人知道女孩需要什么，记得女孩的生理期，两人第一次一起过节男人千里迢迢从外地赶回来只为了带女孩去想去的地方。

见面当晚，女孩对着镜子试遍了所有衣服、裙子，最后还是选择了和男人确定关系时穿的衣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女孩又美美的转了个圈，才换下衣服心满意足的睡去。

——晚上8点多，肖塬和王朝去取来了监控录像。

几人连饭都没吃完，就一起奔到了电脑前。一共有七份光盘，上面都标记了日期，这样一来节省了他们不少时间。

最早的光盘是4月12号的，地点是江县一号高速公路下的十字路口。上面的时间是晚上1点多，夜深人静的时候，就算有人发现，也不会有太大影响。画面时长十分钟，之后就断了。接着下一张监控录像，距离十字路口五百米的马路，这条路的监控时长最长，有二十多分钟。

七份光盘的时间都是连在一起的，4月12号凌晨一点一直到三点多，现在只需要确定画面里的人是张豪或者王志华其中一人。

艾玉荷掏出手机，打通了电话:“师傅，有个忙需要您帮一下，我给您发了三张图片，您看看监控画面上的人是哪一个。这点小事情我相信难不倒师傅您的。到时候我给您买最好的酒。”

智化从床上爬起来，叫醒隔壁睡的正香的毓堂，两人穿好衣服就开车前往了公安局。

“智老师，这么晚了，您怎么突然过来了？”

“我那徒弟交给了我一个任务，当师傅的怎么能拖徒弟后腿呢。”智化活动了下胳膊:“借你们电脑室用用，再拿画笔和纸给我。”

艾玉荷正在和展昭通话，两人互相汇报查到的所有线索。等智化把画面里的人画出来，就能确定谁是嫌疑人了。

展昭说:“我派人也去查一下监控录像。智化老师正在电脑室，他让我跟你说一个小时后就给你结果。”

挂断电话后，趁着空隙几人把剩下的饭菜解决完，又继续投入工作中。

快一个小时，艾玉荷收到智化发来的人物画像，监控画面上的人确实是王志华。一名警员看到画像后，啧啧称奇:“对着这种监控画面都能画出人来，艾队长，您师傅真神了！” 艾玉荷笑了笑:“你要是想学，到时候介绍你认识认识。现在已经确定了，画面上的人是王志华，等那边的监控录像收集好了，基本上就能确定凶手是谁了。”

南襄市这边的警员连夜通宵收集到了金域县路段的监控录像光盘，展昭仔细查看过后，也请智化画出了画面中骑摩托车男人的样子。

凌晨两三点的马路上，除了偶尔呼啸而过的轿车，就连人行道上也没有一个人。再加上监控画面的时间和江县派出所发来的监控画面时间是相连的。现在只要等智化把画像画出来，抓捕凶手的进度就能提高许多了。

一个多小时后智化将人像图发给艾玉荷，艾玉荷收到图片后，立即叫人使用图像搜索搜查画像上的两个人。

很快搜索结果出来了，两张画像上的人就是王志华和张豪无疑，张豪的Id位置显示在安阳县。

“现在我们需要一个证据，证明就是他们两个或者他们其中一人杀害的舒绫。”艾玉荷正和展昭通话:“可是除了知道两人可能有社交并没有什么直接证据啊。” 展昭在电话那边沉默片刻，说:“我带人在发现舒绫尸体的地方展开搜查，或许会有收获。”

“好，那我带人到舒绫失踪前最后一次去的地方。”

——舒绫失踪前唯一去过的地方就是杜鹃山景区。艾玉荷专挑没有监控、行人难以发现的地方探查。因为距离案发时间过去了许久，考虑到就算有线索也会被游客破坏，所以大家并没有抱太大希望。

没有监控的路是一条竹林，因为竹子并排栽种，空间很小，再加上竹子太高挡住了光线，竹林中间的宽度也只允许一人通行。

小慧在一片铺满落叶的地上发现了有人挣扎过的痕迹，几人以这片位置为中心开始仔细搜查。

终于找到了一块沾有红色干涸污渍的石头，小慧掏出证物袋，把石头放进袋子。接着搜了一个小时，没有任何发现后众人才离开。

检验室内小慧穿戴着工作服，检验石头上是否有指纹，再提取下石头上的红色干涸污渍进行化验。

艾玉荷推门进来:“局里已经传来消息了，他们在废弃田地的土里面发现了两个大型黑色塑料袋，在塑料袋里还发现了大量血痕和一些头发。小慧，结果怎么样了？”

“小艾姐，石头上发现了指纹，是舒绫的，化验结果还有十分钟出来。”

“舒绫的指纹?那可能是舒绫反抗时随手拿起石头防卫的吧。”

十分钟后报告出来，化验结果表明红色的污渍确实是人血，血的主人是王志华。

艾玉荷想起王朝上次说过，王志华所在的小区住户反映过，王志华之前出去过两天，回来时头上缠了好几天的纱布。这下可以确定凶手是王志华了，就算不是，王志华也难逃干系。

——公孙策在塑料袋上发现了大量杂乱无章的指纹，检查结果是王志华和张豪两个人的，袋内的血痕和头发已经确定了是死者舒绫的。展昭立刻联系了艾玉荷，同时亲自带人出动抓捕张豪，两边警员同时出动抓捕凶手。

嫌犯张豪被捕时正拿着王志华给的封口费在酒吧消遣，被逮捕时根本没有任何反抗的精力和反应，冰凉的银手铐就戴在了手上。

艾玉荷他们这边就没有那么顺利了，艾玉荷带着王朝去抓捕王志华，在破门进入王志华家中那一刻两人亲眼看见王志华从十八楼跳下，不过两秒，楼下传来了一阵牛叫还有大型卡车的鸣笛声。

等警方找到王志华的时候，他已经死了，身体多处被踩踏骨折，脸也毁的看不出原样。王志华跳楼后掉在了运载公牛的卡车里，据卡车司机描述，车上的几头牛突然乱叫、乱动起来，等四十分钟后司机把车开到地点，打开门把牛放出来时才发现，有人掉进了牛堆里，已经被踩死了。

张豪交代了事情的经过，王志华人长得算英俊，特别是笑起来的时候，吸引了许多异性。但是王志华一直单身，只有身为多年挚友的张豪清楚，王志华内心不正常，才迟迟没有谈婚论嫁。

半个多月前的一天晚上，王志华突然联系了张豪，并告诉他自己杀人了，让张豪购买了砍骨头的工具快递送到他家去，张豪以为王志华又开玩笑，两人以前没少这样骗对方给自己买东西，所以张豪毫不犹豫网购了剁骨斧地址填在了王志华家。

等第二天再接到电话时，王志华要求张豪晚上一点必须骑摩托车，前往金域和江县的交接线汇合，并让张豪准备几个大号的黑色塑料袋。张豪搞不懂王志华又发什么疯，但是想着自己也没事干，大不了陪好友发一次疯也没什么。当晚一点，张豪借了邻居家的摩托车，一路骑着去找王志华。

等两人汇合，王志华脚下放着三个塑料袋，袋子捆得严严实实，其中一个袋子的形状，看起来特别像一个人的身体。张豪难以置信的看着王志华，然后慢慢靠近袋子，隔着袋子触摸里面的东西。当摸清袋子里面的东西是什么，张豪吓得差点大小便失禁，指着王志华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最后还是王志华开口的:“工具是你帮我购买的，你也脱不了干系，现在帮我把尸体运走，然后再找地方把尸体扔掉，不然我们两个都要坐牢。”

张豪注意到王志华头上缠着纱布，再看向塑料袋，大致猜出了他为什么杀死舒绫了。张豪同意帮王志华运走尸体，金域县比较近，而且那里的地形他比较熟悉，张豪决定把尸体运去那丢弃。为了不被人发现，两人将装尸体的袋子放在摩托车上固定好，张豪就驾车走了。走时王志华强调张豪，一定要避开有交警的地方，走小路。

——笔录做完后艾玉荷问:“你知道王志华为什么杀害舒绫?” 张豪点点头“没错，王志华他是一个性瘾患者，还是个十足十的重度狂躁症患者。我想大概是王志华性瘾犯了，想上了舒绫，但是反被舒绫砸伤，这让他的狂躁症发作，杀死了舒绫。”

艾玉荷又问:“你的好兄弟让你运尸体，你不怕吗？” 张豪扯出一个微不可察的笑:“一开始确实很怕，但是后来王志华他给了我十万块钱，有钱在手上，谁还会怕?”

“王志华和舒绫怎么认识的?”

“我听王志华说过舒绫父母在很远的地方工作，舒绫常年缺乏陪伴，大学的女生又容易情窦初开，他们两个就是这么认识的吧。王志华平时就把舒绫当孩子一样，什么都依着她，两个人才认识了几天舒绫就缠着王志华确定了他们的情侣关系。”

艾玉荷点头:“知道了。你看看这些供词有没有问题，没有的话就按指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