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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鬼又何妨

白天光线下,心口上的那朵山茶花,鲜明艳丽,熠熠生辉,比真花还真上几分。

我什么办法都试了遍,就是不能把山茶花给弄掉,无论我怎么洗怎么擦,就是弄不掉,除非把那块皮给割。

这花是不影响我什么,看上去也很好看,平添分独特的美丽。

可偏偏是突然间一夜就有的,偏偏会是山茶花,这很难不让我多想。

直觉告诉我,这朵山茶花,和那个神秘男人有关。

“阿缘,你去摘点艾叶回来。”大伯母吩咐说,“你三哥又不知道死哪去了,见天不着家的。你都嫁人了,他自己还没个着落,跟个二混子一样。”

我提上篮子去田里。

这会正是初春,田地里疯长着各种杂草。

我走过去摘,走着走着,突然间,我身体一顿,眼眸微动,灵光一现。

十三岁那年,那个男子曾把我送给他的山茶花,推进到我的心口中,山茶花消失不见,没有在我身上留下任何痕迹。

时隔六年,那朵消失的山茶花,如今长出来了。

“原来是这样。”我喃喃说着,深感无力。

好似从死而复生那年开始,我的命运,已经在冥冥之中不知被谁给安排好了。

别人都知道,唯独把我蒙在鼓里。

一边摘着艾草,一边想着事,不知不觉间天就悄默默地黑了。

四下无人,我拍拍身上的灰尘,准备回去。

“阿缘。”

转身要走,听到有人在喊我,我愣了下,张望四周,这里除了我也没别人,是我听岔了?

不过这个声音听起来是真的熟悉啊。

“阿缘。”

继续走了几步路,又隐隐听到这个声音,我本能回头去看,什么人也没有。

还是我幻听了?

我好生纳闷,停在原地,准备要走时,又听到有人在喊我。

“阿缘。”

声音幽远空灵,好似是从某个深处之地传来的。

我转过身去,看到有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我的视线中。

她佝偻着身躯,提起我忘记拿的篮子,颤颤巍巍地走来,像以前那样念叨着:“你啊,忘性真大,又丢三落四的,别哪天把自己给弄丢了……”

她边说边走到我面前,把篮子交到我手里,又说:“看你手上的红绳都快烂掉了,我给你系上新的。记着,不管出什么事,都不能取下来,得一辈子带着。好好保管来,这红绳可重要着呢。”

说着,她取下我手腕上戴了多年的红绳,换上新的。

在我双手双脚上,都系着一条红绳,戴了多年,早就褪色发旧,烂得不像样了。

她蹲下身,又给我脚腕戴上。

忙活完后,她像是劳累过度,身子愈发弯曲,说话声音越来越微弱。

“知道了吗?”

我点点头,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想说话说不出来。

“天黑了,该看不到路了,快回去。”

她催促着我,我傻傻地转过身去,却没有离开半步。

等我再回头时,她已经不见了。

田野广阔,夜幕侵袭,万物都变成黑漆漆的东西。

刚刚那个人,是,是太姑婆吗?

我怔怔看着手腕上崭新的红绳,猛然一惊,一股寒意席卷而来,可是太姑婆已经死了啊。

在前几年,她就死了的。

但她的身影,她的声音,我无论如何也不会认错的。

没有人会认错养育自己长大的亲人,哪怕对方已经死了。

可死了的人,又怎么会再回来的?就只是为了给我换上新的红绳吗?

想着想着,泪水滴落,刚刚她出现的时候,我一是没有反应过来,一个早就离开这个世界的人,又凭空出现了,我该怎么去面对?

二是习惯了,看到她出现的瞬间,我一时想不起来她是已死之人,就想着跟以前那样,听她唠叨。

“阿缘!你在那干嘛,回去吃饭了。”三哥来喊我。

回去后,我一心沉浸在见到太姑婆这事上,我不是不怕鬼,但如果是日思夜想的亲人的话,我是巴不得她能多多出现,鬼又何妨。

我很久很久没听到过她的念叨了。

“哎,阿缘姐姐,你买新的红绳了?为什么要戴着啊?周铭哥哥不是送过你手链吗?那手链多好看。”羽羽问。

“我也不知道。”

红绳是在我在我死过之后,太姑婆给我戴上的,说我死过一回,命比别人薄弱,需要用红绳来拴住。

一旦戴上红绳,是不能解开的,得时时刻刻戴着。

我也没敢解开过,这是关系到性命的事。太姑婆回来,就仅仅是为了给我换上新红绳吗?

到星期天下午,送羽羽回学校时,我特地在门口多待了会。

很奇怪,那个男人没有出现了,我还想弄清楚他到底是何方神圣,为什么要缠着我。

经过我浅浅的分析,推测他应该是不会害我的,否则以他这神出鬼没的本事来看,他要真动手,我是没活路的。

想着事,我无精打采地走在路上,迎面匆匆走来个人,撞了我一下。

“对不起对不起……”那人连连道歉,还意味深长地回头看了我一眼。

就是这一眼,给我整不会了。

本来奇奇怪怪的事情就够多了,怎么遇到的人还一个比一个古怪。

我是什么很贱的人吗?

快回到村子时,看到周铭缩着身体,缩着脑袋,走路摇摇摆摆的,面色还发青?他没事吧他?

他这个样子,还不如我昨晚看到的太姑婆。

“你病了?”我问。

“没,没有。”他哆嗦着。

“你都这样了,你还没病?”

“就是着凉了,我去找老陆伯拿点药。”

我想了想,就跟他一起去,老陆伯住得有点远,以他这个状态,我害怕。

老陆伯是皱着眉头给他把完脉的,我不安地问:“老陆伯,他还有得救吧?”

老陆伯摇摇头,“啧,说不出来,他的脉象虚浮,犹如无根之萍。这样的脉象,本不该是他一个青壮年能有的。”

“那是谁能有的?”

“将死之人。”

“将……”我哽住,看向在门口蹲着的周铭,心下咯噔,“啊?”

下一刻,就听到咚的一声,周铭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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