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楚绯浔很惨
顾北月很好奇的问:“陛下何出此言?”
“你说就是。”
顾北月纠结了一阵,才说:“微臣也没有过这种经历,微臣也不知道怎么求人原谅啊?不过,大抵求人原谅,都是……道歉?”
楚绯澜白了他一眼:“光道歉有用的话寡人问你作甚!”
“……”
顾北月看着楚绯澜这副模样,心里很是好奇,谁能让他放下姿态去道歉?他是天下共主,是象征最高权力的人,天底下有谁敢对他不敬,就算是他的错,也无人敢责怪他才是。
“那就……尽可能的弥补。”
楚绯澜听了这话,目光暗了暗,国位可以再夺回来,但是……他的家人已经死了,人死不能复生,这要怎么弥补?
……
某个隐蔽的山庙里,苏陌颜正靠坐在神像前,温时在一边烤着鸟,时不时加些柴火,不过看上去像是在神游一般。楚绯浔则被五花大绑的绑着,嘴里还一直不停的嚷嚷:“快翻翻,翻一面,那面要糊啦!”
温时瞪了他一眼,收起神游的心思,不慌不忙的把烤架上的鸟翻了一面。幽幽道:“你要是再聒噪,我把你的舌头也放上去烤了你信不信?”
楚绯浔赶紧闭上嘴,还蠕动了下舌头,讪讪的笑着。
突然有脚步声逼近,温时警惕起来,迅速走到庙门口,透过缝隙看向门外,看见是温池,一颗悬着的心才落了下来。
赶紧打开门,让温池进来之后,看了看有没有人跟踪,又迅速关上门。
“温池,怎么样?”苏陌颜连忙关心的问。
温池摇了摇头,“王城里到处是通缉我们的人,我不敢进城里打探消息,所以还是没打听到三殿下的消息。”
苏陌颜自责不已,满脸的愧疚,“都怪我!陌玉落在陛下手里,陛下肯定不会放过他,他还受着伤……我们……我们跑了那么久才发现他倒在了地上,我……”
温时低头不语,这时候,谁心里都不好受,温池还是劝慰着他:“二殿下别太自责了,三殿下好不容易才把你救出来,好好顾着自己的身子啊!三殿下,我们一定会救出来的,大不了再闯一次王宫!”
“说的容易!你怎么闯?”
楚绯浔幽幽的声音再次传来。温时似乎忍无可忍无需再忍,拔出苏陌玉的溯岁剑就架在了楚绯浔的脖子上。
脖子:我为什么每天都要被你们这样威胁惊吓……
看着瑟瑟发抖的楚绯浔,温时阴沉着脸,说道:“这不是有你吗?陛下最疼爱的弟弟?”
楚绯浔吞了口吐沫,试图缓和气氛:“别,别这样,有些招数,用过一次就不灵了,您说呢?再说,现在王宫的守卫肯定比以前更多,你们才三个人,就算挟持了本侯爷,他们也能把你们刺成刺猬而且不伤到本侯爷你信不信?”
温时想动手收拾他,温池连忙拦着,劝道:“哥,现在最重要的是想想怎么从陛下手里救出三殿下,他是陛下的弟弟,要是伤了他,万一陛下把气撒在殿下身上怎么办,还是不要动他的好。”
温时忍着冲动,重新坐下,狠狠的往火里丢了几根柴。
楚绯浔却似乎很感兴趣,对温池说道:“唉,你们这个三殿下,是不会有事的,放心吧。本侯爷之前也听你们说了那么多,也了解了下情况。他和墨玉是玉瑶国先国主苏启焕的儿子,你们两个是墨玉的侍卫,这次是来救他的是吧?”
楚绯浔抬着下巴用眼神看向苏陌颜。苏陌颜因为听见“先国主”三个字,脸色愈发苍白,紧咬着下唇,全身颤抖着。躲在这里这段时间,温时温池都跟他说过了,他万万没想到,威尚辰竟然敢……!
他连父王母后和王兄最后一面都没看到,就天人永隔……
温池没好气的说:“不错,那又怎样?要不是你王兄助纣为虐,为一己猜疑,而暗中作梗,吾王怎么会死?!我们现在只是想救出二殿下而已,是你亲爱的王兄,人人敬仰的陛下,在用这些卑鄙的手段破坏我们的计划!”
楚绯浔连忙为楚绯澜辩解:“不会的,这里面肯定有误会!王兄不会这么做的!”
“王兄……王兄还曾经说过,玉瑶国主苏启焕是个贤德的君主,颇得民心,治国有方,还说,他很是敬佩,他怎么可能会暗中做这样的事情呢?”
“呵呵呵,那不过是你们陛下故意说的而已,他表面越是这么说,心里就越是忌惮怀疑吧?!”
“不是的,本侯爷了解王兄,王兄不是这样的人!你们肯定误会了!就算……就算真的是王兄做的,王兄也不会把你们三殿下怎么样的,毕竟,王兄找了他那么久。时常想念,不会的。”
温时想起之前楚绯浔说的话,缓缓走到了他面前,拿着一根被烧了一半的棍子,火已经灭了,但是被烧的那一段还是滚烫的厉害,火星闪烁,还冒着缕缕白烟。
温时拿着棍子,在楚绯浔面前晃了几下,吓得他尖叫连连,又被白烟熏得不停的咳嗽,眼睛也不由自主的流下了泪水,不停的往后缩,可是身后是墙,他无处可逃。
“你最好给我说实话,什么叫陛下找了我们三殿下那么久?知道什么,一五一十的全部说出来!”
“我说!我说!!你把它拿远一点!”
看着温时放下了棍子,他终于放下了心,想了想,就把知道的全部抖了出来。
“还是差不多两年前的一天,我因为一些事,跑到了王兄的书房,当时王兄不在,我进去之后,本来是想偷王兄的令牌的,却让我翻出了一幅画像,画像上是一个男人,唇红齿白,风度翩翩,丰神俊朗,貌若天仙,当时我拿着画还在思索为什么王兄会有这样的画,王兄就突然进来了。”
“他看见他拿着那幅画,脸色唰的一下就变了,怒气冲天的夺过画像,还仔细的检查了一番,好像怕我弄坏了一样,我还听见他喃喃自语,说什么这可是画了十几遍画得最好的一张,我就问他,‘这是谁啊?’王兄狠狠的瞪了我一眼,什么也没说,只是说以后没经过他的允许不许进他书房。我当时很纳闷,后来,我进宫的时候,经常看见王兄拿在那幅画在看,目光里满满的思念。”
“有一次,王兄喝了酒,有些醉了,我刚好也和他一起,就问起了那幅画,他说,画里的人叫墨玉,是一个弄死了他的鱼和盆栽还说他没品位的人,又说,想找到他,把他关在自己身边一辈子。”
看着目瞪口呆的三人,楚绯浔得意的笑了笑,继续说:
“我当时的表情啊,也是和你们一样。酒醒之后,王兄还威胁我不许把这件事情说出去。我答应了,于是也帮着他一起找,他是陛下,不能轻易出宫,这种事情又不好明目张胆的派人去找,暗地里派去的暗卫也没有任何消息。但他好像一直没放弃,一直在找。我看不过眼,每次找到和那个墨玉有些相似的人的时候,我就带进宫给他看,有些是眼睛像,有些是轮廓像,有些只是穿上白衣背影和气质很像,我都没有放过,还劝过他,找不到人,这些人也一样可以,反正长的差不多,可是王兄很执着,说非墨玉不可。”
“还把我带给他的人都轰走了,就是因为我天天给王兄带男人,太师看我越来越不顺眼,经常找我麻烦……”
看着三双一瞬不瞬盯着他的眼睛,他咳了两声,弱弱的说了一句,“讲……完了~”
三人慢慢收回视线,心里已经翻涌起了惊涛骇浪!
当今陛下……竟然在三年前……就对苏陌玉有了这种心思?
温时纠结了很久,还是把寿宴那天他和苏陌玉偷偷出宫遇见化名为斐阑的楚绯澜的事情跟温池和苏陌颜说了。
说完之后,温池和苏陌颜的脸色,几乎像染缸一样精彩。
只有楚绯浔听得一脸兴奋,说着:“怪不得王兄从玉瑶回来之后患得患失的,一会笑一会生闷气!”
苏陌颜:“……”
他现在突然有些担心苏陌玉的安危。人身安危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