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祸起征收
下了早朝，柯秦和顾悠庭不约而同地来到御书房跪在门外要见萧元时。
门口的萧元嘉和萧元佑见状连忙上前打着招呼：“柯大人、顾大人，皇上还没有回到御书房，听说去看东院的围墙修补进展去了，要不你们明日再来？”
柯秦和顾悠庭自然明白这个皇帝定是故意不见，又刻意让两个王爷在此等候，说白了，这事情没有可回旋的余地，两人争论了半日最终是为两个王爷作了陪衬。
“既然皇上有事，那我们改日再来，只是皇上把征收的事情交给了二位王爷，日后定会忙碌不少，若是需要老臣帮忙，尔等义不容辞。”柯秦原来是想得到征收的权限，无奈这萧家三兄弟早已安排妥当了。
顾悠庭冷冷一笑：“柯大人如此热心，想必都是为了皇上为了朝廷，我顾悠庭自然也不能袖手旁观。二位王爷若是需要，就算是半夜三更，我也会及时出手相助的！”
说罢，柯秦和顾悠庭很不情愿地离去，萧元时这才从御书房走了出来对着萧元嘉和萧元佑一笑：“这两人心有不服，但是大梁天下终究是我们萧家的，这只是开始，以后不能什么都是他们两个说了算，党争这东西决不能持续下去。以前就这两人你争我夺，现在有了两位皇弟，呈现三足鼎立之势，希望你们发挥作用，相互牵扯，平衡其中。”
“皇上放心，我和元佑定会竭尽全力。当年莱阳王攻入皇宫，是哥哥您左右拥抱着我和元佑，视死如归。在这个世上，没有比我们三人更亲了。”萧元嘉动情地说道。
一旁的萧元佑连忙点头补充道：“如今形势开始混乱，我们这征收既能保证大梁驻军的粮草，又能遏制大梁各地官府的内乱，希望一切顺利吧。”
萧元时左右手拍了拍萧元嘉萧元佑：“我们三兄弟定能安定乾坤，大梁也会屹立于乱世之中国泰民安的！”
柯秦闷闷不乐地回到府里，家中的门客见状连忙上前问询道：“柯大人，听闻今日早朝被皇上他们三兄弟摆了一道？”
柯秦大手一挥：“别说了，这三兄弟现在终于对我们出手了。我可是他姐夫，今天是一点面子都没给我啊。”
门客名为杜久才，深得柯秦赏识，也算是他身边的谋士。
“大人，他们三兄弟抱团是理所当然，目的就是遏制你的实力还有你那死对头顾悠庭。朝堂的人也看得明白，该怎么站队还是就怎么站，那些中间人恐怕就会立即倒向萧元嘉和萧元时了。这可是三足鼎立之势了，相互制约。皇上要的就是这个平衡。这征收之事明面是为了大梁驻军，实际上是极具前瞻性的一步棋啊！”杜久才无限地感慨道。
“前瞻性？你细细说来！”柯秦心里也觉得此事定有内幕。
“我大梁国库库存因年年发放救济而出现亏空，这是事实，唯一能解决的办法就是征收地方上的粮草。可是救济百姓这事已经连续好几年了，早已把很多人养成了伸手讨要的习惯。皇上他们肯定清楚这一点，但是又不能马上去解决，加之皇令早已颁布免征收八年，这时间却还有三年才到。各地官员和乡绅土豪在这五年间大肆囤积以防不测，他们这点动作早就被皇上看在了眼里。一旦有了战事，大梁粮草供应出了问题，大梁定会兵败如山，那个时候各地的官员和乡绅土豪囤积的粮草就能保了他们的命。只是，大梁离危亡就不远了。”
“所以，皇上他们才会在此时征收这些官员和乡绅土豪囤积的粮草！以奉献朝廷的名义，实则是削弱各地官员和乡绅土豪的财力，免得他们在大梁危亡之际反而从中作乱！”柯秦一下明白了过来。
杜久才捋了捋胡须：“大人明理！这征收一旦成功，这宫里恐怕就没有大人说话的份了，到时候整个大梁就只有他们三个萧家人了。”
听完杜久才的话，柯秦陷入了沉思：“我那侄儿还小，至今没有被封，要是被其他人捷足先登了，我这把椅子可就坐不稳了！”
“大人，想必你的老对头顾悠庭也应该明白了征收的真实目的了。如果让那两个王爷亲自操刀顺风顺水地完成了征收的话，以后早朝的时候，恐怕你们还得往后站一排了。”杜久才说完露出非常诡秘的一丝怪笑。
顾悠庭也是骂骂咧咧地回到府里，当然自己府内的谋士也早就给他说明了征收的背后事情来，他思绪良久，连忙派人去找那些拥护自己的官员去了。
没有几日，征收的皇命已经是家喻户晓。
“老爷，老爷！”
“什么事啊！大清早的！灵婉儿到了么？”王肃正在洗漱，家里的管家老张显得有些焦急地喊叫着一路小跑而来。
管家老张摇着头手里拿着一封红色封面的信件：“金陵来的书信！”
王肃见封面是红色，眉头一皱连忙接拿过来径直地朝着书房走去。
征收粮草的任务全由各地的知府大人牵头去落实，由于这是皇令，知府大人们不敢怠慢，先是把自己家里的那份交了出来，起了个带头作用。
滨州知府吴清扬，正在屋内大快朵颐。
下人急急忙忙地跑了进来禀报：“大人，卢阳王来了！”
“啊！”吴清扬连忙放下手中的鸡腿，用袖子把嘴巴一擦：“这次来的这么快！”
厅堂内，卢阳王萧元嘉背着手。
“拜见卢阳王！”吴清扬显得有些紧张，跪在地上打着颤。
“知道我为何到滨州吗？”萧元嘉并没有转身。
“奴才不知啊！”
“不知？征收令下达到滨州有多久了？”
吴清扬浓眉一皱：“大概有个五六天了，不对，应该是有七日了！”
“滨州离金陵并不是很远，为何这么些时日了，你征收的粮草呢！”萧元嘉一下转过身来气势汹汹地看着吴清扬。
“我按照旨意，当天收到征收令当天就去那些乡绅土豪家里去征收了，包括滨州范围内的所有大小官员，我都去征收了。”吴清扬连忙解释道。
“那粮草呢！”
“王爷，还请王爷饶恕啊！除了我家里有一些剩余，其他乡绅土豪还有那些大小官员家里并没有多余的粮草啊。您是知道的，这好几年收成不好，百姓都是靠救济，这些年我也是发动乡绅土豪捐献了不少出来，所以都是囊中羞涩啊！”
“你胡扯！你们滨州受灾情况并不严重，乡绅土豪比比皆是，大小官员早已是衣食无忧，一点粮草都没有！”萧元嘉顿时火冒三丈。
“冤枉啊！王爷，您若是不信，我可带你一起去那些人家中征收，只是我怕这一去倒是会引起误会，上次我就差点被那些乡绅土豪给打了！”吴清扬一脸的无辜。
“简直无法无天了！你马上带我去看看！”萧元嘉说完就径直地走了出去。
吴清扬带着萧元嘉来王肃的庄园面前，这里早已聚集了不少百姓，而王肃正一脸焦愁地说着什么。
“卢阳王到！”
听闻，王肃连忙上前跪迎，其他百姓也都纷纷下跪。
“大家都起来吧！”萧元嘉见到自己受如此礼仪，心里倒是有些惊诧。
“不知王爷亲临我园，有失远迎！”王肃笑呵呵地双手作揖。
“你是？”萧元嘉剑眉一皱。
“他是这个庄园的主人，王肃！在滨州是个响当当的生意人！”吴清扬解释着。
“见过卢阳王，不知王爷到此有何事？恭请王爷先进园内吧！”王肃低着头做着恭迎的动作。
萧元嘉摆摆手：“不用了，今日来此就是看看。”
“对对对，王爷就是来看看你们庄园内还有没有多余的粮草，就是为了征收粮草的事情。”吴清扬故意大声地说道。
“什么？还要征收王老爷的粮草？那王老爷粮草被征收了，我们怎么办？”一个老者显得非常地激动。
其他百姓也跟着喧闹起来。
“吴大人，这怎么回事？”萧元嘉有些不解。
“回王爷，这个王家老爷是个大善人，这些年一直把自己的粮草拿出来救济我们当地的百姓，他们定是听说你要征收王家的粮草，想到自己日后没有了救济，情绪就激动了！”吴清扬显得也很无奈。
“乡亲们，我只是过来看看，现在大梁边境粮草吃紧，皇命在身，还请大家理解！”萧元嘉解释道。
“朝廷征收王家的粮草，就等于断了我们的粮草，你们每年救济我们的就那么点，还要赶尽杀绝啊！今天若是继续征收，我这把老骨头不要也罢。”一个老头说完就朝着卢阳王冲来预要袭击。
萧元嘉身旁的贴身护卫一个上前，一掌将老者打到在地。老者口吐鲜血动弹了两下就没有了声响。
“王爷杀人了，卢阳王征收粮草不成开始杀百姓啦！”人群里开始有人喊叫起来。
“不是这样的，不是......”萧元嘉想要解释。
人群开始躁动起来，百姓被这一幕吓得不轻，各自开始奔跑起来。
“王爷，现在说不清楚，我们还是赶紧回府上再商议吧！这里实在太乱了！你若是不离开此地，这样就更乱了！”吴清扬祈求着。
萧元嘉无奈，只好跟着吴清扬又回到了知府衙门内。
很快，萧元嘉征收粮草不成，杀了百姓之事传遍了滨州，开始蔓延到了周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