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李老板双喜临门

既然警报已经解除，马帮闲在家里也不是个事。盐场虽然临时限产检修，但两个月依然库存了三千多石盐巴，李壮只好应马帮队员请求再次让盐马帮上路。

这次上路，李壮让盐马帮都把民团夏季军服带上，把总和总旗也把官身文书带上。如果遇到官面稽查刁难，就亮出官身，如果遇到叛军就把和李文学的事情讲出来。

送走马帮，李壮开始思考下一次牛屎粑酒的营销策略。下一次他准备在春节前出售。而下次的量如果高粱收获顺利达到预期，应该能存下二十到二十五万斤。成倍地增加出货量不提前做策划，万一到时滞销就麻烦了。

李壮认真询问了老酒仙于安老爷子，让他对喝酒的好处和对酒的要求总结一下。李壮自己倒是能喝，至于为什么喝酒，对酒有什么要求他还真没什么概念，估计是他的酒龄还短的原因吧。至于为什么不去问问天天喝酒的长工们，算了吧，牛屎粑酒是高档酒，长工们意见不重要。这事又是个保密的事，又不能去问那些商界朋友，因此李壮思来想去只有老爷子最合适。

老爷子这辈子也风光过，好酒喝过不少，就把为什么要喝酒，对酒有什么要求按照自己的理解告诉了李壮。李壮在这些要求里提炼出了牛屎粑酒具备的特点：入口柔、醇厚、回味甘甜、不上头、活血化瘀、香味独特。

这些特点里面入口柔、醇厚、回味甘甜、不上头这些只要是好酒大多都具备，活血化瘀只要是烧酒都可以说，牛屎粑酒要独占鳌头其实只能从香味独特上做文章。

聂掌柜就告诉李壮，有客人开玩笑说：牛屎粑酒该不会是把牛屎加入高粱里面一起发酵的吧？

虽然这是个玩笑，但是李壮不得不引起重视。因为，牛屎粑酒热销就是借助了名字和香味独特。但牛屎粑酒定位是高档酒，如果客人以讹传讹，真的给人造成这个酒就是加入牛屎酿造的错觉，久而久之肯定会让一些人上人心生厌恶的。李壮必须要借助这次营销策划把对牛屎粑酒不利的负面消息打下去。

最后李壮绞尽脑汁才想起自己在野湖还种了很多药材的，相信有些药材调配在一起肯定能调配出牛屎粑的气味。李壮于是顺着这条线编起了故事：邻村乡绅老太爷七十多了，卧床已经好几年了，十里八乡最好的大夫都已经束手无策。但是老太爷自从年前开始每天睡前喝两杯牛屎粑酒，没想到上个月居然起床了。老太爷家人找来大夫，大夫一检查就说老人家已经康复了。大夫就问家人给老太爷用了什么药，家人说，除了正常饭食，就是每天睡前喝二两牛屎粑酒。大夫以前没喝过牛屎粑酒，就细细品尝了一下，最后说：牛屎粑酒是用了好几种名贵药材调制出来的，长期适量饮用可以活血化瘀、保健身体。

李壮不敢在故事里再加什么功效，只能模糊概括，怕有较真的，但是活血化瘀肯定没错。

于是从此之后，江阳府甚至省城都开始流传牛屎粑酒这个故事，而一些自持身份高贵的人也放下了对牛屎粑酒的那点芥蒂。哦，原来牛屎粑酒那个味道是名贵药材调制出来的，取这个名字是商家吸引眼球的噱头而已。

一时间倒是很多人四处寻找牛屎粑酒，但很可惜，除了一些客栈酒楼有少量零售，其他地方已经买不到了，说是产量太少，要买只能到春节前再看了。有些收藏了牛屎粑酒的倒是转手赚了一笔。

又过了几天，马帮队又浩浩荡荡的回来了。这次他们回来，除了带来盐铺和石门槛盐巴告急的消息外，还有一个令李壮大感高兴的消息：禄蒙灵怀孕了！

李壮上次去大糯苏寨是正月十五元宵灯会后，算算时间禄蒙灵已经怀孕四个多月了。因为协防命令盐马帮耽搁了两个月，大糯苏寨和密滴义军存盐已经告急，马帮队第二天就要再次出发，李壮决定和他们一起走一趟。

回到李府，李壮告诉了于青云第二天要随马帮队一起走一趟的决定。看到忙里忙外帮着李壮收拾行装的于青云，李壮一时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于青云禄蒙灵怀孕的事情。

于青云看李壮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估计他是有什么事情要说又怕她不高兴，就猜测到了应该关于禄蒙灵的事情。于青云于是问他：是不是蒙灵妹子有什么事情？我猜是不是妹妹也怀孕了。

李壮一听，这个婆娘还真是聪明，根据自己的安排和神情就能把事情猜个准。于是只好承认说是马帮队带回来消息，应该是怀孕有四个多月了。他就是想让于青云帮忙准备一些养胎的药材，又怕她有什么想法，就有些为难。突然李壮像是忽略了什么，随即反应过来：“青云，你的意思是你也有了身孕？”

“是，今天我和二妹去医馆把了脉，大夫说应该有两个月了。”

李壮听到这里头脑里突然一片空白，随即就不由自主的一把就抱起了于青云，然后就是大声笑道：“哈哈哈，真是双喜临门，青云，我太高兴了！”

“赶紧放我下来，小心压着我的肚子”于青云吓了一跳，赶紧在李壮怀里弓着腰，一只手拍着李壮肩膀说。

李壮这才回过神来，赶紧轻轻放下于青云，连忙道歉：“怪我怪我，太孟浪了。小心点，小心点。”

于青云这才慢慢说：“蒙灵妹子那边你是该赶紧过去看看，药材我会给你准备好的，如果可以，你在那边陪她到孩子出世都可以。家里爷爷和二妹都会陪着我，帮我处理家里的事情的。”

这时，听到李壮怪叫的于安和李双姝也赶了过来，当听到于青云和禄蒙灵都怀孕的消息，于安是最高兴的一个。老爷子就不止一次说过让他们赶紧给他生个重孙出来，说是家里人口太少，后院太冷清了。李壮也跟他开玩笑说前院私塾一百多个老爷子都可以把他们当成孙子重孙。

第二天盐马帮再次出发，李壮带上了于青云给准备的很多药材和礼物。有了官身和民团协防文书，现在李壮的盐马帮在各个税关、检查点少了很多麻烦，至少竹杠敲得轻了一些。不过大家都是明白人，李壮也没有让马帮队一毛不拔，该给的还是按规矩老实给了，这也让这些站点的差役师爷对李壮友堂盐马帮好感大增。

一路顺利到达石门槛，李文学居然在这里。

马帮队进入石门槛山寨，李壮就看到义军已经把原来的土匪寨改成了一排排的营房，远远看出去，义军已经把操场外的石门槛山顶大部分地方都开辟成了土地，现在种上的包谷已经一片郁郁葱葱了，好像包谷下面还挖成土堆套种了红苕。

李文学把李壮领入自己办公的营房，双方落座看茶这才开始叙话。李文学告诉李壮，现在各路义军日子都很不好过，形式一片岌岌可危。太平军最有战斗力的翼王部队已经被屠杀殆尽，捻军的骑兵军团也在湘军和满蒙八旗军围杀下主力尽失，贵州的白旗义军和号军，云南的其他几路义军也都相继作战不力，实力锐减。他们密滴义军以后估计也将独木难支了。不过李文学告诉李壮，起义的最后结果怎么样他其实已经不怎么在意了，他只要把反对满清暴政的声音传出去了他觉得就已经算是成功了。

看到一年前还意气风发的李文学如今意志消沉，李壮也不好说什么，只能安慰说伟大的成功都是艰苦而漫长的，希望李叔振作起来，为山区各族争取到更好的利益。

当听到李壮两个妻子都有了身孕，李文学随即赠送了李壮两把长命金锁。李壮让马帮第一第二两个小队给李文学留下了四百石盐巴，就吩咐他们返回十里铺并再次抓紧运送一批盐巴到大糯苏寨，而这次跟随自己到大糯苏寨的第三第四小队下一次就运到石门槛。李壮承诺这两次运完就给大家放几天假，一是大家连续运输辛苦，二是庆祝一下李壮双喜临门。

马帮队员一阵欢呼，随即分道启程。

又走了一天半，李壮终于到了大糯苏寨。看到在盐铺侧门等着自己的禄蒙灵，李壮轻轻把她拥入怀中，一时间感慨良多，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只在她耳边说了句：灵儿辛苦了！

禄蒙灵看到李壮一得知自己怀孕就立即赶过来也是满心欢喜，怀孕的莫名恐惧和彷徨一下子仿佛都没有了。

这天晚上，李壮在大糯苏寨李府设宴招待了禄天宝土目府一众土官和马帮第三第四小队。

第二天送走了马帮第三第四小队，李壮就安心在家陪伴禄蒙灵。他准备在这里待到马帮队再次运盐过来。

禄蒙灵现在肚子已经微微隆起，不过孕吐时间已经过了，平常也没感觉有什么难受的。这段时间刚好有李子桃子出来，明祥礼就专门交代了一些盐担担这段时间可以换一些果子过来给禄蒙灵吃。

盐铺的金库和总账现在是禄蒙灵在管理，明祥礼就是安心当好掌柜就可以了。平常两人相处还算融洽，禄蒙灵也没胡乱干涉盐铺经营，因此明祥礼还是很敬重这个主母的。

圩市果然现在每天都是人来人往，热闹了不少。天天都开门营业的百丈街几十家商铺也让大糯苏寨以及周边寨子买什么东西都方便了许多。对于这些变化，禄天宝和土目府一众土官自然知道是李壮的功劳，因此整个大糯苏寨上下都对李壮很是感激。

当初被李壮要过来的十个从呷西被抬成阿加的糯苏青年现在已经成了盐铺的好伙计，不仅勤劳朴实，还跟着十里铺李府出来的五个青年小厮学习了不少汉字和简单算术。李壮已经让禄蒙灵把他们提升为长工待遇了。

李壮也和禄天宝聊过了当前的朝廷和地方局势，最后得到共识就是维持现状，静观其变。李壮再次提出让禄蒙灵去十里铺养胎，禄天宝倒是没什么意见，但禄蒙灵还是没有同意。

相聚总是短暂的，不知不觉李壮又到了离开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