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文师爷再走京城

分县县令的质询李壮并没有在意，反正自己现在已经做好了应对措施，李壮也不想整天就为这个事劳神费力。但不解决始终也是个麻烦，趁着给文师爷拜年送年礼，李壮希望文师爷出出主意怎么样了结一下这个事。文师爷没有当场答复，看了李壮交给文师爷的几份老王寨土匪口供后，文师爷让李壮再等等，过段时间他想好办法再答复李壮。

这个年李壮一家就在十里铺李府过的。现在有仇人要害李壮，他不想再给护卫自家的马帮兄弟们增加负担，就没有搬去野湖、松林村李家或者乱石山下老屋过年。这一个春节李壮同样没有办拜年酒，只是给上门拜年的朋友、下属回赠了不少礼物，初二也只留李双姝和方志远吃了个午饭。至于邀请李壮参加拜年酒，李壮亲自只去了胡炳义、李四发、古今儒、周邦泰四家，其他都是安排王三友和朱小山、朱小江等人代替自己参加的。李壮主动上门拜年的只有文师爷一家。即便是亲自参加拜年酒那四家，李壮也是临近开席才去，宴席一结束就早早回家。过年期间往往一天有多场邀请，李壮这样的做法也很正常，朋友们也都能理解。

李壮尽量减少外出倒是和孩子们难得的有了更多时间相处。李小灵、李云鹏都已经满十岁了，在小学堂已经上到了六年级。这两个孩子念书挺厉害，基本上期期考试都是名列前茅。现在小学堂的课程两个孩子基本上已经学完，现在正在学《九章算经》以及李壮委托马福音推荐并翻译的《几何原本》和《物理学》、《天文学》。李双姝和方志远现在一有时间也在和两姐弟一起学这几本书。看他们姑侄几人学得津津有味的，于青云、禄蒙灵、李壮甚至老爷子有时也会翻翻《几何原本》、《物理学》、《天文学》，但他们看了后感觉看不懂，算了，不看了，看看《九章算经》就行了。有时候姑侄几人学习这些内容遇到实在理解不了的，他们就会去天主教堂找马福音请教，马福音不愧博学，基本上每次很快就能让他们学懂。

眼看着李小灵、李云鹏就要小学堂毕业了，他们的学识好像不适合参加朝廷的科举，李壮也就不想让他们去考县学或者府学。李壮在和李双姝、方志远商量之后，决定在小学堂里面增加中学堂。中学堂设置三个年级，教材李壮就交给李双姝、方志远、李小灵、李云鹏去摸索。《几何原本》、《物理学》、《天文学》、《九章算经》等书部分内容都算是中学学习的基础，至于中学堂国文学习的内容李壮就只能麻烦老爷子了。到今年下半年暑假过后，中学堂正式开班，李小灵，李云鹏到时候既是中学二三年级的学生，也将是中学一二年级的先生。李壮已经打起了马福音和那几个法兰西神职人员的主意了，看看是不是让他们干干兼职，做做数学、物理、天文几门学科的老师。

坐在书房，李壮思考着开设中学堂的一些事情。为了让即将开班的中学堂顺利开课，李壮已经决定自家所有产业新进员工必须年满十五周岁，自家长工的子女小学堂毕业成绩合格的必须进入中学堂上学。中学堂当然对于自家长工子女学费、杂费、食宿完全免费。同时李壮也将放开消息，十里铺所有家庭的适龄少年也可以参加中学堂入学考试，考试合格的可以进入学习。对十里铺居民子女虽然也不收学费，但书本费、食宿费用需要缴纳，中学堂全部采用寄宿制。但同时李壮也承诺中学堂考试合格的毕业学生只要愿意加入，李壮友堂优先聘请。

李云鹤也七岁了，现在已经是小学堂三年级学生，李云翔、李小云都是五岁，刚刚上一年级一个学期。他们也在书房看他们的《算术》、《三字经》、《增广贤文》那些自己下学期即将学习的课本。对于姐姐、哥哥跟姑姑、姑父在讨论的内容其实他们也想参与，但他们实在是听不懂。看老爸坐在一边好像也插不进话，这个问题就去问问老爸吧。

充实而又安逸的春节假期一结束，正月初八到办公室坐了没多久，李壮就接到文师爷前来拜访的通报，李壮赶紧把文师爷请进会客厅。

文师爷这次前来就是告诉李壮，他愿意再去京城一趟找上次安排费仲良出任省盐道那个王爷。毕竟当时这个王爷和费仲良都收了银子承认事情了结了，现在费仲良又搞这些动作显然有些不合规矩。文师爷愿意帮忙李壮当然很高兴，随即找来王三友和朱小山。李壮让朱小山安排四个兄弟和王三友一同护卫文师爷再走一次京城。

事不宜迟，李壮交给王三友三十万两户部官票，正月初九一大早，文师爷就带着王三友五人骑马往京城赶去。

关于开设中学堂的具体事情李壮全权交给了方志远，反正当时建设的时候小学堂那边教室，宿舍都多建了很多。现在开设中学堂无非就是去木匠铺定制桌椅和床铺，联系印刷坊预定制作教材，去分县和县学申请登记等。

但现在现成的教材实际上只有《九章算经》，其他的《几何原本》、《物理学》、《天文学》李壮还需要请教马福音怎么样把这些书里适合的内容编辑成三册书本。马福音根据他们在法兰西教会学堂的教学经验给李壮出了很多建议。经过大概一个月左后，李壮、李双姝、方志远、李小灵、李云鹏在马福音、老爷子的指导下终于编成了中学堂《国文》、《算术》、《几何》、《物理》、《天文》五本教材，每本教材又对应中学堂一、二、三年级分为一、二、三册。

在李壮和方志远、李双姝的计划里，中学堂除了开设这五门学科外，还将开设军武学科。军武学科的教员除了老爷子，李壮准备在马帮队退役的队员中找几个识字的来担任。这些人进入学堂不光是协助老爷子教授军武这门课程，还要负责学校的安全巡逻和男学生的住宿管理，军武学科小学堂也将开设。

而女学生的住宿管理和专门为女学生开设的卫生课程，李壮就让李双姝安排女先生负责，人手不够就招聘，反正这些年李府私塾和小学堂也毕业了不少女学生。他们大部分进入了商号各个产业，其中有一部分成亲生子后就没有再做工了。

这一个月里，李壮只是在正月十八出席了新一届的李壮友堂商品销售大会，其他大部分精力都放在了中学堂教材编写等事务中。他这次之所以把如此重要的商号春季商品销售大会交给商号一众高层、秘书、管事负责，当然也是存了考验这些人能力的心思，但更多的还是因为他对于自家商品有着强烈的自信。现在各地的商界朋友和江阳府周边府县老百姓，提起李壮友堂各种商品，没有不竖大拇指称赞的。

结果当然不出所料。李壮只是在正月十八上午出席宣布大会开始，然后中午接待宴请了一下亲自前来的合作商号老板，其他基本上就没管这次的销售大会了。但是三天销售大会下来，一百六十万斤牛屎粑酒，二百万斤肉干，一百二十万斤菜油，四百万斤酱料依然被五六百家代理经销商采购一空。

根据客商们反馈，瓷杯装肉干、高档菜油、各种酱料很受市场欢迎，客商们请酒坊也考虑增加一批高档瓷瓶包装，最好能反复使用或者作为花瓶那种瓷器最好！酒坊管事给李壮申请后，李壮安排他们自己处理就可以了，还鼓励他们要放心大胆吸纳或者提出建议。至于酒瓶设计什么的李壮当然完全没有沾手。

本次销售大会，李壮友堂总共实现五百五十万两银子的销售额，这其中纯利润就有四百万两。销售大会的再次成功举办当然让李壮友堂上下十分兴奋，但李壮更高兴的是青云客栈旗下酒楼客栈从正月十四到正月二十总共七天时间营业额居然超过了三十万两银子，这几乎是平时营业额的四倍。

这七天，除了本来就要来十里铺赏灯的周边各地富户游客大量涌入，原本就要来采购商品的很多客商也趁此机会带着家人到十里铺，赏灯买货两不误！七天时间，青云客栈、同福楼客栈为首的商号客栈、酒楼天天顾客爆满，一房一桌难求。十里铺的其他客栈酒楼这几天当然生意也是异常火爆，就连灯会期间在青云客栈和批发市场中间的摆地摊实践的小学堂学生们在几个老师带领下靠卖各种零食、茶水、猜灯谜都赚了差不多一百两银子。

所有这些都是李壮把销售大会改在正月十八到正月二十所想要达到的目的。他就是要利用元宵灯会和自家销售的大会，把十里铺的热闹延续久一点，让十里铺的各个商家多赚一点。这也算李壮为十里铺做的一点贡献吧。这几年来，十里铺其他大部分商号经营都很疲软了，只有李壮友堂一枝独秀，这让李壮感觉很不安！

十里铺民间已经有人在传李壮友堂已经超过四兄弟堂、李四发堂、胡炳义堂这些老牌巨富了，现在李壮友堂才是十里铺商界龙头老大。李壮一点都不需要这些虚名，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的道理他懂，因此一方面他想通过自己一些努力尽量让十里铺商业环境变好一点，另一方面自然是给了朱小江一个任务，编一个李壮友堂每年营收不过百万两银子的故事并传播出去。朱小江的故事说开了就是从抬高成本，降低产量，扩大损失这几方面入手，编了一个看起来很合理的故事。故事大致内容是：

你听到说了吗？十里铺民团一文钱军饷都没从军衙拿到过。民团只能帮李壮友堂商号走马帮挣银子购买服装、军械以及给团丁们发饷银。之所以十里铺民团从来不压榨十里铺商家、老百姓，还日夜不停的巡逻保障十里铺一方平安，都是靠着他们给李壮友堂商号走马帮换来的军费和物资，每年都要十多万两呢。只是啊最近几年李壮友堂也很不容易，在十里铺看起来盘子铺得很大，但他们走马帮，你也晓得经常被抢劫、勒索，又损失财物又损失人员的。还有据说他们商号至今还养着那年大水灾的好几百个流民呢。

我一个兄弟在他们商号秘书室，据他说的是这几年李壮友堂每年销售额都在一百五六十万两银子。按理说这已经不得了了是吧？但是他们的酒坊的珍贵药材，肉干工坊、榨油坊、榨油坊用的都是好货，据说光买各种原材料就要六七十万两，除开成本是不是还有八九十万两毛利润，这是不是也不得了了？但是你不要搞忘了还有民团走马帮的运输费、工坊工人的工钱、那些种地长工的工钱，还有免费开设两个学堂的花费。除开这些，其实李壮家估计每年就是三四十万两银子收入，当然三四十万两也很多。你看我这种一个月找几百个铜板的人操人家李老板几十万两银子的心也是吃饱了没事干！不说了，不说了！

这个故事真真假假，既能引起普通百姓对李壮友堂的好感，又能打消一些人的红眼病，李壮觉得很不错。于是关于李壮商号的这个故事很快就在十里铺以及周边传播开来。故事传播的效果很不错，本来口碑就不错的李壮友堂商号现在口碑就更好了，关于李壮是十里铺商号龙头的传闻慢慢也就听不见了。

开玩笑，十里铺的佼佼者什么时候挣一年几十万两就能当了？四兄弟堂这几年是有点没落了，但是李老板、胡老板、颜老板哪个一年没有好几百万两银子收入？小李老板出名是因为人家把摊子铺得大，养活了更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