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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郭太后病危将殒命,司马昭携天子御驾亲征。

一日接连三道奏章,终于奏恼司马昭,司马昭看罢三道奏章不由心胸一阵疼痛:“邓艾真是该死,某家如此厚待于你,你竟然恣意妄为生谋反之心,先前某家念你乃是大魏忠臣,钟会、卫瓘之谏某家并不放于心上,而你却是口口声声口出不敬之言悖逆某家,某家岂能饶了你?”

三道奏章不由催的晋公心生起兵讨伐邓艾之实,此皆未出姜维之料也。

司马昭既然心中恼怒,便也不再耽误时日,遂就赶紧召唤贾允前来商议。

不时贾允便慌忙而至,看罢晋公递过来的三道奏章不由大惊失色,噗通跪倒司马昭脚下:“邓艾已有谋反之实,晋公当出兵讨伐邓艾,只怕晚了,邓艾占据成都沃野千里秣马厉兵,必将日益壮大,到时只怕我等望成都而兴叹了。”

“某家如何就觉得不是?”

司马昭听罢,不由跺脚叹口气:“不想邓艾如此,某家必然出兵讨伐之,只是该当如何出兵,还望贾大人出谋划策。”

贾允不由气愤填膺:“主公当先遣持节御史以命钟会出兵先行讨伐邓艾,为确保万一,某家也愿带兵三万自洛阳起兵,然后兵入斜谷直取成都,如此,钟会与某家两路大军必能就此于成都擒拿邓艾至主公面前。”

司马昭听罢却是沉思一阵,不时沉思罢方抬起头来,看着贾允缓缓而言:“如此甚好,待持节御史与贾大人出洛阳之时,某家也带军十万携皇太后及陛下兵出洛阳亲征邓艾。”

贾允忽听司马昭在他及钟会之后也携郭太后、曹奂统兵十万亲征邓艾,不由不解:“仅仅钟会之兵已是倍数邓艾六倍之多,又加某家三万军,已是二十万大军之多,某与钟会以如此重兵攻击讨伐邓艾岂不是易如反掌,如何还需劳主公尊驾?”

司马昭见贾允一脸疑惑之状,不由哈哈大笑:“某家岂能信不过贾大人与钟会?所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某家自然信得过两位重臣。至于某家为何也携郭太后、陛下统军十万亲征邓艾,到时某家到了关中长安之时,贾大人自然就明白了。如今,无需多问,贾大人只管携军三万直入斜谷便就是了。”

贾允听罢虽心中疑惑,但见司马昭如此说,也就不便多言,但稍作思虑,却是又面含担忧之状谏于晋公:“主公出征自然依先前讨伐诸葛诞淮南谋反一般,为防主公远离洛阳之时朝廷有变,自然要携郭太后、陛下御驾亲征,以便郭太后、陛下不离主公左右,可时时防范朝廷之变。只是此次比不得上次,陛下年轻气盛,身体强壮,随主公御驾亲征自然不在话下,只是据某家所知,郭太后却是近日染了风寒,奈何又加其年事已高,风寒不觉侵入骨髓之中,太医近几日虽是尽心尽力医治却是不见好转,不仅仅不见好转,却是一日不如一日,只怕旦夕之间便就命归黄泉了。郭太后贵体如此,又如何能随主公御驾亲征?”

司马昭岂能不知郭太后身染风寒眼见就要命归黄泉之事?然,事关军国社稷安危,甚至于有危于司马氏之时,司马昭岂能掉以轻心?他永远也忘不掉司马懿、司马师父兄临终之前叮嘱:无论何时,都不可单独把陛下留于洛阳,朝权、兵权无论何时何地都要牢牢的掌握在自家手中。此时,也亦然!如今时刻,无论郭太后生死如何,他都必须携郭太后亲征,即便郭太后确确病重即将一命呜呼不能御驾亲征,他也要到永宁宫去,不仅仅要去,更要大张旗鼓的去,要让洛阳群臣知道,郭太后即便远离了他,也是皆在他手心掌握之中,如此,即便到时他们有些许悖逆之思也不敢轻易付诸于实。现见贾允如此问,司马昭自然回复的斩钉截铁:“去与不去,岂能容得她来决定?”

贾允见司马昭语气不容质疑,那哪还敢再谏?遂就赶紧躬身拜别司马昭,只回府中准备出征讨伐邓艾事宜去了。

司马昭却是马不停蹄,即刻携五百甲士直奔嘉福殿,先是言明皇帝曹奂与他一起御驾亲征,曹奂见司马昭来势汹汹,言谈举止之间无有任何商量余地,自然不敢不应:“既然邓艾要反有危于大魏社稷,朕身为大魏皇帝,岂能不御驾亲征讨伐叛臣邓艾?”

转瞬之间,曹奂便就遂了司马昭心愿。

罢,司马昭又马不停蹄的直奔永宁宫而去。

不时,司马昭便就到了永宁宫内,然,此时的永宁宫中,却是只见宫女、太监皆都面色凝重,看见司马昭到时皆都噗通跪倒,嘤嘤哭泣:“只怕太皇太后就在近几日了。”

司马昭却是只点点头,也不搭话,却是腰悬宝剑直往太后寝宫而去。

然,司马昭刚至郭太后寝宫宫门,却是见太医又来来往往穿梭不停,穿梭之时口中连连低声交谈:“只怕我等无有回天之力。”

正交谈时,忽见司马昭至,赶紧也噗通跪倒:“太皇太后病体沉重,只怕臣等无力回天。”

司马昭此时方知郭太后竟然两三日时间病重如此,不由慢下脚步,只对太医说话:“汝等只管使尽平生所学,若果太皇太后有个三长两短,某家也不怪罪汝等。”

太医们听司马昭如此说,连连叩谢。

司马昭却是在叩谢声中摆摆手:“只管去医太皇太后。”

太医们见司马昭发话,遂就赶紧平身,又开始忙碌起来。

司马昭看着急切穿梭的太医,不由摇摇头,轻叹一口气,遂慢慢进到郭太后病榻之前,轻声呼唤郭太后:“太后,太后,可感贵体可好否?”

郭太后正奄奄一息的躺于病榻之上,忽听有人呼唤,不由用力屏屏气息,好久才发一问:“来者可是晋公否?”

司马昭听问,赶紧向前:“正是某家前来探视太后。”

郭太后知果真乃是司马昭,不由眼角滑落一滴清泪:“哀家自先帝驾崩后,历经几位幼帝,然,几位幼帝虽心中有些许谋略,然却都不是栋梁之材,虽都居于宗庙之上,却无有治国安邦之能。哀家这些年来虽过的提心吊胆,然却是又历经汝父司马懿、汝兄司马师,再至晋公,却是也算过的安稳,尤其晋公掌朝中大权以来,我大魏更是国力逐渐雄厚,大魏子民也算富足,如此,哀家还有何怨也。”

所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司马昭如此心肠强硬之人,听得郭太后如此肺腑之言,不由也流下眼泪:“太后只管好生休养,某家必护得太后周全。”

郭太后点点头:“哀家信得晋公之话。只是近几年,晋公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哀家如何不知晋公实非想打扰哀家也。今日晋公之来必然有事,晋公无需顾虑哀家身体,只管言来。”

司马昭见郭太后如此病重却是清醒,也就不再顾虑,遂就如实言来:“邓艾成都谋反,某家欲要携太后、陛下御驾亲征。”

郭太后听罢不由又眼角流泪:“哀家如何不知晋公之忧?如果哀家无恙,必就遂了晋公之愿,奈何哀家旦夕将去,虽有此心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也。但,哀家如何不知晋公离去哀家当该如此做也?自晋公离去之后,哀家便就闭了宫门,除却太医外,外人皆进不得永宁宫来,如此,晋公只管放心去。”

司马昭万万没有想到,与司马氏斗了一辈子的郭太后,今日竟然如此明白,不由真的悲从心头生,不觉泪流满面:“太后说的哪里话,如此便就生份了。”

遂便就赶紧躬身郭太后深施一礼:“太后只管好生休养,只待某家凯旋归来。”

罢,便就轻轻退出了永宁宫。

不时,司马昭便就又回到司马府,准备起兵讨伐邓艾。

然,司马昭刚到司马府不久,却是见西曹掾邵悌前来,但见了司马昭邵悌便就急切问询:“如今晋公欲要携天子御驾亲征,某家倒是有一问:如今仅仅钟会之兵攻打邓艾已是易如反掌,且如今又有贾允三万军,为何晋公还要携十万大军亲往,此为何也?”

司马昭见邵悌如此问,不由哈哈大笑:“西曹掾,汝是来抑郁某家的吧?”

邵悌听完却是假装不解:“难道晋公解释起来如此难吗?”

司马昭手指邵悌却是哈哈大笑:“当初某家委任钟会为镇西将军出兵讨伐蜀汉之时,是谁某家府中提醒某家钟会要谋反的?难道西曹掾忘记先前谏言了不成?”

西曹掾邵悌猛听司马昭忽的如此抑郁自己,不由也哈哈大笑:“某家自然忘不得,某家只是担心晋公忘掉了,故而前来提醒,不曾想晋公不仅仅记住了,且记得如此牢固。”

然,邵悌说完笑罢,却是又忽沉下脸色,甚是一脸严肃的谏言司马昭:“晋公,今日我等之言,只在我等心中,如此重要之事,切勿言与他人,所谓秘而不宣,乃是取得奇功之正道也。”

司马昭也不由躬身邵悌:“某家必时时谨记西曹掾忠言。”

西曹掾邵悌赶紧噗通跪倒:“某家愿跟随晋公前去建功。”

司马昭不由大喜,向前搀扶起邵悌:“如此甚好,此正合某家之意。西曹掾且起,只管与某家准备出征事宜。”

不时,在催促钟会讨伐邓艾的持节御史、贾允出了洛阳,司马昭也把十万大军集齐,只待出征。

不时,一阵战鼓紧擂,司马昭也携天子曹奂统率十万大军浩浩荡荡直奔长安而去。

且说持节御史携节钺一路直奔涪城钟会之处,不时钟会便就接了晋公司马昭命其讨伐邓艾檄文,钟会看罢不由大喜,遂就赶紧唤过姜维拜谢:“今日事遂某家之愿,皆赖兄长之功也。”

姜维也不由大喜,即刻与中军帐与钟会商议如何出兵讨伐邓艾。

不时,只听姜维悠悠言道:“钟司徒难道忘记了后营一棋子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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