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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清补凉

为了庆祝九良九郎正式拜师,作死三人组约好一起吃饭。

饼哥先说,“我们好像要成立德云五队了。师父问我能不能当队长。我想把你们带去,师父不同意。”

孟孟给九良夹了口菜,“师父是怕我们聚在一起把房顶掀了。我最近可是老实多了,最近学了b-box,除此之外,每天就是和周宝九良一起对活练基本功。”

辫儿哥给九郎夹了一口菜,“四队离不开我。都是些小孩儿卖不出票。”

四哥给饼哥夹了口菜,饼哥插了句“谢谢。”“那就小孟儿你跟我走呗。”

孟孟看九良一眼,“九良愿意不?”

“孟姐在哪我在哪。我是没有什么意见。”九良给孟孟倒满饮料。

“行,小孟儿,那就说好了。你跟九良去我们队里。”

“师父能同意么?”孟孟问烧饼。

“师父不同意能怎么的?诶呀…”桌上几个人都一脸震惊的看着饼哥。好久不见,饼哥飘了?!饼哥小声嘟囔,“那就跪着求呗。”

桌上几个人异口同声,“完,这算白说。”

几个人好久没聚,孟孟想尝试喝一点酒,正好试一试自己酒量。好说歹说几个人同意了。几瓶啤酒下肚,孟孟显出几分醉意。

四个人聊的正欢,只有九良发现了孟孟有些不对劲。孟孟坐在桌子边,手搭在桌子上,眼神迷离好像在思考什么,懵懵的像只兔子。九良推了推孟孟“孟姐,孟姐。”

“嗯?”孟孟缓缓转过头,思考了一会儿,突然冲着九良微笑,“我是医生!我要给你做手术!”开始拉九良的衣服拉链。九良一手扶着孟孟的肩膀,怕她摔倒在地上。一手护着自己的衣服。孟孟喝醉了劲还挺大。九良的衣服被拉开。“饼哥,辫儿哥,四哥九郎,你们别干看着,帮忙啊。”九良手忙脚乱,喊其他人。

“这我们也不能帮她脱啊。”九郎摊着手。

“诶,师父说的对,这搭档啊如夫妻。咱再唠唠五队队员的事。”饼哥把四哥看热闹的脸扳回去。

孟孟整个人都趴在九良身上上下其手,九良握住孟孟的两个手腕,“不是,孟姐,孟姐。这么多人呢,大庭广众。”

孟孟凑在九良耳边,吐气如兰,“周航,我喜欢你。”九良觉得自己好像要把命交代在这。明明自己没喝酒,好像已经醉了。和几位哥哥打了个招呼,抱着孟孟回了空着好久的宿舍。

饼哥对辫儿哥说,“我就说这俩人有情况吧,小孟儿天天问我怎么跟男生表白。我上哪知道去,我又没跟男生表白过。”说着还瞟了一眼四哥。

“前几天还问我男生喜欢啥。我说我生日还早呢,不用着急送。这不,过几天九良生日了吧。”辫儿哥手搭在九郎身上。

躺在九良的床上,孟孟缓缓睁开眼睛。“这算接受了,还是拒绝了啊?”孟孟用力闭了一下眼,“应该算接受了吧。九良跑哪去了啊?”

正想着,九良端着茶缸回来,“孟姐你醒了?喝点蜂蜜水。”

孟孟坐起身喝了一口“怎么还是这茶缸啊?用了三四年了吧。咱俩第一次见面就看你端着这茶缸。”

“这宿舍实在没有别的杯了。我怕太晚了打扰师父师娘和小姨小姨夫休息,才把你带到这儿来的。”

“没事,到这儿挺好。”

孟孟端着杯,杯子在嘴边,水却只浸唇不入嘴。眼睛看着蜂蜜水,心里却在等着九良张嘴。

九良低头看着孟孟,动了两下嘴唇,话到嘴边却变成了,“姐,不早了,您休息吧。”

孟孟内心苦涩,说话带着鼻音“我还是回家吧,你睡哪啊?”

“我睡朱鹤松床上,他今天晚上出差。您就住这儿凑合一宿吧,天也不早了,别来回跑了。”

“行。”

夜深,孟孟面对着墙,两行泪流成一行,浸到枕头中。还没恋爱,就失恋了。要不要换…不行,不能因为个人感情影响相声。孟糖啊孟糖,不就是表白失败了么,天涯何处无芳草,生活什么坎过不了?睡觉!睡觉!快点睡吧!

九良在朱鹤松床上看着天花板,今天孟姐是不是说喜欢我?应该是喝醉了胡说的吧。万一人家没有那意思,自己提出来以后会不会连搭档都做不成了。孟姐到底是不是跟我表白了?!

一晚上过后,二人关系亲近却又带着几分疏远。孟孟开始刻意与九良保持距离。烧饼和张云雷都在旁敲侧击打听二人进展。

(清补凉来了…有点提前,为了凑成一对儿。不是觉得跳这个不行,而是代入女孩儿不太妥。)

转眼又快到钢丝节,孟孟和师爷谢金排了个小节目。还带着九良和东哥。彩排的时候孟孟穿着自己的私服。白卫衣,牛仔裤还没有那么不对劲。

正式表演当天,孟孟穿了一件黑风衣。准备了一顶大波浪的卷发。还特意化了淡妆,举手投足说不尽的妩媚,眉眼间勾魂摄魄,黑风衣又显得有几分英气。九良看惯了孟孟短头发的样子,初见长发,看的有几分愣神。

师爷东哥和九良先上场,按照彩排说自己的台词。轮到孟孟上场,全场沸腾,孟孟穿着黑色抹胸露脐装,外搭黑色小西装,下身黑色小短裙。一双美腿洁白如玉,修长匀称。肤如凝脂,婀娜多姿。光脚登台,底下的男观众发出阵阵呼喊声。

九良低头骂了一句,“操,谁让她穿成这样上来的?”

彩排里师爷需要公主抱着孟孟转一圈。台上师爷用手腕担着孟孟的腿。一点儿不敢碰上。东哥在一旁看九良频频低头。

一段儿结束孟孟拿着假发问九良,“谁演的好?”

九良舔了舔嘴唇,“您演的好您演的好,您有伤风化知道嘛?您都给我看馋了。”孟孟踢了一脚九良,引得观众再次尖叫。

(以下有罚跪 不喜跳过)

下了台后孟孟把风衣穿上。转身看到师父在身后,面色阴沉。弱弱地叫了一声,“师父。”

郭老师指着孟孟,“你是女孩儿!天天不钻研相声技巧,靠这个吸引观众吗?”

孟孟低头小声说了句,“我没有。”

郭老师气的扇了孟孟一巴掌,孟孟捂着脸有点意外。从小到大,师父从来没有扇过自己,最多就是戒尺打手心而已。不像饼哥和辫儿哥背贯口,错一个字扇一个巴掌。

九良在身后攥紧了拳头,想要上前求情,被饼哥按住肩膀。辫儿哥轻声对他说,“你要是求情,师父更生气。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就过去了。”

孟孟左脸火辣辣的疼,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说话都带着抽噎,被当众责骂连带着右脸都有些泛红,“我真没有……”

“还顶嘴?知不知道什么叫上品?滚回家跪着去,换一身衣服,别在这给我丢人现眼。”

孟孟哭着跑出去,九良跟师父打声招呼,“师父,我去追她,她穿成那样,要出事。”没等师父点头,九良就跑了出去。

(啊 我最开始脑抽打了个 哭着脸跑出去,谁懂我屎一样的笑点。)

整个后台落针可闻,于老师看着还在生气的郭老师,示意孩子们继续准备后面的演出。自己走到郭老师身边,“角儿,您也别生气。气大伤身。这孩子平时挺知道分寸的。”

“平时?师哥您说说这,像什么样子?03年来的德云社十年了我就教她这些个?”

“孩子头脑一热,前几天她还问我《托妻献子》得怎么改一改她才能演呢。我告诉她得知道取舍。活在精不在多,这几天姐弟俩找我改了好几个老活呢。”

“小孟儿平时是真的用心。贯口腿子活她是数一数二的。传习社现在拿她的贯口录音教课呢(设定,勿上升)。她一个,小辫儿一个,小岳一个,现在都是不用我操心了的主儿。本想着要是六队成立,让她当队长。结果给我整出这一出。”

“几个人还得再沉淀沉淀,以后她就知道了什么该演,该怎么演。我看鹤伦不错,台上也有自己的风格,六队队长也可以考虑考虑。”

“师哥您的眼光准没错。让两孩子再沉淀沉淀。”郭老师气消了一大半,后台气氛也轻松了一些。

“角儿,准备登台了。”

……

天色已晚,灯光昏暗。

这边孟孟跑出北展后四下无人抱着风衣蹲在北展门口开始哭了起来。真的不是为了吸引观众。想勾引的没勾引到,还惹得师父生气了。

一男的路过,听着小姑娘哭声,见也没有旁人,便凑了过去。“妹妹怎么哭的这么伤心啊?和哥哥走哥哥安慰安慰你。”

听到这声音,孟孟抬头看了一眼说话的男人。珠泪连连,虽然有些晕妆,却仍能看出是个美人。

同样是叫自己妹妹,比师兄们可恶心多了。看着伸向自己的咸猪手。“这可是你自己撞枪口上了。”男人还没反应过来,孟孟便握着他的手外旋折腕。惹得男人直呼痛,“操,这要是在古代,本姑娘也算个将门之后。真以为我吃素的呢。”

九良跑出北展剧场就看到孟孟扭着那个男人的手腕,急忙跑过去,喊了一声,“孟姐。”

孟孟看到九良来了,松开手拢了拢自己的风衣,站了起来。踹了那男的一脚,正好踢到膝盖上,“还不快滚。”

孟孟看着九良越发委屈,九良把自己外套脱下来想要给孟孟披上。却被孟孟拒绝了。“我们两个…你…我…”

有些希冀吧,明明人不在的时候想换个搭档想的那么坚决,人来了却支支吾吾说不出口。九良有些着急,“您穿上点,外面凉。您还光着腿呢,有什么话咱回师父家再说。”

孟孟点了点头,是感觉有些凉,哭得还有些抽噎,“我开车,我把师父车钥匙偷着拿出来了。咱回师父家。岳哥有车能给怹送回去。”

孟孟开车,九良坐在副驾,二人回到了师父家。

孟孟在师父家一直有个单独的房间,也有很多换洗衣服。孟孟洗了个澡,换完衣服,跪在了书房。

九良端着开水敲了敲孟孟的房门,无人应答,去了书房。看见跪着的孟孟,蹲下身递了水“孟姐,喝点水吧,暖暖身子,别感冒了。”

“谢谢。”孟孟接过水杯,小口抿着,有些烫,眼角又泛出泪花。把水搁在一边,侧头看着九良跪在了自己身边。抽了一下鼻子,问他“你跪着干什么啊?师父又没罚你。”

九良擦掉孟孟脸上的泪珠,“搭档本是一体,我陪着您。”

孟孟拿下九良的手,摇摇头,“很快就不是了。”

九良十八核大脑有点宕机,“为什么啊?”

“我想…换个搭档。”最后说出来声音比蚊子还小,不过还是被九良捕捉到了。

九良舔了舔后槽牙,“孟姐,您说什么?”

孟孟鼓起勇气却不敢看九良,又重复一遍,“我想换个搭档。”

九良有些着急,扳着孟孟对肩膀,“我哪做的不好,孟姐,我改,行吗?您为什么换搭档啊?”

孟孟喃喃细语,“你不喜欢我。”说着眼泪一滴一滴砸到地面上。

九良回忆了一下最近几天孟孟对反常,很快找到了症结所在。孟姐以为表白被自己拒绝了,所以这几天才会对自己不冷不热,提出要换个搭档,九良急忙说,“孟姐,我喜欢你。我以为,那天你喝醉了,是我的错,我应该先和你表白。”

“真的吗?你可不要勉强。”眼睛又恢复了往日光彩,哭得有些泛红,像只兔子。

九良环抱住孟孟,“孟姐,不勉强,我见您第一面就喜欢你。”

孟孟用一根手指推了九良一下肩膀,“流氓。你见色起意。”

“对,我见色起意。”九良点了点头,又想起来今天的事,小声问,“孟姐,您今天为什么…”

“小姨说了,让你吃醋,你就能看清自己真心了。”

九良无奈一笑,“孟姐,我一直看清自己的真心,我喜欢你。周航喜欢孟糖。”

孟孟被说的面红耳赤,今天确实是自己不好。穿的跳的太过风尘。还把个人感情带到相声舞台。推开九良,“好好跪着,一会儿师父看见了像什么样子。”

师父师娘回到家,师娘看师父还有些生气,劝师父,“轻点罚,孩子还小不懂事。小孟儿也是个倔脾气。”

“她倔,怎么的?我还得给她道歉呗?我给她磕一个。”师娘推了一下师父,不理他,回了卧室。

郭老师推开书房门,看见二人在屋内跪的笔直,气消了一大半。孟孟看见师父坐好,连忙跪着向前几步,“爸爸,我错了。”强忍着眼泪。

郭老师双手握拳,看着跪在地上的孟孟有些恍惚,好像回到了03年,孟孟跪在地上想要拜师。当时的小丫头已经出落的亭亭玉立,是个大姑娘了。之前的场景一幕幕在眼前。有小丫头偷打快板被发现,有帮着烧饼撒谎,还有当年正式拜师。

郭老师叹了口气,“你没错,我错了,我没教好。”

孟孟再忍不住,泪水决堤,“爸爸,我错了,我不应该把个人感情带到台上。我应该知道什么能演,什么不能演。我不应该一时赌气还和您顶嘴。您打我骂我都行,别不要我。”孟孟哭的几乎晕厥。

看着在自己身边长大的孩子,终归是有些不忍,长叹了一口气,“俩人起来吧,别哭了。别像我棒打鸳鸯似的。过几天你干爹有个节目,你跟着他去做个主持。”

九良给孟孟扶起来,“爸…爸爸,您别生气了…”

郭老师拿一支毛笔像孟孟扔去,“快滚!没有下一次!”

孟孟给毛笔捡起来,放到桌子上摆好,“哦,那我们俩滚了…爸爸您早点睡。”

郭老师靠在椅子上,回想起演出前,烧饼哭唧唧对自己撒娇,想让小孟儿跟着去五队,揉了揉眉心,“一天天的没一个让我省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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