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人生,就是不断在碰钉子中度过的。
天太晚了,二人就住在师父家。孟孟拉着九良,想和他睡在一屋。今天算是正式确定关系的纪念日。九良拒绝了,传出去对孟孟不好。
孟孟深表遗憾,搂着抱枕睡了一个晚上。第二天一早拉着九良回了小姨家。小姨见丫头喜欢,二人又熟悉,问了几句也没有什么意见。
孟孟拉着九良介绍各个房间。小姨对孟孟很好,别墅里有她和妹妹单独的房间,衣帽间和书房,孟孟和九良总在家对活练功,小孟儿还有一个排练室,额外还给九良准备了一个房间。
之前对活都在九良房间,这下子可以带着九良好好转一转。
“这是个小的舞蹈室,我小的时候就在这练功,唱京剧。后空翻侧翻都可以。我给你表演一个。”孟孟冲他扬了扬头。
九良把他拦住,“您可慢着点。可别摔了。”
“小瞧我。”
孟孟想给他秀一个空翻360。九良在一旁发现不对劲,孟孟离地太矮了,翻不起来,急忙跑过去接。孟孟被九良搂腰扶住,脸离地面不到一拳高。
“吓死我了,我蹬空了。”孟孟看着地面有些后怕。“扶我起来,我起不来了。”
“孟姐,下次不要再表演了,我再也不看了。”九良也长舒了口气。想把孟孟扶起来。
“等会儿,等会儿,慢点,我腰闪了。”孟孟发现腰使不上劲。
九良慢慢把她扶起来,“咱慢点,我带你去医院吧。”
“别让小姨知道,她该担心了。”
二人去了医院检查,小孟儿腰拉伤,需要卧床休息。二人在外面租了个房子。连九良生日都是在出租屋里过的。
……
再后来,有一天,孟孟缠着九良问,“你最后悔的事是什么?”
九良愣了一会儿,“那天让你翻跟头,把腰伤了。我就在你旁边。”
孟孟轻笑,“心疼我?在床上我咋没看出来你心疼我?滚!”
……
孟孟在床上休息了三个月,九良照顾了三个月。孟孟总让九良去演出,毕竟相声演员至少要混个脸熟。没办法一周排了几场,寡夫失业,倍受欺负,之前总说闲话的师哥也开始编排。
卧床期间小姨和师娘看过,给孟孟数落一通,孟孟表示是自己贪玩,一不小心。九良几次想要张嘴都被孟孟拦下。原本就是自己非要翻跟头。
卧床休息之后便和于老师去录节目《大谦世界》。积攒了一小波名气,负责孟孟妆造的老师问孟孟,为什么要剪短发,要是把头发留起来,一定更漂亮。
“相声演员,人家是看我作品的,没必要注重外在。留长头发,观众都看我头发了,谁听相声啊。”孟孟在心里嘟囔,长头发太漂亮了,九良不愿意让其他人看。上次戴了个假发拍了张照片,九良珍藏的跟什么似的,直接设置成屏保。这要是留长发,九良不得直接不让我演出了。
妆造老师觉得哪个小姑娘不爱美啊说相声真不容易。
《大谦世界》集高端大气上档次和土鳖矫情无下限于一体的大型的、超豪华的、低成本的、廉价的综艺脱口秀节目。
孟孟担任副主持人,在台上跑个腿,表演个贯口小曲儿什么的。小姑娘在台上就是养眼。孟孟跟着干爹也获得了露脸机会,也学到了很多相声表演技巧。
录节目时间长了,和九良见面的时间就短了。二人只能看着照片睹物思人,平时打个电话,解相思之苦。
总被干爹调侃,“我和你师父也没像你们俩似的,这才分开几天啊就腻腻歪歪的。”
录完节目回家,孟孟想把出租屋退了,平时还在师父家住。收拾房间的时候,孟孟翻出了九良藏起来的烟。
晚上,九良推门回屋,“孟姐,饼哥说师父同意我们去五队啦。”看见孟孟坐在床上,盯着自己,笑容阴森。一下子收回自己的大白牙,心里有点发怵,“怎么了?孟姐?”
孟孟抿着唇,“自己交代。”
九良回忆一下自己这么多天所作所为,“我和三哥演出的时候说脏话了?”
看着孟孟脸上连笑容都没有了,九良知道自己猜错了,“我上次没接到你电话,上次是和伦哥演出。”
孟孟摇摇头,“不是。”自己虽然爱撒泼但是还没有那么不讲理。戏比天大,自己虽然着急,下场后九良也给自己解释了。
“我刚才回来忘敲门了。”九良笃定地说。
孟孟从身后,举起一盒烟,“我有没有说过,让你少抽烟,把烟戒了?你现在烫个头都能学干爹,抽烟喝酒你是一件不落。”
九良握住孟孟拿烟的手,凑到孟孟怀里,“孟姐,不是,孟姐,您听我说,那不是说戒就能戒的,我向您保证,我已经少抽了。”
孟孟把烟扔到九良身上,“下一次,你再抽烟,我就抽你。”
“诶呀,姐姐,我错了,姐姐~”
孟孟推了推九良,“一边儿去,一股烟味。”
“我特意换的衣服,就怕您闻到烟味。”
“嗯?为了瞒我?”
九良讪笑,“这不是怕呛到您嘛。”
孟孟把九良按坐在床上,自己站着撑着他的肩膀,居高临下,“呛着我?你不怕呛着你自己?咱们两个说好的吧。我想想,说脏话打嘴,抽烟我应该抽你哪儿来着?”
九良觉得自己女朋友笑起来太瘆人,“我也忘了。”九良干笑两声。
孟孟陪他笑了两声,“知道我出差带回来什么礼物么?你一定会喜欢。”
“什么呀?孟姐。”九良知道要是什么好玩意儿也不能这个时候提,有点不想看礼物。
孟孟打开行李箱翻出了衣服里包着的木质戒尺,上面刻着“莫生气”。
“孟姐,孟姐,莫生气。”九良要离开床,正好被孟孟推倒。孟孟压着九良的腰,“二十下,好不好。这玩意不疼,我小时候总被打。当时俩哥哥打屁股,我是打手板。”
被小姑娘按在床上打屁股,隔着裤子是不疼,但是九良脸烧的像火烧云一样。
二十下打完,孟孟松开九良,“好了,起来吧。”看着九良还趴在床上,孟孟脸凑过去,“真打疼了?我没使劲啊。下次不打了好不好?要不…你打我两下?”
一个反应不及,孟孟被九良扑倒在身下,“孟姐,我想你了…”
2014年1月12日,德云五队成立。烧饼任队长。
扛把子队员孟云堂 周九良。两个人也搬到五队宿舍里住。
饼哥和四哥在的时候,小剧场饼哥四哥攒底,孟孟九良倒二。饼哥四哥不在,就是孟孟九良帮忙看家。
说相声总会有观众挑事。饼哥出去商演,孟周二人攒底《汾河湾》,主持人刚报完幕,二人上台,下面有位观众喝了二两小酒喊“你们俩给我下去,我不听你,你是谁啊?我都不认识你。你怎么能最后一个节目呢?我拿脚趾盖都不看你。”
九良接过话,“呦~您脚趾盖还挺灵活,看了好几场节目了。”
孟孟手撘了一下九良,表示自己没事,仍然自我介绍,“能上台呢,自然得有些真本事,您呢慢慢看,不爱看呢,我们也不能退票。上台来呢得做个自我介绍。”
九良,“对,那大哥都不认识您,得让他认识认识。”
孟孟轻笑一声,“以后就认识了,我是德云社的一名小学生,我叫孟云堂。”那大哥还在后面喊“下去,换个人。”被旁边观众拉住。
指着九良,“这位,是我的搭档,他叫周九良。”
九良一脸厌世,阴阳怪气,“看来我的名气比您大一点,那位大哥没喊我下去。”
“在相声领域,我确实没什么名气…”被九良打断,“不不不,最起码您比那大哥有名。”
九良目光一转,看向大哥,“保安~”
……
腿子活是孟周拿手作品,后面唱段让台下拍案叫绝,一场演出结束,后面大哥也没再作什么幺蛾子。几位演员返场。
直到观众退场后,几位九字科师弟凑上来安慰孟孟。孟孟摆摆手,“人生,就是不断在碰钉子中度过的。这种事,你们以后经历的还多呢。说相声,什么观众都能遇到。记住,德云社不退票。”孟孟和几个师弟哈哈一笑,拉着九良回宿舍。
路上,九良开车,孟孟坐在副驾驶,“孟姐,想哭,就哭出来。”
“没想哭。这种事之前遇到的多了。11年,咱师父排过一个相声剧,我上台表演,倒口节目,那会儿小姑娘脸皮薄。台下有人挑事,我真的演不下去了。跑到后台哭了一场。师父到台上怒怼观众。要不是四哥拦着饼哥和辫儿哥,他们俩也冲出去了。这么多人护着我,我为什么非得跟不认识的人较劲。”
前方红灯,九良扶着方向盘,扭头对孟孟说,“姐,以后我也护着你。”
“变灯了。好好开车。”孟孟把九良头摆正,看向窗外灯影,擦了眼角一点泪。
“时间过得再快点吧。咱俩好去领证去。我和小姨说好了,我今年回你家过年去。”
“得嘞,我爸妈知道我处对象了还盼着见您呢。”
“第一次上门,我有点紧张。礼物都准备好了,小姨还帮我置办了不少。”
“买那么些东西干什么,多破费。天天上台您看着这么多观众,这就见我父母两个人您还紧张啊?”
“丑媳妇怕见公婆。”
“孟姐,您漂亮着呢。”
孟孟靠在椅子上,“你说咱俩结婚之后生活能是什么样呢?”
“我都听您的。”佳妻如孟,心满意足。
孟孟知道九良喜欢小孩儿,犹犹豫豫还是说出口,“我不想要孩子。”
九良愣了一下,“行~”但是还是想听听原因,“为什么呀?”
“我们工作忙,可能没时间带。”
“可以让我爸我妈帮忙带孩子。含饴弄孙,老头老太太可高兴了。”
“我不想放弃相声。”
“您放心,咱们结婚以后,肯定不会干涉您说相声,我和我爸妈都说好了。”
“我母亲…生小妹的时候…难产,去世了…”
九良有些慌神,握紧方向盘,又回过神来,“那咱就不要孩子。”
“以后再说吧。说不准,就克服障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