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死战

霍去病以最快的速度赶回军营，蒙恬已经在营帐等候多时。

“发生什么事了？”

蒙恬指着沙盘上的几个地点，“守卫来报，说是这些地方出现了匈奴士兵。”

“有多少人？”

“每支队伍不到一百人，他们没有伤人，只是在附近徘徊……”

“越是临近寒冬，他们就越嚣张，现在应该还是想找机会抢劫村庄，看来他们是不长记性……那从今晚开始加强巡逻，防止他们偷袭。”

“也只能这样了，以我们现在的兵力保护城中百姓安全最重要……”

当天晚上，边城异常安静，无事发生……

天刚破晓，守卫的秦军就看到远处山坡下一个模糊的黑点，等它再走近些，竟然是一队匈奴兵，但数量并不多，守卫赶紧通知其它人，鼓声震耳欲聋……

营地中的蒙恬和霍去病早已准备好外出巡查，听到鼓声正准备带人前往，突然越来越多的鼓声从城楼不同方向传来……

二人脸色大变，蒙恬和霍去病来不及多想，便调动人手赶往，因为不知道对方有多少人，只能将士兵分散到各个遇袭点。

此时的长城不比后世，有许多地方未加修缮，匈奴人很容易突破防线进入内城，这也是内城周围村庄易受劫掠的主要原因。

等他们两人赶到时，两方人马已经交战。蒙恬威势骇人，拔出长剑解决一个爬上来的匈奴兵，一时间攻城的匈奴士兵发现之后，欲上前拿下此人，蒙恬直接迎上去，对方的刀刃被砍断，利剑刺穿了他的胸膛，鲜血喷涌而出，后面几人有些慌乱，想要退回去，都一一死在蒙恬的剑下。

城头守卫的秦军将士见状，士气大振，抵抗更加悍勇，大家合力用盾牌把两个匈奴兵逼到死角，长矛顺利戳进其脖颈，二人当场毙命……

不久后，成功爬上城墙的匈奴兵都被消灭干净，其余的都逃了回去，各个遇袭点都先后结束了战斗……

秦军方面伤亡不多，剩余的人正在清理战场，霍去病提着带血的长剑走下城楼，看着周遭的一切总觉得有些地方不对劲……

匈奴兵若集中一点进攻，成功率会高很多，可是他们却选择分散开在同一时间攻城，而且如此明目张胆，是因为什么……

“霍去病！今日的事情有些古怪，我先书信给王上。”蒙恬也有些不放心。

“好。”

临近傍晚，营帐内的霍去病收到伊峨萨的信，她知道了今日匈奴兵突袭一事，让他务必小心，加固城墙……

加固城墙！

霍去病茅塞顿开，终于明白了早上那批匈奴人在干什么，他们在寻找最合适的进攻位置，以了解我方防卫部署。

他赶紧叫上蒙恬赶往城墙最薄弱的地方，果不其然，但等他们带兵赶到，为时已晚……

城墙上火光一片，秦军与匈奴兵厮杀在一起，伴随着呐喊声，一支支利箭从城外呼啸而入，刀剑交击，惨叫声四起，满目血肉横飞，暴雨般的箭矢飞掠着穿透战甲军衣，飞溅的血污在空中抛洒，士兵的头颅滚落在地……

霍去病吩咐一队人将周围村镇的人尽快护送入城，自己也加入了战斗，城墙上已经有数不清的匈奴兵。

霍去病看着已经被冲破的城门紧皱眉头，他将内城交给蒙恬，自己则领着三千铁骑出城迎敌，为百姓拖延时间……

他骑着黑焰冲在最前边，城外是密密麻麻的匈奴兵，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怪不得秦军的防线这么容易就被攻破，已经很久没有数量如此庞大的匈奴兵主动进攻中原了……

霍去病等人的出现吸引了正在攻城的匈奴兵的视线，秦兵们凭借着战马的优势冲进攻城的人群中，开始杀戮……

城门口附近的异样引起了阿勒曙的注意，他坐在马上看到了那一抹银白。

还有……战马……

看着那边的混乱，他似乎是觉得还不够，于是吹响了护腕里的骨哨……

秦军这边的战马听到哨声立刻嘶鸣起来，变得躁动不安，与黑焰当日的表现如出一辙，甚至更加狂躁……

霍去病在听到哨声的一瞬间就愣在了原地，身体有些麻木。

这……声音和伊峨萨吹得一样，为……什么……

战场上容不得半点分心，手臂上的疼痛唤回了霍去病的思绪，他顾不得许多，赶紧吩咐秦兵下马迎敌，但这样一来，骑兵的优势就荡然无存了……

在绝对兵力面前，再勇猛的将军也无法阻止……即使是霍去病……

看着身边的人一个接一个的倒下，霍去病却无能无力，他嘶吼着斩杀敌军，杀得血红的眼睛在狰狞的面孔上闪动着仇恨的光芒，刀风呼啸而过，同伴的血溅到他的脸上，霍去病的眼中氤氲成一片惨红……

这时，空中响起了几声高亢的鹰唳，拥有着撕人魂魄的力量，也刺透了霍去病的心脏，他的大脑失去了指挥自己行动的能力，只呆呆地望着空中的雄鹰……

他怎么会认不出这只鹰……

霍去病的视线随着雄鹰的飞行轨迹到了匈奴首领的身上，一切都真相大白了……

……

马的嘶鸣声、战士们的呼喊声以及刀、剑撞击声响彻整个大地，到处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激烈的厮杀持续了整整一夜，所有人都杀红了眼，分不清身上是自己的血，还是敌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