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百越终战
沈姚一时语塞，“别听丞相的，你记着下回别被人抓住了把柄，我会让夜教你武功，防身术至少要学一些。”
沈姚将扶苏支开，报了几个名字，都是和洛奉常一伙的，“大的交给你的，小的我来。”
“没问题。”
“你今天这么忙，怎么戏散场了才来？”今天少了公孙赫的助力，惨败。
“我是丞相……”
“行吧，新来了几个，到时候帮你分担一下。”
“就站墙角那几个？”
“嗯，怎么样？“
“还可以，但其中有一个感觉不怎么聪明……”
“呃……就到这吧……你先带姀姀回去吧。”
随后三人回到正殿，就看到姀姀站在嬴政面前，叉着腰，仰头怒视，不知在说些什么……嬴政则是眉头紧皱，一副想把这个丫头踢出去的模样。
“姀姀？”
听到爹爹的呼唤，公孙姀倒腾着小短腿跑过来告状。
“王上……你欺负姀姀了？”沈姚满脸诧异，政政气量不至于这么小的。
嬴政无语，连个眼神都懒得给，猛得从位子上起来，拂袖而去。
“哼！”公孙姀做了个鬼脸，跟沈姚抱怨，“他不喜欢扶苏哥哥，那……哥哥给我……爹爹分哥哥一半，他……不同意！”
闻言，两个大人当场跟被雷劈了似的，公孙赫觉得自己还能活着，全仰仗那位大度……不然迟早被宝贝女儿弄得英年早逝……
沈姚深深叹了口气，还是要尽早教姀姀认人……
百越边境
“首领！”
一人边呼喊边向这边跑来，译吁宋已经有些麻木，他用短剑做支撑，强撑着站起身，周围的族人也是一脸疲色，烧伤烫伤者不计其数。一个月以来，秦军不断烧山、灭火、再进行全方面的搜捕，他们已经退无可退了……
无法正面迎敌，没有树木植被的遮掩，山林焚毁殆尽，食物供应不足，他们决定放弃这里。
“又开始了，今日是西北方向的艾古山。”
“都准备好了吗？”
桀骏一脸凝重，“我们自己的船只不多，那边说他们愿出5艘船，所以……”
所以意味着要舍弃一部分人，译吁宋早已知晓，他下了死命令，百越勇士宁战不降，掩护女人和小孩登船。
秦军这边，白起与王翦正率领大秦海军南下，灭日时沈姚购买的6艘，再加上之前收缴的楚国战船，有了用武之地，这支舰队可说是当今世界最先进的。
“你知道他们会逃跑？”
“沈姚说百越人的航海技术很发达，他们不甘心接受大秦的统治，一定会逃跑，蒙武那边在持续进攻，给他们留下的地方和时间已经不多了，这些人会逃生，寻求海外居地，听说部分人会跑到之前灭亡的那个海岛，这些地方也有可能。”白起指着航海图的一块，那里是东南亚，大小海岛星罗棋布。
“那必须得快点动手，散开就不好追击了。”
海风徐徐，这样的好天气确是分别的日子，除了年老体弱的，大部分行动自如的百越人已经聚集到了港口，他们正在有序登船，不少人一步三回头，今日一去，这祖祖辈辈生活的地方，怕是再也没机会回来了……
船只看着年代有些久远，型号不一，大概是只要能用的就行。
“那边的人怎么还不来？”译吁宋站在礁石上眺望海面，他已经等不及了，人太多，很多船快超负荷。
桀骏也回答不上来，约定时间已经过了。
两人心急如焚时，远处海面出现了一个模糊的黑点，然后两个、三个、越来越多……
众人探头探脑，被眼前的一幕震惊了，他们哪里见过如此庞大的战船，都在感叹：原来海上民族已经发展到这种程度？
随着船只渐渐靠近，译吁宋最先发现了异常，这……不像是那边的船，打交道这么多年，运送翡翠珠宝的船根本不是这样的。
每条船桅上都挂着黑色玄鸟旗，在风中飒飒作响。
译吁宋怛然失色，全身上下都渗透着寒意，这熟悉的黑色……
等靠的足够近时，躲在甲板的秦军一个个冒出头，白起与王翦站在船头，神情肃穆，没有给他们喘息的机会，直接判了死刑。
“开炮！”随着一声令下，战争开始了。
作为先锋的战船两舷配备了组合短炮，正好在此刻派上用场，炮弹接二连三发出，它们怒吼着，一阵阵巨响震动着耳膜，火光冲天，有的船不幸命中，黑烟四起，人们尖叫着逃窜，翻过围栏，跳入海中逃生，有的船身遭重创、断裂， 在海浪的猛烈撞击下解体。
“快躲起来！”译吁宋大吼着，引导还未登船的人躲藏起来，人群顿时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丢下行李包袱往密林里跑。
白起对这些手无寸铁之人不感兴趣，他的目的是消灭以译吁宋为首的百越士兵，秦兵们转乘小船，迅速靠岸，他们分工明确，一部分杀敌，一部分控制手无兵器的妇孺。
百越人溃不成军，桀骏左右砍杀，来到译吁宋身边，一边紧张观察局势一边说：“首领，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看着身边的族人一个又一个的倒下，译吁宋顿感绝望，他看着秦军的战舰，眼里流露出一丝决绝，“我死后，你就是新任首领，带着他们投降吧……”
没有给桀骏反应时间，译吁宋头也不回冲进了敌区，他凶狠的模样像是发泄着最后的愤怒，一个秦兵倒下，很快就有人补上，双拳难敌四手，译吁宋身上的伤越来越多，很快就连剑都握不住了，在倒地的瞬间，他不甘地望向秦军的旗帜，而与他一起倒下的，是同样不肯投降的百越勇士……
桀骏目睹了全过程，看着不远处苍茫的大海上，漂浮着破碎的甲板，呼叫挣扎的族人，他默默扔掉武器，举起了双手，炮声淹没了一切声音。
这一切也被白起尽收眼底，实力差距太大，才拉开海战的序幕就这样匆匆结束了。
就在他要靠岸登船时，有秦兵来报，“白将军，您看那边，有不明船只正在靠近……”
白起拿出望远镜查看，西南方向缓缓驶来几艘大船，人数与装备未知，不过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想必是百越人搬来的救兵。
“好哇！来得早不如来得巧，你不是说百越首领送了一些珠宝给王上，是不是从他们手里来的？我们不如打下来！”王翦跃跃欲试。
桀骏在岸上虽隔得远，也知道是谁来了，他心中升起一点期望，两国常年贸易，他们会不会相助？
答案是否定的……
对面也在观察局势，本就想着来接个人，怎么搞这么大阵仗，看样子这个插黑旗的不好惹，本就犯不上拼命，随后，他们迅速调转船头，一刻不停，原路返回……
桀骏的希望破灭，王翦的希望也落空了，他骂道：“这帮人真是怂，离这么远，试都不试就跑了？在我大秦敢当逃兵可是死罪！”
白起命令船只靠岸，劝慰王翦，“不用急，一个都跑不了，先让他们再过几天好日子，等这边解决，王上一定会发兵南下。”
白起与王翦带着秦兵上岸，道路两边是百越平民，没上船的人都被抓了回来，跑了几个也没关系，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在海里伤亡有些多，能救的都已经捞上来了。
他们缩在一起，瑟瑟发抖，人群中充斥着恐惧与不安。
“他们……他们会不会杀了我们？”
“译首领死了……我……不想死……”年纪小的，被吓得直接哭出声，然后抬头看着近在咫尺的长铍，又生生憋住了。
没有一个人想死，他们此刻就是待宰的羔羊。
桀骏被压了上来，刚刚经历恶战，失去族人，可白起在他的眼中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出征前，嬴政已经将从沈姚那得知的都告诉了白起等人，除了译吁宋，还会出现一个叫桀骏的，他是百越诸部抗秦联盟的首领，也是西瓯部族军事首领，善于山地作战，是一位游击将军，能充分利用地形，采取机动灵活的战术，“大破”秦军，这些都足以证明桀骏的军事指挥才能。
以白起的性格绝不会允许这样的隐患留下，嬴政也给了他这样的权力。
语言不通，也没什么好说的，白起拔出随身的配剑，一步步靠近桀骏。
“我们投降！”桀骏见状挣扎着想站起来，他慌张地解释，生怕对方没有理解自己的意思。
白起眼神冰冷，仗打多了，此情此景，他最了解手下败将想说什么，“我们给过尔等机会，不止一次，是你们不珍惜。”
“幸大秦仁善，他们可以活，但你必须死！”话音落，人头亦落地，鲜血喷射，桀骏死不瞑目，翻滚的头颅刚好停在一名族人脚边。
他整个人不受控制颤抖起来，所有人都被这一幕吓到……他们第一次近距离感受到秦人的恐怖，而非口口相传。
杀鸡儆猴……
白起举起手中的剑，指向人群，不管他们听不听得懂，强硬震慑道：“尔等日后为我大秦子民，若有暴乱抗争者，他就是你们的下场！”
被控制住的百越人更加畏惧，他们战战兢兢，秦兵们让他们干什么，没半分犹豫。
白起对此很满意，按照惯例，后世的做法都是比较缓和的，从和辑百越到羁縻府州、土司制度，但在这不行，他一贯雷厉风行，杀人就是要杀到对方再也不敢握刀才行。
随行的李时珍等人先救治伤兵，然后随大部队押送这些人回到故地，伤兵与老弱看着去而复返的族人，满脸诧异。
在山火中烧伤严重的也在其中，也许这就是命，李时珍暗想：幸好他们没机会去送死，费劲救回来，差点就白瞎那些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