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祸不单行
面对飞来的横祸,林如水一时间也没有了主意。
我这个时候才意识到林如水只会纸上谈兵,他写文章、讲大道理能口若悬河,他搞发明创造也有所建树,但是对于突发情况,其应变能力却不强。
如何度过难关?很显然,一脸懵逼的王不羁也指望不上。我临危受命!我要尽我最大的能力去力挽狂澜!我是否成功,对于这个家庭、也是对于我,都是严峻的考验!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尽管外人都说我和这个家庭关系不大,王不羁才是正宫娘娘,她才是少奶奶。她应该出头。我不愿去计较个人得失,现在也不是我和王不羁打pK的时候。我就算吃醋也先顾全大局。
我的性格决定我先抛下个人恩怨,先救一救这个遭灭顶之灾的家庭再说!
于是,我和纪检以及警察开始了一场辩论——
我巧妙的应对纪检提出人情账的事情。
警察又说:“你们摆酒席,还发了请帖的。一个上级给下属发请帖,下属敢不来吗?这就叫‘萧太后摆宴席——好吃难消化’!”
见多识广的纪检人员一语道破天机:“这是变相的索贿!”
“这是礼尚往来,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我也毫不示弱的回敬。我一个小老百姓,我根本就不惧怕纪检。
“你难道不知道公职人员不能随便办酒席吗?”警察问。
我迟疑了一下。
“别在这里巧舌如簧了!铁证如山!”警察说道。
纪检补充道:“你要知道,公务员不能随便办酒席的!”
我也不示弱:“最主要是林如水,他不是公务员啊!酒席是林如水操办的!他一个普通的老百姓,生了孩子办酒席,这无可厚非吧?”
纪检和警察查了一下请帖,发现发请帖的人确是林如水。这才作罢。
我沉着冷静的辩论,终于力挽狂澜!
林如水全家震惊了!他们对我刮目相看了!就连我自己也震惊到了!因为我以前从来没有觉察自己有这么好的口才!
我猜测,我的蜕变可能和在刘奔公司任职有很大的关系。那种尔虞我诈的环境下,我被熏陶了好几个月!我早已悄悄的蜕变。比如:遇到门打不开的时,我不会眼睁睁的毫无办法、任人宰割,而是会几脚把门踹开!
刘奔是个坏人,谢老板和总经理也不是什么好人。我跟他们混,当然会跟着有所改变。用文雅一点的说法来形容,就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用我们农村里面的话来形容,就是:跟好人,学好人;跟坏人,学坏人;跟狐狸,学妖精!
我以为我已经让这个家庭逃过一劫了,凭我三寸不烂之舌,避免了覆巢无完卵的悲剧。可惜,林如水家庭是金玉其表、败絮其中!林如水的父母爱财如命、贪赃枉法,再加上纪检委什么大场面没经历过?他们什么坏人没抓捕过?——他们火眼金睛,警察也明察秋毫,林如水父母最终还是落马,被双开,他们尽管没有坐牢,但是被没收了全部财产。房子、车子也没有了。
幸好林如水未雨绸缪,提前为了我和他的爱情买了房子,尽管只有一百二十平,至少也是一个落脚的地方、遮风挡雨的小港湾。
林如水的爸爸接受不了现实,中风了,虽然医治及时,但是他已经偏瘫卧病在床。林如水的妈妈也失去了工作,但是常年位居高管养成了她很强势的性格,所以她在后续工作中与时代格格不入。所以她也只有留在家里伺候林如水的爸爸。
林如水的家庭一下子变得很贫穷,王不羁头也不回的走了,甚至对林如水连分手的理由都没有说。
王不羁并没有带走孩子。所以照顾孩子的重担全部落在我和林如水的肩上。
我忍不住对林如水抱怨几句:“王不羁她这个当妈的也真是!怎么这么嫌贫爱富?”
林如水并没有指责王不羁,他只是说孩子是他要求生下来的,孩子由他负责,他毫无怨言。
生活的重担一下子全落在林如水的肩上,他不堪重负。但是他从没有抱怨过生活的苦。
此时的林如水已经没有以前的傲气,生活中的严重的打击,让林如水创作灵感严重下滑,稿费收入大打折扣。林如水的收入完全无法支撑全家的开销。
我对林如水说:“我也出去找工作吧!这样捉襟见肘的生活,苦了父母也苦了孩子,更苦了你!”
林如水对我很是感激。他搂着我的肩,在我耳边说:“白知恩,认识你是我的福气!你是一个很纯粹的老实人!我以前的所有的朋友都是看中我的钱,但是你不是!”
我说:“我们两个是真正的爱情!爱情就是不离不弃,生死相依!不管生活再多的苦难,我愿意和你并肩作战!”
林如水说:“小白,你的人品我现在终于懂了!我们之间除了身体上的相互吸引,更重要的是灵魂的相互吸引!”
于是我和林如水白天出去找工作,晚上照顾孩子。
由于我和林如水没有在大学毕业,所以我们的学历是高中。找工作相对不够理想。而且工资非常的低。
林如水在外找了一个星期的工作,一无所获。他的脸也晒黑了不少,满眼的疲惫。
也就在这个时候,林如水的父母才意识到,我已经辞去了在刘奔那边的工作。但是面对他们家现在的状况,我仍然没有离开。我用行动得到了林如水父母的认可。在他们春风得意的时候,鄙视我的人品,他们在最落魄的时候,看中了我的人品。我还是以前的我,我的人品还是老样子,只是他们的脑袋跟着他们屁股走,坐的位置不一样,看法不一样而已。
林如水父母对我的认可,我没有放在心上。因为我是和林如水过日子,又不是和他们过日子。现在他们挣不到什么钱了,他们如果对我好,我倒是可以孝顺他们,既往不咎!如果他们对我不好,那我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我没有义务给他们养老。
林如水的父母,也是深谙事实,懂得他们家现在的处境,懂得识时务者为俊杰。所以他们俩人被双开(开除党籍、开除公职)之后,对我的态度一下子就好了。特别是王不羁不辞而别之后,他们更加害怕我离开。
我们又找了一个星期的工作,还是一无所获。手中的钱包渐渐见底了。
有一天,我和林如水仍然在外找工作。林如水突然的对我说:“小白,我知道你对我的恩情和感情,但是我坚持不下去了!你走吧!你去找一个女孩子结婚,过正常人生活吧!是我把你掰弯的,我对不起你!我欠你的来生再还!”
我开导林如水:“林如水,你说什么?你不要气馁!生活依然充满阳光!我想我们要放平心态,我们干苦力就干苦力吧!虽然工资少了一点,但是我们开源节流。一样可以把日子过下去呀!”
“我不忍心让你陪着我受这个苦啊!我父母造的孽,怎么还要你来陪我去承受?”为此,林如水很痛苦、很内疚。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们两个不是约好了吗?生不同衾死同穴!我可以陪着你去死,所以这点苦算什么?”我说。这不是假话,因为我就是一个名副其实的“恋爱脑”。
林如水感动的在我脸上一顿热吻。好像只有吻才能降低我们内心的恐慌和身心的疲惫。——毕竟我们年龄都不大,社会阅历都不多。面对生活的艰辛,我们很迷茫。
正在这个时候,我的手机响了。是刘奔打来的。
“你有何贵干?”我愤怒的呵斥。
“你现在过得怎么样?”刘奔却不紧不慢的问。
“关你屁事!”我毫不客气的挂了电话。我对林如水说:“刘奔这个坏人,猫哭耗子,假慈悲!他居然还问我们过的怎么样?艹!”
林如水说:“我们不要理他!”
我也坚定的说:“对!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我们不能为五斗米而折腰!”
“是啊!咱们好钢易折不易弯!天下这么大,我就不相信没有我们立锥之地!”林如水说。尽管我们生活已经捉襟见肘,但是我们骨气没丢!
我说:“刘奔打电话来问我们,他明显他知道我们现在的处境!”
突然,我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我对林如水说:“恕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认为检举你父母贪污的人,肯定是刘奔!”
“这也只怨我父母,如果我父母不贪,那随便别人举报啊!”林如水唉声叹气,有一个贪赃枉法的父母,简直就是倒了八辈子的霉了!
我们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回到林如水的家之后,林如水的父母决定把小孩送回给王不羁:“我们家已经穷了,无法给予孩子美好的未来。我们还是把孩子送回给他妈妈吧!”
我和林如水都强烈反对。
我说:“一个孩子能吃多少!我们这么几个大人,难道就养不活他吗?我们每个人少吃一口饭,就能填饱他的肚子了!”
——我之所以反对,其主要原因并不是吃饭的问题,而是因为我认为,尽管王不羁的所作所为,让这个家雪上加霜!她不是一个好母亲。但她还是个学生,无力带好一个孩子。况且她已经决定不要这个孩子。如果强行把孩子给她,说不定她会把孩子遗弃。
林如水的理由是,孩子是他当初要求生下来的,他应该负责,所以他决定不和王不羁计较。
林如水的妈妈,这才没有坚持把小孩送还给王不羁。
后来,刘奔接连给我打了好几个电话。对于刘奔这种坏人,我觉得和他多说半句话,都是贬低自己。——我怎么能把自己的人品降低到他那个档次?所以我干脆把刘奔拉黑了。
“刘奔是想让我去他们公司上班!痴心妄想!做他的美梦去吧!我就是在垃圾堆捡垃圾,也不会回去!”我对林如水说。
林如水也不赞同我再回刘奔的公司。
“对呀,只要我们再坚持坚持。再等一段时间,我的稿费也就下来了。”林如水说。
由于生活的不顺,林如水的写作灵感大打折扣。为了生活,他绞尽脑汁、搜肠刮肚的去写,可是事与愿违,硬写写出来的文字,被贬得一文不值。这让林如水很气馁。
为了林如水的写作,决定带他回家一段时间,让大山的新鲜空气洗涤他心灵上的烦恼。
说干就干,我决定带林如水回去。林如水的妈妈叫苦连天。她说她一个人照顾病人,又要照顾孩子,要忙死。
我想也有道理,然后,我和林如水带着孩子决定回我家一趟。
我们带好小孩的换洗衣服和我们自己的衣服,准备坐大巴回去。
大巴车快要开动的时候,我发现忘记给小孩带纸尿裤了。坐长途车,小孩子没有纸尿裤怎么行?于是我急忙下车去服务区,给小孩的纸尿裤。
我抱着孩子,急匆匆的去服务区的小超市,可是迎面开来一辆长途大巴,等我发现的时候,为时已晚!我已经清楚的看见大巴车车轮与我近在咫尺!
“啊!”我大叫一声!然后我只感觉到我的身体腾空飞起!重重的落在不远处的地上!
是我出车祸了吗?但是为什么我并不感觉到痛?我看了一下,我也没有流血!
我站起身!惊魂未定!我疑惑的回头望了一眼!
这一眼,让我伤心欲绝!——我发现林如水,已经躺在大巴车轮边的血泊之中!一动不动!
车上的人七嘴八舌的说了事情的经过,原来,林如水发现我遇到危险,他拼尽全力,一个前空翻跳到我身边,再一把把我推开!但是由于他此时此刻已耗尽全身力气,所以他没有躲过大巴车的车轮。
林如水被车撞了,生死未卜!
我一手抱着孩子,跌跌撞撞的跑向林如水,扑在林如水身上大哭不已!
面对我撕心裂肺的哭喊,林如水没有一点反应,仍然一动不动。
“林如水!林如水!你怎么啦?呜呜呜——”我悲痛欲绝!肝肠寸断!忍不住嚎啕大哭!可是我怀中的林翰林,却还没有意识到他爸爸已经生命垂危,而呼呼大睡。
我感觉到天都快要塌下来了!脑袋嗡嗡作响!直到救护车把林如水拉走,我才恢复意识!我不知道,我和林如水的爱情,为什么要经历这么多劫难?
我陪着林如水一起到了医院,并打电话给林如水的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