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横跨世界的远航
在天龙帝国官员们抵达天屿的两个月前。
亚希恩，皇宫，议政大厅。
长老议会的长老们已经早早落座于长桌两旁，等待着正主的到来。
长老议院的这些老辈们平日里最喜爱交谈雄辩，若是在长老议院中，此刻必然是人声嘈杂。
但于此地，于皇宫之中，在帝王未临之前，按照宫中严格的规定，禁喧闹，禁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即使是这些西方龙族中辈分、地位极高的长老们也不例外。
他们来此已然有了一段时间，但召集他们的那位还未到来。
寂静无声的大殿内，只有蜡烛燃烧的声音，墙壁之上的诸多先王画像环绕四周，如同在注视着大殿之中的众人。
沉重的开门声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身披正装的代天辰昂首入殿，金色的短发垂于胸前，背后华美的披肩随风而动，微微飘起。金丝玉履踏地无声，但每次落地却似战鼓声般响彻大殿。
金玉相间的王冠覆于头顶，腰间龙首宝带缠绕，另有一把五尺长锋悬挂。
西龙皇的至高权力的象征——塔利恩。
黄金般熠熠生辉的双眼冷酷的审视着面前的所有人，在明亮的烛光焰火下，众人只觉得像被一头神圣高傲的金龙昂首俯视。
所有人一致起身，朝着来者的方向一同弯腰行礼。
“参见陛下！”
异口同声，声起声散一致完成，毫无拖沓。
代天辰没有理会，他径直走向长桌另一头的空位旁。
双手挥出，长衣飘起，代天辰缓缓坐下。
“诸位免礼。”
代天辰双手放置于扶手之上，正坐而视。
所有人才敢抬头挺胸，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看来人都到齐了。”代天辰开口，大殿入口的大门缓缓关闭。
“那么，开始吧。”
“诸位长老，或多或少你们应该听到了一些来自东方的消息吧？”代天辰没有遮掩。
长老们顿时紧张了起来，当年代天浩逃离西方龙族之时，由长老议院代替皇家执行部出手清扫叛徒，但他们当时让代天浩逃脱后回禀给皇室的消息却是代天浩失踪，大概率已经身死。
看代天辰这样子，多半是确认了如今代天浩的具体情况。
那就不必再刻意隐瞒了，不然只会更加惹怒这位陛下。
在他身旁的一名长老试探的开口。
“陛下指的是东方阿斯兰（即神州大陆，东西方龙族对大陆的称呼不同）大陆吗？”
“自然。”
“老臣听闻大陆的人类帝国近期有一重臣叛变，现在的人类皇帝下令在全国搜寻这人……”
“而且，据说这人是……”
在老者开口前，代天辰出言打断了他的话。
“代天浩。”
所有人都是心头一震，果不其然。
“朕已经在前段时间从执行部确认了，天龙帝国秦国公代天浩犯谋逆大罪，已经被他们的皇帝周元武褫夺国公之位。”
“不是同名同姓……”代天辰的语调降了一点，蓄势待发。
“正是我的那位同父异母、弃皇位叛逃出境的……”代天辰的将一只手握的青筋暴起。
“兄长！”
暴怒的情绪明显的夹杂在话语之中。
“陛下息怒……”一帮长老立刻劝言。
“我的好哥哥，在大陆可谓曾是风光一时啊！”代天辰大喝，“执行部告诉朕，这些年来，那个名叫周元武的人类能够推翻秦帝国，建立一个新的天龙帝国，代天浩在其中可真是功不可没啊！”
“这个叛徒，就这么在大陆逍遥自在了这么多年？！”代天辰一拳砸在桌子上。
“当年，是谁告诉朕，代天浩下落不明？”代天辰的目光扫过在场的长老们，他们都不敢对视，低下了头。
代天辰闭上了眼，像一头怒火中烧的巨龙般沉重的呼吸着。
“若不是执行部，朕还要被你们误导多久？”
无一人敢应声。
虽然这些人的平均年龄足有代天辰十多倍，但在他面前，不过大多是些只懂得损害国家利益为自己家族谋取私利的老混蛋罢了。
“这次朕念你们是老前辈，不过多追究，但都给我记住……”
“要是这样的欺君之事再发生，无论大小……”代天辰将塔利恩拍在了桌上。
“无论何人……”
所有人不自主的颤抖了一下。
“朕都能保证这把剑染上他的血。”
虽然议政大厅内温度适宜，但大多数长老都流下了或多或少的汗水。
“今日要商议的主要事情，便是如何处理代天浩。”代天辰将塔利恩拿下，重新坐好。
“朕手中的消息是，代天浩被定罪后，逃亡到了大陆东部沿海。”代天辰运转灵力，一幅以灵力绘制而成的世界地图展现在长桌的上空。
所有的亮光聚集在东部海域中的一处岛屿上，每个人都仔细的看去。
“这……”
有人发出了难以置信的声音，但很快因害怕打扰到了代天辰而强行闭上了嘴。
“别大惊小怪，你们没看错。”代天辰语气平静。
那是天屿的所在地。
“他逃窜到了天屿。”代天辰的眼中燃起了渴望战斗的火焰。“我们东方同族的土地。”
“现在，朕想问问你们……”
“怎么处理他？”
长老们默不作声，面面相觑。
兴许是怕代天辰等的不耐烦了，一名年纪较大的长老缓缓起身，“陛下，这得看您意下如何。”
“哦？”代天辰意味深长的看了这位长老一眼。
“朕不需要你们用问题来回答问题。”
“什么叫看我意下如何？”
这长老自然不敢和代天辰打哑迷，他恭敬的回答道。
“若是陛下要活的，我们可以联系东方的同族，麻烦他们控制住代天浩，等待我们的人过去接手处理。”
代天辰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若是陛下不在意生死，我们直接请东方的同族帮忙了结了代天浩便是，事后再给予他们相等价值的报酬。”
“朕只要活的！而且朕要让他活着回到亚希恩！在英灵殿内！在皇祖皇宗前历数他的大罪！然后让他接受他应受的惩罚！”
大殿内，代天辰的声音回荡不息。
“这件事，是朕的家事，也是国事。”
“无论如何，让东方的同族来办……”
“诸位不觉得丢人吗？”
此时，地图上，大陆的部分亮起。
“而且，我们与东方的同族间，间隔着整整一个阿斯兰大陆，通知同族？你们想怎么通知？”
“可以让在大陆的执行部成员代办此事。”
不知是谁说出这么一句。
“下次这种没脑子的蠢话还是别说出来了。”代天辰毫不留情的回话。
“执行部在大陆的人员总体实力在一次觉醒八阶左右，先不说纯血的龙族在大陆大范围流动极其遭到人族修炼世家的侦察……”
“就算能到天屿，你们是忘记了东方的同族们是靠什么才得以这些年不暴露于普通人族的视野之中？”
众人明白，代天辰指的正是天屿外围的护岛大阵。
执行部在放置在大陆的暗子，以他们的实力压根就没法进入天屿。
“臣愚钝，恳求陛下饶恕……”
先前说话的长老迅速回答。
“满座的人，就没一个能想出个合适的办法？”代天辰质问。
“一帮……”
“废物！”
所有人噤若寒蝉。
“既然都没法子，那不如来听听朕的想法。”
“从西海出发，通过海路绕至南海，然后北上，抵达东海。”
一条路线此时被标记在地图上。
“这样，便可全程避开大陆人类的监视，避免打草惊蛇，然后抵达天屿。”
这等同于是由海路完成从世界的一端来到另一端，路途之遥远已经是无可复加，在茫茫海域上避开大陆的监视，等同于基本无法从外界获得补给，这种跨越世界的海上航行从未有人完成过。
代天辰的说法只是理论，在这之前，两大龙族被大陆隔开后，也有人提出过是否可以通过这条路线来进行暗中联系，后来实践证明，仅仅只是从西海绕路至南海便是难上加难，更别提抵达南海后如何确定方位，进行去往东海的航行。
“恕老臣直言，陛下的方法难度过高，实在是难以实现。”一名长老起身。
“古往今来，除去那些绝世强者，如人神天恂那种可以凭一己之力摧山断海的存在。无人可以做到如此漫长且危险重重的远洋航行。”
“先不说在汪洋之上迷失方向的可能有多大，这等规模的远航至少需要一艘大型远洋船，面对未知的风险，领队至少也是二次觉醒的强者。”
言外之意，就是代天辰这想法是要把一名二次觉醒的强者送出去受死。谁会听你的去送死？你能派谁出去？没有强者带队，去多少也是白白丢命。
“领队自然是要选强者……”
代天辰背靠着长椅。
“朕，将亲自带队。”
此言一出，顿时大厅里炸了锅。
“陛下不可！”
“望陛下三思！”
“此事不可儿戏！”
……
在杂乱的声音中，代天辰只说出了两个字。
“安静。”
所有人像被按下了暂停键似的，停顿了下来。
“你们说得对，无论怎么说，这都是冒险之举，至少在之前，无一人完成。”
“朕不会让你们中的谁，或者你们家族中的谁去冒险，我知道你们都认为这是送死。”
代天辰起身，他扶着腰间的塔利恩，绕着大殿墙壁漫步。
他看着墙上一幅幅真切的画像，开口道。
“先前代天浩藏身于大陆，在众多人族修炼世家的注视下，朕没办法把他怎么样，毕竟还不能如此直接的与人族撕破脸面。”
“但现在他藏身于天屿，再也没有人可以保住他了。”
“这个懦夫，这个叛徒，带给皇室的耻辱，就像一把尖刀，直插朕的心脏……”
他的语气顿时杀气外露。
“他一日不能在英灵殿前接受审判，朕一日不能安心！”
“朕无颜面对列祖列宗，朕无颜面对皇室宗亲，朕无颜面对我西方龙族的全体人民！”
其声如雷贯耳，动人心魄。
“朕知道，朕能坐上这个位置，其实还是因为这个混蛋临阵脱逃，把到手的位置让了出来。”
“所以你们当中，有人觉得朕不过是运气好，捡来了一个皇位。”
代天辰停下脚步。
他那金色的眼扫视着座下的每一人。
“但朕曾经告诉过你们，现在也再告诉你们，将来也会一直告诉你们！”
“都给朕记住……”
“朕曾经败过，但朕不会一直败！朕不是任何人的替代品，朕不是任何人的影子，朕不是任何人的傀儡！”
“朕会用行动和实践证明，朕不会比任何一位先皇差！朕会和他们一样，留名历史，传颂万世！”
所有人都离开位置，起身跪拜。
“陛下切勿妄自菲薄。”
“陛下乃先皇嫡长子，体内流着我西方龙族千万年来最纯粹尊贵的龙血，论天赋怎会不如一个混血？”
“陛下不可因一时之气置国事于冒险之中啊……”
“陛下万金之躯，不可试险……”
代天辰见状，拔出了塔利恩。
锋利的剑锋于烛火之下闪烁着寒光。
“千万年来，塔利恩作为西龙皇象征的双剑之一。”
“王权。”
“身为龙皇，朕必须以绝对的勇武，绝对的至高之权，统领我西方龙族的子民。”
“然而他的存在，已经成了朕的心头大患，过往之伤。只要他还存在，朕的心就无法真正的平静。”
“当年的挫败感扎根于朕的心中，朕一日不击败他，就一日无法消除这种感觉。”
“就像挥之不去的乌云，随影而行的梦魇……”
“令人厌烦。”
代天辰捂住了额头，闭上了眼。
“朕要亲自埋葬过去的一切，与他来个真正彻底的了断。”
“在那之后，朕将以全新的姿态，领导这个国家，领导我们的族人，迈出重归大陆的步伐。”
他睁开眼，打量着塔利恩。
“如果朕连这也做不到，那还有什么资格拿着这把剑？还有什么坐在至高的皇位上？”
“此次远航，为解我心头魔咒，更为与东方的同族们商议重临大陆之事。”
代天辰转过身，面朝东方的天穹。
“如此重任，当由朕亲力亲为。千秋功业，舍朕其谁！？”
“或者，你们谁觉得自己有这个胆量和能力，代替朕完成此番大业？”
“朕不是一时头热，也不是逞强好胜，还望你们能知道这点。”代天辰踱步于殿中， “今日朕毫不遮掩的将想法告知于你们，是为了让你们早点做好心理准备。”
代天辰面向这些长老，开始了他的宣告。
“自今日始，朕将用一个月的时间进行准备，工造部的人员已经与朕交底，一艘可以承载数十人的远洋船只需要半个月他们便可完成。”
“这段时间内，朕会从执行部亲自挑选好随行人员，准备好相应的物资，另外朕同样会带上山海部的绘图者和天星部的观星使，沿途记录地理方位，更新西洋至南海再抵东海的具体航线。”
所有人都意会了代天辰的意思。
如果他真的能成功抵达东海，叩门天屿，只要能准确的记录下行程与关键节点，那么自此以后，东西方龙族将打破千年被大陆间隔开来的僵局，重新拥有一条互通来往的海洋航道。
其中的益处，自是无穷。
当年人龙两族签订的协议之所以将两大龙族再度分离开来封锁在各自的起源地。 也正是因为当年的东西双方交流只能通过大陆。一旦失去了大陆，龙族便失去了最为简便直接的交流方式。如今大陆已经被人族掌握，双方的正式交流已经间断了千年有余。
“朕此去东方，正如我先前所言，擒拿叛徒为一，开拓新航路为二，与东方同族商议日后回归之事为三。”
“各位都是聪明人，想必知晓其中利害。”
说完，代天辰便不再发言，等待着殿下长老们的反应。
这时，一名须发皆白的佝偻老者起身，代天辰认出了他，这是亚希恩除皇族外的三大家族之一韩家的长老韩博。
算上来这韩家也是代天辰的的外家，自己母亲韩绫便是出身自韩家，这一家对皇室还算得上是忠心无二。
“老臣知晓陛下破除旧日梦魇的迫切心情，渴求建立盖世功业，陛下已言此去的三利。但老臣却不得不提醒陛下其中可能的害处。”
苍老的声音传入代天辰的耳中，代天辰难得的语气和顺一些。
“韩长老直言便是。”
“陛下此去，想必知晓其中艰难与风险，如若陛下无法归来，国事如何是好？陛下年轻，尚无子嗣，然国不可一日无君，此事最为关键，望陛下仔细思量。”
代天辰双手交叉于胸前，倒是自然的回答。
“前些日子我已与皇叔商议，在我离开亚希恩的时间，一切政事由皇叔负责，如若朕不幸殒命汪洋之中，按照帝国律令，皇室中人能者继位。”
“朕会将奥菲尔与塔利恩留于亚希恩，这代表着西龙皇的两把神器，不会遭遇任何风险。他日若有能者接过皇位，当受此神器庇佑。”
大家都难以相信代天辰居然如此坦诚。
他已怀抱死心，不再畏惧。
韩博沉默片刻，随即继续询问。
“南海，曾经是我龙族与人族的大敌虚空的诞生之地，自五千年前人神天恂与两大龙族的顶尖强者联手绞杀了入侵的所有虚空大君后，南海便成了无人可以踏足的禁地。虚空之渊只是关闭，而没有被破坏，人族依旧派遣强大的修炼者镇守在大陆南端，守望者南海海域。”
“陛下此去，虽不于大陆着陆停歇，但仍然有被人族发觉的可能。”
“这是无法避免之事，但正如韩长老你所言，只是可能。”代天辰点头，“朕不会因为一个可能便停滞不前犹豫不决。”
“朕讨厌瞻前顾后，决定了的，便要完成。朕会询问工造部有没有可以隐藏灵力的物品，用来降低被探查到的风险。只能如此。”
“除去人族监视，海路遥远，大海之下还有着许多不为人知的高阶灵兽，陛下可有预备之策？”
“除朕之外，朕会另外从执行部中挑选一位二次觉醒强者，其余的随行人员皆为一次觉醒九阶，战力方面，无需担忧。”
“那，老臣最后一个问题……”
“陛下此去，皇室之中除皇叔代沧外，可还有长辈得知肯许？”
代天辰知道他想问的是什么，皇室诸人中，除去二次觉醒六阶的代沧，更强者只有一人，如今西方龙族的最强者，与唐宁文远两人同时代的代家老祖代旭，在七百年前突破二次觉醒八阶。
“此去……”代天辰缓缓张口。
“朕已获得曾祖肯许。”
顿时，众人愕然。如果那位已经点头赞同，那自己这些长老再怎么劝也无济于事。
从一开始，这就是告知，而不是商议。
“诸位可还有疑义？”
韩博整理好衣着，慢慢下身跪拜。
“既如此，老臣祝陛下此去踏破万里波涛，立千年不世之功，重开我龙族日月明天。”
“祝陛下踏破万里波涛，立千年不世之功……”
“重开我龙族日月明天！”
“依诸位祝福，朕此去……”
“定然功成！”
代天辰拔出塔利恩。众人低头拜服。
“朕，代天辰，立誓于此，以塔利恩之名，以历代先皇之名！”
“逐波涛万里，拓无边疆域！”
……
代天辰踏步出殿，叶芷若已等待多时。
“陛下，您当真下定决心了？”
两人并肩行与大殿之外。
“芷若姐，有些事，我必须去完成，除我之外……”
“谁也不行。”
“此事已经决定，无法改变。”
“臣并非要劝陛下回心转意。”
“只是恳请陛下，答允臣随行。”
代天辰停下，望着叶芷若。
“芷若姐，此去艰险异常，稍有不慎便有性命之忧，这是我的任务，你没必要跟着我……”
“可臣的使命，便是保护陛下。”叶芷若的回答依旧如故。
“自先皇教导臣以来，便是如此。”
代天辰没有回答。
“反倒是我在劝芷若姐你了……”过了一会，代天辰释然的笑着回答。
“朕，准了。”
“好好准备吧，我们一定会成功的。”
代天辰向前走去。
“臣，谢过陛下。”叶芷若停在原地，恭敬的回礼。
金发的王者于正午的朝阳下大步前进，此刻他的心中波澜不起，静如止水。
与他的兄长一样，他也有属于自己的道路要走。
在抵达他心中的终点前，无论有多少艰险，他都不会轻易言弃。
过往之事正如他所言，如同梦魇一般随影而行，他要做的，是彻底剪除这个阴影。
“哥哥……”
他回首望向东方的天空。
“我来见你了。”
……
一个月后，西方龙族地域极西端。
背后即是无边际的汪洋大海，代天辰立于海岸边，他的面前，是一艘长达百米，高数十米的巨型远洋舰。
海浪拍打着岸边，代天辰能够直面感受到海风的清凉与海水的咸腥。
在他的背后，是他的叔叔，西方龙族皇室的宁远王代沧。
“今天的天气真是不错。”代天辰看着头顶明朗的阳光，感叹到。
“陛下此去，当如此日，照耀这横跨世界两极的黑暗之路……”代沧说道，“臣会在亚希恩，等待着陛下的凯旋。”
“此去少则数月，多则半年，这段日子，就有劳皇叔操劳了。”
代天辰从腰间取下了象征着西龙皇的双剑，将其递给了代沧。
“依照先前所言，奥菲尔与塔利恩留于故土，若朕此去无归，皇室之中有能力者，自可代替朕而登位。”
“臣，不胜惶恐。”代沧上前一步，半跪于地，接过了双剑。
叶芷若此时来到了代天辰的身边，恭敬的依次向两人行礼。
“陛下，清点完毕。”
“随行人员执行部十六人，工造部六人，山海部四人，天星部四人，以及其余后勤人员八人，总共三十八人，外加臣与陛下，当是四十人。”
“全船检查完毕，没有问题，随时可以出发。”
代天辰点了点头。
“那么，朕就出发了。”代天辰对代沧说道。
“陛下，一路保重。”代沧回到。
“叶副部长，烦请您照看好陛下的安全了。”
“宁远王放心，臣必以命保护陛下安全归来。”叶芷若郑重回答。
“就此别过。”代天辰回身，沿着台阶登上巨船，叶芷若紧随其后。
代沧深深的对着船行了一礼，而后小心翼翼的将双剑交给了一旁的侍从保管。
代天辰来到船头，望着壮阔的海洋，空中飞鸟掠过，盘旋于船只之上。
所有人都站在了代天辰的身后，等待着他的命令。
“诸位，朕十分感谢你们能够与朕冒着如此风险一同出海进行这次远航。”代天辰面向船员。
“你们都是各个部门的精英，都是帝国的人才，朕相信有你们的助力，此次远航定然功成。”
“我们的名字，将留名于青史！”
“我们的功绩，将传颂于未来！”
“吾等誓死效忠于陛下！”所有船员齐声答到。“祝陛下马到成功！”
代天辰满意的点头，面朝汪洋，海风吹动着他的头发与面颊，带起了他背后的披风，他从未如此神清气爽过。
他接过了叶芷若递来的一把长剑。
“扬帆！”代天辰拔出了长剑，直指前方的大海。
“启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