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 夜话

在听完郑宁话的下一秒，凯科克顿时觉得一股冰冷到极点的寒意顺着双耳冲入了全身，在强忍着心中的不适咬着牙抖了抖身子让自己暖和一点之后，他才用着无比后怕的语气缓缓说道：

“是大人，我对我的无知感到后怕，感谢您能再次原谅我。”

就像刚刚那副杀伐果断的样子并不存在那样，郑宁在轻松的耸了耸肩后轻轻拍打对方双肩，在看到了凯科克缓缓躺下后接着说道：

“当在，毕竟这件事情并没有发生。只要你能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并指示他加以改正，这就是最好的结果了。好好休息吧，还有许多事情等着我们做呢。”

轻轻地为他盖上了被子，郑宁在朝他点了点头后迈着轻快的步子朝门边走去。在他的脚迈出房门的那一刻，从刚刚开始就一直坐在椅子上的薇薇雅十分从容地合上了手里的账本，随着郑宁的步子跟了出去。在‘啪’的关门声响起后，在郑宁身后的薇薇雅幽幽的开口问道：

“如果凯科克做出了令大人您失望的回答，大人您……”

停顿了几秒，郑宁在抿了抿嘴后长叹一口气说道：

“倘若真的是这样，那我只能放弃凯科克了，平心而论，皇国中并不缺乏像他这样的人，教一个又或者是两个对我来说没有区别，只是……”

轻轻摇了摇头，郑宁接着说道：

“只是我会为凯科克感到惋惜，并且在下次教学的时候多准备一些东西，至少保证不教出第二个凯科克。”

轻轻回头，郑宁在看了一眼无比平静的薇薇雅后轻声问道：

“嗯……还有别的问题吗？”

被郑宁看着的薇薇雅像是逃避一般将视线扭向了别处，接着在‘哼’的呼出一口气后接着摇头说道：

“不大人，实际上我在想应该如何处理凯科克他之后的事情，您也知道，飞溅到墙上的血渍并不好打扫。”

‘嘛……我就当你是这样想的吧……’

收起了心里玩味一般的心思，郑宁在朝薇薇雅摆了摆手后转身沿着楼梯向上走去。正如他所想的那样，琪丽和拉温达尔两人正在三楼最里头的房间中等他。看着屋内的两人，郑宁在叹了口气后接着说道：

“好吧，作为这临时帮助我的回报，我回答你们十分在意的问题。”

轻轻皱眉，琪丽在等了一会并没有等到蕾丽兹后有些好奇的问道：

“请等一下亚恩先生，如此重要的话题不用叫上蕾丽兹吗？”

就像是想到了什么极其糟糕的事情那样，郑宁在皱着眉摆了摆手后继续说道：

“蕾丽兹她明天要忙许多事情，晚上必须要好好休息，而且现在的她也并不适合知道这件事情。”

听完这话，坐在原地的琪丽在优雅自在的将一条腿搭在另一条腿上后接着说道：

“那好吧亚恩先生，那请你讲讲那天神明和你说的全部。我相信这对于我又或者是拉温达尔来说都是不能不忽略的问题。毕竟，你才是唯一知晓神明秘密的人。”

长叹口气，郑宁在轻轻点了点头后接着说道：

“接下来我说的都是亚比雅的原话，亚比雅她是这片大陆上司掌蛇类的神明，她虽然是一副少女模样，但双眼中却透露出难以言喻的稳重和成熟。她曾对我说过，在这片大陆上曾存在许许多多的神明，这些神明并非与生俱来，成就他们的是信徒的信仰。”

“这……”

在面前的两人脸上浮现出了明显的惊讶之色后，郑宁继续说道：

“亚比雅还说过，现在活跃在大地上的神明已经非常非常少了，造成这一切的原因其实很简单。正如我麾下的民众需要遵从我的法律一样，神也有神必须恪守的规则和底线。一旦触碰那些东西，不管是何种样的神以及他们的神迹都会在瞬间消散。”

像是猜到了两人接下来的提问那样，点着头认同的说道：

“正是这样，神既然由信仰所创造，那他也必定会因为信仰而消亡。神也有神不能逾越的红线和规则。用她亚比雅的话来说，一旦一个神被人诟病的多了，那等待那个神的就只有灭亡了。当然，并不是谁的诟病都是有效的，这其中最重要的就是，你必须是某一个神的虔诚信徒。并且只有在对方真有问题的时候才能诟病。”

咽了口唾沫润了润嗓子，郑宁随后说道：

“这其中，如果你不是某一个神明的信徒，你所信仰的神没有在你面前出现并赐福你的纹身，你就没有检具其他神明的资格。但倘若你乱检具，胡乱给人扣罪名，那规则就会反噬你所信仰的神明。”

在面前的两人露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后，郑宁最后说道：

“在许许多多的神因为这种事情陨落之后，剩下的神重视起了所有的一切，他们安分守己，只管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情。另其他神明又或者是信徒难以找到他们的问题，亚比雅就是这样的存在，所以她才一直活到现在。”

就像郑宁所预料的那样，在听完自己所言后，面前的两人陷入了十分自然地思索状态。就在郑宁想做些什么打算打发漫长的安静时间后，琪丽和拉温达尔异口同声的问道：

“我有问题。”

“请汝解惑。”

同时说出这话的两人一时间都显得有些尴尬，在彼此推脱了一番后，拉温达尔率先开口问道：

“如此一来，亚恩先生汝是否能通过亚比雅助吾寻访至吾之死灵族的神明呢？又或者只要吾之心足够之虔诚，吾也能成为被其所认可，在之后巡察吾之神明的破绽，最终颠覆他？”

不等郑宁回答，琪丽先他开口说道：

“是的，理论上你可以这样做。但我觉得亚比雅她不会冒如此大的风险允许你这样做，带着这样的念头是不能被她理解的。”

停顿了几秒，琪丽在转过头后盯着郑宁问道：

“在我问问题之前，我想猜测一些亚恩大人您不愿意蕾丽兹参与话题的原因。我想亚恩大人是害怕蕾丽兹在听到神是由人创造的后产生一些不必要的想法对吧？就比如，她也想开宗立派？”

点了点头，郑宁回答的十分干脆。

“不是想，我保证蕾丽兹她一定会这样干。造神并不困难，但之后所带来的麻烦远超我们的预期，我必须要避免一些十分不妙的情况，这对谁都不好。”

了然的点了点头，琪丽在轻轻耸了耸肩后接着问道：

“这件事情与我无关，我只需要知道赐福我们的龙神还存在于世就行。相较于刚刚你说的那些，我更想知道亚比雅还和你说了什么关于我的事情。一些我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

轻轻点头，郑宁在呼出口气后继续说道：

“当然，这是亚比雅为我解决安特城之灾的麻烦。她曾对我说过，你的体质十分特殊。拥有半龙半人之血的你如果能够真正接受你的存在，那你将会变得无比强大，所拥有的力量甚至都能弑神。早在他说出这话的时候，我就已经猜到了她想做些什么。”

有些不悦的皱了皱眉，琪丽在想了几秒后轻点着头说道：

“嗯……看起来是想借用我的力量帮他摆平一些事情。作为神的她并不能指导我如何认同身上人的一部分，所以她才找到了同样作为人的你没错吧。”

在郑宁认可的点了点头后，琪丽接着问道：

“但这样一来就很奇怪了，亚比雅一定接触过不少人类，我相信比你优秀的人一定有很多，但为什么她偏偏选了你，而不是别人呢？这个问题，我想亚恩先生会告诉我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