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 平凡漫游记(142):改革宗教,带母出逃
“可是,我们要如何实行呢?”对莉莉丝的见解,康拉德也稍微被吸引住了。
“这个倒是非常简单,我们一起出去旅行,顺便宣扬布道,把大能之主的教义重新撒播人间!”
“就这个……”康拉德再次失望颓唐。
“不要小看传教布道。虽然开始只有我们两人,但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只要持之以恒,一定能还教宗清白的本来面目。”
“……”
“其实就算你身居高位,长生不死,又能够如何改变教宗呢?要知道教宗已经从内部腐败,作为这腐败体系的首脑,你又如何能忍心动手刺杀“自己”?或者割除自己身体上出现的坏疽?现在脱离出来,以局外人的身份才有实现你改革理想的可能。”
“但是……”康拉德犹豫着,“虽说如此,以我现在的形貌和身份……”
“那倒不用担心,世间万物都是安排好的,缺一不可,多一亦不行。一切都要顺应天道,而天道便是顺其自然。我们魔界之所以多年生存,和天界的大能之主分庭抗礼和睦共存,便是大家都能明了这个道理。现在你的位置已经被人占了,而你便可以取代那个人的身份,从今天开始,你便不是康拉德,而是马丁路德金。你的生活将会完全改变,不是更差,而是更好。你的生命不会延长,但是几十年却足以让你享受到就算长生也无法体验到的成功和充足。当然,这有一个前提条件,那便是让我始终留在你身边……”说完莉莉丝便诡诡地笑了。
“但是我的容貌……”
“那就更加不用担心。现在走在街上,纵然以前朝夕相对的人恐怕也会对你视而不见。这不是因为我使用了什么魔法,而是现在教宗颓废,影响了人情世故世间百态使然。人人只看功利,不看人情,看到的是位置袍服和权杖,而不是你的脸。所以现在纵然是那俗子马丁登基坐殿,满朝也没有一个人会起疑心。”
“原来如此。”康拉德,不,马丁的心中立刻起了一丝迷惘:或许正如她所说吧,世人眼中无人,只有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那自己前半生岂不是一直生活梦中?还自以为是,要在梦中建立水中楼阁,空中的基业?真真是黄梁早熟,梦中人醒,遇到莉莉丝,也真真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了。这正是所谓的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吧……
当现在的康拉德派人到牢中来看的时候,牢中已经空空荡荡,人去屋空。
从此,大陆各地便又出现了一个奔忙的身影,这个人就是现在的马丁。马丁的形貌已然不同,但是丰神俊朗,器宇不凡,所到之处,便行演讲,纠正教宗,吸引了万千黎民前来随从护拥。正如随从他的一位恶魔所说,他的一切都已改变,一切都已不同,生活中到处充满了光明。当然,也也引起了腐败教宗分子的不满,打压,诬陷,驱逐,甚至宗教裁判所也想对他施用火刑。但是还好有那位聪明可人,爱他贴他的莉莉丝小姐在他身旁寸步不离,所以那些想要马丁下地狱的人都先行一步,被她送下了地狱好好旅行。时间一长,往日可鉴,来日可追,腐败人士们也便不敢对他妄加陷害,甚至敬而远之了。
就这样,传道顺利进行,最终马丁的理想也得以实现,改革了教宗,创出了基督教一脉分支,信徒无数,人们的心灵再次归于恬淡安宁,不再受世俗欲望之火的熬煎。按照他的功劳,本可以上升天堂,但是因为莉莉丝的关系,他犹豫了……所以后来人都传说,这位马丁先生从此世代浪迹人间,徘徊各地,四处行善积德——自然身边也少不了那位聪明可人的魔女莉莉丝。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再说托罗一行人回转韦斯特法利亚,只是不见马丁。托罗又派出许多人手外出打听,总也不见回音动静,找了几回也便就此作罢了。只有班主夫人,托罗本想将其押入地牢,慢慢炮制,不想被雷特苦苦哀求。也只好放过了她。只是这班主夫人总是摆出一副清高傲慢的派头,让他和妹妹cute心头不爽。托罗心念是看在妹妹份上,才不予追究,不想这老婆子不知进退,甚至对cute也是摆起了婆婆架子,冷语相向。cute是火爆性子,沾火就着,当即便要哥哥将其押入地牢,雷特也是劝无可劝,没有办法,只好带着母亲再次出逃。
好容易逃出韦斯特法利亚,母亲便提议前往耶路撒冷,再去寻找所罗门的宝藏。雷特头昏脑胀,心中烦恼,只是沉默不语。
“好儿子,何必为离开那种女人而悲伤?离开她是一种幸福,和她相伴终生才是一种不幸。”夫人丝毫也不体会儿子的心情。“如果想要姑娘的话,到圣地去找。妈妈去过那里,圣地的姑娘身材苗条,肤色健康,对丈夫忠贞不二。而且……最让你们这些男人高兴的,便是不用遵守大陆这边的社会礼仪和道德,可以一夫多妻,按照大能之主耶和华的解释,娶妻不怕多,只要对各位妻子待遇平等即可。你又何必守着那个人老色衰的母夜叉,到处一叶障目,见一木而不见森林呢?”
“……”
“况且是男人就要远行,四处体验体验,异国的风情没有经验过,便不能算是完整的人生……”
他对于后面的话,便全都像是听不见了。
雷特仿佛行尸走肉一般地驾着马车,耳边响着母亲的唠叨,向着圣地方向疾驰。
塔塔鲁斯,塔塔鲁斯……
母亲在车厢里喃喃着,或许是在对着自己说话?……但是只听得见“塔塔鲁斯”。
那不是漆黑不见底的冥府吗?
正是如此,如果跌落下去,便就永远不能爬上来的深沉地狱!
在地狱边缘,连阳光也不能渗透下来,只能被拒在阴门之外,仿佛是有一道白雾状的屏障,挡在这两个世界的中央。
而自己却不知为何偏偏穿过了这屏障,掉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