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乔乔妈
乔乔刚才还笑话小白没有淑女的样子，到了家自己也是不由得大喊:“妈，我回来了”。
他豁然明白，对母亲的依恋是所有人的天性。
很尴尬的是没人迎接，甚至理都没人理。一点也不奇怪，他一进院子就听见屋里唱戏的声音，这动静，别说乔乔叫了，张飞叫也够呛能听到。
乔乔拽开乔妈卧室门，乔妈和奶奶在家，乔乔提前通知了的，不然这个时间乔妈应该在麻将局鏖战。
乔乔第一眼就看见奶奶捧着大茶杯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奶奶耳朵不好使，电视里的京剧震耳欲聋，不要说叫门了，把门拆了她们也听不到。
乔乔哥给奶奶买了助听器，奶奶一次也没戴过，她说的话乔乔感觉很有哲理，“我这么大岁数，知道那么多事儿，让人讨厌啊？”
这不就是淳朴版难得糊涂？奶奶一直是个明白人的。
她倒是活明白了，别人跟着遭罪了，乔乔跟她看一会儿电视就觉得自己也聋了，听什么都嗡嗡的。
乔妈坐在炕上，听着戏低头做棉鞋，这对她来说就是休闲了。她这一辈子除了在干活就是在准备干活，唯一的业余爱好是打麻将，但众所周知，打麻将也是个体力活，所以她累了一身病。
“妈，我回来了！奶奶！”乔乔拽门大声说。
乔乔进屋，她们终于发现了，“子君回来了。”
“怎么回来这么晚。”
乔乔过去亲昵的搂住奶奶的脖子大声喊，“想我了没？”
“哈哈哈哈，怎么不想呢”，奶奶除了耳背没有别的病，黑头发还很多，身体倍儿棒，吃嘛嘛香。脾气非常好，七十多了还抢着做家务，特别讨人喜欢。
老太太今天穿了一身大红的唐装，胖乎乎，笑眯眯，像个弥勒佛。有的老人，孩子们买了东西嫌这嫌那，贵了便宜了，好看难看了，乔乔奶奶给买什么就要什么，买了新衣服就不穿旧的，一手一个金戒指，孩子们也喜欢把她打扮的喜庆。
乔乔抱着奶奶腻乎一顿，才回答妈妈的话，“我在县城吃了饭才回来。”
乔妈小时候对乔乔可以说爱不释手，等乔乔长大懂事了反倒有了距离，对乔乔的关怀从明目张胆变成润物细无声，不会像奶奶一样热情了。
乔乔陪妈妈和奶奶说了一会话，手机震动，是小白的信息。
乔乔伸了个懒腰，“奶奶，妈，我早上起的早，中午没睡觉，我先去睡会。”
“行，去睡吧，晚上吃什么？”
“随便，什么都行。”
乔乔背着包回了屋，包里有小白送他的裙子和内衣，不拿回来，妈妈就都拿出去洗了。
小白回的信息是，“到家，勿念”，真懒。
乔乔:“媳妇在不在？”
“谁他娘的是你媳妇？”那边回的也挺快，还带着怒火。
乔乔吓了一跳，难道是别人在玩小白手手机：“小白？”
“小白是你叫的吗，叫老公!”
“你吓我一跳，我以为是别人在玩你手机，好老公，刚分开你就想你了。”只有在小白面前，乔乔什么脸都不要，多热情的话都会说，因为他确定她永远不会嫌弃他。
“有多想？”
“比你想我多想一点那么想。”
“我今天在车上和你说话，你听没听见？”小白心情好像不大好，没有和他继续耍贫嘴。
“听见了，怎么了？”
“我以后要在我妈身边，照顾我妈。”
“应该的啊，我和你一起照顾。”
“我的意思是我妈去哪我就得去哪。我妈她们在东北，我毕业了也会去东北。”
“哦，应该的啊。”
“你呢？”
“和你在一起啊。”
这次信息回的晚了一会儿，“哈哈哈，这才是我好老婆，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嘛”，原来是酝酿哈哈哈去了。
乔乔回了个害羞的表情。
“我妈夸你呢，说你懂事，老实，像个大姑娘一样。”小白这个间谍相当合格，有消息不管好的坏的都传达到位。
“老实是不是褒义词？咱妈在夸我吧？嘻嘻。”
“你听不出来吗？我给你翻译翻译，我妈说你懂礼貌，但是有点傻。”
“咱妈真会夸人。你爸回来了吗？”
“回来了。”
“跟你说什么？”
然后就渺无音讯了。乔乔特别痛恨她这一点，永远不会说一句“有事待会聊。”屡教不改，乔乔觉得她这是非常不尊重别人的表现。
乔乔把衣服拿出来藏到柜子里，有个太爱操心的妈也不是什么都好，小白说她妈连她穿蕾丝内裤都管。
然后乔乔就躺着胡思乱想，小白怎么没回信息，是不是她爸有什么意见。想着想着睡着了，睡的很香甜，这半天心情波荡起伏的，心累。
乔乔一觉睡到自然醒，已经是四五点钟，天都快黑了。
听到客厅乔爸大声打电话，“你们一会儿过来吃饭，小君儿回来了。”
手机上有条信息，自然是小白，“我爸喝多了，刚醒，说对咱们的事没意见，我们自己同意就行。”
预料之中，但乔乔还是舒了一口气，听小白这意思，彩礼应该也花不多少，乔乔可以愉快地畅想和小白未来没羞没臊的生活了。
“才睡醒，你没睡一觉吗？”
“我去那屋和他们商量提亲的事。”
乔乔来到那屋，和乔爸打了个招呼，就去到厨房，妈妈和奶奶在做饭。
“哎呀，挺丰盛啊，生猛海鲜的。”乔乔夸张的哟了一声。
奶奶笑着说:“这不你放假了，给你做点好吃的，我们沾你点光。”
乔乔洗着手笑嘻嘻地说:“我不是吃海鲜过敏嘛，咋就给我做的了呢。”
乔乔要提前体验做厨娘的感觉，既然决定以后在家要女装生活，家务肯定是义不容辞，“奶，你闪开，我来。”
奶奶像撵鸡一样，“去去去，屋里等着，别在这添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