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9章 星星的古老神话（上）
“我不要！”
艾黎态度坚决，直接拒绝了对方的请求。
“为何？”，伊顿尼亚不太理解，这可是放在眼前的大好实惠，说不定还能借此登上神明的阶位。
无数凡人和生灵，不就渴求着这样的机会吗？
艾黎径直飘到希尔肩头坐下，学着真猫的动作舔舔爪子。
“干嘛费尽心思成神，反正我和希尔是一体的，让她成神保护我不就得了。”
“至于其他碎片”，猫猫抖了抖尾巴，更是不屑，“出来混是要讲背景的，我可是智慧神系的吉祥物，偶尔还能客串招财猫，谁敢动我！”
对方的理由太过直白，连伊顿尼亚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但是……没有和有却不用是两回事，有点防身之法总是好的。”
“那要不你稍微匀我一点，不用太多”，艾黎想了想，觉得这是个好点子。
“……”
沉睡了数千年，只为了等待接班人的树小姐被没有上进心的呆猫气晕。
“算了，你开心便是。”
伊顿尼亚抛下一团灵光，“这里面承载了我的一部分力量，它便是你们之前使用的那枚球体。”
啊，真给啊？
艾黎愣住了，她说着玩的而已，不过东西都递到手里了，干脆收着吧。
圆咕隆咚的不适合当成坐骑，猫猫直接按照圣典的外观给自己也捏了本书出来，她现在是最神奇的猫咪。
“所以，那个柯伊法是谁？”
希尔听得很仔细，刚刚的故事中出现了一个陌生的名字，似乎和法诺丝是同一类继续造物。
“这件事与我无关，你们可以前去询问法诺丝。”
神树的根系涌动出一条向上移动的走廊，伊顿尼亚摇摇头，逐渐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只为艾黎留下一句话。
“若是你改变主意，可以来此地寻我，或是…推荐些友好的碎片前来，也许其中会有与我相性更佳的存在。”
“既然没什么事儿，那我先走了，以后遇见解决不了的事记得叫我，亲爱的。”
安可薅了一把希尔的狐狸耳朵，就此散去这具神力化身，而一旁看戏的四季女神也被卷走，祂决定给这四个闲人找点事情做。
一时间又只剩下奇美拉和猫猫的两人组。
“希尔，你说安可会让那四位女神去做什么？”
“谁知道呢，炼成金丹吃了？”，希尔毫不在意那四个家伙。
“总不可能让她们出道当艾丝尼尔时代女团吧。”
两人一边闲聊，一边沿着木质小道走向山顶，这里已经十分接近大气层的尽头，云层远在脚下，天空触手可及。
山顶意外的平坦，朝四周望去，只有一潭流动的天然瀑布，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奇怪，这个高度还能有活水？
像是察觉到了两人的存在，瀑布间延伸出一条透明的浮空廊桥，水流被阻断在外。
从小口入，是一条斜向朝下的路，两侧虽无照明，却亮如白昼，空间越往里走越广阔。终于，道路的尽头出现一个庞然大物，那是嵌进山体的一小节宇宙飞船。
自大开的舱门口登入，直接见到最重要的操控室。
少顷，一架无人机缓缓飞来。
“欢迎二位，我便是科研主机·法诺丝，同时也是深空勘探科研船·法诺丝号的智能操作员。”
忙活了这么久，就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
于是，希尔上前与这位友善的人工智能展开交流，对方欣然同意讲述事件的全貌，并且公开自己的历史数据库。
“我还以为又得咱们修复什么，你没有什么保险丝需要换吗？”，艾黎吐槽着。
“并没有，我个人偏好于更加简洁的交互模式，而且二位经历不少琐事，想必已经身心俱疲。”
在法诺丝放出的历史记录投影中，泽珐人最完整的历史逐渐展开。
最开始是各种文档和记录，讲述了泽珐文明的强盛，然而这股盛况最初并不来源于他们自身。
……开始投印纸质转译文件·第六次独立战争史、共荣合作协议……
Nol-3星团，原始的泽珐四是颗多灾多难的星球，它曾是某个高等文明的殖民飞星，在经历多次独立战争后，摘掉了殖民星球头衔。
后来又遇到星际贸易战打压，脆弱的文明经济体系顷刻间崩溃，直接变为商品倾销地，只能靠出卖星球能源维生。
整个世界变为灰暗的半机械星球，大气中充满致命毒气，海洋的自净能力更是逐渐衰退，沦为翻涌着化合物的灰绿色海洋。
底层人想要活下去，必须佩戴着简陋的呼吸过滤器进入工厂和矿场，把拿命挣来的钱投入维生设备，然后在耗光后继续又一次轮回。
“后来他们开始治理环境了，对吧。”
泽珐四的历史显然不可能在这结束，于是艾黎开始大胆猜测。
“后来？后来他们迎来了毁灭，底层起义、内部分裂、经济受限……总之原因很多，战乱持续了数百年。”
“直到原始泽珐人全部灭绝，他们制造出的战争机器依旧在按照指令运行，日复一日的破坏星球地表。”
话语间，法诺丝操控的小无人机一顿起伏。
“搜索治理关联词……‘净化’……确实有一份叫做‘种族净化’的计划灭绝法案，你们要看吗？”
“不用了，继续下一份主线文档吧。”
希尔将艾黎塞回怀里，这东西光听名字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还是别来污染她们的心灵。
“好的。”
法诺丝淡淡道，随即投影出下一份文件，这是一段录像，记录着最后一位原始泽珐人自杀前的自述。
……正在激活档案·多克斯档案1204……
“我是多克斯·加图索，这或许是最后一次记录，外面的炮火声已经停了下来，但我知道那只是下一场开始的前奏。”
一个类人形生物坐在镜头前，头顶的两条触角是原始泽珐人的特征，他们可以通过发出电信号与同类交流。
多克斯的右手和不少器官都被替换为机械，他依旧穿着正式，显然不是需要挣扎求生的底层人。
“最后一个与我们通商的文明，在榨干了最后一丝价值后，选择了撤离，那是……三个月之前的事，管他的…我已经不记得了。”
“好想整点酒精来麻痹神经，也许我可以去吸点麻醉烟雾？”
“我**的到底在说些什么？我好像也快疯了，该死……记录仪要没能量了。”
镜头突然倒下，画面外传来一阵咒骂和重物敲击的声音，几分钟后，多克斯重新扶正镜头，并整理好的仪容。
“算了，没什么可说的，总之我的实验宣告失败，但我不会停下地心基地的运行，预计这些基地还能运行七百年左右，没准那些小生命能够找到新的出路，不要再走上我们的老路……”
画面到此为止，联系前面的发言，大概是因为记录器的能量彻底耗尽。
由于年代久远，并没有资料能证实这位研究者的最终下落。
但就现今来说，多克斯肯定是死了，毕竟他已经很久没有发表新论文。
“这家伙是？”
这似乎是个科学家，希尔对他口中的研究很感兴趣，花费七百年自行运转的实验室，最终能培养出什么？
“多克斯·加图索，古泽珐人之父，他的模拟文明实验孕育了大批能够适应恶劣环境的动物。”
法诺丝调出了研究的详细记录，其中包括实验室循环系统建造和诸多基因改造方程。
没错，如今泽珐人最初的祖先其实是这一位，他培养的新兴物种在原始泽珐人灭绝六百余年后，重新统治了星球。